許羨放下茶盞,抬眸看向蕭若雪,勾唇輕淺一笑。


    蕭若雪怔住。


    “我娘子......”


    “夫君!”


    許羨剛開口,沈多芙拎著裙擺自身後小跑而來,滿頭的汗,笑盈盈的和周遭的人打招唿,隨即坐到了他身側。


    意識到他投注過來的目光,沈多芙低聲道:“半路馬車輪子壞了,所以來晚了。”


    許羨笑著哦了一聲:“無妨,來了就好!”


    說著,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沈多芙衝他溫柔一笑,遂放眼看向場中的大籠。


    隻一眼,她臉上笑意滯住。


    籠子裏怎麽會是女子?


    那日在方府,邱曉薈主動說起蕭若雪威脅她之事,沈多芙便想著將計就計。


    偏那麽巧,她花了點銀子,便聽到蕭若雪的親信將蕭若雪的計劃全盤托出。


    當日,獸人被提前下了藥昏睡,她又讓溫桃去色誘蕭星辰,一棍子敲暈了藏馬車裏,她分明同溫桃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蕭星辰丟進了大籠裏。


    怎麽不到一個時辰,便換了個女子?


    沈多芙抬眸看向蕭若雪,蕭若雪正在聽身旁人的耳語,隨即臉色大變。


    同時,有大著膽子的宮人上前,用拂塵將那女子覆麵的長發挑開,露出麵容。


    “是蕭大夫人!”宮人認出來,嚇得慌忙跪地。


    太後不敢置信的起身。


    蕭太師連忙上前查看,怒不可遏的大聲尖叫:“啊!簡直奇恥大辱!”


    轉身去尋了個侍衛,掏出一把刀劍,朝那獸人劈去,獸人反應極快,蕭太師年老體衰,劈了幾次沒劈中,便氣喘籲籲。


    劍還被獸人奪了去,獸人手持利劍,卻不懂得用,胡亂的砍著,籠子被砍得咣咣作響。


    “給我放箭射殺!”蕭太師目眥欲裂。


    “太師!一個畜牲而已,何必如此動怒?”皇上難以抑製上揚的嘴角,“這獸人是使臣送給朕的,為了兩國邦交,可不能說殺就殺了!”


    獸人不會耍劍,但力氣大得很,利劍揮舞時,不小心在蕭大夫人的肚子上劃拉一刀,蕭大夫人徒然驚醒,瞪大了眼,驚叫連連。


    獸人更加驚慌,一刀一刀胡亂劈在蕭大夫人的身上。


    很快,血濺濕一地,蕭大夫人便沒了生息。


    見狀,太後兩眼一黑,昏過去。


    “太後娘娘!”


    “母後!”


    眾人忙作一團,太後推開皇帝伸過來的手,氣若遊絲的囑咐道:“皇兒,今日是你大婚之日,這等異獸,造下如此惡障,毫無人性,實非好兆頭,萬萬不可留!”


    “是!兒臣知道了。”皇帝垂首低聲應著。


    太後被人攙著離席,一出門,對著蕭若雪就是狠甩了一巴掌。


    “哀家一再告誡你,不可在今日鬧事,你不聽就算了,你居然失敗了!還被人這麽狠的反將一軍!現在好了,你娘死了!你這個蠢貨,還跟著哀家幹什麽?快去收屍吧!”太後壓低音量,卻句句沉入寒潭。


    蕭若雪捂著臉,泣不成聲,眼底滿是不甘的憤恨。


    太後昏倒是假,蕭太師昏倒是真,被四個宮人抬著離開。


    皇上走下禦座,繞著籠子轉了幾圈,嘴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是你?”


    沈多芙怔了幾許,側眸看向許羨,他眉眼微亮,卻鎮定非常。


    “我怎麽可能明知有人要傷害你,卻什麽都不做呢?”許羨


    沈多芙愕然,原先她就覺得奇怪,蕭若晴的婢女為何如此輕易就將主子出賣?


    她一度懷疑這消息可信度,幾番打聽下才確認此消息為真。


    沒成想,原來是許羨早就洞悉一切,故意放出消息給她。


    “蕭星辰呢?”她又問。


    “他往後有用,暫時不動,放心!蕭家的人沒一個跑得掉!”許羨像是在許什麽承諾一般。


    沈多芙心底卻一陣後怕。


    “許大人,靜音夫人有請。”宮人上前來拱手道。


    許羨默了一下,抬眸看向對麵不遠處席上,坐在一起的靜音夫人和勇王,靜音夫人對他微微一笑,便起身離席。


    他側眸對宮人說:“你下去等!”


    “是!”宮人退下。


    “我去去就來!”許羨輕捏了下沈多芙的手。


    他走後,沈多芙看向席上的勇王,不知為何,心頭極是不安。


    勇王是許皇後之子,因為病重,被太醫斷定將不久於人世,先帝出征前,將太子貶為勇王,改立當今聖上為太子,肅州之變後,由厲王作主送到封地養病,沒成想竟還養大成人了,隻是瞧著仍然是體虛之相。


    就她看過去這一小會,勇王已經偏頭,咳嗽了好幾聲。


    當年,許皇後和楚王妃是上京出了名的雙生子,許皇後嫁給先帝之後,因為二人長相一模一樣,楚王妃便不能再在上京,隻能遠嫁肅州楚王府。


    楚王府被誅後,滿府就隻剩一個楚王妃,在上京保下一命,皇上登基後,楚王妃請旨前去小昭寺與青燈為伴,化為靜音夫人。


    “靜音夫人是許羨姑母,他們姑侄難得見麵敘舊,實屬正常!”周庭深寬慰道,因為飲酒過量,他嘟囔了一句,“你跟季懷瑜說說,那個陳四郎是個病秧子,又蠢又無用,並非良配!給不了她想要的日子!”


    “那誰是良配?你嗎?”沈多芙冷嗤一聲,“她可不想得花柳病!”


    “我沒有!也不會!”周庭深駁斥。


    沈多芙懶得跟一個醉鬼多費唇舌,起身離開。


    去完茅房,迴來的路上,一隻長臂伸出來,將沈多芙拽入暗處。


    “孟景程?”沈多芙定睛一看,立刻拍掉孟景程的手,“有事說事,別拉拉扯扯的!”


    孟景程左右看了下,才道:“你告訴我,蕭河究竟是不是許羨抓走的?”


    蕭河到現在仍然失蹤,未被尋迴。


    整個蕭家,隻有蕭星朝在盡心盡力的找人,就連今日宴席都沒能來參加。


    “我不知道,應該不是吧?他總不能連我一起炸?”沈多芙實話實說。


    “我去你的酒樓看過,這個火藥威力非常大,市麵上根本沒有!除了許羨,我想不出來還有誰能私自造出威力如此之大的火藥!你心裏一點懷疑都沒有?”孟景程憤憤道。


    “……”沈多芙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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