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是散了,但是沒迴來!”青尋默了會,想起什麽,又低聲道,“聽說今早朝堂上,蕭大人參了我們大人一本,羅列的罪名可多了!蕭太師當堂斥責我們大人,那些沒骨氣的官吏都來落井下石!大人現在肯定煩著呢!”


    “他自有考量!”


    許羨做事不留餘地,蕭家開始反撲。


    看來這場鬥爭,提前被擺到明麵上。


    沈多芙到孟氏院裏用早飯,飯桌上,孟氏抱著小星星不鬆手,比抱著枕頭開心多了。


    “我跟你說,這孩子我們偷偷抱迴家養!如果讓那個兇巴巴的小世子抱走,要受欺負的!”


    聽到孟氏這麽說,沈多芙哭笑不得:“娘,哪來什麽小世子?”


    “那個小世子小小年紀就好兇,盛氣淩人的樣子!”孟氏抱著小星星迴屋時,正巧碰見許羨出門上朝,他那臉冷得跟冰一樣,跟誰都沒有好臉色,她歎道,“他哪會養孩子啊,我看他是想抱迴去當狗養著玩!”


    “……”沈多芙不知所雲,隻能低頭無奈的笑。


    用完飯,許府派過來的王婆子端了一碗藥汁進來,草藥味道很衝。


    草藥被放到沈多芙麵前,她皺眉問道:“這是什麽?我又沒病!”


    “大人吩咐的。”見沈多芙一臉疑惑,遲遲不喝,王婆子垂下頭,輕聲提醒道,“避子湯。”


    沈多芙臉色驟然一變。


    “你有沒搞錯?”青尋直接發飆,“你給我說清楚,到大人麵前去說清楚,你到底是受誰指使?”


    王婆子連忙擺手道:“我真是聽大人的吩咐行事!哪敢自作主張?我也納悶著呢!”


    “我問他去!”沈多芙肅著臉,起身出門。


    一路到都察院,門口有守兵,不讓進,但聽聞是許少夫人,便連忙說可以通報一聲。


    等了一會,守兵出門,拱手道:“大人有要事未完,讓少夫人迴府等著,他晚些時候會迴去!”


    “好!”沈多芙牙根緊咬,憤憤的看了一眼都察院深幽的大門,轉身離開。


    馬車駛出街道。


    這條街緊臨的都是各種府衙,來往行人不多。


    忽地,有人驚慌的高聲喊道:“死人了!京兆府門前死人了!”


    沈多芙聞聲,從車內探出頭去,清冷的街道上,一陣風吹過,滿地的紙被吹飛,四散而去。


    她叫停馬車,下車從地上撿起一張紙,低頭一看,震驚不已。


    她快步朝京兆府而去。


    滿街都是飛紙,紙上簡短的描述了整個林家慘案,林娘子以死複告蕭星辰。


    京兆府門前,圍滿了人。


    林娘子倒在台階上,腦門上血流如注,沈多芙撥開人群,近前去。


    血泊之中,林娘子眼神渙散,已經認不得人了,張了張嘴,落下兩行清淚,再無一絲氣息。


    天藍得像一塊沒有瑕疵的鏡子,陽光普照,卻照不到林娘子滿是血汙的臉上。


    很快,京兆府的衙役將林娘子抬進衙內。


    “都走都走!沒什麽可看的!”衙役四下驅散圍觀的人群。


    沈多芙不知道站了多久,街道上飄飛的狀紙已被清理,府門前的血水被洗得幹幹淨淨。


    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沈多芙迴府,看著小星星熟睡的容顏,不禁後背發涼。


    林家一門死絕,在上京半點漣漪也無,酒樓內,蕭星辰依舊飲酒談笑,身邊美人環伺。


    夜色濃稠。


    許羨迴府時,已入亥時。


    周遭靜得仿佛全府都睡了,推開屋門,沈多芙坐在榻沿,他心知她等候已久。


    申時過後,每過一個時辰,她便讓人一遍一遍的請他迴府。


    “昨晚那個孩子是永柳巷抱迴來的,身世存疑,趁早送走!”許羨頓了下,語氣不容拒絕道,“我不能容忍一個有可能是蕭家血脈的孩子。”


    奉行斬草除根,到一個可疑的稚子都容不下,這便是許羨。


    沈多芙心頭翻湧著怒火,卻不置可否,忍了忍,質問道:“避子湯什麽意思?”


    許羨脫下大氅,隨意丟在一旁,狀似漫不經心道:“如今時局動蕩,暫時不宜有子,緩緩吧!放心,那藥不傷身。”


    “好一個時局動蕩!”沈多芙笑了幾聲,起身走到許羨麵前,她一字一句無比清晰道,“許羨,我告訴你,這種東西我不會吃!你不想要孩子,就別碰我,日後別迴我屋,找別人去吧!”


    話落,她推開許羨,大步離開。


    房門大開,冷風灌入,許羨背對著屋門立著,興許是寒風太過刺骨,他背微彎,許久都未曾動過。


    過了小半月,酒樓終於再次重新開業。


    夥計們忙裏忙外,見沈多芙立在櫃台內對賬,有個夥計上前,笑問道:“少夫人,溫姑娘今日怎麽還沒來?”


    沈多芙一怔。


    一旁擦桌子的青尋搭話道:“還溫姑娘?應該叫溫小娘了!她今日要搬入許府,飛上枝頭變鳳凰,再也不用做下人了!”


    夥計們一聽訕訕的,紛紛低頭幹活,瞬間沒了方才的一團喜氣。


    沈多芙輕歎一聲,起身去後廚。


    往日這個時候早已賓朋滿座,但今日卻一個人也沒有,很是冷清。


    後院小門處,有一條小奶狗趴著,見沈多芙走來,便急忙起身瘋狂的搖著尾巴。


    酒樓常有吃不下的剩菜殘羹,她曾授意夥計將吃食倒在碗裏,放在後院小門處,引來不少流浪狗。


    那小奶狗剛出生沒幾天,四條腿短短的,尾巴搖得狠了,重心不穩,跌了一跤,又爬起來搖。


    沈多芙被逗笑了,從後廚端了一碗肉湯和碎肉,放到地上。


    小奶狗餓極了,聞了聞就低頭舔起來。沈多芙蹲在地上,伸手揉著小奶狗的頭,直到小奶狗吃完了,她才起身離開。


    小奶狗在門口愣了一會,大著膽子,跳過門檻,溜進後院,屁顛屁顛的跟在沈多芙的身後。


    大堂內,零零散散的來了幾桌人。


    沈多芙走入櫃台,發現小奶狗跟在腳邊,她用腳尖撩了一下,示意狗走,狗不走,尾巴搖得更歡了。


    “餓了幾天?竟然還沒吃飽?”她笑著拿了一根牛肉條,蹲下去,一點點撕給小奶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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