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像是打了一架。


    最後,沈多芙嘴上的口指全部被吃了個幹淨,泛著別樣的紅腫,滿頭的釵環被卸下,隻餘下一枝黃鈴花簪子,身上的衣服亦被他脫下,他親手替她換了一件與他同色的寬大衫裙,將身子遮了個嚴嚴實實。


    “你不喜歡,為何在後頭看了許久,也不說?等我弄完了,再毀掉?”沈多芙氣極,看了看天,都快黑了。


    “你看,都要遲到了!像什麽樣子?”她心急如焚,打開房門,腳步匆匆。


    許羨滿麵笑意:“娘子美豔不可方物,為夫一時情難自禁,哪有不喜歡一說?隻是我一人看可以,可不能讓別人瞧了去!”


    沈多芙瞪了許羨一眼,不想同他再說話。


    *


    淮州河,流入內海。


    入夜,河畔兩旁燈火靡靡,似人間仙境。


    河畔停著一艘巨大的花舫,乃是淮州城最大的船,沈多芙剛來淮州那幾日,可沒閑著,考察了許久,打算買幾艘船,在淮州把芙蓉醉酒樓也開起來。


    沈多芙腳尖一點,便輕鬆登船,迴身一看,許羨還站在岸邊,皺眉而立,遲遲不上船,她立刻想到,他好像從不坐船。


    肅州常年缺水,他自幼在肅州長大,怕是連船都沒見過。


    “夫君!”沈多芙朝他伸長了手。


    許羨抬眸看向她,她身後的夜幕漆黑如墨,她眸光明亮,笑得溫柔可人,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上船的一刹,船身輕微晃動,他身子一僵。


    偏巧她存心耍他,拽著他的手虛推一把,在船上,他難以控製,兩腿發軟,身子往後頃倒,身後是冰涼的河水,黑幽幽的,望不見底,可怖至極。


    他嚇白了臉,眼底難得一片慌亂。


    沈多芙用力將他拽迴,虛驚一場。


    “哈哈......”沈多芙笑得前仰後合。


    “沈多芙!”許羨緊緊抓住沈多芙,臉黑如鐵,咬牙切齒,但見她笑得如此高興,他卻怎麽也生不出氣。


    從未坐過船的人,在船上幾乎無法行走,感覺一舉一動都隨波晃動,像喝醉了一樣。


    “娘子這般嚇我,我沒法子了,頭暈得要命!”許羨沒法離開沈多芙,索性將她當做柱子一樣抱住。


    “那你要不下船?”


    許羨搖頭:“不必,娘子親一口,就好了!”


    “?”


    沈多芙愕然。


    船下,厲王一行逐漸靠近,許唯坐在船屋裏頭,透過窗戶看向他們,捂著嘴笑得歡。


    “你別發瘋!這裏好多人!”沈多芙推了下許羨,誰能想到他會變得這麽不要臉,在屋裏就算了,在外麵也這樣?


    “不管。”許羨頭暈耳鳴,難受得厲害。


    唇上輕輕落了一吻。


    “可以了嗎?”


    她聲音焦急,他低頭笑笑,鬆開她。


    這時,厲王抬腳踏上船,身後跟著兩個護衛,還有……一個女人。


    “見過王爺。”


    沈多芙迴身,笑著行禮。


    許唯從船屋跑出來,看了一眼跟在厲王身後的女人,見厲王又在打量沈多芙,她小臉冷著,不說話。


    “許少夫人多禮!”厲王瞥了一眼許羨和許唯,笑道,“往日想請阿羨吃飯比登天還難,連宮宴他都稱病推了!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在船舫上見到他,許少夫人的麵子真是比天大。”


    “王爺說笑,向來隻有你請別人的份,何時讓人請過?”許羨笑迴,眸色卻冷。


    厲王這話的意思,是厲王以為許羨不會來他才赴約,厲王那麽忙,對沈多芙的拜貼秒迴本來就蹊蹺,居然還想要單獨見沈多芙?


    這可有意思了。


    二人心思各異,心照不宣的相視而笑,很客套。


    “許少夫人,不介意我多帶一個人吧?”厲王伸手,身後立著的女人便上前來行禮。


    “溫桃見過許大人,許少夫人,郡主!”


    “王爺帶來的自然也是貴客!”沈多芙暗自揪了下許羨的手,示意他快看這個叫溫桃的尤物。


    許羨沒理她,笑著對厲王說:“王爺請上座!”


    許唯率先步入船屋,厲王不以為意的搖搖頭,跟著進去,最後是溫桃。


    沈多芙的目光,緊緊盯著溫桃窈窕的身影,溫桃似有所覺,迴眸一笑百媚生。


    沈多芙不禁感歎一句:“這就是溫家那個女兒?曹公公吃得這麽好?看起來跟他爹一點都不像,像撿來的一樣!聽說特意請了年滿出宮的宮女教規矩,一心想送入高門為妾!怎麽教得如此風情萬種?”


    她覺得滿淮州的頭牌花魁,都比不上這個溫桃嫵媚嬌豔。


    “這你都知道?你可真八卦!”許羨拉扯著沈多芙,一起朝裏走。


    “知己知彼嘛!溫家使陰招,我不得查個清楚?”


    “那宮女哪年出宮的?”許羨問。


    “這我怎麽知道?”沈多芙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這人關注的地方過於怪異了,低聲問道,“你這人好奇怪,重點是宮女嗎?”


    “隨口問問,以為你無所不知。”許羨挑眉一笑。


    眾人落座。


    溫桃主動起身倒酒,舉手投足間盡顯嫵媚柔婉,當真是尤物。


    男人喜不喜歡,沈多芙不知道,但她挺喜歡的,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溫桃倒酒時彎低下的胸脯,屬實是勾魂奪魄。


    “桃兒,許大人從不飲酒!”厲王提醒一句。


    溫桃剛走到許羨身側,聞聲頓了一下,隨即嬌媚的望了許羨一眼,沒敢往許羨的杯中倒酒,頷首退下。


    許唯一聽這個稱唿,就炸了毛,待溫桃過來倒酒時,她故意推了一把,溫桃不小心把酒壺裏的酒灑了些出來。


    許唯頓時大發脾氣:“你什麽貨色,你也想上桌?還不退下!”


    厲王伸手扶了一把溫桃,柔情似水的讓溫桃坐在他身側,對許唯冷聲道:“阿唯,今日談的都是要緊事,要不你先下船吧?”


    “王爺?”許唯怔住。


    厲王抬眸看向一旁的隨從,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道:“送郡主下船,如今多事之秋,淮州不安生,務必多派些人手跟著郡主!”


    厲王發話,無人敢不遵從,隨從走到許唯跟前:“郡主,請吧!”


    “好!我懂你的意思了!”許唯紅著眼瞪視厲王。


    半晌,才起身離席,走得十分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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