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道看到方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這個劍法有問題嗎?”萬俟道直接問道。


    “沒有什麽問題,很好的一本劍法。”方岱盡量平靜的說道。


    但是,那不自然的語氣還是讓萬俟道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真的沒有問題嗎?”萬俟道追問了一下。


    方岱吐出了一口氣。


    “這個劍法真的沒有問題,而且是現有的最好的幾本之一。如果說你真的要選劍法的話,這一本絕對是你最好的選擇。”方岱大力的誇讚道。


    “所以問題出在哪裏?”萬俟道再度的問道。


    方岱再一次沉默,但是麵對萬俟道那雙眼睛。他選擇了說出實話。


    “這本功法是真的沒有問題。而且是由當時的幾個劍修前輩合力編寫的。在這本劍法出世後,當時的劍修一舉壓下了其它兵器的使用者,風光無量。不過後來,傳著傳著不知道為什麽這本劍法就歪了。原本找不到,隻留下了魔改版的《月劍歌》。


    而現在這本劍法,正的發邪。早早地被禁止傳播了,也就國家有著存檔。”方岱說道。


    “怎麽個發邪的方法?端木將軍那種?”萬俟道驚訝的問道。


    “端木將軍?那是誰?”方岱疑惑,曆史上有這麽個將軍嗎?那真是可怕。


    “咳,沒什麽。怎麽個正的發邪?”萬俟道立刻把話題給揭了過去。


    “當時劍修無雙,從那時,就衍生了一條所謂的無敵路,就是此生不敗,敗則棄劍。也是因此,那個時代落幕,不過也走出了幾位劍王人傑。”


    “這怎麽算正的發邪?”萬俟道疑惑,沒聽出來怎麽正的發邪啊?


    “正的地方在於此生不敗,邪的地方在於,任何方麵都不敗。”方岱苦笑道。那些曆史記錄他也不敢置信。


    “任何?除了劍也算?”萬俟道思索道。


    “那個時代,天下皆為劍修,而九成的劍修棄劍,不是因為練不好劍,而是比賽失敗了,比如吃飯的多少,比如睡覺的時長,比如生孩子。生孩子的的這個是兩個男的比的,但是自己是男的都生不出來,就都棄劍了。還有著殺人,行俠,遠行,渡江。可以說當時的劍修,失敗沒有一個是因為劍法的問題的。


    當然,這也是劍法本身就有問題,要有一個無敵的信念,可是那個時候,信念扭曲的有些嚴重。那時,眾生棄劍,也是那時刀槍斧戟等其它的武器才重新發展了起來。


    正的是信念,邪的,是那個錯誤的時代。”方岱說道。


    對於劍修來說,那個時代似乎才是真正爭雄的時代,可惜,那個時代,也是一個錯誤的時代。起於信念,敗於信念。不過也不算失敗,終究是走出了幾位劍道人傑。


    “真的沒有什麽幕後黑手嗎?”萬俟道聽著方岱的話,腦海裏已經有了一個陰謀的論調。


    “誰知道呢?我隻能說,這就是普通的曆史罷了。”方岱沒有迴答,或許有吧,或許,那個封建的時代,思想就是如此的奇怪。


    “所以,老師你學習了嗎?”萬俟道再度問道。


    “我?當然學了。


    不過沒有入門。雖然說這個時代沒有了什麽奇怪的信念,可是最基礎的,不敗還是要有的。


    可是現在,你沒有見過其它的高手,誰人敢說一句不敗呢?而且從那個時代到現在,比《月劍歌》好的功法也不是沒有,用《月劍歌》去完成所謂的不敗,太難了。”方岱歎氣。哪一個劍修沒有想過。可是,時代不同了啊。


    “就不能欺騙自己嗎?就說,隻要活著,那麽就是不敗的。”萬俟道靈光一閃道。


    “當然沒問題,隻要你過得去你自己的內心。”方岱說道。


    不是沒有人想過去繞過這個限製,可是,自己不會欺騙自己當你在想如何繞過這個限製時,你就已經不可能不敗,你的意念已經敗了。


    “如果你真的覺得,活下去就是不敗,那麽,你可以試試。”方岱說了句。


    或許,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可以呢?要知道,人們的思想,可是隨著時代變化的。真要到了現在,或許真的可以有人依靠不要臉達到這個目的。


    沒錯,在劍修的眼中,這種行為就是不要臉。還是特別不要臉的那種。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劍修,當有這種胸懷。


    萬俟道沉思了很久,選這個劍法的一個原因是,名字好聽,裏麵的招式名字也好聽。


    這也是必然,流傳了一個時代,哪怕不好聽,也會被變的好聽。


    所以,現的問題是,自己,能達到那個要求嗎?不敗的要求。


    萬俟道不會覺得自己可以在任何的比試中勝利,就如同現在,他打不過方岱,擂台上的那群老師他都打不過。再說一點,就連樂無思那個小姐姐,他都打不過。


    所以,沒有人能不敗,人類哪怕拿著劍也打不過霸王龍,哪怕有了原子彈,對於自然的偉力也要保持敬畏,所以,誰敢言不敗呢?


    或許,以後有了吧。武道沒有了極限,人類可以憑借自身遠渡九重天。


    未來,終究會有一人不敗,隻不過,不是現在。所以,我可以做那個人嗎?


    “老師,我,就選這個。”萬俟道堅定的道。


    方岱這下疑惑了。


    “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麽想的嗎?”方岱看著萬俟道,也沒有想著欺騙內心的想法,是真的覺得自己不會敗嗎?


    “沒有人生來不會敗,但是,未來,終究會有一人無敵,隻要我活到未來,隻要我沒死,那麽,我就有可能無敵,那時,我將於未來不敗。”萬俟道說著。他十分的堅定。這個和任何的東西都沒有關係。和自己的特殊無關,隻是一個最為簡單的思考。


    未來終究有人無敵,那麽我活著,就有資格去爭取,就有可能去成為。


    “未來嗎?”方岱怔住了。


    他們所想的都是現在,甚至於過去有人想著,等到自身不敗於任何人後再去修煉《月劍歌》。可是,沒有人能做到。


    “是啊,誰能無敵呢?人力有窮盡,無敵自虛妄。”方岱低語著。


    “未來啊!”方岱不再多言。


    “既然你決定好了,那麽我就開始教你。《月劍歌》並不難,難得,隻是那個信念罷了。”方岱說道。


    萬俟道立刻行禮。


    “請老師指教。”


    觀眾席上,這群老師們還在討論著,就見到萬俟道行禮,就看到方岱教學。


    “這是,《月劍歌》?”一位老師驚道。


    “你確定?”其他老師看來。


    雖然說不是所有的老師都用劍,但是《月劍歌》沒有人不知道。武道史中根本無法繞過的一本劍法。印刻在曆史中,甚至於影響了當時王朝運行的絕頂武學。


    到了現在,還有人覺得那時武道的問題,是朝廷引發的,就是為了平定武林,構建秩序。


    無論如何說,沒有人不知道。


    “是少年心性,還是真的有所考量?”一個人思索道。


    這裏用劍的老師,都曾接觸過這本出名的功法。不過要不是幾天就放棄了,要不就就是被老師強製要求放棄了。


    “他入門了。”一個人說道。


    “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入門有什麽難得,難的在於,如何不退步。”一個人苦笑道。


    他也曾入門。那是真的不難。但是當他第一次失敗後,他就跌落了,連入門都無法保持。


    “《月劍歌》啊!”幾位劍客迴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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