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安達笑得像是已經將獵物咬在嘴裏般滿足,光是想到無聊的日子就要結束,他心裏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感到快樂。


    他攬住盤子剛的肩背,推著好友一起移動腳步朝門外走。


    「我對那裏還挺有興趣的,上次來去匆匆沒能去開開眼界見識見識,走吧!咱們先去修理多霖,然後趕在祈願祭典結束前趕快溜走,去看看鬼王沼澤到底是什麽鬼樣子,要是有空咱們再去看看連天他們……」


    安達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杳然無聲。


    走在荒煙蔓草、蒼木陰鬱及糾結著枯藤荊棘的密林間,當多霖再一次被彈迴的樹枝打中臉後,終於受不了地止住了步伐。


    他停下腳步後並沒有迴頭,控製著瀕臨崩潰的殘餘理智,開口對兩名同伴說:「一定要這樣移動嗎?我們真的不可以乘風過去嗎?」


    他懷疑自己被整了!


    見多霖停下了腳步,安達及盤子剛也不動怒,配合地止步。


    當然囉,開口的肯定不會是那個不喜言語的盤子剛,而是安達。「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如果乘風而行的話,我們的腳還沒踏進鬼蛇王的地盤,行蹤就會被發現,難不成你想成為大蛇的點心嗎?如果想,那我不反對你乘風先行!」


    安達好象在跟小娃兒殷殷勸說的語氣及瀟灑擺出的「你請!別客氣」的手勢,讓多霖氣得額角爆出了青筋。


    多霖強自鎮定地閉上眼深吸了口氣,「不可以乘風就算了,那為什麽連狼刀都不準我用?那總不能算是用到我們的能量吧?你們不覺得走在這種根本連路都沒有的野林間很辛苦嗎?我想等我出了這片無邊無際像是沒有盡頭的樹林後,可能連我爹都認不得我了……」


    他用手嚐試地摸了摸感到刺痛的臉頰及鼻頭,一邊嘶聲作痛一邊感傷了起來,還帶著哭泣聲說道:「我的臉快被樹枝打爛了……」


    安達不但不同情,反而講出更讓人火冒三丈的話來。「哎唷!一個大男人在乎什麽臉皮,有幾道疤剛好可以加添男子氣概不是嗎?你不老嫌自己長得太細皮嫩肉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這不是正好彌補你的男人味嗎?」安達事不關己地說得輕鬆。


    聞言,多霖額角上的青筋鼓動得快爆裂開了。


    他緊咬牙根,緩下怒吼的衝動,殘餘的理智一直警告著他,在他眼前的是他的教者,也就是師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再有怎樣的不滿,他也不能忘了要尊師重道呀!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能不顧為人弟子的本分,但他卻不能不記得安達的力量有多強大,能當教者就代表安達絕不是泛泛之輩,跟安達起衝突,最後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多霖緊握雙拳,咬牙說道:「安老大,謝謝你的用心良苦,但我不想用這種方式來增加男子氣概,所以,現在換、人、來、走、前、麵、可、以、嗎?」


    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吼叫,但隨著話出口,多霖的理智卻先一步被怒火給燃燒殆盡了。


    他忿然地將手裏擋住的枝葉甩開,朝著走在他身後、身上連半點落葉都沒有、仍維持著光鮮亮麗外表的安達及盤子剛爆出狂吼。


    「你們兩人跟在我後麵讓我給你們開路而行,一路行來輕鬆愉快,就連發絲都沒有一絲淩亂,當然可以說風涼話囉!我呢?你們看看我成了什麽德行了?」


    一身狼籍、傷痕處處、幾乎快要毀容的又不是他們,而是他這個走在最前麵開路的可憐鬼耶!多霖為自己的狼狽感到心酸不已……


    安達並沒有因多霖不尊師長的態度而動氣,「哦!這樣呀……」他故意從頭到腳打量了多霖一遍。


    然後故作沉吟狀,接著下了結論,「那反正咱們也已經走膩了,這裏又沒什麽稀奇可看的東西,我看還是這樣吧!咱們幹脆化為狼形前進好了,如此一來,應該不需要多久就能到達鬼王沼澤了……


    多霖差點軟腳,「你不是說不能……」不是說怕鬼蛇王發現他們的能量波動嗎?現在為什麽又說……


    話還沒問完,多霖就聽到安達說:「狼形本來就是我們身體的一部分,當然不算是用其它的力量囉!對吧,子剛?」


    安達早在轉眼間化為一匹狼毛閃耀紫光的高壯紫色大狼,他張著狼嘴對著也在同一時間化身為黑狼的盤子剛說道。


    然後他們不待多霖有所響應,狼足一跨,狼身從多霖麵前一閃而過,瞬間隱入密林間,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蹤影……


    是的,多霖心裏想的一點都沒錯,安達他們真的是在整他!


    如果不是體能及能力略遜安達及盤子剛兩人一籌的話,多霖真想衝上前去各咬他們一口以泄心頭之恨。


    可惜,他沒膽同時得罪兩個族裏能力高強的教者……


    ?


    這就是傳說中惡名昭彰到讓人間之喪膽的鬼王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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