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前線盾陣的潰敗,後方的弓弩部隊也開始逃竄。


    大規模部隊都在潰逃,僅僅憑他們,根本無法挽迴這潰逃的趨勢。


    唯有靠著距離的優勢,跑得比其他戰友快,才能有一線生機。


    攔?


    怎麽攔?


    漢軍有大量的弩手拋射出大量的箭雨壓製他們的弓弩。


    結成槍林陣型的漢軍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摧枯拉朽的碾過一切試圖反擊,慢下腳步越軍士兵。


    漢軍還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重甲馬弓手,那些馬弓手的箭術可怕得一批,基本上跟那些地上的重裝弓手一樣,一箭就能帶走一個敵人。


    關鍵,他們還擁有那些地上重裝弓手所沒有的,快得可怕的速度。


    結陣攔住潰兵讓他們滾迴去繼續作戰純粹是癡人說夢。


    趕緊跑,把其他戰友甩在身後,甩出一條生路,才是正道。


    越軍的統帥人都傻了。


    他怎麽也想不到,在他的想法中,本該破破爛爛,不堪一擊的農民軍。


    竟然在正麵戰場上,在盾陣對壘的戰鬥中。


    抗住了他們貴族子弟的猛攻。


    更沒有想到。


    在這些窮得飯都不一定吃得飽的農民軍裏,竟然冒出來了五百騎人馬具甲的重裝鐵騎。


    那樣的戰馬,根本就不是吳越地區該有的馬種。


    更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千個,根本不屬於普通人範疇的怪物。


    那些怪物,和那些破陣鐵騎,才是這場戰鬥,他們貴族聯軍潰敗的真正原因。


    在雙方對壘的戰場最右翼。


    這一片平原上,躺著整片戰場最集中,最多的屍體。


    這些屍體大多血肉模糊。


    破陣鐵騎的五百匹戰馬全數倒下。


    有的還在發出細微的喘息聲,但被長矛貫穿的身體,已經在告訴它們。


    它們這些沒有意識,為破陣而生,為破陣而死的戰馬,對這人間,已經沒有多少停留的時間了。


    這片戰場上的屍體最是難以入目,他們要麽是跌落馬來,被數杆長矛刺死,要麽是被戰馬高速運動衝撞而死,或者跌落馬下摔死,要麽,便是被斬馬冠軍攔腰斬斷。


    這些屍體,大多都已沒了人樣。


    他們的血肉,肢體,內髒暴露在戰場上,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忽的。


    一個躺在這片修羅場的屍體動了動。


    那是一個破陣鐵騎。


    他的身上插著數杆長矛,數把鋼刀。


    身上的紮甲都崩了好幾個口子,看上去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掙紮著站了起來,茫然的看著周圍的屍山血海,手中拄著關刀,站立著。


    與此同時,也有少量的破陣鐵騎從屍堆中站起。


    他們都茫然的看著周圍的屍山血海。


    五百騎破陣鐵騎,到最後,活下來的隻有寥寥十三人。


    他們的戰馬更是無一幸存。


    破陣重騎這種專為破陣而生的重騎,隻有大一統,擁有廣袤養馬地的國家才能用得起。


    人不說,戰馬基本上,不會有幸存的。


    .........


    鎮北城城主府裏。


    鄧儒看著虎符提示破陣鐵騎一個又一個死去。


    他不由得一陣又一陣肉疼。


    雖然破陣鐵騎不是他親自養起來的精銳。


    但也終究是花了幾十萬兩真金白銀養起來了。


    就這麽死得隻剩下了十三名。


    想要讓他們重新恢複戰力,還得重新在虎符上為他們購買新的戰馬。


    這是真的,耗錢啊。


    但雖然耗錢,這耗的錢顯然是值得的。


    雖然他沒有身臨前線,看到戰況,但隻要破陣鐵騎出動了。


    基本上就已經是大局已定了。


    畢竟,之前還能看到鎮國矛士和重裝神射手們戰死的消息。


    現在已經看不到了,而他們還剩下很多,這足以說明戰場已經勝利了。


    【馬踏鐵金陣,威震八萬兵!】


    一句詩號通過虎符在鄧儒眼前顯露。


    嗯,這是個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這說明,又有虎符士兵立下大功,可以敕封為將軍了。


    根據這個詩號來看,應該是破陣鐵騎。


    不過,這打油詩好像是虎符自個瞎編的,他沒在蒸蒸日上裏麵看到過。


    嗯不錯,有進步,瞎編總比瞎幾把改編好,沒玷汙人家原詩。


    鄧儒看了一眼。


    這一戰,破陣鐵騎立下破陣,陷陣,這種戰爭勝利因素的大功。


    而——


    由於五百破陣鐵騎,死得隻剩下了十三騎。


    所以——


    十三騎,共同分享了這次軍功。


    鄧儒這次倒是沒有猶豫。


    雖然他現在馬上要進入治理天下的階段了。


    但眼下他更需要一些能夠帶領軍隊打勝仗,讓二狗如臂指使的將軍。


    而且正好十三騎,他便讓這十三騎,一名當陷陣將軍。


    十二名當遊擊將軍。


    也就是一人統領破陣鐵騎。


    十二人統領玄甲斥候。


    至於這十三人的名字.......


    “十三騎啊.......名字就叫.....”


    鄧儒的腦海中剛冒出一個念頭,但他立刻就想到了二狗的前車之鑒。


    立刻收起了這個念頭。


    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大傻二傻三傻.......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媳婦,媳婦,我有個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鄧儒啪啪的就去找秋緣去了。


    反正,他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給這十三騎取名,就當練習練習。


    將來給孩子也能取個好名字。


    鄧儒找到秋緣時,秋緣正坐在涼亭裏喝茶。


    畢竟,她現在是個孕婦了,這段時間不太適合練武了。


    她也沒有那麽武癡,自然是優哉遊哉的享受一下難得閑暇。


    就是她此刻有點愁眉苦臉的。


    破陣鐵騎們戰死的戰報,她作為破陣鐵騎的直接統帥,也是能夠收到的。


    看著自己含辛茹苦,跟帶孩子一樣,帶到精銳的五百鐵騎,破陣一次死得隻剩下了十三人。


    雖然虎符士兵沒有意識,但她這心裏,可比鄧儒難受多了。


    畢竟,也是她帶了整整兩年的兵。


    “媳婦!媳婦,我來找你商量個事!”


    鄧儒毛毛躁躁的跑了出來,坐到涼亭裏,一把摟過秋緣還沒喝完茶牛飲了而盡。


    “什麽事情,這麽毛毛躁躁的。”


    秋緣責備了鄧儒一聲。


    “破陣鐵騎死得隻剩下十三人了。”


    鄧儒說道。


    “嗯,我知道。”


    “但你不會是因為這個事情這麽高興吧,他們雖然沒有意識,可也是你真金白銀養起來的。”


    秋緣說道。


    看秋緣這模樣,鄧儒就知道她指定是想歪了方向。


    鄧儒解釋道:“誒,哪裏的話,你知道的,二狗就是曾經的玄甲斥候,立下大功才擁有的意識。”


    “現在他們十三騎在戰爭中因為破陣扭轉戰局,立下赫赫戰功,也能像二狗一樣,擁有意識,擁有名字。”


    秋緣聽到鄧儒的解釋,瞬間因為五百鐵騎戰死的難過也消散了幾分。


    五百沒有意識的鐵騎戰死,換來十三名擁有意識,擁有人性的鐵騎的新生。


    這,似乎是不虧的。


    “那你打算給他們取什麽名字?”


    秋緣也有幾分高興的問道。


    這些十三騎,都是她帶出來的,她很樂意看到這十三騎擁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識。


    而名字,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必須的東西。


    “額.........還沒想好,你知道嘛,二狗的名字,當時就是我瞎幾把想了一下二狗,可憐的二狗從此就隻能叫二狗了,所以我現在是連名字都不敢想,想著來找你,看看你能不能幫忙取幾個好名字。”


    鄧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說起來,還真是對不起二狗啊。


    “噗,原來二狗的名字是這麽來的。”


    秋緣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緊接著,她指了指自己。


    “有個問題,你看我,我像是那種文采斐然的姑娘麽?”


    秋緣笑眯眯的指著自己的臉,反問著鄧儒。


    意思很明顯,你鄧儒找她來幫十三騎取名字,你不如去找大街上找兩算命的,好歹他們取的名字有理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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