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


    鄧儒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著覺。


    第二天一早,他是黑著個眼圈起來的。


    這跟當初蠻小妹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非要極端一點形容的話。


    蠻小妹大概就是那種,很容易一眼就看出來的玉體橫陳。


    而秋緣則像是那種,喂喂,這麽多年不見,你怎麽還是這樣那種。


    雖然她並不是這種。


    但二者的差距就是這樣。


    一者是有心的接近,有目的的靠近,目的是要了他的命。


    而秋緣是慢慢的發展,從互相之間有點懷疑到信任。


    到現在她居然有八十的好感度。


    就,很明顯是不一樣的。


    .......


    終於,鄧儒還是下定了決心,決定去試探試探。


    逝一逝。


    總好過這麽僵著。


    鄧儒隨意的洗漱了一下,就去了城主府。


    門口的兩個士兵換了人,不過依然對他很恭敬。


    “鄧大人,昨天沒睡好麽?”


    兩個士兵熱切的問道。


    “啊,對,沒有咋睡好。”


    鄧儒打了個哈欠,迴應著兩人,頭也不迴的踏進了城主府。


    “聽說昨天鄧大人和他的兩個下屬去了鴛鴦樓,想來,嘖嘖,那可真是個神仙日子。”


    一個士兵嗬嗬笑道。


    鄧儒和黑虎,李榮三個人一起去鴛鴦樓的事情並不算什麽秘密。


    畢竟隨身攜帶四個大鐵疙瘩,顯眼得很。


    “誒,你這消息過時了,我這裏的消息是,昨天大人很早就從鴛鴦樓出來了,然後來了我們城主府找小姐,他就算是要.......”


    另一個士兵的消息顯然更加的靈通,昨天一個站崗的士兵是他老鄉。


    一個村子出來的。


    經常一起互相分享第一手消息(八卦)


    “嘶......可不敢胡說啊。”


    一旁的士兵說道。


    “沒事,我們偷偷的說,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


    那個士兵擠眉弄眼道。


    ........


    兩個士兵的造謠,鄧儒並沒有聽到。


    他此刻正頂著個黑眼圈,推開了秋緣辦公的房間門。


    “你老弟想開了沒,我們的計劃能繼續進行麽?”


    鄧儒站在門口,一副腎虛佬的模樣問道。


    今天秋緣又換迴了她的勁裝,紮起了單馬尾。


    不過,她發間的梅花卻沒有換下,依然簪在發間。


    這讓鄧儒心裏一個咯噔,不好的預感增加了。


    這還用試探個毛線啊。


    一朵隨處可以摘下來的梅花。


    一朵他隨手摘的梅花,人家換了一切裝束,卻獨獨沒有換下它,還當個寶一樣簪在發間,這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好吧。


    “你怎麽,這副樣子,昨天晚上沒睡好麽?”


    秋緣沒有迴答鄧儒的問題,而是看著他一臉腎虛,兩隻眼睛發黑的樣子關切的詢問著。


    “沒什麽,我憂國憂民,憂的,不用擔心,我悠得住。”


    鄧儒咧著個嘴,嗬嗬笑著。


    但他此刻的神態,顯然並不是那麽悠得住。


    “行吧,我一會找人去給你抓點安神的藥,或許你能夠睡得安穩些。”


    秋緣點了點頭,也並沒有多想。


    她對於自己的麵部表情管理非常的自信。


    完全沒有絲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


    如果不是虎符那異常飆升的好感度,鄧儒說不定一輩子都發現不了。


    “你勸說的很有效果,秋衍對我的態度緩和了不少,雖然還怨著我極端的殺了父親,但也願意坐下來和我談談了,我估摸著應該明天就能夠好了。”


    “或許真就像你說的那樣吧,把所有的細節說開,擺在他的麵前,他是能夠明白的。”


    秋緣沒有說什麽明白誰對誰錯,弑父這件事,本來吧,就是她錯了。


    是世道所規定的,不管在哪個世道。


    斷然都沒有弑父之人能留個好名聲的道理。


    “嗯,那我明天再來找你商量計劃。”


    鄧儒說著,悄無聲息的用手握住秋緣的一隻手。


    “?”


    秋緣愣了一下,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而後迅速的將手抽開。


    秋緣別過臉,咳了兩聲,臉上的紅暈被她強行壓下,臉色恢複了正常。


    “你昨天去鴛鴦樓後,倒是有些色膽了。”


    她這麽說道。


    “.......寄。”


    鄧儒已經確定了大半。


    秋緣對自己有了男女之防。


    要知道,在之前,在她的好感度沒有到三十之前。


    她是連共騎一匹馬,手摸到她腰上都不會有絲毫在意的好漢子。


    啊呸,好女子。


    而現在,僅僅是摸了一下她的手,她就瞬間臉紅,將手抽走。


    寄了,這下真的寄了。


    自古最難扯得清的,就是情債了。


    他鄧儒莫名其妙就在這個時代留下情債了,那他媽真的,作死啊這是。


    但其實仔細想來,秋緣其實.......


    還是很不錯的,對吧。


    對於男女問題來說,似乎,選擇秋緣,也不錯?


    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浴血奮戰過,在一起生活了三個月,也算得上感情深厚了。


    還互相袒露心扉,交談一些秘密。


    而且她好感度都八十了,絕對不可能背叛。


    更不會戴綠帽什麽的。


    那麽——問題來了。


    要不要給自己,找個對象呢?


    √或者x


    總要選一個,對吧。


    而且這個時代,你沒有老婆的話,短時間還好。


    如果時間長了,你還沒老婆,尤其四五十歲的時候,還沒老婆,那麽就沒人願意跟著你混了。


    為什麽?


    難道古人就那麽愛管閑事?


    這倒跟愛管閑事沒有關係。


    人家跟你混,為的是什麽?


    錢財,地位,長久的錢財,長久的地位。


    短期內跟你混,能夠獲得短暫的錢財和地位。


    可若是你沒有子嗣,你的基業傳承不下去,那麽對於跟著你混的人來說,他們就獲得不了世襲的錢財和地位,以及權力。


    他們權力,財富,地位,都隻能隨著沒有子嗣的你,跟著你的帝國,基業,一起葬送,最後被其他人代替。


    想到這,鄧儒咳嗽了兩聲:“其實吧,我這個人對感情很專一的,因為喜歡一個人,才想著去占便宜,絕對不會是因為好色什麽的。”


    “哦,不是好色啊。”


    秋緣點點頭,表示理解,她低下頭,繼續去處理城牆修繕的撥款等等事宜。


    撫恤什麽的,得等鄧儒把那些貪汙的將軍和官員的九族砍了,才有會繼續進行。


    忽的,秋緣似乎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麽。


    她猛地抬起頭,臉第一次紅得跟桃花一樣,滿臉羞紅。


    “你......你,剛剛在說些什麽?”


    秋緣第一次如此口齒不清的說一句話。


    她懵了。


    鄧儒剛剛說得什麽東西?


    啊?


    喜歡一個人才想著去占便宜?


    那他剛剛摸她的手,是在占便宜,是在說他喜歡她?


    不是,你......


    “我說,我這個人挺專一的,隻有喜歡一個人,才會想著去占便宜,當然了,除了一些迫不得已的情況,比如說要虛與委蛇的時候。”


    鄧儒的話沒說太滿,畢竟他之前跟蠻小妹虛與委蛇的時候也占過蠻小妹的便宜。


    “但很顯然,現在,我不需要跟秋小姐你虛與委蛇。”


    鄧儒眯著黑了一圈的雙眼,平靜的說著一些他現編的情話。


    “!!!你......你登徒子你.......”


    秋緣顯然沒有想到鄧儒會這麽直接。


    是,她確實對鄧儒有了些異樣的感覺。


    但,難道不該遵循傳統,互相之間再多了解了解,再見上幾麵麽?


    “說什麽登徒子,我姓鄧,不姓登。”


    “難道秋小姐對我沒有感覺麽,我昨天送的花,秋小姐現在還別在發間。”


    “那.....那隻是忘記換了。”


    “可是為什麽秋小姐昨天的衣服,發型都換了,獨獨沒有換下這朵梅花?”


    “那是因為........因為.......”


    “秋小姐可不像一個扭捏的人,明明在許久之前,我與小姐同乘一匹馬,手放到小姐腰間,小姐也不會有一絲的變色,可如今不過是將手放到了小姐手上,小姐就羞紅了臉,連話都說不順暢。”


    麵對鄧儒一步步的追著殺,秋緣瞬間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


    說實話,她確實,虎符的好感度沒錯,鄧儒的推測也沒錯。


    可,她過不了一個關。


    她為什麽弑父?


    因為她不想攀附權貴,因為她想掌控自己的人生。


    可如果,真的與鄧儒成為一對,那她的父親,不就白死了麽?


    是的,很複雜的關係,很複雜的感情。


    但此刻麵對鄧儒的步步緊逼。


    最終不知道為何,她頭腦一熱,將手中的筆啪的一聲放在了硯台上。


    猛地站起身來,走到鄧儒身邊。


    “你說得句句在理,是的,倒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雖然這樣感覺不太好,但此刻,我選擇遵從你的方式,遵從我自己的想法。”


    秋緣說著,鄧儒都沒有反應過來,她一把將鄧儒拉起。


    她看著鄧儒頂著黑眼圈的臉,算不上特別俊俏,但也算是能看。


    她發現,鄧儒好像要比她高上一些........好吧,是高上許多。


    她選擇了主動踮起腳來,親上了鄧儒的臉。


    鄧儒懵了一下,怎麽原本是他占據的主導地位,直接被秋緣翻轉了?


    不是,要翻天啊?


    但此刻,鄧儒也不想想那麽多了,秋緣是個不錯的姑娘,至少在男女感情方麵,她似乎很純情。


    他並不想辜負了人家。


    二人親在了一起,鄧儒抽空一腳踹上了房門,耳鬢廝磨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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