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門口,此時他手下的十三名騎射手已經在城門口等候。


    鄧儒快步趕了上去,城門口幾個士兵似乎早已經收到了什麽指令,甚至都未曾查看一下令牌,便將十三匹戰馬還給了鄧儒一行人。


    鄧儒一行人騎上馬,便開始往血鷹寨趕去。


    先去將自己的一眾親兵招來。


    至於說山匪們,他們還需要再練一個星期,才能夠形成有效的戰力。


    而這件事,是雁歸城之間的內鬥。


    當年偉人曾說過,抗日戰爭快不得,解放戰爭拖不得。


    便是因為,內鬥必須要非常快的結束,要讓其他虎視眈眈的群狼們沒有一點反應時間。


    此時也是此理。


    快速剿滅秋緣在地圖上標注的義軍。


    懷揣著那一份帶血的地圖,不知道為何,鄧儒心中竟然有了一種。


    當年劉皇叔奉衣帶詔討賊的使命感。


    可能,當年劉皇叔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在懷中揣著獻帝給的衣帶詔。


    忽的,鄧儒發現,前方的官道上竟然閃爍著一絲的亮光。


    那是......


    “籲!”


    “我......是鐵蒺藜!”


    鄧儒欲言又止,懸崖勒馬,十三名騎射手齊齊將馬停住,看著前方閃爍著亮光的鐵蒺藜。


    他老早就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他。


    大概是什麽時候有這種感覺的?


    或許是,從那秋緣約他出去走走的時候?


    從那之後,他就感覺一直有人跟著他,在觀察他。


    現在看來,這份感覺並不是錯覺。


    有人要殺他。


    這個人,有可能是秋緣,也有可能是秋無忌。


    鄧儒在心中認為是後者多一些。


    或許,秋緣在約他一起走走的時候,還存了些別的心思?


    畢竟連他這樣的半吊子武將都能夠感受到有人在跟蹤。


    秋緣這樣久經沙場的武將,沒道理就感覺不到。


    她在利用他鄧儒。


    但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又沒什麽感情,那相互之間自然是利用。


    就像鄧儒隻是利用她搞錢一樣。


    她也會利用鄧儒達成一些目的。


    比如說吸引火力,亦或者,當後世偶像劇中的擋箭牌?


    反正,現在追殺來了。


    “閣下若是隻有這麽些人,那,閣下就要留下自己的性命了。”


    “或者,閣下直接束手就擒,我們也好向雇主交代。”


    身後,走出二十來個戴著鬥笠,身穿粗布衣服的漢子,攔住了鄧儒的退路。


    不像軍人,像江湖人。


    也就是說,嗯,粗鄙武夫。


    “若我說不呢?”


    鄧儒反問道。


    他搞不懂這二十個人,哪裏來的自信,來剿他。


    那為首的漢子看著鄧儒身後那十三名身穿紮甲,頭戴鐵範陽笠的騎射手。


    說實話,他心裏是有點發虛的。


    在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是拒絕的。


    一般的時候,他們這幫闖江湖的,雖然個人武功很高,一個能打個三四個人。


    但是碰上軍隊,尤其是配備長矛的軍隊。


    他們就隻能夠趕緊跑路,哪怕對麵人數比自己還要少。


    但是!


    那話又說迴來了。


    現在麵前的這支隊伍。


    總共十三名騎射手。


    而官道又比較狹窄,不適合騎射手們進行遊走射擊。


    路上還有鐵蒺藜進行攔截。


    而且,對麵隻有十四個人。


    而他們,有二十六個人。


    優勢在我。


    幹了。


    幹完這一票,他日後也能夠跟同行吹噓,說自己殺了一票正規軍。


    還是騎兵呢。


    “那就隻能請閣下,赴死了!”


    那為首的黑衣人當即掏出自己背後的樸刀。


    那是一杆類似於演義中,二爺青龍偃月刀一樣的大刀。


    不過,他這個比二爺的關刀要略顯粗糙。


    充其量是一把菜刀配一杆長杆罷了。


    不過長杆武器,在高手的手中,防騎的效果不錯。


    鄧儒就曾經見過,曾有一位隱藏在民間高手農夫,手拿一把糞叉子,把他高速奔跑的具裝鐵騎給截停。


    但是!


    不是誰拿個長杆子就能夠防騎的。


    至少,不包括麵前這些自大的江湖武人。


    鄧儒沒有與他們過多廢話,直接讓十三名騎射手拉弓搭箭。


    一輪下來,二十來人就射死了五個。


    而這時候,他們甚至都沒有衝到麵前。


    騎射手們便再次拉弓搭箭,又射死了六個。


    二十六個人,便瞬間隻剩下了十五人。


    這些江湖武人除了個人的武力之外,甚至還不如土匪。


    他們腦袋和心髒挨一箭,照樣得死。


    死了十一個人後,這些江湖武人們的心境便被開始撼動了。


    他們想要逃命了。


    他們可謂是轉身就跑,沒有一絲的猶豫。


    那些樸刀被他們直接扔在地上,逃的飛快。


    這些江湖武人對於軍陣的了解還是太粗糙。


    以為沒了長矛,布上了鐵蒺藜,便能夠對付得了全副武裝的騎射手。


    就算騎射手跑不起來。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射手麵前這些人,那也是以高打低,一射一個不吱聲。


    就比如現在,他們居然覺得,人的兩條腿,憑借著他們常年習練武藝,就能夠跑贏戰馬的四條腿。


    鄧儒抬起手,示意這些騎射手們不要停。


    繼續放箭。


    一箭又一箭射出去,那些江湖武人們又倒了一批。


    鄧儒這才下令讓他們縱馬前去追擊。


    騎射手們放下長弓,拔出腰間的長刀,開始在潰逃的江湖武人中砍殺起來。


    一砍,一個不吱聲。


    最終,隻剩下了一個戴著鬥笠的漢子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之心。


    “說吧,雇主是誰,你可以選擇寧死不屈,但,我也會成全你。”


    鄧儒縱馬來到這漢子麵前,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是......城主府的管家,他出錢,讓我們監視小姐,我們看到小姐跟著你一起,就去跟管家匯報,管家說殺了你。”


    漢子有些口吃的將事情講完。


    “也就是說,是秋無忌了?”


    鄧儒也算是明白了。


    難怪秋緣提出來要和自己單獨走走,隻怕是早就發現了這批不專業的江湖人在監督,從而拿他鄧儒當個擋箭牌?


    嘖,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如果不是有十三名騎射手在,他鄧某今天就得命喪黃泉了。


    但考慮到,這女人可能根本就不了解她的父親有多果決,有多心狠手辣,鄧儒還是不打算將這筆賬算到秋緣的頭上。


    畢竟,救命之恩能夠抵得過很多賬。


    除非故意想害他鄧儒的性命,不然看在曾經救命之恩的份上,鄧儒都可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是管家,我們對接的就是管家。”


    漢子說道。


    “哦,那就是秋無忌。”


    鄧儒點點頭,畢竟他相信秋無忌經營這麽多年,就算兵權不握在手,至少城主府的內政,他是握在手裏的。


    這倒也是符合。


    所以,鄧儒決定把這筆賬算在秋無忌頭上。


    不過,一個死人,就沒必要了。


    反正秋無忌都快死了。


    鄧儒招了招手,讓手下的騎射手將這漢子一並砍死。


    反正,要做到不留後患。


    在漢子瞪大的眼中,他緩緩倒了下去。


    殺完這一批來追殺的江湖武人。


    鄧儒讓騎射手們將箭矢撿迴來,地麵上的鐵蒺藜清理幹淨,而後便繼續上馬趕路。


    一邊趕路,一邊用虎符調動剩下的八十七名士兵,讓他們帶些梯子,便向著地圖上標注的最近的義軍營寨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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