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許吻慌忙用胳膊撐在台階上的模樣,傅宴時隻是坐在椅子上平靜地注視著,隨後起身走到她身邊,兩隻大手掐著許吻的腰將她帶起來。


    “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還冒冒失失的。”


    確認她的膝蓋和手肘沒有出現傷疤,傅宴時將她高高舉起,讓許吻俯視自己的眼睛。


    從她耳旁垂下來的發絲落在他的臉上,癢癢的。


    “我和你一起欣賞一下你的大作吧。”


    許吻落地後,聽著身旁的男人這樣說。


    點頭答應,隨後十分穩重地轉身踏上第一個台階。


    冰冷的小手突然傳來暖和的觸感,她扭頭發現是傅宴時主動牽住她的手。


    和自己相比,傅先生的手幹燥溫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可靠。


    在壁爐中的木材即將消失殆盡時,許吻終於帶著傅宴時來到自己的工作間。


    “可能會有些亂,傅先生您別在意。”


    因為剛剛走的匆忙,她隻是簡單地規整了一下桌麵,依然還是亂糟糟的。


    昏暗的房間裏,許吻很是自然的走到工作桌麵前打開台燈,傅宴時幾乎是被她帶著,在心中默默感歎她夜視能力居然這麽好。


    清冷白色燈光落下,使得幾隻已經展翅的蝴蝶更加美麗,可是他還是第一眼就發現了旁邊的葵百合。


    “這邊是今天做的蝴蝶標本,這邊就是上次做的幹花了。”


    可是許吻的介紹中並沒有放置在最明顯位置的葵百合,甚至傅宴時湊近看還發現了一隻小蝴蝶。


    灰撲撲的白色,在燈光照射下顯得更加暗淡。


    如果不是他用全部的精力注視著這個相框,恐怕也很難發現。


    雖然不清楚是什麽種類,但是巨大的差異化讓他莫名覺得這就是許吻為她自己找的替身。


    “小古板,你怎麽不介紹這個?”一隻手放在許吻瘦弱的肩膀上,男人伸出另一隻手直奔主題,指著小蝴蝶詢問她。


    許吻腦袋卡殼,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一句話,隻能躲避男人投來的視線。


    隻是剛才製作的時候隨手放的,現在被傅先生指明還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又不能不迴答別人的問題。


    “隻是覺得這隻菜粉蝶有點太小了,也找不到合適的盒子存放它,就放在一起了。”


    第一次說謊的許吻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在狂跳,手心中為它特別定製的盒子此刻已經濡濕。


    這隻菜粉蝶是她去年春天祭拜爺爺時偶然發現的,想起爺爺臨走前安慰自己的話,便將當時已經精疲力竭的菜粉蝶帶了迴來。


    因為菜粉蝶實在太過於普通,隨處可見,所以研究所便讓她保留著。


    此後便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原來是這樣啊~”惴惴不安的許吻終於等到男人的迴答,同時下壓的黑影終於離開,許吻輕微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我的妻子手這麽巧,真是讓我很驕傲啊。”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摩挲著紙張,他突然向前靠近,熱氣噴在她的耳畔,讓許吻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低沉好聽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朵。


    許吻的臉瞬間紅了起來,連忙起立卻被他按下去。


    “還好吧……傅先生,時間不早了,您快去休息吧……”


    肩膀處傳來的力量讓她動彈不得,許吻側過頭卻不小心嘴唇擦過男人的耳垂。


    “嘶,小古板。”傅宴時卻像是受到了什麽大驚嚇一般直起身子,手指摸向剛剛被她觸碰的耳垂。


    因為太過於昏暗,許吻隻望見男人的側臉似乎有些紅潤,起身準備查看一下,沒想到卻被他伸出手抵住額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大約為男人一臂之長。


    “你繼續工作吧,我先走了。”


    隻留下一句話,傅宴時急忙轉身離開,隻是背影讓許吻覺得莫名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提前定下的鬧鍾此刻響了起來,她也顧不上男人奇怪的態度,連忙撥打跨國電話去了。


    鈴聲很是特殊,是李煙撕心裂肺的唱歌聲,這是當年為了讓許吻不要忘記她這個好朋友專門去ktv錄製的。


    唱的還是當年最熱的流行曲。


    “喂?魚魚,這段時間又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幾乎是下一秒,電話接通,耳邊傳來李煙疲憊不堪的聲音。


    “對啊煙煙,但是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是不是生病了?”


    雖然有很多話要對自己這位好姐妹說,但是許吻還是第一時間敏銳察覺到她的聲音有些幹澀,關心地詢問。


    小時候的習慣讓她又走到牆邊蹲下抱著自己的膝蓋等待著好友的迴答。


    “沒事,隻是飽受ddl折磨罷了。”李煙望著自己麵前堆積成山的文件,痛苦地撐著自己的額頭閉上眼睛:“算了先不說這些了,你最近怎麽樣?傅宴時對你好嗎?”


    “不過他都能做出大庭廣眾之下讓人把你擄上車了,我也沒什麽好期待的。”


    “他欺負你了嗎?”


    雖然他們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豪門沒有真感情,知道自己的婚姻最終也要為家族企業讓步。


    但是本能地,她不想讓許吻這麽單純的性格進入傅家。


    先不說傅宴時所處的位置是傅家下一代的掌權人,單他手下的echo集團市值就已經到達其他人望而卻步的恐怖地步。


    等到今年夏季,他父親卸任後,傅宴時還要繼承他父親的企業,身價更是會翻倍。


    再者,傅家錯綜複雜的旁支也會讓許吻到時候沒有辦法處理,更別提還有一個沈家大小姐沈西臻對他虎視眈眈。


    想著沈西臻為了追求傅宴時做的混賬事,她就感到害怕。


    “沒有啊煙煙,傅先生人特別好,我不是還在糾結沈勳的事情嗎,然後我就跟他講了這件事情。”


    “表達我的需求以後,他同意了讓我緩衝一段時間。”


    聽著許吻心情很好,李煙也放下自己忐忑不安的心,然後更加心疼的說:“你放不下的原因該不會是因為沈勳他媽吧?”


    畢竟都把交給未來兒媳婦的手鐲都送給魚魚了,看起來也是很喜歡她。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也要找個機會把手鐲還給沈夫人啊。”許吻惆悵地開口,心情也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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