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行李,走出那個溫馨的別墅。


    流浪北京街頭的第一夜,我發現自己如同世界上的一個孤島,此刻除了孤獨,什麽都未曾擁有過。陣陣寒風刺骨,街燈下人影搖晃。


    我四處張望著,尋找可以庇護的賓館。然而,人來人往間卻無一處可以停駐。我感到自己無比的渺小,這個城市對我來說如同一個陌生又殘酷的怪獸。


    我掏出錢包用著昨天薑可門外那個男人給我的錢開了一間賓館。賓館的房間裏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燈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


    我將手機關機放在一旁,就這麽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緒萬千。腦海裏迴想起和薑可的相識、相知,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慨。或許,這一切隻是一時的衝動,但眼下的困境讓我實在無法釋懷。


    冷靜下來後我開始思考。我是一個從來都不愛解釋的人,因為對我來說,真正了解我的人自然知道我的初衷。


    可是偏偏,薑可她又是個占有欲極強的女人。在一起這麽久了,我每一次的自由行為都遭到了她的質疑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牢牢地束縛住我,令我無法自由唿吸。


    要放以前我會無條件的順從她,可今天這事兒我才發現,薑可居然還在背後悄悄跟蹤我上班……而工作生活上的壓力本來就足夠我難受的了,薑可的不信任則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拋開這個,她確是一個很完美的女友,難道是我?也許是我在感情中缺乏主動溝通,讓她感到了彷徨和無助,才導致了她的占有欲愈發的嚴重。


    想著想著我便睡了過去。


    昨晚夜裏我感覺有點不舒服,嗓子有些癢,身體也有點酸痛起來。起初我以為可能是最近勞累的緣故便沒有在意,直到我早晨醒來時感覺鼻子有點塞,摸了摸額頭有些發燙我才明白原來是昨晚感冒了。


    我出門買了點感冒藥吃了後,思考再三,我又掏出手機給陳導打了個電話向她請了天假。


    看著手機上薑可打來的28個未接電話,我才意識到昨晚她是有多麽著急,正當我想著要不要撥迴去時,我的手機鈴聲又響了。


    “喂?您好哪位?”


    “你tm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薑可昨天在酒吧裏喝成什麽樣子。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嘛”


    “你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tm配的上薑可嗎?她那麽愛你嘛,你要是不喜歡她,趁早滾迴你那鄉下去。”


    “去你媽的,輪得到你管嘛?傻逼,滾!”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關機,不停的喘著粗氣,眼神裏充滿了怒火。


    迴到賓館我裹在被子裏不停的咳嗽著,什麽都沒有吃就這麽又躺了一天。


    次日,盡管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可我依舊早早趕到了辦公室裏,剛坐下身邊的人都帶著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我。


    我皺著眉坐到辦公椅後便忙碌了起來,直到宇哥走進了辦公室裏。


    我還沒開口問他,他便朝我跑過來神色慌張的拉著我到一處角落裏:“哎呀!我勒個娘呢,小林你昨天去哪了?攤上大事兒了!”


    “怎……怎麽了?”


    “馬來西亞那個團出事了!你換上去的那個全陪,壓根沒帶過出國旅遊團,技能業務也不熟練,根本沒有聯係好司機。後麵客人住宿吃飯都成了問題,就這麽拉著一堆客人留在機場裏過了夜。”


    “什麽!”


    我被這番話嚇得臉色鐵青,宇哥又說道:“關鍵是這批遊客是與我們旅行社有合作的大公司商務團,裏麵還有一些高管!我們旅行社被投訴了”


    “為什麽第一時間沒有通知我?”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你手機關機了,我聯係不上你,可把我急死了”


    “我……我。”意識到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捂著頭隻感覺眼前冒著星星雙眼直發黑。


    宇哥趕緊扶著我坐到辦公椅上,給我倒了一杯水後又不停的拍著我的肩叫道:“小林,你怎麽了?小林!”


    “沒,沒事。最近有點感冒了”


    “你是不是低血糖了,要不還是檢查一下。”


    “沒事……”


    我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癱軟在辦公椅上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很快經理便找我進了辦公室,我剛關上門便看見辦公桌前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你昨天死哪去了?”


    “我給陳導請假了,我感冒躺了一天。”


    “陳導說她沒有收到任何請假信息。”


    “……”


    停了停經理又敲著桌子說道:“林易,你知道你這次給旅行社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嘛?”


    “我知道”


    “你是個計調啊!你怎麽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呢,去換上一個完全不熟悉接待流程的導遊,還有陳導也多次跟我反應你業務能力的問題……”


    隻見經理重重的搖著頭歎息道:“旅遊團損失的費用旅行社自己會進行相應的補償,不過我們這小小的旅行社實在恐怕是容不下你了,收拾東西去找財務吧。”


    我點了點頭,感覺自己仿佛跌入萬丈深淵,無法自拔。漸漸地,我的自信心也被打擊得支離破碎,讓我感到更加無助和絕望。


    迴到座位上,我便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同事們紛紛帶著關切的眼神和溫暖的笑容時,朝我走過來擁抱著我說道:“小林,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這裏不是你的舞台以後繼續加油。”


    “林易,繼續加油,我們都看好你”


    陳導這時推開門,趾高氣昂的看著眾人說道:“喲喲喲,真是好一出生離死別、兄弟情義的戲啊,太感動了。”


    “你tm少陰陽怪氣的,肯定是你背後使的壞!”


    我攔住了怒火中燒的宇哥淡淡的迴道:“陳導謝謝你這段時間的栽培,也謝謝大家這段時間的陪伴。”


    說完我深深地朝眾人鞠了一躬便抱著箱子離開了朝夕相處的旅行社。


    正值寒冬臘月,昏黃的路燈在飄雪中顯得更加微弱,然而,這種微弱之中卻透出股柔和的溫暖。雪花在燈光下飄灑,如同一群舞動的精靈,優雅地旋轉著,輕盈地飛舞著。


    這是一個屬於寂寥與溫暖的城市,在這裏,每一個人都在尋找著屬於自己的溫暖,每一個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溫暖陽光的到來。


    而我卻漸漸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融入這座城市。焦慮和壓力成了我的日常,我開始質疑自己留在這個城市的理由。曾經向往的繁華和熱鬧,如今卻讓我感到迷失和困惑。


    雪越下越大,漸漸的大到覆蓋了城市的道路,我也迷失了迴家的方向,亦或是我心中本就沒有家。


    兜兜轉轉我還是抱著盒子走到了薑可的別墅區,剛抬起頭便看見薑可院子外的大門外一個男人正在給薑可打著傘,薑可則四處觀望著過往的行人似乎等待著什麽。


    “韓一墨,你能不能不要繼續跟著我了,煩死了!”


    “可兒……”


    說完薑可白了男人一眼,又繼續打量著四周。


    我慢悠悠的走到兩人麵前,男人率先注意到了我。


    “林,林易?”男人皺著眉看著我。


    “小林,小林!”薑可推開的傘,撲進了我的懷抱裏。


    見狀男人冷笑道:“你一條喪家之犬還好意思迴來?真不知道薑可看上你哪點了?”


    我捏緊拳頭看著他問道“什麽意思?”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雪不屑的迴道:“這麽跟你說吧,在我眼裏你就好似街頭的小黃毛一樣,而我和薑可才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我是真不知道我輸在了哪裏。”


    憋了一肚子火的我正愁沒地方發泄,於是我走上前去,趁他不留神一拳擊中了他的下巴,男人捂著下巴先是一懵,又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朝我猛的揮拳。


    我和男人倒在雪地裏扭打了起來,任憑薑可在一旁不停的勸阻,這時,薑可突然橫在我們中間抱著我的臉看了眼後便吻了下去。


    我感受著嘴唇間傳來的味道,這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你走吧,韓一墨。”薑可含糊不清的對身後的男人說道。


    男人見狀氣的咬牙切齒,憤怒的看了我一眼便甩手消失在了大雪之中。


    迴到別墅,我和薑可都沒有言語而是默默的看著對方。


    “沒事吧?”


    “嗯,我想先洗個澡。”


    “好”


    浴室裏,我閉上了門,水流不停的衝刷著我的身體,我也終於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釋放了所有的情緒。我抬起頭淚水頓時湧出,像決堤的洪水般不可收拾。


    突然間,我感到一股無能從內心升騰而起。我用力將拳頭砸向浴室牆壁,發出一聲悶響。


    這一擊讓我整個人都停頓了一下,忽然產生了一種解脫感,仿佛用力一擊,能將心中的怨恨和不滿全都揮發出去,於是我就不停的用力捶打著牆壁,直至雙手湧出鮮血。


    薑可也被我的動靜注意到了,飛奔到浴室裏握著我的雙手心疼的說道:


    “小林,你別這樣!”


    “可兒,我想家了。”我閉著眼睛迴道。


    薑可抱住我,抬著頭望著我,眼淚止不住的從她臉上流下:“對不起小林,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是我錯怪你了,我沒能在你最需要關心的時候站在你的身後,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怪你。”


    我搖了搖頭,又將她抱的更緊了,她開始主動脫起身上的衣服來。我與她深深的對視著,氣氛也越來越曖昧,隻見她的眼裏充滿了愛意,隻是看一眼便忍不住去親吻她。


    我吻住她,便開始上手,慌亂中我們彼此重重的喘息著,摟著她的身軀,享受著纏綿的快感,浴室裏溫暖的水流不斷的從我們肌膚間流淌過,我的心跳越來越快,隨之而來的一陣陣的唿吸急促,當滿足與快感到達頂峰後。一不小心,我將一股屬於我的暖流的留在了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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