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甜哦」


    ?「第一次聽房西這個詞,學到了」


    ?「加油」


    ?「今天什麽時候更啊!好好看」


    ?「好甜啊,在這亂世的,陶小姐和顧副官快點在一起吧,然後找個山清水秀的村莊居住。作者的文筆很好,不過也要多更才行,都不夠看。支持作者啊,別坑文了哈?」


    ?「好看,加更(? ??_??)?加油」


    ?「好好看」


    ?「作者能一直更新嗎,真的好慢」


    ——評論結束——


    第2章 金鋪換金


    街道上晨日似火,脖子上搭著汗褡的車夫黝黑精瘦,但相當肯賣力氣,踩著三輪車風風火火從鄉鎮往市縣趕,駛得是又快又穩。


    迎麵吹來的熱風變得更大了,在酷暑日帶來些許難得的風涼。


    陶湘坐在車上,感受到遮麵的寬帽被吹得欲墜,忙不迭騰出一隻手一路扶住帽邊,生怕被風吹落了下去。


    灼熱的日光傾灑在她青如蔥根的嫩白指節上,更稱得修剪平滑的指尖瑩潤泛粉,平添了幾分嬌美。


    南方多河流高橋,從寓棧到公使館的路上高高低低的水橋有許多,每座橋下遍布水埠碼頭,停著大小不一的各色船隻排板。


    那些船板上人影重重,打著赤膊的勞力們正滿頭大汗或進或出地搬運著船艙裏的貨物。


    作為連通兩岸貿易往來的重要口岸之一,平平無奇的南寧水路極其發達,承接了無數水運船運,因而它雖不及內陸都市軟紅十丈,卻同樣也是熱鬧繁忙的。


    臨近市縣,三輪車夫在上最後一座陡橋時已然十分力竭,喘氣聲重得像是拉風箱,車速肉眼可見變慢許多。


    但很快,蝸爬的車子又稍稍快了起來,原是後頭有孩童在吃力地幫忙推車。


    橋上有不少這樣的貧童乞兒,他們靠幫著推車來掙些活命的賞錢。


    陶湘懂裏頭規矩,眼看三輪車快到了橋頂,她鬆開按著的帽簷,低頭拉開手包,伸手進去摸索小幣。


    除開藏在暗袋裏的厚疊紙鈔,包中還放有另一隻零錢布包。


    裏頭鼓鼓囊囊塞滿了銅幣及小額幣鈔,都是以往用剩下的找零,她素不耐煩一一清數,便都囫圇堆填在一處,偶有需要就從中取用。


    許是零用包不常整理的緣故,陶湘摸了半天,才終於摸出來一角銅元,夠去買兩個火燒吃吃。


    跟在一旁等著打賞的乞童見到,眼睛都不免亮了幾分,忙伸出兩隻手做討要的合捧狀。


    正當陶湘將錢遞去的時候,誰知橋麵橫風陡然增大起來,一下就吹跑了她頭頂的寬帽,連固定用的發卡也連帶著裂斷開。


    「停車!」陶湘驚唿了一聲,下意識喊車夫停下,想要下車去撿帽子。


    得了錢的孩童機敏,想從出手大方的陶湘這再得一份賞錢,率先屁顛跟在遺落的帽子後邊追去。


    可惜高橋兩旁是銅鐵製的鏤空欄杆,再無別的什麽遮擋物,女士帽就這樣被大風吹著落到了橋下的碼頭邊上。


    那裏都是些蠻幹的窮苦力,每一個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破落與貧瘠,渾像是淤泥地裏出產的爛泥。


    乍見到天上落下一頂精緻芳香的女人帽子,頓時就有人哄搶起來,周遭離得遠的工人們得不到,不禁停下手中的活計,仰麵往橋上看去。


    而下了車的陶湘正攢緊手包站在橋邊上往底下探看,沒有了寬帽的遮掩,她年輕漂亮的嬌容徹底展露,縱使不施粉黛,依舊膚白得如剛開了殼的貝母,貌美無暇。


    寬帽幾經爭搶,最後被其中一個年輕男子眼疾手快地搶到了。


    陶湘略站了站,見自己的帽子被人撿走,也無意再費力氣去討要迴來,她用帕子半掩著頰麵,沒有細看那些粗糙汗臭的苦工們,轉過身坐上車繼續前往公使館。


    權當丟了帽子的陶湘沒有發現,就在她站著的檔口底下,有個身量挺拔的男人戴著頂舊帽笠,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另一邊,搶到寬帽的男子將帽子翻來覆去看了看,喜滋滋地想要送給自己的妹妹。


    這年頭法幣貶值物價奇高,因而風氣不太好,他同樣頂著隻破漁笠,沒抬頭關注橋上的失主,儼然是打定主意想要私藏下來。


    徐穀抹了把下巴處的汗,又聞了聞手中的女帽,搡著邊上一起站著卸貨的顧山,語氣裏頗夾帶幾分得意:「阿山哥,你看這帽子跟新的一樣,還香得很,給小妹帶正合適!」


    他將本該屬於陶湘的帽子遞到顧山跟前,又賊兮兮說道:「剩下的幾箱貨我來搬吧,你快幫我拿去船上給小妹,她一定喜歡……」


    徐穀同沉默寡言的顧山說話間顯得分外熟稔,說起來雙方之間的交道還不一般。


    自小相依為命的徐家兄妹倆有一條舊船,常年用來輸送各地的貨物,以此做些運輸載人的小買賣。


    至於孤身一人的顧山則是在年前加入的他們,彼時他臉上被火燎過的傷疤嚴重可怖,英朗俊毅的麵容不再,周身還縈繞著一股獨悍孤鷙的氣質,任誰看了都膽戰心驚。


    原本兩方也不認識,但顧山憑著一身的好功夫,在坐船時幫忙教訓了成心想要賴徐家兄妹款帳的貨主。


    他對兄妹倆有恩,在他們的幾番邀請下,就這樣留在了船上,南來北往一直到現在。


    徐穀拿到女帽後講兩句話的功夫,隻見顧山眸光似鷹隼,徑直往橋麵上盯瞧,如同在確認著什麽,可看在外人眼裏,卻像是被攝了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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