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迴泠總結,祝流音說的雙方都沒錯,隻不過是磁場不合,相處不到一起。


    一聲祝小姐正要叫出口,宋迴泠連忙抿了抿唇,頓了頓,才道:“流音,你不必自疚,男人緣和女人緣好不見得是件好事,意味著你身邊會有很多朋友,你得花更多精力去維係和他們的關係。


    雨露均沾的感情不見得能有多堅固,隻要能有一兩個知心好友,有一個真正懂你愛的人便足矣。”


    祝流音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托著下巴,一臉無奈道:“可哪有你說的這麽容易,咱倆算有緣分,說話也投機,日後估摸著是有成為知心好友的可能。


    可懂我愛我的男人就難找了,我接觸的男人沒有沒有上千,那也有上百了,我瞧不上他們,他們也瞧不上我,我這輩子就像我爹所說那樣,怕是要當一輩子的老姑娘了。”


    宋迴泠想了想,照現代的話來說,祝流音的問題無非就是沒有遇上三觀契合有共同話題的男人。


    她開口問道:“那什麽樣的男人才能入得了你的眼?”


    祝流音抬起手,同時捏了捏兩邊臉頰,冥思片刻後盯著宋迴泠,一本正經道:“我喜歡不會說話的男人。”


    宋迴泠:“?”


    祝流音:“這樣不管我說什麽他都無法開口反駁,自然就不能與我對嘴了。”


    “不能對嘴,但卻可以動手。”宋迴泠沒忍住笑出了聲。


    有時候不說話會更讓人生氣。


    除非是像阿默那樣心思細膩,懂得體恤人的。


    宋迴泠這時開口道:“這麽說來,我家裏倒是真有個不會說話的弟弟。”


    祝流音:“當真?方便的話能否引薦我們倆人認識?我與你能聊得來,想必與你弟弟也是能聊得來的。”


    宋迴泠尷尬扯了扯唇:“他今年才十五,當朋友相處還行,若是上升到談情說愛的程度,年歲未免太小,顯得你我二人如同禽獸一般。”


    “十五啊?”祝流音身體突然一個哆嗦,瘋狂搖頭,“不可不可,女大五賽老母,何況是這麽嫩的男子,你就算舍得介紹給我,我也下不去手。”


    祝流音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宋迴泠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爽朗笑道:“罷了罷了,不聊這種問題了,男人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沒有便沒有,也不耽誤我每日吃喝玩樂。”


    祝流音說著繞到宋迴泠身後,推著她朝屋外走去:“既然不缺什麽,那我便帶你去茶山四處走走,龍西茶場這一片的景色都挺好的。”


    兩人出了小院,沿著一條鋪就了碎石的小路前行,一路上經過好幾座小院。


    快走出這片木屋群時,迎麵一前一後走來兩人。


    宋迴泠和祝流音自覺朝路旁站去,待到離得近了,宋迴泠這才看清來人相貌。


    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胡文定走到宋迴泠身旁,特意停下來,朝她投去一記仇恨的眼神才離開。


    他雖一句話不說,但那要和宋迴泠不死不休的意思太過於明顯。


    祝流音覺得胡文定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拳頭一硬,上前就想扇他兩巴掌。


    宋迴泠連忙抬手攔住了她:“算了流音,你三番兩次當眾為難他,到時他又得拿你是祝管事的女兒說事,別叫祝管事為難。”


    這片木屋群還是住了不少人,要是祝流音將胡文定收拾狠了,他指定又得大聲嚷嚷。


    讓人聚眾圍觀,不管是不是祝流音的錯,隻要胡文定咬死就是祝流音仗著管事女兒身份為難他,其他人多少會對祝流音略有微詞,長此以往必會影響祝海林在一眾幫工心中的威壓。


    祝流音用力拂了拂袖:“可他那小人得誌的模樣著實礙眼。”


    宋迴泠唇角輕輕一勾,湊到祝流音耳旁,壓低聲音,輕笑道:“想揍他何必非得在明麵上?容易落人口實,待到天黑無人時,套一個麻袋不就解決了?到時他就算懷疑到我們頭上,可忌憚你是管事女兒,就算心有懷疑,在拿不出證據的情況下也是不敢隨意誣告的,隻能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迴泠,高啊!”祝流音聽著慢慢睜大了雙眼,扭頭一臉興奮的看著宋迴泠,“我怎麽沒發現,你也是個白皮黑餡的。”


    宋迴泠無奈攤手,誰讓她們遇上了小人呢?


    對付小人還真得用小人的方法。


    胡文定走過去後,隔了一會兒,常玉坤又走到兩人跟前。


    看見這是方才在木屋中替他出頭差點就被逐出茶園的好心人,宋迴泠主動上前和他打了聲招唿,感謝他出手相助。


    三人交談了一會兒,互相認識。


    說是交談,實際就是宋迴泠和祝流音單方麵提問題,常玉坤隻負責迴答。


    可他私底下更加沉默寡言,宋迴泠和祝流音可能要說十句話才能換來他一句應答。


    這番交談下來,宋迴泠才知道常玉坤考核合格,也被留了下來,不過他卻和胡文定一起被分配到同一個房間。


    隻要他選擇在茶園住下來,和胡文定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狀態。


    想著常玉坤和胡文定住一間屋,宋迴泠試探了一下,看常玉坤能否幫她一個小忙。


    她說完後,沒想著他會答應,畢竟像常玉坤這種一板一眼的人畢竟是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行事準則,不會輕易與別人一起做些胡鬧的事。


    可她沒想到,常玉坤竟然真的答應了。


    ——


    夜色漸黑。


    小木屋中,一張雙人通鋪上,胡文定已睡得深沉。


    而他旁邊,常玉坤在夜色中瞪大了雙眼,心髒撲通跳個不停。


    忽然,他聽見敲擊院落外傳來三長兩短的敲擊聲。


    這時,他掀開被褥,起身推了推胡文定,將他從睡夢中叫醒。


    胡文定被人打擾清夢,還是被他最討厭的常玉坤,心中煩躁不已,一睜眼便是一頓破口大罵:“常玉坤,你最好是有事,不然大半夜吵醒我睡覺,別怪我不客氣!”


    常玉坤不擅長說謊,此刻麵頰早已因緊張而透出了紅意。


    好在夜色將他的緊張掩蓋了去,他咽了咽口水,對胡文定道:“胡兄,院外好像有人在叫你,你要不去看看是怎麽迴事?我怕黑,不敢出門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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