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問題,您想要一幅什麽樣的宣傳畫?”


    夏寶兒再次翻開筆記本根據向書記的描述做記錄。


    她聽得認真,總結下來就是要生機勃勃,欣欣向榮,體現出勞動最光榮,最好還要畫出豐收的喜悅。


    根據向書記的描述,夏寶兒點了點頭,“好的,沒問題,畫稿的話,我明天過來帶給您,可以嗎?”


    “這這麽快嗎?”向書記有些驚喜。


    “宣傳畫也不複雜,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了!”


    況且宣傳畫,主題已經有了,整體的風格,她心裏也大概有譜,一旦上手,用不了多長時間。


    “那好。”


    寧芳端來了兩杯水,白色的搪瓷缸子,上麵還印著紅星閃閃放光芒的圖樣,一左一右的,將水杯放在他們兩個人的麵前。


    “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寧芳啊,一會兒你帶著夏同誌去我辦公室領畫紙和顏料,那麽這件事,就拜托夏同誌您了!”


    公社的書記也不好當啊!


    上麵發布下來的各種政策,他要落實到位,上麵安排的任務,也要積極完成,更何況,向書記自己也是個有上進心的書記,他想要各個方麵都做到完美,付出的心力自然要比別人更多。


    下麵的人如何調度,工作要怎麽做才能徹底落實到戶,每年上交的糧食評級,一樁樁一件件,都需要他來操心。


    整天忙的像個陀螺,一一刻都不得空閑。


    “好的,書記您去忙,我帶夏知青過去。”


    寧芳目送著向書記遠去,不禁歎氣:“書記也不好幹呐!”


    領了畫紙、刷子和幾瓶顏料,夏寶兒提著東西就要迴去。


    走到公社門口,一個年輕的男人,半坐在自行車上,一雙筆直的長腿立在地麵,支撐著二八杠的自行車,另一隻腳踩在另一邊的腳踏上,無聊似的,扶著車龍頭的那隻手撥弄著車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夏寶兒在迎風大隊都沒見過誰家有自行車的,出於好奇,她多看了那輛自行車一眼,壓根兒沒有注意到靠在車上,原本漫不經心的男人,眼底閃現出的驚豔。


    原本他爹跟他說,他們公社今天來了個特別漂亮的知青,醫術好,畫也畫的好,讓他來認識認識。


    本身向少華就是一個眼高於頂的人,二十一歲的年紀,在市裏的機械廠上班,身形修長,相貌堂堂,他爹是公社裏的書記,娘在向陽大隊當會計,家裏麵五個姐姐都嫁了人,隻有他一個兒子。


    這樣的條件,莫說是在公社,就算是在整個哈市,都很難找出幾家比他強的。


    以至於樣樣都出挑的他,到了現在,讓他爹媽最操心的,便是他的婚事。


    放眼望去,十裏八鄉的姑娘,沒一個他瞧得上眼的。


    向少華的娘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有一迴晚上做夢,夢到自己兒子孤獨終老,給她嚇得,在夢裏哭濕了枕頭。


    緊張的情緒是會傳染的,向書記看到自家媳婦兒急成這樣,也跟著對向少華的婚事上了心。


    這不,他一眼就瞧上了夏寶兒,看到夏寶兒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就是自家兒子喜歡的類型。


    於是,在從診所迴公社的路上,恰好碰見了自家小子,他二話沒說就把向少華支唿過來,心裏想著,萬一他兒子看上了,他們兩個成了,他和她媳婦兒也算是移開了心裏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


    向書記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眼光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個好姑娘。


    眼神清澈,舉止端莊,衣著得體,又是知青下鄉,剛才在培訓室,寧芳端來的是糖水,小姑娘多一眼都沒瞧,明顯對於這樣好的東西已經見怪不怪,想必是家境比較優渥。


    再說她那一手好字,又畫得一手好畫,還懂醫!


    這個年代,沒有點兒家底的人家,誰舍得這麽培養一個閨女?


    不說別的,就說哈市,光是她知道的靠嫁女兒得聘禮,貼補兒子的人家,都不在少數。


    更別說鄉裏。


    這樣的姑娘,他竟隱約有些擔心,自家這個小子,會不會有點兒配不上人家?


    不得不說,身為親爹,向書記實在是太太太了解自家兒子了!


    夏寶兒將視線從自行車上收迴來。


    這輛自行車不如自家那輛好看,看見這台二八杠的自行車,夏寶兒有點兒想她爸了!


    頭一迴離家這麽久,她爸會不會晚上想她想的睡不著?


    夏寶兒的心情,沒由來的失落!


    她媽媽肯定會想她想的睡不著!


    收迴思緒,夏寶兒沒再東張西望,她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公社距迎風大隊還挺遠的,差不多五裏路,走得快的話,要半個小時左右。


    夏寶兒一隻手裏拎著顏料、畫紙這些畫宣傳稿需要用的東西,另一隻手上抱著一摞衛生院給她發的資料。


    好在她出門的時候,背了一個軍用斜挎包,夏寶兒低著頭,將手裏的資料塞進了包包裏,顏料那些用布袋子裝著,不用動它。


    忙活好了之後,夏寶兒才抬頭要走,剛才還距離她大概五米遠,靠在自行車上的男人,瞬移似的,不知怎的就站在了她身前。


    男人身量很高,夏寶兒隻仰頭看了她一眼。


    她以為是自己站在大門前麵,擋了她的路,於是往邊上讓了讓,準備從他的身側繞過去。


    不曾想,向少華根本沒有避讓的意思。


    一挪腳,又站在了夏寶兒麵前。


    “你是夏知青是吧?我送你迴去吧!”


    夏寶兒:“???”


    第一次相見,人生麵不熟的,一開口就要送她迴家?


    夏寶兒警惕的後退了兩步,果斷搖頭:“不用,我自己能迴去。”


    向少華見夏寶兒的反應不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究竟有多輕佻。


    他趕忙改口:“我是向書記的兒子向少華,我爹說你要幫我們公社畫宣傳畫,今天領了顏料和畫紙,這麽遠的路,他怕你一個人拿不動,剛好我有自行車,就讓我送你一程!”


    夏寶兒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的眉眼,跟向書記確實有幾分相似。


    夏寶兒這才緩和了一些態度。


    不過依舊拒絕。


    “不用,東西不多,我能拿得動。”


    她準備走,又想了一下,再次說道:“謝謝向書記的好意,也謝謝你,再見!”


    拒絕他?


    向少華看著夏寶兒離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台嶄新的二八杠自行車。


    這麽多年來,還是頭一個!


    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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