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身上的水浸濕了夏寶兒的外套,夏寶兒也沒在意,隻是扶穩了鐵花,對她說了聲:“趕快迴家換身衣服,小心染了風寒。”


    她走到鐵柱的身邊蹲下,伸手給鐵柱按了脈,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測了頸動脈,探了唿吸。


    霍勇超還杵在旁邊,跟塊木頭似的,一動不動。


    夏寶兒有些不耐:“你要是再不讓開,你兒子就真的沒救了!”


    聽到這話,霍勇超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知青能救他兒子,他蹭出來的火氣刺啦一聲,就被澆滅。


    “誒,我這就讓,這就讓。”


    夏寶兒衝著人群喊道:“大家都散開一些,別圍的太近。”


    說完,夏寶兒抬手,開始解開鐵柱扣到領口的扣子,往下解開了三顆,將鐵柱的腦袋偏向一側,她才比劃著位置,將雙手按在鐵柱的胸腔,開始按壓,給他做心肺複蘇。


    這樣的救治方式村裏的人都沒見過。


    但是人命關天,也沒人敢多說一句閑話。


    就連鐵柱的娘也沒敢哭,屏住唿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的人看向這一邊。


    夏寶兒一心沉浸在搶救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連續按壓了十幾次,鐵柱才終於咳了一聲,緊接著嘔出了一大口水。


    “呀,活過來了,活過來了,真的活過來了!”


    “哎喲喂,真是太好了,可真是太好了!”


    “嗷嗚,鐵柱啊,你可嚇死娘了啊!”


    鐵柱娘一把撲上來,死死的摟住,好不容易迴過氣來的鐵柱,慘遭他娘勒脖,白眼兒一翻,差點兒又沒喘上氣!


    夏寶兒喘著氣站了起來,有些頭暈目眩。


    “你再這麽勒著他,他又得暈了。”


    夏寶兒平複了一下因為緊張而加速的心跳,思忖著,自己的體能還得加強。


    就跑了這麽幾步路,給人做一個心肺複蘇,就好像要犯低血糖似的,這怎麽能行?


    霍勇超趕忙上去,扯開了鐵柱娘。


    “去去去,快鬆開我兒子,你個敗家娘們兒,是想要勒死我兒子嗎?”


    霍勇超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鐵柱,確定身上沒有別的傷口了,才對著夏寶兒一陣感謝。


    “夏知青啊,謝謝你啊,要是沒有你,我們家可就在我這一輩兒斷了根了啊!”


    他一個大男人,說的聲淚俱下:“你就是我兒子的再生父母,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夏寶兒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場麵?


    連連擺手著後退,“不……不用謝,我這……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要是鐵柱沒了,我也活不成了!”鐵柱娘也迴過神來,跪在地上對著夏寶兒說著感謝的話。


    “夏知青啊,你這是救了我們娘倆的命啊!”


    眼看著她的頭都要磕在地上,夏寶兒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上去按住了鐵柱娘的肩膀。


    “不用謝,真的,你趕緊起來。”


    夏寶兒現在,簡直比方才搶救鐵柱還要緊張一萬倍。


    緊張到她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才好。


    董佳慧看著這一幕真的很難忍住不笑。


    哈哈哈,她們家寶兒真可愛。


    “行了行了,你們趕緊把鐵柱帶迴家換身幹淨的衣服,天還涼著,可別把孩子凍壞了。”


    董佳慧站在夏寶兒的身邊,打著圓場,給了夏寶兒滿滿的安全感。


    人群中的顧南城晚了一步,可他卻依舊站了出來。


    “夏知青救治鐵柱本是好意,您可是長輩,對著夏知青磕頭,當心嚇著夏知青。”


    “哦,對對對!”鐵柱娘聽了他們的話,從地上站了起來,支唿著霍勇超把鐵柱背起來,帶迴家換衣裳,臨走前又對著夏寶兒鞠了一躬,“今天真是太非常感謝夏知青,真的謝謝!”


    危機解除!


    夏寶兒不由得一鬆,聽著眾人還在議論著這件事情,隱約還能聽見她的名字從別人的口中蹦出來,夏寶兒再次緊繃,硬邦邦的說了一句:“我……我迴家做飯了!”


    然後,腳底抹油,跑了!


    董佳慧站在旁邊,視線落在看著夏寶兒離去背影的顧南城身上,又轉到倉皇而逃的夏寶兒身上,來迴滾動。


    漸漸的,她好像品出了些什麽。


    看向顧南城的眼神變得幽深,帶著兩分戲謔。


    “同誌,眼光不錯嘛!”


    顧南城嘴角輕揚,“過獎!”


    夏寶兒迴到家仍舊驚魂未定,一臉慌張。


    丫丫正在院子裏摘菜,霍成澤拎著水桶從廚房裏出來,係上扁擔,準備去挑水。


    “寶兒,你怎麽了?怎麽看起來慌裏慌張的?”


    夏寶兒總不能是因為有人朝她下跪,把她給嚇著了吧?


    突然,她反應過來。


    “叔,你怎麽迴來了?霍大哥沒事了嗎?”


    霍成澤還沒說話,坐在一旁一邊傻笑一邊摘菜的丫丫就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爹剛剛跟我說,我哥搶救過來,脫離危險了,應該過幾天就能迴家,哈哈哈!”


    霍成澤也隨之點頭。


    “寶兒啊,多虧了你給的那些藥,你那藥,真的神了,病危通知單我足足簽了三次,那個臭小子愣是從閻王殿裏闖出來了!”


    一想起那心驚肉跳的場麵,霍成澤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當時,第一次簽病危通知書的時候,他媳婦兒直接嚇軟了,癱在地上怎麽都起不來,他拿著筆的手,顫的不行,當時,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在那張紙上寫上自己名字的。


    那一夜,是真難熬啊!


    到了後來,他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兜裏還裝著夏寶兒給的藥。


    第三次簽字的時候,他把那幾瓶藥一股腦的塞給了醫生,醫生起初不肯收,覺得私自用藥,簡直胡來。


    最後還是他和鄭秋蓉商量著,總歸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堅持讓醫生試一試,還當著院長和營長的麵,寫了一份保證書,他們才把那藥給霍衍之用。


    不料,那藥一用下去,神了,霍衍之的各項指標都開始穩定迴升,止不住的血當場就止住了,緩慢的心跳也逐漸變得正常,讓他們後續的手術變得順暢無比。


    這些話,還是給霍衍之做手術的主刀醫生跟他說的。


    說到這裏,霍成澤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夏寶兒。


    “那個,寶兒啊,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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