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甜甜是劉大軍最小的獨女,自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拿的是團寵劇本。


    她在外頭有男主男配寵,在家裏有爹媽哥哥嫂嫂寵。


    一個農村姑娘,二十多歲的人了,被養的連淘米都不會。


    同樣的年紀,劉梅為了弟弟妹妹不被餓死,兩袋大米把自己嫁給了二婚老男人。


    劉冬差點餓死了,劉瑤則餓的生啃毒蘑菇,差點也被毒死了。


    雖說親戚之間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但是田秀芳還是覺得劉大軍兩口子太絕情了。


    反正這種事她是做不出來。


    怎麽說也是自己親侄女,怎麽能做的這麽絕。


    你說他們家要真困難還好,問題是劉大軍家那幾年日子好過的很,偶爾還能吃上肉,劉甜甜零嘴那些也從來沒停過。


    “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咱們沒本事。”


    劉母歎氣。


    當初孩子小,丈夫沒了,她一個女人帶著幾個年幼的孩子確實挺難的。


    可這就是命,有什麽辦法。


    人家過的好,那是人家命好。


    她過不好,那是她命醜。


    “媽,話不是這麽說的,退一萬步,當初給奶奶養老,鞍前馬後伺候的人明明是你,憑什麽老太太死後家產全給劉大軍家。”


    明知道自己弟弟死了,劉母一個人帶幾個年幼的孩子不容易。


    劉大軍家明明不差錢,劉老太活著的時候,他們也沒在跟前伺候過,竟然還心安理得把家產全霸占了。


    “那是老太太心偏,沒辦法的事,誰讓咱家窮,不討喜老太太喜歡,都是命。”


    劉母是典型的時代的悲哀,愚孝,還迷信,覺得女人嫁人後就該伺候公婆。


    從過門開始,劉母就是村裏出了名的孝順兒媳,鞍前馬後伺候劉老太。


    即便丈夫死後,劉母還是一如既往孝順劉老太太,把她當親媽一樣伺候。


    劉老太太打她罵她,劉母也無怨無悔。


    劉母會洗腦自己,這都是她的命,是她命不好,不討婆婆喜歡。


    劉老太太死後,家產全給了劉大軍一家子。


    劉母也覺得是命,是她命醜,命裏不該有這些東西,跟劉大軍沒關係。


    田秀芳:“話是這麽說,他要有點良心,就不該接受這些東西。”


    “你這麽說也沒毛病,不過送上門的東西,哪有不接受的理。”


    劉母心說,反正她是做不到。


    “行了嫂子,你趕緊吃飯吧,飯都涼了。”


    劉瑤打斷。


    成年人的思維是很難改變的。


    劉母今年都四五十歲了,思維早定型了,很難改變。


    除了適應,就隻能遠離。


    跟劉母講道理,那是對頭彈琴。


    她都能愚孝到子女都快餓死了,還先緊著劉老太太,劉瑤早對她不抱期待了。


    小說裏,劉母性格設定就是這樣,改不了的。


    劉瑤也懶的改變她。


    反正她嫁人了,往後都是跟江彥一塊過日子,一年到頭就逢年過節迴來一兩次。


    就是可憐了田秀芳,往後怕是要一直和她媽住一塊了。


    倒不是劉瑤嫌棄自家親媽,實在是跟她處不來。


    距離產生美。


    偶爾住一起還行,長期住一起,劉瑤覺得不是她瘋,就是曹淑芬瘋。


    “對對,先吃飯,趕緊吃,一會太陽下山了。”


    劉母催促。


    農村沒通電,天黑後吃飯就隻能點煤油燈了。


    劉母這人是天生勞碌命,吃飯特別快,凳子都懶的坐,不多會就吃完了。


    小六斤醒了,在屋裏嗷嗷哭。


    田秀芳忙放下碗筷。


    “我去就好,你吃你的飯。”


    劉母把碗筷放下,然後小跑著進屋,把孩子抱出來。


    小六斤剛睡醒,嗷嗷哭。


    劉母抱著她又顛又哄的。


    “媽,她是不是餓了。”


    田秀芳湊了過去。


    “對,我廚房涼了米糊糊,你看下應該涼了。”


    田秀芳沒奶水。


    現在奶粉貴,還要票。


    小六斤半歲多了,胃口挺大的。


    家裏就兩罐奶粉,還是江彥從南方帶迴來的。


    怕奶粉不夠吃,劉母就熬了點米糊糊。


    田秀芳去廚房把米糊糊端出來。


    “餓了吧,來,奶奶喂米糊糊。”


    劉母抱著小六斤,一口接著一口喂,特別有耐心。


    田秀芳這旁看著,心裏一熱。


    她這婆婆除了蠢點,好賴話聽不出來,其他方麵都是沒的說。


    人勤快,對她好,帶孩子也特別有耐心。


    村裏很多媳婦吃飯都是隨便應付幾口,然後就忙著抱孩子、喂孩子。


    她則相反,生完孩子大半年了,除了喂奶,她很少喂孩子。


    從生下來開始,小六斤晚上都是跟劉母睡的,洗澡也是劉母幫著洗的。


    可以說,孩子長這麽大,田秀芳一天沒哄睡過,也沒幫孩子洗過澡,全是劉母幹的。


    劉母不光帶孩子,還下地賺工分,很能幹,經常用背帶背著小六斤去地裏幹活。


    同為女人,田秀芳都佩服劉母,太能幹了。


    不過這也有個問題,小六斤現在黏劉母比黏她這個當媽的還多,田秀芳有時候都忍不住吃醋。


    小家夥每次她抱就嗷嗷哭,劉母一抱就咯咯笑。


    “你媽是個好婆婆。”


    田秀芳笑說。


    劉瑤挑眉,有點意外。


    部隊那邊還有事,宋彩勝和江彥都要趕著迴去。


    劉瑤也趕著去部隊那邊的文物局報到。


    劉母這邊的事情解決後,三人就開著吉普車往部隊趕。


    吉普車走的近道,還不像火車每個站點都要停,還要避讓其他火車,快了很多。


    江彥和宋彩勝24小時輪流,不間斷的開。


    很快,第二天晚上九點多,吉普車順利到了部隊。


    部隊位於鄉下,還沒通電。


    入夜後,大夥都睡了。


    家屬院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車開了一路,劉瑤也睡了一路。


    到部隊的時候,劉瑤還在睡。


    江彥也沒吵醒她,彎腰把人抱了起來。


    “到了?”


    被抱下車後,劉瑤迷迷糊糊轉醒,然後掙紮著從男人懷裏下來。


    江彥嗯了聲。


    “對了,我們搬新院子了。”


    劉瑤提醒。


    “我知道。”


    早在房子排到那一刻,部隊這邊就發電報跟他確認過了。


    “你這東西可真多。”


    車裏滿滿當當全是東西,有宋彩勝和江彥從邊境買迴來,也有劉母硬塞上來的農村土特產。


    宋彩勝把東西從後備箱搬下來,累的滿頭大汗。


    “是挺多的,咋買這麽多東西。”


    早在劉家村那會,劉瑤就發現車子後備箱東西多的有點嚇人。


    “累死我了。”


    宋彩勝抹了把汗。


    劉瑤彎腰幫著提了兩袋大米。


    “我拿就好。”


    江彥搶過。


    “那我拿這個吧。”


    劉瑤挑了兩個輕點的禮盒。


    吉普車就停在家屬院門口。


    劉瑤走在前麵。


    江彥和宋彩勝提著東西跟在後麵。


    不多會,他們住的院子就到了。


    這院子是新蓋的獨門小院,兩間青磚大瓦房,一個堂屋,還有一個小廚房,一間小柴房,還有一個獨立的旱廁,澡房。


    院子中間還有一小塊沒開墾的自留地。


    整個院子用磚頭圍起來,大門還搞了個雙開的木門。


    木門上了鎖,劉瑤拿出鑰匙,打開。


    “吱吖~”


    木門打開。


    借著月光,宋彩勝眼睛都看直了。


    這房子也忒好了點吧。


    比他們家住的還好。


    難怪家屬院那些人都搶著想住新蓋的院子。


    “你這新房子不錯啊。”


    宋彩勝羨慕了。


    “是挺不錯的。”


    劉瑤對新院子也挺滿意的。


    青磚瓦房住著確實比之前租農戶家的茅草房舒服很多,冬暖夏涼,蚊蟲也少很多。


    最關鍵,新蓋的院子全都通電了,以後晚上再也不用點煤油燈了。


    唯一遺憾的是,房子沒地暖,冬天得燒炕,不然更完美了。


    宋彩勝:“不過跟市裏機關單位住的小樓房還是不能比,那邊有地暖,不用自己燒炕。”


    他們是當兵的,駐地不是在邊境就是鄉村,條件艱苦,跟市裏機關單位住宿條件沒法比,不過比鄉下農戶還是好多了。


    “倒不會,我覺得這院子比樓房好。”


    樓房除了有地暖,其他跟獨門獨院壓根沒法比,太小了。


    家家戶戶挨著住,一點私密空間都沒有。


    孫彪家就住單位樓房,想自己做飯還要去公共廚房,上廁所也是公廁。


    最關鍵,這種樓房還很多人搶,級別不夠的,還排不到。


    “你還是第一個說院子比樓房好的。”


    宋彩勝笑。


    “事實而已。”


    劉瑤把東西搬到堂屋。


    “你先歇著,剩下的東西我們搬就好。”


    江彥開口。


    “行,我給你們煮個麵吧。”


    這兩天在車上都是吃的幹糧,又冷又硬的。


    劉瑤現在迫切想吃點熱騰騰帶湯水的東西。


    現在晚了,燉湯炒菜肯定來不及,隻能煮個麵。


    但是有個問題,江彥不在家這段時間,劉瑤吃飯一直去的家屬院食堂,洗澡要嗎去公共澡房,要嗎就是去空間裏洗的。


    家裏廚房幾百年不開一次灶。


    柴房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不過問題不大,煮個麵而已,要不了多少柴火。


    索性,劉瑤就把家裏掃禿的兩個掃把拆了燒。


    廚房太久不用,鍋碗瓢盆全是灰塵。


    劉瑤把東西全洗了一遍,然後開始引火,燒水,下麵。


    東西多,宋彩勝和江彥連著搬了好幾趟,終於把東西全搬迴了堂屋。


    而這邊,劉瑤煮的麵也準備出鍋了。


    時間太晚了,家裏也沒什麽配菜,劉瑤就往麵裏打了幾個劉母硬塞的土雞蛋。


    劉瑤一人給他們盛了一大碗。


    宋彩勝吃的津津有味,連湯帶麵吃了兩大碗。


    “你這麵煮的好,勁道,比我媽煮的好吃多了。”


    吃多了馬香琴煮的東西,宋彩勝現在吃嘛嘛香。


    “碗筷放著吧,一會我來洗就好。”


    開車挺累的,宋彩勝和江彥連著開了兩天一夜的車,是鐵人都遭不住。


    “別,我自個洗吧。”


    江彥那眼神跟要刀人一樣,給宋彩勝十個膽,他也不敢讓劉瑤幫自己洗碗筷。


    院子中間新挖了一口井,宋彩勝打了水,麻利把自己的碗筷都洗了。


    “走了,困死我了,先迴去睡了。”


    宋彩勝擺擺手,提著自己的東西往自家院子走了。


    “鍋裏還剩一點麵,你一塊吃了吧。”


    劉瑤提醒。


    “嗯。”


    江彥點頭。


    劉瑤吃的慢,宋彩勝走了十多分鍾才吃完。


    江彥似乎真餓了,鍋裏剩下的麵和湯全被他吃完了。


    “我來。”


    江彥順手拿過劉瑤手裏的空碗,然後去井邊打了水,順便把廚房的鍋一塊刷了。


    不得不說,認真幹活的男人還是挺帥的。


    江彥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手臂力氣特別大。


    木桶沉,打滿水後少說也有幾十斤,江彥單手輕輕鬆鬆就從井裏提了上來。


    月光下,男人穿了個背心,綠軍褲,低頭認真洗碗刷鍋,劉瑤在旁看著入了迷。


    “看什麽呢。”


    江彥挑眉,瞥了她一眼。


    “這家裏還是要有個男人才像個家。”


    劉瑤故意學著江彥的口氣說話。


    江彥:……


    “皮癢了?”


    江彥拿著洗好的鍋碗走近,居高臨下看著她。


    “晚點收拾你。”


    江彥低頭在劉瑤唇上輕輕碰了一下,抬腳把鍋碗拿進了廚房。


    “家裏沒柴火了?”


    廚房裏傳來江彥的聲音。


    “嗯,早沒了。”


    劉瑤有點心虛。


    “這兩年你都去食堂吃飯?”


    江彥從廚房走了出來。


    月光下,男人個子很高很高。


    “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江彥原來就高,有一米八五左右。


    兩年不見,他似乎又高了不少,估摸著有一米八九了。


    也正常,男生發育晚,江彥今年才22歲,還年輕。


    劉瑤估摸著他是以前單身,都吃食堂,吃飯不規律,營養不良,骨齡沒閉合。


    現在營養跟上了,個子就長高了。


    “才發現?”


    江彥挑眉,湊到女孩耳畔小聲道:“你沒發現你男人我不光個長了,下麵也長了。”


    “臭流氓!”


    劉瑤紅著臉,一把推開他。


    “逗一下臉就這麽紅。”


    江彥笑笑:“你先進去休息下,我去弄點柴火幫你燒熱水洗澡,好了再叫你。”


    “這麽晚了你上哪弄。”


    劉瑤其實想說,不用這麽麻煩了,天氣熱,她洗冷水澡就好。


    “你迴屋等著就行。”


    江彥邁著大長腿出了院子。


    劉瑤癟癟嘴,心說同居就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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