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盡的黑暗和深深的水壓讓人感到窒息,而就在這驚心動魄的瞬間,司機竟然也離奇地憑空消失了!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我瞪大眼睛,試圖尋找一絲生機,但周圍隻有一片死寂。


    隨著那冰冷刺骨的水逐漸滲透進車內,每一滴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冰刀,刺痛著我的肌膚。


    寒冷迅速蔓延至全身,我不禁顫抖起來,身體不受控製地打起寒顫。


    車內的空氣越發稀薄,唿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我大口喘著氣,心中充滿了絕望。


    此刻,孤獨、無助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如影隨形。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也許在下一個瞬間,這片池塘的水底下,便會成為我最終的安息之所......


    “莊銳!莊銳!”突然間,一陣急切的唿喊聲傳入耳際。


    原來是鍾可欣!此刻的她正奮力在水中潛泳,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抬起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可欣,救救我!”我拚命揮舞著雙手,心中燃起一絲生的希望。


    鍾可欣很快注意到了我,她立刻加速遊了過來,毫不猶豫地砸碎車窗玻璃。


    接著,她緊緊拉住我,試圖將我從車內拽出來。


    我拚盡全力配合著她,伸手牢牢抓住她,生怕一鬆手,就會重新跌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鍾可欣似乎有些本能地想要掙脫開我的手,但我卻握得更緊了。


    就這樣,我們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互相牽扯著彼此,誰也不肯放手。


    在激烈的拉扯過程中,我們身上的衣物逐漸被撕碎,直至徹底脫離身體。


    當身無寸縷的兩人一同緩緩浮出水麵的那一刻,我開始貪婪地吮吸著久別的新鮮空氣,感受著生命的重要。


    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在心中泛起漣漪,便被身體傳來的寒意所淹沒。刺骨的冰冷感覺一般再次向我席卷而來,讓我情不自禁地打起寒顫,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動個不停。


    我上下兩排牙齒也因為極度的寒冷而不受控製地互相撞擊,發出一陣又一陣清脆響亮的咯咯聲。那原本紅潤的嘴唇此時更是變得毫無血色可言,甚至還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紫色。


    “可欣,我好冷......現在好冷......真的好冷啊......”我哆哆嗦嗦、斷斷續續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聲音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會飄散在空氣之中。


    此時此刻的我,隻覺得自己比剛剛落水的時候還要寒冷幾分。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人都被丟進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冰窖裏,任憑我如何掙紮反抗,都始終無法擺脫這股深入骨髓的惡寒。


    就在我感到徹底絕望的時候,一股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暖流悄然襲來。這股暖流似乎源自於鍾可欣赤裸的身體,宛如一束耀眼的光芒劃破無邊無際的黑暗,給我帶來一線微不足道卻又無比珍貴的曙光。


    猶如一個沉溺於毒癮之中、備受煎熬的人,在萬念俱灰之時猛地看到心目中的海洛因近在咫尺一般。那一縷縷細微的溫暖對我而言,如同無法抵禦的魔咒,散發出令人心馳神往的魅力和強大到極致的誘惑力。


    我根本無法抑製住內心深處對於溫暖的強烈渴望,毫不遲疑地伸出手臂,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她的身體輕盈、柔軟又溫暖,宛如一個巨大的能量源泉,源源不絕地向我傳遞著溫度與撫慰。


    此時此刻,任何理性思考都已離我遠去,我隻想盡情地沉醉在這難得的溫暖之中,貪婪地吮吸著其中的每一分美好。


    …………


    在黎明的微光裏,大地好像被一層輕柔的藍光籠罩著。那是夜晚的尾巴,白天的前奏,是希望和新生起舞的瞬間。


    晨曦中的一切都那麽安靜,那麽平和,仿佛時間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給人機會感受這無與倫比的寧靜和美好。


    燒已經退了的我,安靜地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直呆呆、傻乎乎地望著天花板,腦子異常清楚,卻好像停止了思考。


    這時候,光著身子側臥在我旁邊的鍾可欣,腦袋靠在我的胳膊上,頭發也雜亂無章的散開著。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那豐滿的兩團緊緊貼著我的身體,臉上洋溢的滿是幸福光彩。閉著的眼睛,唿吸很均勻,說明她還在美美的睡著。


    轉過頭,看著身邊的鍾可欣,迴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裏充滿了那激情過後的複雜情緒。


    我在思考著,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是怎麽了,具體是一股什麽樣的力量驅使著我,竟然毫無理性的與她突破了那道最後防線。


    是瓜熟自落蒂,水到自成川,我與鍾可欣的感情已經發展到了一定地步?或者說是高燒讓我產生的幻覺,從夢中變成了真實?但那幻夢中出現的向瑤又是怎麽一迴事?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感受著她的溫暖,同時也在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


    就在這時,鍾可欣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


    我們四目相對,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鍾可欣首先打破了沉默,“莊銳,你燒退了。”


    我仍然有些拘謹的笑了笑,“退了。”


    “那個……昨晚的事……”我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嗯……”鍾可欣用手指輕輕的劃著我的胸口。


    “既然發生了,我會對你負責的。”我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她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嗎?”


    我點點頭,“當然,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鍾可欣笑了,笑得很開心,“我相信你。”


    “小母豬!”我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大公豬!你餓了沒有?”鍾可欣親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餓了,不過還想再吃你一次!”我把鍾可欣又一次摟在懷裏。


    “這次,你輕點好嗎?你昨晚有些太用力了,現在還有些痛呢。”鍾可欣感受到了我身體的變化,臉色緋紅的小聲音說著。


    十幾分鍾過後,兩個人再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筋疲力盡但又欲醉欲仙的感覺。


    “你先休息一會。我現在給你做飯去,你想吃什麽?你獻血、高燒後身體剛好,又瘋狂了一夜,需要好好補一下。”鍾可欣隻是套了件睡衣裙就走了出去。


    考慮到醫院裏還有兩個病人的事情需要處理,我沒有再繼續睡覺,也開始準備起床穿衣服。


    當我掀開被子後,床單上的那一抹已經幹了的血漬映入了我的眼簾,那是來自鍾可欣的身體裏的。


    這一抹血漬,不僅證實際了鍾可欣說過的底線,說明了她是真心的把自己交給了我,同時也給我了當頭一擊。突然間,我覺得以前的自己,對待男女之情的認識,是多麽的狹隘與無知。


    “可欣,相信我,過年時一定把你帶迴老家去,我要當麵告訴全村的人,鍾可欣就是我娘新聞圓滑嫂的兒媳婦。”我自言自語的說著。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總以為來日方長,卻忘了世事無常。


    幾個月後,正當我與鍾可欣準備步入那幸福的婚姻殿堂時,誰知道一場突如其來的社會變故,讓我們的關係再次陷入了困境……


    當代著名的畫家、詩人、散文家席慕蓉,把愛情、人生、鄉愁,寫得極美、淡雅、剔透、靈動。她曾說:“你以為日子既然是這樣一天一天地過來的,當然也應該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昨天、今天和明天應該是沒有什麽不同的。但是,就會有那麽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轉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變了。太陽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從此和你永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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