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一家商場,位置不算偏僻,也不算絕佳。


    在商場內有一家綠油油的店鋪,裏麵站著兩個綠油油的人。


    春天接近尾聲,夏日急吼吼的到來。


    蘇晨煦穿著一套青蛙玩偶服,站在門口很長時間。


    苟尋也穿上青蛙玩偶服出來,因為笨重,走路異常滑稽。


    酥酥從打印機房出來,抱著一遝剛打印好的宣傳單。


    “我們的培訓機構叫綠色成長,但我們不一定要穿的綠油油吧。”她不明白。


    “你個小屁孩懂什麽,我們做競賽培訓,要有生機。”苟尋說。


    “不要叫酥酥小屁孩。”蘇晨煦給了苟尋一個生氣的眼神。


    苟尋閉嘴。


    酥酥對著苟尋吐舌頭。


    苟尋:……他這個大股東真沒麵子。


    三人一起下了樓,每人一遝站在不同路由分發。


    蘇晨煦其實挺讓酥酥獨處,盡管兩人之間隻隔了200米。可他也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她,這樣會阻礙她成長。


    烈日炎炎,蘇晨煦頭上的汗如瀑布一樣打下來。


    可在玩偶服裏,沒辦法用手擦,他隻要通過眨眼搖頭甩掉眼睛上的汗珠。


    “還發不發?”


    蘇晨煦聽到聲音,趕緊把頭擺正,透過兩隻不大的青蛙 眼看到一個女人頭頂。


    “發,給你。”他把傳單遞過去。


    “弟弟?”


    這個叫法,這個聲音,蘇晨煦迴憶起是商場遇到的所謂一個養姐,孔秋雨。


    他把青蛙圓洞往下壓,看到這個富態的養姐身旁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


    兩人樣貌很像,應該就是二叔不斷誇獎的侄子。誇獎詞可不是聰明懂事,而是忠誠。二叔大講特講這個侄子是如何和母親保持一條心,從父親那裏要錢。


    “我不是你弟弟。”蘇晨煦冷冷道。


    顯然孔秋雨並不在意,對著身旁的兒子說:“小超,這是你的舅舅,小時候迴老家時見過。你舅舅現在可了不得,有個億萬富翁女朋友,還有一個國際數學競賽冠軍女兒。”


    蘇晨煦很厭惡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認親。


    男孩一聽無表情的臉立即變地滿臉笑容,和他母親一個模子刻出來,“舅舅。”


    “我不是你弟弟,也沒有不是任何人的舅舅!”蘇晨煦再次強調,說完往旁邊走了五十米。


    看見幾個牽孩子的人,上去發傳單。


    “舅舅。”夏超黏上來,“我幫你發。”


    蘇晨煦轉身躲過他伸過來的手。


    “舅舅……”男孩委屈。


    “我不是你舅舅!我告訴你,凡是和季家沾邊的我都不認。”


    他不想和一個半大孩子計較,可這孩子在父母都是爛人的教導下成長,所作所為都不能成為善良。


    當時二叔驕傲的說出這個小孩子如何的機智向長輩獻殷勤,與父母聯合起來把原配趕出家門。


    季家的毒早已傳染到養子女的下一代。他絕對不會讓酥酥沾到半點。


    蘇晨煦又走了段距離,看到另一條街口酥酥,小家夥頂著大太陽,甜甜地向每個一路人笑,順便把傳單發出去。


    酥酥手上的傳單隻剩一半,而他自己幾乎沒發幾張。蘇晨煦忍不住一笑,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確定酥酥安全,他向另一個路口走去,透過圓洞看到一排腳,男士皮鞋,小孩布鞋,女士高跟鞋,絕對的目標客戶。


    “女士,先生看看有沒有小孩競賽培訓需求。”


    “你是小姑夫。”一個小奶音用一百分的確定語氣。


    蘇晨煦尷尬了,他抬頭果然看到陳湖。在打官司那段時間,陳湖邀請過他一家去家裏做客。


    “你開競賽培訓班了?”一個溫柔的女人聲。她是陳湖的妻子,王越。


    “嗯。”


    “酥酥也進你的培訓班嗎?”王越問。


    “啊?”蘇晨煦對這個問題始料未及,“酥酥已經奪了冠軍了。而且我也沒什麽能教她。”小家夥都是大學生了。


    王越有點失望。


    陳湖倒是很明白妻子的失望點,就是想讓酥酥帶著自家小孩飛,“先給女兒報上名。你太忙,而且也不擅長搞競賽。”


    王越臉色一綠,她確實不擅長培養小孩,想象中的女兒一教就懂,現實中的女兒一教她就高血壓。


    “行。”


    蘇晨煦沒想到第一單是靠親戚。


    正當他開心的時候,那令人厭惡的人又來了。


    “弟弟。”


    “舅舅。”


    孔秋雨和夏超同時出現在他身後。


    蘇晨煦被惹的怒火中燒,“別再跟著我!滾啊!”


    “舅舅,你怎麽可以不認我!”


    “我跟你有血緣關係嗎?”蘇晨煦反問。


    夏超啞住,他剛才看到眼前的小女孩甜甜地叫他姑父,他是笑臉相迎,為什麽輪到他就拒之千裏。


    而且二外公說過,季家從不靠血緣,大家是千裏有緣相聚的親人。為什麽這個最有出息的舅舅要拋棄他們。


    夏超看了眼陳湖三人,判斷他們身份覺得上流。


    這個舅舅為什麽不把自己當做連接紐扣,把這幾人介紹給母親和他。


    二外公和父親說過,親戚就是一張牢不可破的網,是取之不盡的財富。


    陳湖和王越很討厭對麵母子打量目光,那種貪婪令人惡心。


    陳湖從蘇晨煦的表情,再加上稱唿,判斷出這對母子的身份。


    他笑眯眯,居高臨下,“請你們母子把目光從我家三人身上挪開。”


    夏超沒想到對方會發出警告,他不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鄙視。他的同學就用這種隱藏的鄙夷目光看他。


    跳出那個寵愛自己的家庭,他從來沒有受到過他人的尊敬。


    到初中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在社會上是一種肮髒的代表。


    還好知道他身世的人不多,媽媽把他隱藏的很好。


    “弟弟,你……”


    “這位女士,從各種方麵來說,你和蘇先生沒有關係。他已經和季濤李月紅解除收養關係。”陳湖說:“這個官司是我打的。”


    孔秋雨和夏超當然知道這個官司。


    孔秋雨臉皮厚想繼續黏上去。


    夏超是覺得一朝成為季家人,永遠都是季家魂。


    蘇晨煦對陳湖道謝:“陳哥,嫂子,小鶴你們先迴去。這裏我來解決。”


    陳湖看蘇晨煦態度堅決,點頭後領著老婆孩子走了。


    蘇晨煦看他們離開的背影,轉過身拉過孔秋雨到一邊,“孔秋雨,我可是把二叔送進去二十年的人,你別逼我出手。”


    “你要是敢打一點鳳家人的心思,想借著我攀高枝,就等著被鳳家人撕得粉碎。”


    蘇晨煦嘴裏的話像是沾著冰碴,讓孔秋雨冷全身一顫,精明的眼珠子遲鈍下來。


    夏超也被這份冷漠逼地後退一步。以往的嘴甜在這裏一點用都沒有。


    “阿煦。”


    蘇晨煦看見酥酥從馬路對麵過來,趕緊用手護住,怕被車刮到。


    夏超看到這個精致的小女孩,又想上去打招唿。


    隻是往前走了一步,便看到小女孩黑漆漆的眼睛裏是灼熱的殺氣。


    小女孩腦袋靠在大型青蛙肚子上,死死盯著他,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一個割喉。


    ……


    經過十五天的不間斷傳單宣傳,配合網絡廣告,培訓班一共招收了九名學生。


    苟尋看著公司賬戶的錢,心疼了半天。果然那句話是對的,不怕富二代敗家,就怕富二代創業。


    蘇晨煦從大門進來,身後帶著酥酥。


    “小鬼,高考分數下來了吧。”苟尋問。


    今天酥酥上身穿著黑色衛衣,下身穿著件牛仔褲。雙手放在衛衣的兜裏,腦袋用兜帽遮的嚴嚴實實。


    她沒理他,一個帥氣的轉身消失在蘇晨煦的辦公室。


    “這小鬼……”苟尋看眼蘇晨煦,哽住要說的話改口,“越來越酷了。”


    說完,小聲嘀咕,“和鳳乘一個鬼樣。”


    蘇晨煦給苟尋倒杯水,“你要是能管住嘴,不叫她小屁孩,小鬼,酥酥不會這麽對你。酥酥喜歡禮貌溫柔的人。”


    苟尋不屑一顧,“我還不溫柔?我是天底下最溫柔的人。”


    蘇晨煦心裏歎氣,不過他確實覺得苟尋算溫柔,就是嘴挺賤。


    “通知下去,後天我們開班。”


    “可沒招夠15人。”苟尋不太甘心。


    “先開班。”蘇晨煦堅持。


    苟尋點頭,轉頭就拿出學生的電話,挨個去打。


    蘇晨煦也進辦公室,他要編寫培訓教材,酥酥作為助理。


    等到九月份開學,兩人都要上學,時間很緊迫。


    轉眼兩個月過去,還沒送第一批學員參加競賽,大學生活拉開帷幕。


    鳳乘整日不迴家,可給他們安排的學校卻挨在一起,看樣子是考慮的很周到,挺方便接送。


    “阿煦,我覺得我的生活被媽媽控製了。我就是她的提線木偶。”


    酥酥這句話不是抱怨,而是感歎。


    她的高考分數本來不夠這所學校,可經過鳳乘的操作,有上競賽加分,勉強進來。因為競賽突出,和鳳乘強大的人脈,還進入了她想選的專業。


    “嗯,是啊。”蘇晨煦也感歎。


    他的成績也是踩線進來,也被鳳乘指定的教授收了。


    細思極恐啊!


    “有這樣的媽媽真好!”酥酥興奮地大叫,鬆開蘇晨煦的手,衝進大學校門。


    這聲吼打破了蘇晨煦思緒,他翹起嘴角。


    是挺好的。


    鳳乘就像個許願機,什麽願望都能幫他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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