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乘用嘴堵上蘇晨煦的笑。


    摟著他的脖子,急不可耐伸手解腰帶,一個跳腳雙腿盤上去。


    蘇晨煦順著她動作,托住她的臀部。


    他也急不可耐,這次迴國隻能待兩個月,暑假過後他要準備大學畢業,酥酥還要迴去上學。酥酥三年間以火箭速度升班,可即便這樣也需要兩年時間才能初等部畢業。


    他三步並兩步到床邊,滾上去。


    溫馨的房間裏充滿兩道交織在一起的唿吸。


    纏綿結束時,時間還早。


    兩人沐浴完後,躺在床上。


    蘇晨煦雙手圈住鳳乘,下巴搭在她的頭頂,饒有興趣看她刷手機。


    手機上是一張看起來就頭疼的日程表,字小到要用放大鏡看。果然鳳乘兩根手指放上去,放大了表格。


    她把表格拉到最後一行,時間段為晚上七點到十點。


    讓蘇晨煦意外的是,這段時間的安排全是宴會、峰會、酒會……。


    他一下不開心了,難道每天下班後鳳乘都不能在家?他好不容易迴趟國。


    “明天你帶酥酥去逛街,買上三四套出席宴會的禮服。別忘了給我也買上。晚上我帶你們出去長見識。”鳳乘嘻嘻笑著說。


    原來是誤會鳳乘了,蘇晨煦有點羞愧。


    “嗯,好啊。”說完為了掩蓋心虛,給鳳乘嘴上蓋個章。


    第二天,蘇晨煦帶著酥酥去蓉城號稱最奢侈的商城。


    商城裝修的富麗堂皇,而店鋪有一半是頂級奢侈手表首飾,另一半則是高檔服裝。


    酥酥看著店裏商品的價格,嚇的小手收迴來,貼上蘇晨煦耳朵,輕聲問:“阿煦,這裏東西好貴啊!”


    “嗯,是的。”蘇晨煦說著刷卡買了件女士長裙。


    酥酥趕緊上前查看吊牌,心裏用自己的午飯錢作參照算了下,捂住嘴。


    一千頓飯啊!


    她黑溜溜的眼睛瞪向蘇晨煦,臉上全是怒氣。


    “阿煦,你亂花錢!”


    蘇晨煦頓住一會,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酥酥心疼兩萬塊。


    這現象好詭異。


    他們常年在國外生活,酥酥不知道鳳乘到底多有錢,也是正常。可吃喝學費都不低,也有坐遊輪,租直升機。甚至在她取得金獎後,他們三人去了一趟北極。


    酥酥是怎麽養出摳門的習慣?


    “我的衣服不要那麽貴的。”酥酥說著跑到兒童區,把吊牌看了遍,拿了件最便宜的。


    蘇晨煦蹲下來,和她平視,“酥酥,我們家不缺錢。”


    “不行。”


    蘇晨煦決定教下她的金錢觀。


    “酥酥,假如你身上有100塊,用2塊錢買根雪糕不算亂花錢。現在我卡裏有100萬。”


    “可那是你的獎學金,還有媽媽用血腿換來的錢。”酥酥倔強地說:“拿錢買這種衣服不值。”


    蘇晨煦心一跳,突然也感覺手裏的衣服有點燙手,他慚愧自己忘了鳳乘賺錢的辛苦。還有喜悅酥酥已經開始思考,錢花在什麽地方才值。


    去北極,去滑雪,去看海時,她可從來沒說不值。


    到了買衣服上就不值,說明酥酥有在思考花錢的區別。


    “還有你的競賽獎金。”蘇晨煦補充,他抬起眼和酥酥相視一笑。


    酥酥大小競賽累積起來的獎金比他的那點獎學金多很多。


    還有酥酥每次競賽最開心的時刻不是拿到獎杯,而是把錢存到他的卡裏。


    出賽場那天他們總會找個人少的公園,大叫賺錢了,持續半天。


    蘇晨煦把手中的男士禮服也放下,去店裏最角落地方挑了件便宜樸素款。


    結賬時,服務員抽搐著眼睛,特意看了好幾眼收銀台下的小不點。


    他們繼續逛了幾家店後,什麽也沒買,便匆匆迴家。


    路上蘇晨煦想著服飾對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對於二叔來說,服飾代表階級,代表尊嚴,代表魅力。他靠服飾來辨別有錢人,並靠服飾偽裝有錢人。並且二叔堅信,富人圈特別注重品牌。


    可經過這麽多年的觀察,蘇晨煦覺得大多數富人不是注重品牌,而是注重你是不是他們圈子裏的人。


    買品牌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沒有壓力。既然品牌質量好,樣式也可以,為什麽去廉價圈子精打細算呢?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圈子習慣。


    習慣一旦形成,就成了一種觀察標識。


    成了圈子內互相檢驗的信號。


    成了圈子外盲從的現象。


    大家無外乎就是想把資產,家世,能力這些難以觀察的東西,外向化,可供一眼辨識。


    可酥酥和鳳乘,她們已經有無數光環,服飾對她們確實不重要。


    那他什麽時候才能不需要呢?


    這個家好像他一直在拖後腿。


    晚上六點半。


    鳳乘準時到家,看到蘇晨煦洗好烘幹的長裙,扭曲著臉穿上。她很不喜歡卡腰貼身的衣服,穿上感覺唿吸都困難。


    蘇晨煦,酥酥也換上新衣服。


    顯然鳳乘看不出他們的衣服‘便宜’。


    三人坐車來到蓉城郊區的一座古堡式建築。據說這是建國前一個大軍閥留下的住所。


    古堡通體用白色石頭,上麵雕著複雜的花式,十分的壯觀漂亮。


    但對在曆史一百多年的約翰斯通就學和教過書的三人,並沒有多大感觸。


    鳳乘很懶,她不想挽著蘇晨煦,就讓他摟著自己的腰,另一手還要牽著酥酥。


    仨人還沒走到大門前,後麵就有人喊,“鳳教授。”


    他們停住腳步,在宴會上不搭理賓客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為。


    “熙哥。”


    蘇晨煦和鳳乘頭上冒問號,猜不出這兩種稱唿怎麽會同時出現。


    當後麵的來人靠近,借著古堡的路燈,看清楚人臉。


    苟尋,苟千雲。


    苟千雲伸手向鳳乘,完全不看旁邊的蘇晨煦。


    鳳乘疑惑的和她握手,“我們認識?”


    “我堂姐,你的迷妹。”苟尋淡淡地說。


    “別聽我弟弟胡說。我是約翰斯通的學生,今年申請成功博士生,下半年就要到您創建的實驗室報到。”苟千雲滿臉驕傲。


    當和鳳乘握上手後,苟千雲身體一側,微微用另一隻手推蘇晨煦,讓他與鳳乘距離拉開。


    苟尋看不慣自己朋友被欺負。


    他懶散地搭上蘇晨煦的肩,“堂姐,你趕緊進去,我陪我的兩位朋友聊會天。”


    苟千雲很嫉妒,為什麽是苟尋這個敗家子和鳳乘成了朋友,而不是優秀的她。


    苟尋得意,朝她吐個舌頭。


    然後貼著蘇晨煦耳朵說:“你知道嗎?我堂姐很嫉妒我能和鳳乘搭上關係。可她不想想我是通過誰和鳳乘搭上關係的。”


    “你讓開,蘇晨煦旁邊的位置是我的。”鳳乘不客氣說。


    苟尋知趣,放下手,一個人走進大門。


    剛走一步,身後又有人叫。


    可喊得不是鳳乘,也不是蘇晨煦,而是酥酥。


    路易斯隨著一個中年紅發男人走來。


    “鳳光,你也能接到這裏的邀請函?”


    小女孩眼裏是帶著鄙夷的驚詫。


    這是一年一度的華國頂級的宴會,沒有主題,可來匯聚華國各路頂尖人物。


    宴會起源是三十年前一個華國富豪拍賣自己的晚餐,後麵說與其和一個人吃晚餐,不如來家一起來聚聚。後來再發展變成一個國家不夠,不如再拉幾個國家進來。


    路易斯的目光挪到見過幾次麵的鳳乘身上,上下打量像是在評估鳳乘的實力。


    路易斯很不喜歡這個女人。


    每次這個女人出現,就意味著她和鳳光之間的競爭要輸。


    “路易斯不得無禮!”


    紅發男人向鳳乘伸出手,“鳳總,好多年不見。”


    路易斯驚訝父親認識這女人,還這麽客氣,這女人一定不簡單。


    鳳乘也禮貌迴應幾句,之後並沒有給兩個小女孩之間打招唿的時間,直接入場。


    酥酥鬆口氣,她也不想理會那對父女。


    “媽媽,路易斯那麽討厭亞洲人,她為什麽還要來參加亞洲人的聚會?”


    “因為錢沒有膚色。”


    鳳乘瞥了幾眼路易斯,釋然笑了。


    那次夏令營事件後,酥酥再也沒有被欺負。


    原因不僅僅是蘇晨煦的細心守護,還有鳳乘向路易斯父親發了份言辭犀利的郵件。


    在信裏,滿篇都是警告別惹她鳳乘的女兒!


    看來路易斯在利益麵前,是能克製偏見的。


    那麽她對酥酥的保護可以放鬆一些。


    進了會場,在明亮的燈光下,衣著考究的男女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輕聲聊天。


    稍微打量,就能看到有不少外國人麵孔。


    鳳乘沒有立即加入某個群體,而是拉著蘇晨煦坐到宴會的食物區。


    酥酥看到眼睛發亮,對鳳乘豎起大拇指。


    可鳳乘的打算不是吃東西,她是讓酥酥長見識的。


    “酥酥,你先別吃,觀察下會場,然後說說你的結論。”


    蘇晨煦聽鳳乘的話,也跟著觀察起來。


    乍一看去,左邊的人比右邊多很多,中間有道明顯的分界線,又像是通道,人們在通道中來來迴迴走動。


    細看大多數外國麵孔集中在右側。宴會的東道主賓客可以把右邊的空間讓給外賓,而需要溝通的人在兩個陣營中穿梭。


    “媽媽,人是分群的。左邊是我們的群,右邊是白人黑人的群。而內部也是分群,他們按照服飾,舉止,年齡,性別分群。”


    酥酥指著一群顏色鮮豔造型誇張的人,又指了一群以黑灰藍深色調的人。


    “媽媽,這兩群人是不是職業不同?還有左邊角落的那些人的衣服是租的。”


    “你怎麽知道是租的?”


    “不合身,還有點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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