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煦帶著酥酥去了局子。


    沒想到鳳乘已經在那裏等著。


    兩人見麵後沒說一句話,鳳乘把酥酥帶走,不讓吳霞等人多看一眼。


    蘇晨煦被帶進辦公室。


    “吳霞到底是不是你媽媽?”


    “不是。”蘇晨煦冷靜地說,一改以前模糊不清的說法。


    民警查了信息,發現確實不是。


    這和前幾次得到情況不一樣。前幾次吳霞說蘇晨煦是她兒子,沒人否認,他們也就當親屬之間的糾紛處理了。現在看來是尋釁滋事。


    “那為什麽她說你是她兒子?”


    “我們隻是一個村的。”蘇晨煦不想再多說吳霞,而是把話題轉移到事件上來,“她和我們村的另一個叫季木生,夥同一起來小區鬧事。我希望你們嚴肅處理他們。”


    “季木生,是你哥哥?”


    “不是親生的。”蘇晨煦強調,“他以前教唆過我去詐騙,有入獄記錄。他曾經害過我。”


    民警當然能查出來。


    “我隻不過找了份工作,他又來找我要錢。”


    “我不是那孩子的爸爸,我隻是她的家庭老師。我簽有合同的。”


    民警查了季木生案底,發現原告叫鳳乘,正好就是蘇晨煦的所謂的雇主。一種荒謬感上頭,被騙人居然還雇傭騙子,還把騙子安排住在自己家裏。


    “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不再是親屬糾紛,可能要被定性為尋釁滋事。你願意調解嗎?”


    “不調解。”蘇晨煦堅定迴答。


    出警察局得知吳霞要被關十五天,並處罰金。可惜罰金頂格隻有500。


    迴到家裏。


    蘇晨煦看見鳳乘逗著酥酥玩,兩人笑得前仰後翻,像是白天沒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


    母女兩人的開心陽光形成了道天然的屏障,把他這個渾身掛著汙點破事的人隔絕在外。


    “吳霞要被關十五天,但季木生沒有被抓到。”他有點討好地說:“我和門衛打過招唿,見到這兩人,直接攔下來。”


    季木生跑了,讓鳳乘氣得牙癢癢。


    還有吳霞被關十五天有什麽用!


    出來後依然盯著酥酥不放。


    鳳乘剝好一個香蕉,自己先吃一大口,再喂酥酥一口,不抬眼看蘇晨煦。


    以前她都會給蘇晨煦吃一口,今天她沒給。


    “我說的那個辦法,你打算執行嗎?”鳳乘冷聲問。


    說完鳳乘內心開始盤點對付季木生的方法,這時候她恨自己為什麽是個穿鞋的體麵人。


    酥酥是她的寶貝,她能為她付出一切。


    良久後,蘇晨煦說:“我執行。”


    鳳乘見他痛苦萬分,給他扣了一分。


    蘇晨煦又一次沒有把酥酥放在第一位。


    鳳乘能為酥酥付出一切,而蘇晨煦在顧忌那份虛假的親情,或者那份好人的底線!


    她扔掉手中的香蕉皮,抱著酥酥進書房,重重地關上門。


    在屋裏,鳳乘把酥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小家夥仿佛知道媽媽在生氣,乖乖坐在上麵一言不發。


    鳳乘打開電腦。


    屏幕上是季木生的大臉,他躲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埋頭喝著啤酒,身後的床上已經堆了不少空瓶子。


    鳳乘查看定位,發現他在蓉城老舊巷子裏的一家無證件賓館裏。


    這可不像季家人作風,據黑衣人的調查,季家人普遍享受奢侈品質生活。除了華麗的服飾,出門必住高檔酒店。


    種種表現,隻要一個結論,他們沒錢了。


    沒錢的人最瘋狂。


    鳳乘心裏一陣發麻。


    她抱過一旁椅子上的酥酥,讓小家夥陷進自己柔軟的胸膛上。鳳乘感受著酥酥身上的體溫,心裏不禁感歎這個神奇的小可愛是自己生的,真好。


    “我一定保護你。”


    酥酥稍作掙紮,轉了個身,讓自己麵對電腦屏幕。


    “媽媽,他是壞人。”懷裏的小人,專注地看著屏幕,眉頭皺的緊緊的。


    “對,是壞人。記得媽媽說過,遇到壞人怎麽辦了嗎?”


    “嗯,記得。”


    酥酥抓起胸前的項鏈,末尾有一個小熊吊墜,屁股上有一根凸出來的針尖,“用這個紮他。”


    ……


    十五天的煎熬讓吳霞苦不堪言。


    這十五天沒有一個人來探望她,更沒有人來撈她。民警告訴她,通知過她老公,人不來也是沒辦法。


    十五天的折磨,一天也沒少。


    她走出警局大門,心裏充滿對丈夫的憤恨。不斷抱怨自己命苦,兩任丈夫都不是好東西。大兒子也不是東西,居然不認親媽。


    吳霞想打車,但身上僅剩的30塊,於是拿出一塊錢坐公交車到一個破舊的巷子。走到一扇門前,門上麵有個大大的拆字。


    她使勁敲起來。


    “季木生,你在嗎?”


    沒到一秒,門打開,一個胡子拉碴的人站在門口,“進來。”


    吳霞被這樣子的季木生嚇到,這人是村裏有名的有錢人,一直都把自己打理的很精致,從未有過如此落魄的時候。


    對於失去光鮮亮麗外包裝的季家人,吳霞一下子從以前的羨慕畏懼變成有一點看不起。


    “接下來該怎麽辦?”吳霞怯生生地問。


    季木生點燃一支煙,雙腿搭在桌子上,吐出一口白霧,“繼續盯著他們。老子就不信,蘇晨煦那小子永遠不帶那丫頭出門。”


    “可我沒錢了。”吳霞說。


    “什麽都辦不到知道要錢!”季木生對著吳霞吼,但凡這個婆娘能說點軟話,把蘇晨煦哄一哄,那小丫頭不輕輕鬆鬆到手。


    結果這婆娘來來去去就‘你是我兒子,我是你媽’。腦子愚鈍得像根木頭,怎麽教都不會,隻想用親子關係壓人。


    完全不把自己大兒子不當人,同時又極力捧自己小兒子,同樣的孩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擱誰誰都不理這樣的媽。


    難怪這女人把日子過得一地雞毛。


    其實要不是蘇晨煦性格溫柔,季木生是不敢帶著吳霞這麽欺負他的。


    “我不幹了,我迴家。”吳霞想小兒子。


    季木生咬著後槽牙,給她轉了一千塊。


    “收拾收拾去小區。”


    吳霞有點不願意,可聽季木生說蘇晨煦攀上的女人是公司高管,怎麽資產也過千萬。心還是動了,跟在了季木生後麵。


    兩人到了扶琴書院小區,剛到門口就被門衛攔下。


    吳霞再怎麽用親媽的身份都無濟於事,門衛甚至說他們在靠近一步就要報警。說他們兩人已經被小區業務定性為人販子,集體舉報到物業。


    兩人無奈隻能在小區門口等。


    門衛依然不放過他們,把他們驅趕到眼看不見為止。


    吳霞站在路燈投射下來的一片陰涼處,心中委屈得想要哭出來。


    這時她看到遠處一輛豪華的飛車經過,透過打開的車窗看到了裏麵的人。


    是蘇晨煦攀上的那個女人。


    雖然衣著不是很昂貴,可那氣質,那上等人的姿態,淚水頓時止住。


    心裏得意起來,覺得這大兒子還有點用。


    正在得意時,口袋的手機響了。


    “你個死婆子什麽時候迴來,兒子失蹤了!”一個蒼老的男人聲。


    “什麽?”


    “都失蹤十天了。”


    吳霞聽到小兒子失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剛要追問情況,身上感覺一陣刺痛。


    低頭一看是一支飛鏢紮在腰上,上麵不知道塗了什麽,針尖大的傷口火辣辣的。


    實在是太痛,她蹲下來,接著又一支飛鏢過來,擦著她的臉而過。


    她迴頭,看到在十米遠處站著一個俊美的男人,白皙的皮膚在烈日下更加的耀眼。吳霞很討厭蘇晨煦這副皮囊,像極了他那個死爹。


    “你個兔崽子!”她咬著罵。


    旁邊的季木生也痛的趴在地上,飛鏢上塗了二叔常用的藥,這種藥沒有副作用,就是讓人感到劇痛。沒想到會被蘇晨煦學去,對付他們。


    蘇晨煦走過來,俯下身拔掉季木生身上的飛鏢,把他拖到三米遠的綠化帶裏,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


    迴來後,迴收掉吳霞身上的飛鏢。


    “我是你媽,你敢這樣對我。”


    “你不是我媽。別忘了你把我賣給季強了。”蘇晨煦語氣冰冷,然後俯下身,用最小的聲音說:“而你真正心愛的兒子現在還好嗎?”


    吳霞張大嘴,要尖叫的時候,蘇晨煦又低聲說:“你最好閉嘴,不然永遠不要想再見到你心愛的兒子。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出現我麵前。再打我身邊人的主意,我會全部報複在你兒子身上。”


    目的已達成,他站起來要走。沒走幾步,身後傳來女人的嘶吼。


    “我要告你綁架,你等著進大牢。”


    蘇晨煦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以前多麽的蠢。以為隻要小懲罰下吳霞,她就會放棄貪念。


    小懲罰就收手的人有道德有約束,而吳霞這人為了小兒子可以不顧他的死活。無痛無癢的懲罰對她來說,隻是讓她更加肆意妄為。


    就像現在的他,早已不把道德當底線一樣。


    可吳霞這可笑的人還把他當做以前的他拿捏。這個女人一輩子對所有人唯唯諾諾,除了對他無限的看低,無底線的利用。


    現在看看確實是他給她的勇氣。


    “哦,是嗎?”


    “哥哥帶弟弟出來玩,怎麽能算綁架呢?”


    “你說呢?媽媽。”


    吳霞這一個月都在努力讓蘇晨煦叫她媽媽,此時此刻實現了,卻是一種她不想看到的方式,一種令她心生恐懼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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