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禮街的宅子開始翻新,江聞起每日要上值,那謝雲瑤自然就得上點心了,不過也並不耽誤她安心養胎,明禮街的裝修、家具的定製、還有人員的安排,都隻是需要謝雲瑤過目提提意見罷了。


    莊宏知道他們要準備搬到明禮街,還特意介紹了可靠的工匠,帶了一大群人到了明禮街。


    莊夢蝶的事,莊宏羞愧難當,也想要盡量補償,畢竟江聞起是朝中的官員,又有著三元及第的狀元名頭,原本是故交的莊宏自然是不願意斷了往來的。


    江聞起沒有把這件事情遞迴越州,其實也是有就這樣算了的意思的,但是現在確實能借用的人手不多,莊宏也並不算別有用心,就接受了。


    謝雲瑤平日在租住的宅子裏也不算空閑,她還得安排劉嬤嬤著手開始采買新人了,那宅子那麽大,人要是太少看著也瘮得慌。


    又到一日休沐,懷孕也過了三月,江聞起突然說要帶她出去吃飯,順便見見故人。


    路上,謝雲瑤好奇道:“我們在京城還能有故人的?”


    江聞起抱著她,怕馬車顛簸,她會有不適,笑著捏了捏她的手,說到:“算是有的,而且娘子對他還有恩情。”


    謝雲瑤眨了眨眼,想起了那個茶攤上差點被毒死的人,不確定道:“他們不是早早就離京了嗎?”


    說實話,如果柳蓉和她的丈夫來京城了,她不信柳蓉會不來看看她的。


    江聞起想到他們在萬壽節上見麵的時候,也有點吃驚,特別是知道他的身份之後,才知道為何當時一直遮遮掩掩的。


    “此次那位夫人沒有一同進京。”


    “所以他們是什麽身份啊?”謝雲瑤才想起,她隻知道柳蓉的名字,甚至連她丈夫姓什麽都不知道。


    “那位趙大人是位王子。”


    謝雲瑤沉默,怪不得不說姓名。


    按大曆王族的規矩,既然是王子又姓趙,那隻能說明是藩王的孩子了,而且還不是繼承人,不然就直接叫世子了。


    “他主動找的我們嗎?”謝雲瑤問道。


    江聞起否認:“我找的他。”


    謝雲瑤疑惑,以江聞起的性子,他不可能無端去跟皇族扯上關係的,忍不住猜測道:“你...是想做什麽?”


    江聞起輕笑,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說道:“果然知我者,阿瑤也。”


    “你想...報仇?”謝雲瑤隻能這麽猜,畢竟他找到的是當時那件事的當事人。


    “是,也不是。”江聞起想到謝雲瑤受了那麽多苦,如今懷著孩子看起來也不比尋常夫人圓潤,知道趙瑋齊的身份之後,自然是得去找當時下毒的人算賬的。


    當初趙瑋齊避著身份,後麵還斷了聯係,如今難得再遇上,而且知道了他是燕王的兒子,江聞起即便是不能借助趙瑋齊之手,他也得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才好冤有頭債有主。


    到了天香樓,進了雅間,趙瑋齊已經在裏頭了,一番客氣之後,幾人落座,趙瑋齊再見許久未見的他們,舉杯說道:“當日離京匆忙,很多事情未能如實相告,我以茶代酒,向兩位賠罪了。”


    說得客氣,認錯也幹脆,而且這次也算是江聞起有求於人,就隻能喝下這賠禮茶了,然謝雲瑤手中的茶被江聞起換了白水,解釋道:“我娘子如今不方便喝茶。”


    趙瑋齊看著眼前明豔的婦人依舊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忍不住關心道:“夫人依舊未能適應這京中環境嗎?”


    謝雲瑤笑著比了個肚子,趙瑋齊瞬間了然,笑著說道:“如此,恭喜聞起恭喜夫人了。”


    想當初在茶攤的時候,這小兩口還沒坐下就開始拌嘴了,沒想到這一年不到,江聞起成了三元及第的狀元,還即將喜得麟兒。


    “聞起今年收獲頗豐啊。”


    江聞起笑了笑,沒接這話,畢竟今年確實很美滿。


    謝雲瑤問了柳蓉的情況,幾人來迴客氣了幾句之後,江聞起問道:“趙大人可是要準備迴燕地了?”


    萬壽節過了,藩王和地方官自然沒有理由長期留在京城了。


    趙瑋齊想了想,點點頭,卻又小聲說道:“迴去之前還得做一件事。”


    謝雲瑤和江聞起對視了一眼,謝雲瑤問道:“大人是查到了當初下毒之人?”


    趙瑋齊一點都不意外他們的敏銳,畢竟當初如果不是這位夫人相助,他可能早就死在路上了,所以也不隱瞞:“有友人相助,加上自己的一些思考,確實是猜到了是誰下的毒。”


    “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在下?”江聞起問道。


    趙瑋齊用筷子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個淩字。


    兩人同時想起了南湖爆炸的事,再加上如今知道了趙瑋齊的身份,隻能猜測,“這是跟奪...有關係?”


    趙瑋齊也不打啞謎,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有點煩躁:“是,最近那位一直在找我和兄長喝酒。”


    此次燕王進京,除了帶著趙瑋齊之外,還帶了燕王世子趙瑋旭,燕王世子是文臣,而趙瑋齊是武將。


    燕王並不是沒有實權的藩王,相反,燕王是皇帝的親弟弟,深得帝心,而且手裏有兵權,封地在大曆西南,駐守著大曆的邊境。


    難怪趙璟晟想要拉攏燕王了,隻是,如果趙璟晟想得到燕王的支持,怎麽會對趙瑋齊下毒呢?


    江聞起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趙瑋齊嗤笑了一聲,說道:“趙璟晟和淩伯鴻那兩個不要臉的東西,討好不了我便想著弄死我,畢竟我兄長的性子比較好拿捏。”


    趙瑋齊是最像燕王的兒子,年僅十三就跟著燕王征戰沙場了,在軍營裏,趙瑋齊確實是要比從文的燕王世子更得人心。


    但是,趙瑋齊性格古怪,去年年底趙瑋齊帶著妻子迴娘家,趙璟晟找了他很多次,趙瑋齊都沒搭理他,趙璟晟氣急敗壞就想要弄死趙瑋齊了。


    謝雲瑤沉默,這趙璟晟,她還沒見過,就覺得討厭了。她當初是怎麽想的,把堂堂一個皇子刻畫得跟個霸道的熊孩子似的,得不到就要毀掉,而且還特別容易上頭,怪蠢的,難堪重任。


    江聞起莫名問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


    趙瑋齊看了他一眼,喝了口茶後,說道:“我的友人是靖南侯世子爺。”


    江聞起:“...”


    謝雲瑤愣了一下,笑了,沒想到啊,“那他夫人無形中還幫我們出了口氣呢。”


    趙瑋齊不解。


    謝雲瑤三言兩語便把南湖的事說了出來,他和裴樾是朋友,謝雲瑤也不怕讓他知道真相,而且他武功高強,都敢說前麵那些了,自然也不怕隔牆有耳。


    趙瑋齊震驚,沒想到那日見到的那個溫柔甜美的夫人竟然直接把趙璟晟和淩嘉淮同時傷得臥床不起?


    然而,震驚過後,趙瑋齊還是覺得不夠的,他也得給自己報個仇,不然不夠痛快。


    趙璟晟他是找不到機會出口惡氣的,但是淩嘉淮,既然都廢了,那也無所謂再廢一點了。想必,裴知行也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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