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鎮一行人領五百精銳士卒快馬飛奔向蕭鄙的軍隊駐紮之處。


    因為早有斥候探馬迴報,又有沿途一路不斷有騎兵斥候領路,所以隻花費半日就到了蕭鄙軍軍營之外。


    這次因為兵貴神速,況且也不是打仗,隻是要奪了這兩萬大燕軍隊的軍權而已。一切順利的話,一日就可以往返帝都。至於剩下的事,安排下麵的校尉負責帶兵迴城。


    所以除了僅剩的一位暗影護衛留在自己身邊護衛,蕭胤鎮就隻帶了苟亥一起來蕭鄙的軍營。


    其實苟亥這個人,蕭胤鎮隻是當初見了一麵,就感覺有些兇神惡煞。但是畢竟在一起吃過飯,看過花魁跳舞,不是那麽生疏。而且當時散場的時候,本著見者有份的原則,每個人都給了一份“見麵禮”。隻是苟亥這個人卻實也有些古怪,其他人都是千恩萬謝,但是明明這個苟亥並不富裕,卻一個謝字也沒說,反而理所當然的收了下來。


    因侯輸的推薦,所以蕭胤鎮這次出軍故意途經苟亥的肉鋪。苟亥看了老朋友的書信,當即放下手中的活計,立刻抄起自己的鐵錐就跟著蕭胤鎮一起行軍了,甚至都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路無聊,蕭胤鎮也十分好奇苟亥這個人為啥肉鋪也不管了,直接就跟自己出征了,好歹也要收拾一下呀?


    苟亥一笑,直言自己深受蕭胤鎮大恩,之前不謝隻是因為自己感覺禮小不足以報也。


    蕭胤鎮聞言也是駭然,感歎這市井之中多有仗義之輩。


    待一行人進入蕭鄙軍營,蕭胤鎮便發現很多士卒都非常疲憊,士氣非常低落。一問才知,士卒們被蕭鄙驅趕著強行軍趕路,但是一路上官吏和軍官們都是騎馬吃肉,可是士卒卻是步行吃夾生的粟米,甚至有時候因為趕路夥食都沒吃飽。如果隻是當官的人不身先士卒那也罷了,可是還有很多隨軍的官吏一路上不顧軍紀,處處驕奢淫逸,甚至還有一些高官攜妓迴營醉酒笙歌。


    士卒校尉中也有一些不滿的人,忍無可忍之時咒罵抗議過幾句,但是這些官吏各個都是小肚雞腸,絲毫容不得人,直接就告到蕭鄙那裏去了。蕭鄙治軍極嚴,輕者被鞭笞,重則當場斬首,因此軍中士卒都是敢怒不敢言。發展到最後,很多官吏小人得誌,稍有不滿就是對士卒拳打腳踢,甚至揮著馬鞭抽打士卒取樂。


    蕭胤鎮一行人見此情景,更加篤定這次行程成功無疑。趕忙讓巡營士卒通報,說大燕國皇帝巡營,要見蕭鄙將軍。


    都是大燕的旗號,而且還跟著五百多精銳的帝都禁衛騎兵,這些本就屬於大燕的士卒不疑有他,趕緊引蕭胤鎮一行人去中軍大帳。畢竟軍令就是來帝都支援,怎麽可能見到正主還無禮那?將軍和皇帝之間可差遠了,那些不過是大夫之流的殺才都能讓將軍不得不處斬軍中的小校,所以怎麽敢耽誤片刻?直接就引蕭胤鎮等人到中軍帳外。這些巡營的士卒可是記憶猶新,有個頭鐵的執戟郎就是阻攔一個喝得爛醉的中大夫攜妓女迴軍營,反而去稟報蕭鄙將軍處理,一來一迴讓這個爛醉的中大夫感了風寒,然後就被貽誤戰機之名給斬首了。


    蕭胤鎮把隨行的騎兵都留在帳外,隻有親隨幾人就直接進了中軍大帳。


    隻見一個身著盔甲,麵容粗獷,身材魁梧的將軍在帳內按劍而立。


    正是蕭鄙。


    蕭鄙非常傲居,聽了士卒的通報,反而踹了一腳讓他快滾。然後才轉過頭來,正眼瞧了瞧蕭胤鎮,也隻是隨意行了一個軍禮,“陛下,怎麽跑到臣的軍營裏來了?臣領命前來支援燕京,陛下在皇宮內安心等候就好。如何敢勞煩陛下親自出城迎接?”


    蕭胤鎮見到蕭鄙如此,倒是沒生氣,早就預料到此行沒有那麽簡單。


    “將軍,你帶大兵前來,可是想叛亂否?”


    這個蕭鄙一看就不是好相與之輩,大帽子先扣上,好來個先聲奪人。


    “陛下,何言如此?太上皇聞帝都被圍,特派臣來援助燕京。”


    “哼!蕭金虹能有如此好心?我記得他好像是從帝都逃到長林關了吧?之前縮在關隘裏不敢出,現在聽到朕擊退強敵,反而派兵來援?”


    “這都是太上皇之意,臣隻是一個粗人,自然不知其中情理,隻知道太上皇讓蕭鄙領2萬士卒來補帝都守兵之不足。而且太上皇還知道燕京現在缺少能臣幹吏,特為陛下送來600餘名各級官吏協助理政。”


    蕭胤鎮聊了幾句,算是明白這個蕭鄙確實有點油鹽不進,完全就是避而不答關鍵問題。隻是說自己的安排,也沒問過自己這個皇帝願不願意,似乎吃定了自己。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好,朕知道了。這些官員,朕會擇善錄用。至於這些兩萬士卒的兵權可以交給朕了。將軍辛苦了,現在可以迴長林關複命了。”


    蕭胤鎮決定也不跟蕭鄙多費口舌了,迴頭望了望身後的苟亥,讓他做好準備。


    但是這苟亥隻是對視了一眼,又低下了眼皮,不知道是不是怯場了。這讓蕭胤鎮突然迴憶起前世電影裏刺殺秦始皇的秦武陽,號稱殺人不眨眼的秦武陽竟然在秦國大殿裏就直接懼得哭了出來。


    “陛下,請恕臣不能遵從。這些士卒跟蕭鄙征戰久矣,隻聽臣的號令。如果臣不在,恐怕會壓不住這幫驕兵悍卒。”


    蕭鄙微微低首,抱拳行禮,但是言語之間全無尊重之意。


    “哦?這麽說來,這些兵是你的私兵嘍?”


    “臣不敢。這些士卒都是大燕的精銳,隻是無論糧食軍餉都是由太上皇提供的。現在帝都國庫空虛,陛下沒糧沒餉,怎麽可能聽您的吩咐那?”


    “那蕭將軍的意思是兵權不能交了?”


    “陛下,自古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況且現在帝都初定,軍心不穩,為了大燕的長治久安,還請陛下寬恕。”


    蕭胤鎮看了一眼低頭行禮的蕭鄙,依然是一臉傲慢。


    蕭胤鎮也算是終於明白了,這個蕭鄙完全是個太上皇的死忠,根本講不通道理。


    於是蕭胤鎮不留痕跡的退了一步,同時悄悄使了個動手的眼色。


    一旁侍立的苟亥也好似突然從雕像一般的狀態中恢複過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已經從寬大的衣袖中抽出一個四十多斤的鐵錐,直接一記擂鼓擊天直奔蕭鄙麵門而去。


    注意:古代錘也稱為錐。


    豈料這蕭鄙也不是等閑之輩,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硬是一個側身讓過鐵錐的直擊,同時右手已經握到劍柄,眼看就要拔劍而出。


    但是苟亥似乎早有預料,變擂為砸,直接一鐵錐狠狠的砸在了蕭鄙的胸甲上。


    蕭鄙卻麵露嘲諷,他從軍數十載,臨陣經驗十分豐富,這看似突然的一擊從刺變為砍,看似精妙但是因為發力空間太窄,根本破不開自身的盔甲,所以也不避讓,隻是加速抽劍。看樣子似是要用自身胸甲硬接這苟亥藏在寬大袖袍內看似突然的“一劍”,顯然準備來個快速反擊,想要奪迴主動權。


    隻是蕭鄙沒想到的是,這苟亥寬大的衣袍下藏的根本不是鋒利飄逸的長劍,而是四十多斤重的鐵錐。


    隻聽一聲悶響,蕭鄙想象中的刺耳的長劍摩擦聲並沒有出現,反而感覺內髒巨震,頓時口噴鮮血,身子晃也沒晃直接躺倒在地,甚至連拔劍同歸於盡都做不到。


    蕭鄙身上精良的鎧甲直接變形了,尤其是胸甲部分深深凹了進去,破口處鮮血四散噴出。蕭鄙整個人也如麵條一樣直接散在地上。


    蕭胤鎮也被震驚到了,這一切也太快了,想象中這苟亥再強也要十來招才能製服蕭鄙。這蕭鄙可是大燕國數的上的統兵大將,鎮守邊疆十餘載立下赫赫戰功。


    本來蕭胤鎮為了穩妥,剛才還暗示僅剩的一位暗影禁衛,準備一起動手,甚至自己也準備在戰況不利的時候一起加入戰局。


    可沒想到這打鬥過程太過於神速,從自己下令到結束,連兩息都不到,這以剛猛聞名的悍將就直接命喪當場了。


    雖然也有以有心算無心的緣故,但是這蕭鄙可是全身甲胄,距離也就剛剛五步而已,但愣是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死了。


    但果如司空侯輸所言,五步之內,一擊斃命。


    苟亥,果真非常人也!


    ……


    接下來,一切就非常順利了,蕭胤鎮派出自己帶來的校尉去軍營各處接收士卒。


    等著一切完成,這蕭鄙的軍隊就算是老子的了。


    過了一會,大帳外熙熙攘攘的聲音逐步傳來。


    原來是不少被蕭金虹派來的官員知道了軍營換了主人的事情,都吵著鬧著過來,說是要拜見皇帝蕭胤鎮。


    蕭胤鎮邪魅一笑,能在這個時候迴來的官吏,不是昏君蕭金虹的心腹,也是大燕的蛀蟲,還能有什麽好貨。


    “來得正好!都斬了!”


    蕭胤鎮來得時候,就聽說了隨軍的官吏們做得荒唐事,正好嚴明法典,在這軍隊裏立威,收一收新附軍的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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