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心聽到陳岩打算以自己為餌,深入險境,一臉的緊急集合。


    “陳司令,我非常敬佩您的想法和勇氣,不過這種玩笑您不要亂開”。


    “你覺得我這個人愛開玩笑?”。


    陳岩眯起眼睛,笑著看著他:“還是你覺得除了我,還有其他更適合這個任務的人選。


    別忘了,你需要一個生麵孔。


    即便是你們從外地找人,一是需要時間;二是需要合適人選;三是這是危險的想法,你們上級會同意嗎?”。


    陳岩的話字字珠璣,直戳王樹心的靈魂深處。


    他一個臨危受命的人,本來就沒有太多選擇。


    “這......”。


    “別這那的,這本來就是一個迷茫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中,不缺一個迷茫的我,也不缺一個迷茫的你”。


    陳岩用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王樹心的杯子,“我教你的第一課就是作為領導者該有的果斷”。


    說完陳岩幹掉了杯紅酒。


    “不行,您身份太特殊了,萬一出點什麽事,我沒辦法跟組織交代”。


    陳岩搖搖頭,“你要是這麽說,說明你的內心開始恐懼了。


    人的恐懼是來自對未知的無所適從,這說明你根本沒做好應對這件事情的準備。


    難道沒準備好,我們就不做事情了嗎?”。


    “當然,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處理。


    不過,76號在上海的勢力強的可怕,我沒有萬全的把握”。


    “76號很強嗎?我看就很一般嘛。


    來上海第三天我就幹掉他們一個女特務,到現在他們也沒找到我啊”。


    “什麽!!!”。


    突然王樹心驚叫道:“76號茉莉是你扔進黃浦江的?”。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岩,心髒怦怦直跳,靜靜地等待他的迴答,直到陳岩輕輕點頭。


    陳岩嘴角挑起一個優美的弧度,“這世界上的事情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嗎?


    不嚐試怎麽知道走的這步棋是對是錯呢,我們要做的就是精密策劃,反複打磨,直到成功那一刻”。


    “你明白了嗎?”。


    王樹心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端起酒杯,“行,出了事算我的”。


    一個無法無天的人在教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做事,這畫麵真的很精彩。


    反觀李雲龍和李三,對於陳岩大膽的想法全都見怪不怪,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要不然陳岩怎麽能做出一夜端掉日軍十炮樓這種天方夜譚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岩突然想起什麽,趕緊拍了拍王樹心的肩膀。


    “對了,我現在已經把生產線的購買事情搞定了,不過我打算鐵路運出去,這方麵我不太熟悉,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接下來陳岩把他近期在上海的一些情況簡單的跟王樹心講述了一遍。


    王樹心用手指敲擊著桌麵,“運輸確實是最重要的一環。現在上海鐵路全部都掌握在日本人手裏,進出上海的貨物都需要經過嚴格的檢查,這件事非常棘手”。


    王樹心抬頭看著陳岩的雙眸,久久凝視。


    “不過,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但需要賭一把”。


    此時王樹心看著陳岩有點惺惺相惜的意味,他端著酒杯,“陳司令剛才給我上了一堂非常生動的人生課,不知道您有沒有賭一把的勇氣”。


    陳岩再次與他碰杯,哈哈大笑道:“行,出了事算我的”。


    兩人相談甚歡,酒越喝越興奮,人越喝越投緣。


    “樹心,你再仔細說說運輸的事情,這件事的契機在哪?”。


    王樹心用手指蘸著酒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人”字。


    “沒錯,陳司令,契機就在人。上海控製權在日本人手裏,但是幹活的大部分都是中國人。轉機就在這裏,隻要疏通好各個環節,把清單做的天衣無縫,這件事情就有機會”。


    陳岩望著他,心裏不由的敬佩起來。


    這小子頭腦很快,能準確找到並捋清事情的關鍵點,而且聽他的語氣,他應該是有這方麵的資源,不簡單啊!


    突然他吊著胃口問道:“樹心,我有個想法。不如你幫我們去研究鐵路的事情,我替你們規劃‘釣魚’的事情,我們互換任務如何?”。


    “好啊,我正有此意。既然大家都有困難,倒不如在各自熟悉領域發揮自己的特長,以彼之長攻己之短,想來也是一樁美談。


    出了事,大不了大家一起扛唄,哈哈哈......”。


    跟陳岩聊天,王樹心越來越通透,神情也越來越自信,再也不畏手畏腳,反而身上透露出一種當家人的風範。


    陳岩心裏看的明白,上海地下黨屬於王樹心的時代快到了。


    徹夜宿醉,第二天中午,陳岩才頭痛欲裂的從床上爬起來。


    “醒了,非得喝的不省人事,害的我早上從樓梯給你撿迴來的”,唐蕊一遍收拾房間,一遍埋怨道。


    陳岩敲了敲自己的頭,努力迴憶著昨晚的情形,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怎麽會睡在樓梯裏呢?”。


    突然他腦子裏閃過一個罪惡的念頭,便立刻衝了出去。


    唐蕊杏眼圓睜,嬌嗔道:“喂,把鞋穿上,別光著腳走在地上走......”。


    陳岩來到客房,一腳踹開房門。


    “唿唿唿......”。


    此時,李雲龍和李三橫七豎八的鼾聲如雷的大睡著。


    尼瑪,果然想的沒錯。


    昨晚我們三個在一起,早上起來他倆在臥室裏睡的正香,給老子丟人走廊裏......


    大爺的,你倆還叫個人了。


    想到這,陳岩怒不可遏的撲了上去,一腳給他倆蹬在地上。


    “嗯,我怎麽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李雲龍雙眼迷離的望了望天花板,又看了看陳岩,“服務員,上酒”。


    哎我操,老李這是還沒醒呢!


    這一幕看的陳岩後背直發麻。


    以後不能這麽喝了,這種狀態,要是敵人殺過來,連自衛能力都沒有,太危險了。


    陳岩低頭又看了看地上的李三。


    這小子挨了陳岩一腳,竟然沒醒過來,還在大睡中。


    要不是陳岩探了探他的鼻息,還以為他喝死了呢。


    最讓陳岩受不了的是,這小子竟然—裸睡,陳岩仔細瞅了瞅。


    嗬!


    我去了!


    還挺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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