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鬼子大佐懷疑昨夜的事情就是陳岩做的,因為別人根本幹不出這個漂亮的活。


    但從情感上,他又不願意接受,因為他清楚自己惹不起。


    前一段時間,河北一夜間被端了十座炮樓,雖然第一軍司令部給出明確結論不是獨立旅所為。


    但大佐非常確信就是陳岩幹的。


    至於為啥司令部給出這樣的結論,傻子都清楚,陳岩給日軍帶來的陰影太大了,上級也不過是減少大家的負麵情緒,做做表麵文章。


    正當鬼子大佐一籌莫展之際,突然一個不速之客敲響房門。


    “鐺!鐺!鐺”。


    “請進”。


    吱~,門被推開。


    “藤原軍,好久不見啊!”。


    外麵來人摘掉禮帽,露出麵目,鬼子大佐不由的吃了一驚。


    “原來是山本君啊!稀客稀客”。


    藤原並不待見山本一木,雖然兩人是陸軍軍官學校的校友,也都是大佐軍銜,但是山本一木恃才傲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根本不懂為官之道。


    換句話說跟他待久了,都容易被牽連。


    一年前他還是筱塚將軍的座上賓,現在早就臭大街了,根本沒人搭理他。


    藤原在華夏待久了,總結出為官之道,那就是想做官就得先學會做人。


    本事再大,屁用沒有。你能力強,我不用你,你麻不!


    不過,藤原還是對山木表麵十分客氣,他生怕這條瘋狗急了咬自己一口,犯不上啊!


    山本以為兩人同窗之誼深厚,一屁股竟坐在屬於藤原的椅子上。


    “藤原君,是不是在為昨夜偷襲的事情發愁,我可是特意前來助你一臂之力的”。


    藤原見他高高在上的樣子,心中很是不爽,但也沒說什麽。


    “山本君,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切,還用說,一定是陳岩幹的”。


    聽到這藤原心裏咯噔一下。


    完了,他和我意見一致,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山本雖然做官愚鈍,但藤原清楚他的能力,要不然也不可能作為優秀士官被送到德國特訓。


    “山本君,你依據什麽,這麽確信是八路軍陳岩做的”。


    山本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就憑我對他的了解,我跟他交手數次,這就是陳岩打仗的風格”。


    “什麽風格?”。


    “出人意料,當你用腦子去想這件事,陳岩其實是用屁股做的,反之亦是如此。


    這個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會讓人猜到他的想法,但他卻時刻知道你在想什麽”。


    “那他這次來平安縣城的目的是什麽?”。


    “窮,他一定是缺錢了,我看過他掃過的場子,都是財富窪地”。


    “不可能,不算華夏的治安軍、皇協軍,我手裏的大日本皇軍有3000餘人,雖然散落在周邊的據點、炮樓,但隻要支援得當,5個小時就可以收攏兵力。


    就算再缺錢,他敢打平安縣城的主意?”。


    山本一木譏諷道:“藤原君,我剛才說過,當陳岩在用腦子想問題的時候,你卻在用屁股思考。


    你認為的不可能,陳岩不就做到了嗎?


    要不然你昨晚為什麽沒有叫附近的兵力支援縣城,否則他還能攪的你雞犬不寧嗎?


    他給過你機會,可是你不中用啊!


    你的種種做法,陳岩都早就算計好了。


    換句話說,他一直在牽著你的鼻子走”。


    陳岩的判斷能力確實很強,但也不至於神話到山本說的這個程度,可見山本一木對他也是心生忌憚。


    此時,藤原臉憋的通紅。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山本這個狗東西這是明擺著罵我是廢物嘛!


    活該你被孤立,就你牛逼,那你今天還來找我,肯定是有求於我。


    想到這,藤原心裏舒服許多。


    “山本君,以我對你的了解,想必現場你已經勘察過了吧,有什麽想法”。


    “嗯,通過還原現場,可以得出以下幾個結論:


    一、陳岩就是為了錢財而來;


    二、動手時間應該是兩點整,三點前結束的,整個行動可以說是滴水不露,悄無聲息。


    你不用驚訝,以陳岩特戰隊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河北一夜十炮樓的事情你聽說過吧?”。


    藤原故作吃驚:“司令部不是發文說不是獨立旅做的嗎?你的意思是...”。


    山本一木點點頭:“沒錯,我百分百確認就是陳岩幹的,你不用聽筱塚義男瞎逼逼,他懂個幾把”。


    從山本的話可以看出,他被冷藏這一年,對筱塚義男的意見很大啊!


    藤原嘴巴長的能塞進一個雞蛋。


    這小子真敢說啊!


    也好,我等會拿個小本給你記上,關鍵時刻很可能用上。


    山本君繼續啊,你可能是我升官路上的墊腳石啊!


    說著藤原拿出一個本,“山本君,你請繼續,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拿本子記下來,以後好好研讀”。


    山本滿意看著藤原,殊不知藤原在本子上寫到:淩晨一點半,山本一木痛罵筱塚義男將軍。


    “三、淩晨五點鍾左右城門發生戰鬥,五點半賭場才起火,很可能是城裏留下殘餘部隊,至於為什麽是這個順序,我推斷是出現突發狀況,不得已而為之”。


    “山本君,那你說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山本一木把眼睛眯成一條線,“我探查過賭場,雖然被燒的一幹二淨,但還是留下線索。


    從幾具燒焦的屍體上來看,生前都遭受過非人的折磨,那為什麽會這樣呢?


    因為他們在複仇,這就等同於他們的人應該被賭場的人抓到,並且被刑罰。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一定有人受傷嚴重,很可能需要治療或者藥品。


    所以隻要我們嚴密把控城內所有的藥店和醫院就可以,尤其是日軍醫院。


    因為他們已經洗劫過一次,從心裏會更加認可它,或者說對它更放心,畢竟上次的成功會使他們輕車熟路”。


    此時,藤原恍然大悟,心中大喜。


    妥了,這題算是被解開了。


    “藤原君,你清楚我現在是帶罪之身,所以我希望這次抓捕行動我可以參與,畢竟我不想一直坐冷板凳”。


    “沒問題,山本君,畢竟當年我們是最好的兄弟,我也理解你這些年受的委屈,筱塚將軍也太嚴厲了”。


    “放屁,他那是嚴厲嗎?這個老幫菜啥也不懂,就是大煞筆”。


    這時,藤原筆下刷刷記的飛快。


    淩晨一點五十,山本一木說筱塚義男將軍是大煞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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