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紹來說,一萬兩銀票現在並不算什麽。


    但是對於鄭舟山和趙清月二人來說,卻不是小數。


    一來,二人皆是外門弟子,能夠來到青牛峰全靠奎叔收留。


    趙清月上山前雖然算是大家小姐,但家中一年最多也隻有千兩銀錢,落到她手中的零花也不過百兩。


    至於鄭舟山,更是窮酸。


    出生在鄉下,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偶然路過龍虎山求香,被奎叔見到,將他留在了龍虎山。


    別說一萬兩銀票,就算是十兩銀票他都隻見過沒幾次。


    一萬兩,那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一次的東西。


    見宋紹一出手就是這麽大的手筆,趙清月整個人喜笑顏開,反觀鄭舟山卻高興不起來,隻見他走到宋紹麵前,彎腰行禮道:“多謝師兄贈禮,但我們二人貪圖了師兄的上等靈果,已經是莫大的機緣。”


    “若是我二人再收下銀票,實在是說不過去。”


    聽到鄭舟山的話,趙清月笑容也是漸漸消失,隨後將銀票放迴了桌子上。


    走到鄭舟山身旁,恭敬地朝宋紹行禮,“方才多有失態,還請宋師兄見諒。”


    一萬兩,別說是對她,就算是對青牛峰都是一筆巨款。


    趙清月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是鄭舟山的話,也說到了趙清月的心裏去了。


    宋紹請他們吃了上等的靈草靈果,若是再收下銀票,實在是太說不過去。


    見二人態度如此。


    宋紹沒有生氣,反倒是微笑道:“你們比我上山早,往後需要你們二人照顧的地方很多,桌上的靈草靈果算不得機緣,那是我請你們吃的,而且也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你們想吃隻管吃便是,大不了往後山上的靈草靈果我都包了。”


    趙清月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


    “師兄,真的嗎?”


    宋紹微笑道:“當然。”


    “不隻是靈草靈果,這張銀票你們二人暫且收下,當然這張銀票也不是讓你們白拿的。”


    宋紹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張單子放到了桌子上。


    鄭舟山抬頭,見到桌子上的單子疑惑道:“師兄,這是?”


    宋紹開口:“你們比我熟悉下山的路,這兩張單子上的有些東西我置辦起來比較麻煩,還需要你們二人幫忙,等你們全部置辦好後,剩下的銀錢便歸你們二人如何?”


    置辦東西?


    “好啊!好......唔!”


    聽到宋紹的話,趙清月剛要一口答應下來,但話還沒說完,突然嘴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


    一旁的鄭舟山,臉色平淡,身後卻雙手掐訣。


    見趙清月瞪著自己的眼神,鄭舟山隻當是自己沒看到,而是徑直走到桌子上,拿起宋紹放到桌子上的單子看了起來。


    其實這兩張單子很簡單,上麵寫的東西鄭舟山都認得。


    一張單子,是一些藥草,比較難搞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樹根之類的,但是倒也不是搞不來。


    至於另一張,上麵記載的竟然是一種釀酒之法。


    看配方,應該是一種藥酒。


    見宋紹放下的兩張單子並非什麽難搞的東西,鄭舟山方才鬆了口氣,雙指鬆開。


    “小鄭子,你剛才竟然敢!”


    見趙清月盯著自己,鄭舟山不敢直視,隻能迴頭看向宋紹,開口恭聲道:“好,師兄需要的這些東西我倒是能全部搞來,不知道師兄需要多少?”


    宋紹方才一直在注意他們二人,相比起趙清月的魯莽。


    鄭舟山的心思絕對算得上細膩。


    看著麵前一臉恭敬的鄭舟山,宋紹輕笑一聲,隨後笑道:“無需多少,第一張單子幫我準備百副,至於第二張單子上的酒,同樣釀上百壺足矣。”


    百副,百壺?


    鄭舟山聽完後,心中簡單算了一下,隨後抬頭看向宋紹,語氣恭敬道:“多謝師兄!”


    第一張單子百副加起來大概三千兩銀子足矣。


    至於第二張單子,需要釀酒,成本自然要貴上一些,但百壺下來,也不過五千兩。


    二者加起來,不過八千兩銀子。


    等於宋紹白送他們二人兩千兩。


    這麽算下來,宋紹給他們二人的實在是不算少。


    聽到鄭舟山的話,宋紹隻是笑著擺了擺手,“無妨,這是你們應得的,話說我的房間收拾好了嗎?”


    “迴師兄,長老臨走前特別交待為師兄收拾房間,房間中床單被褥早已換成新的,如果師兄還有什麽需要,隻管喊我便是。”


    “好。”


    宋紹聽到鄭舟山的話,輕輕打了個哈欠。


    這些天在山巔熟悉身體,不眠不休,如今迴來,精神狀態確實有些疲倦。


    不過在他轉身離開之際,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對鄭舟山說道:“桌上剩下的靈草靈果,你二人能吃多少是多少,吃不下的就扔了,迴頭我再給你們。”


    “還有這本書,你們且收下,雖然算不得什麽上等功法,但是對你們二人應該有用。”


    說著,宋紹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扔到桌子上,隨後轉身離開,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到宋紹沒了蹤影。


    鄭舟山方才重重送了口氣,但身旁的趙清月此時卻很不開心。


    “小鄭子,你剛才竟然敢對我使用封口術,我看你真的是皮癢了!”


    眼看趙清月捏著拳頭,朝自己步步緊逼。


    鄭舟山臉色漲紅,結結巴巴道:“不......不是這樣的......清月你誤會我了......”


    “嗯?誤會你了?你倒是說說本小姐怎麽誤會你了,不然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見趙清月不開心。


    鄭舟山連忙背過身,重重吸了幾口氣,臉上的紅暈方才淡了不少,他也終於能流利說話。


    “剛才傳送陣亮起來的時候,他自稱是我們的師兄,但隻觀境界而言,他的境界甚至還沒有你我二人高,但他身體傳來的壓迫感竟然讓我有一種下跪的感覺。”


    鄭舟山說著,扭頭看向桌子,隻見方才宋紹坐著的位置,方才宋紹坐著的椅子腿已經斷了兩根,就連他麵前的桌子也出現了一道裂縫。


    “剛才你可能沒有注意到,宋師兄他其實一直在壓製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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