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樂玲一邊嗬斥,一邊看向江逸,此時江逸的態度至關重要。


    如果他要追究到底,那麽蔣樂珍不要說牢獄之災,恐怕被流放都是可能的。


    到時候就會牽連到蔣家滿門。


    可是,她的親娘和親妹妹,愣是沒認識到這一點。


    不想,江逸卻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邪魅一笑,“原來,我真的沒有碰過你啊。


    幸好我的清白保住了,不然,我會惡心終生的。哈哈哈,太好了……簽字吧!”


    眾人看向江逸,這就完了?!


    剛剛,蔣樂珍可是說他不舉的,這對男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為何江逸反應淡淡,難道……


    腦補之後的眾人,一齊看向江逸……的下半身。


    江逸麵無表情的掃過眾人,最後目光仍是定在蔣樂珍身上,聲音冷的像夾了冰渣,“簽字畫押。”


    蔣樂珍掙紮了一下,掙脫了蔣樂玲的手,眼睛盯著江逸,腳慢慢往張強那邊挪蹭。


    蔣樂珍是不願意被休的,在江老太太說出那番話後,她看到了希望。


    江家的家業,比起蔣家、蔣樂玲的婆家,要好太多。


    她舍不得這份唾手可得的財產,可是,玉長安在那邊盯著,這事是擰不過了。


    不然,就得過大堂。


    她又看向陳嘉輝,陳嘉輝眼神狠戾的看了她一眼,她嚇得打了個哆嗦急忙垂下眼皮。


    隨後,又想到自己為陳家生了兒子,於是腰杆一挺,朝陳忠賢拋了個媚眼。


    不得不說,蔣樂珍的腦迴路永遠異於常人。


    陳忠賢正在與蔣力行對眼,根本沒有看到蔣樂珍拋媚眼,這是拋瞎處去了。


    張強沒想到,蔣樂珍就是個外強中幹的玩意兒。


    他在心中準備了一大堆的文稿說辭,竟然一句沒用上,就挺沒有成就感的。


    蔣隋氏想上前阻撓,被蔣經連一把拉住,並捂上了嘴。


    他剛剛收到陳嘉輝給他的眼神警告,那意思是讓他管好蔣隋氏。


    蔣隋氏看到蔣經連眼裏泛著狠戾,不敢輕舉妄動。


    她歪頭看向門外,一個勁的給江老太太使眼色。


    江老太太伸著脖子往屋裏看了看,正好對上玉長安似笑非笑的臉。


    她瞬間慫了。


    倒是一直未出聲的江老二江宏仁上前兩步,隔著門拱了拱手,“玉大人,這事是江家的家事,還望玉大人網開一麵。”


    “噢?這位是……”玉長安看著江宏仁問道。


    “在下乃府城巡檢司師爺江宏仁,給兩位大人見禮了。”江宏仁走進花廳,對玉長安和陳嘉輝行了一禮。


    “江師爺,本大人網開一麵,你們江家準備怎麽處理?”玉長安眼微微一眯問道。


    “自然是關起門來我們自己解決。”江宏仁眯眼笑著說道。


    江家兄弟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太小,偏細長,不笑也會給人一種眯眼的感覺。


    江逸的鳳眼,隨的娘舅門上,是江家這一代人裏,生得最出色的。


    “可是,此事由江舉人申訴至本官麵前,是否關起門來,自有江舉人決定,你隻是他的伯父,恐怕還做不了他的主。”


    不知為何,玉長安打心底裏不喜歡江宏仁的作態。


    尤其是他眯眼的時候,本來不大的眼,像藏了毒一般。


    江宏仁聽了玉長安的話,轉頭看向江逸,“逸兒,枉你還是舉人,你今天鬧成這般,將我們江家的顏麵置於何地?


    還不快跟玉大人說明白,這事,我們自己家人關起門來處理便好。”


    江逸看著江宏仁的眼裏充滿疏離,他抿了抿唇,問道:“二伯,那你說要如何處理?”


    “既然孩子是陳家,就還給陳家,你跟蔣氏好好過日子,往後要多少個孩子都成,還在乎這一個嗎?”


    江宏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說出了他的處置辦法。


    “嗬嗬,嗬,哈哈哈,二伯父,你是在海邊住久了嗎?”江逸的笑聲裏充滿了嘲諷。


    “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我什麽時候去過海邊?”江宏仁被江逸的譏諷氣到,生氣的吼道。


    “那你怎麽這麽‘鹹’,來管侄兒家中的事?!”江逸的聲音不鹹不淡,身上卻莫名散發出一種令人生畏的氣勢。


    江宏仁心中一驚,這個侄兒真的不能令人小覷,看來今天的事他必須給定下,決不能讓他和離。


    隻有家宅不寧,他,才不會越過自己的軒兒。


    “江逸,你簡直是大不孝!二伯是為了你好,你睡了人家姑娘近一年,說休就休,是何道理?!”


    江宏仁一身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麽的正義。


    “放他娘的狗屁!”江宏義拍案而起,指著江宏仁怒道:“你就是這麽當人伯父的嗎?


    逸兒了被人下藥算計,對方懷著別人孩子嫁進江家,你竟不為逸兒做主,在這裏大放厥詞。


    老子告訴你,江宏仁,你個假仁假義的小人,有我江宏義在,江家的事由不得你說話!”


    “啪啪。”孟書岩啪啪拍起了手,叫道:“說的好,長兄如父,江大兄弟,本官敬你!”


    江宏義自七歲便離家學藝,賺錢養家,很少在家裏。


    與父母兄弟聚少離多,對家裏的事並不關心。


    這次,還是江宏才上門報喜,他得知自己的三弟有了第一個孫子,正好自己在榆林,便來了。


    沒想到,這個家亂成這樣。


    母親偏心,二弟自私自利,三弟雖正直卻愛麵子,江家唯一一個有出息的子孫,竟然被磋磨成了這樣。


    這次既然他在,決不許江逸再受冤屈。


    江宏仁沒想到,幾年不見的大哥,如此不給自己留麵子。


    他還要再說什麽,江宏義卻根本不給他機會,隻見他轉頭對江逸說:“逸兒,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大伯支持你!”


    張強聞言,虎眼一瞪,江逸的想法就是休妻!


    於是,他一拍桌子,對蔣樂珍說:“蔣氏,快來簽字畫押。”


    蔣樂珍看向江宏仁,覺得有了依靠,自己是不是可以再賴賴?


    在張強叫她時,她反而往後退了退,得意的說道:“江家不同意休妻,江逸他說了不算。”


    玉長安等人被蔣家人的無賴和江家人的各懷心思給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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