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輝迎上前,問道:“可是元家要嫁女之事?”


    “正是啊,姐夫,你們得信了?”趙懷愉驚疑的問。


    陳嘉輝說:“是啊,中午在蔣家吃喜宴的時候知道的。”


    “唉,元家可惡,我們算計半天,竟落了空。”趙懷愉眼裏閃著憤慨的光芒。


    早知道,就讓自己的外甥去壞了元家女兒的名節,哪裏還會有那窮小子的事。


    陳嘉輝說:“事還未到跟前,倒不至於落空,元家不是後天才嫁女嗎?咱們明天……”


    “什麽?什麽後天?”趙懷愉不解的望向陳嘉輝。


    他得到信的時候,人家閨女都上花轎出門子了。


    他看了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們就算現在起程去搶親,夜路難行,到了榆林縣,恐怕也半夜三更,人家早就洞房了。


    陳嘉輝見趙懷愉的神色不對,心裏咯噔一下,快速問道:“阿賢得來的消息說,元家後天嫁女。”


    “哎呀,不對,不對,我得了信的時候,新娘子都上了花轎出門子了。”趙懷愉憤怒的說道。


    “什麽?我的新娘子上了別人的花轎?她怎麽敢,怎麽敢?”


    陳忠賢聽到自己看上的姑娘出嫁了,混勁又上來了。


    “阿錢,去,糾結人手,跟老子去搶親!”


    他吼罷,抬腳就往外走。


    結果,被陳嘉輝一把拉住,“你個混人,幹什麽呢?


    搶親,你可真敢想!是不是想讓你老子我被人參下台?”


    陳忠賢渾不在意的說:“哎呀,爹,你兒子我搶了多少姑娘,都在後院呢,有啥事?”


    陳嘉輝抬手朝他頭上拍了一掌,“混賬玩意兒,元家與其他人家一樣嗎?那是金匾人家,還是得過皇帝特別口諭的。”


    “老爺,你別打兒子的頭,打壞了咋辦?”


    陳趙氏上前,摸了摸陳忠賢的頭,瞪了陳嘉輝一眼。


    陳嘉輝多少有些懼內,他撇了撇嘴,對陳忠賢說:“迴你的院子去,事已成定局,咱們再想辦法。”


    “那不行啊,爹,那,那她跟別人洞房了,我怎麽辦?還再想辦法,難不成,兒子我還要娶個二嫁女?”


    被陳趙氏拉著走到院子中間的陳忠賢,不滿的嚎道。


    陳嘉輝怒斥一聲:“給我堵住他的嘴。”


    縣衙後院,人多嘴雜,誰知道這事能不能傳出去。


    陳趙氏急忙捂著陳忠賢的嘴,跟貼身丫鬟嬤嬤一起將陳忠賢給連拖帶拽弄迴了他自己的房間。


    “娘,娘,不行,我得去……”陳忠賢被推進了自己房間,還在叫喚。


    “閉嘴!”陳趙氏臉色陰沉下來,抬手點著他的額頭罵道: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祖宗!真真叫你氣死了!


    你沒長腦子是不是?在外麵大唿小叫的想幹啥?


    你不知道我們這事是暗中進行的嗎?


    被別人聽去,再傳出去,還不知道傳成什麽樣呢。


    你呀,你,簡直是愚笨不堪!”


    陳忠賢聞言,不樂意了,“娘,你怎麽能罵兒子呢?兒子哪裏笨了?


    要不是你和爹還有舅舅,非要用什麽正當途徑去整這事,兒子我早得手了。”


    陳趙氏恨鐵不成鋼的剜了他一眼,“這事你要是用以前搶那些姑娘的手段,就等著被砍頭吧。”


    “怎麽會?娘,你看,兒子這院裏,十多個小妾,哪個不是搶的?我出事了嗎?”陳忠賢得意的說。


    “那些人,能與元家比嗎?”陳趙氏生氣的說。


    這個兒子,真是被寵壞了,做事不動腦子,還不聽教導。


    “怎麽了?元家閨女還鑲了金邊啊?”陳忠賢不在意的說道。


    “是,元家姑娘可不就是鑲了金邊,你還別不信,如果你敢對她動硬,輕則被揍一頓,重則……”


    陳趙氏斜了一眼他那顆胖胖的腦袋,冷笑一聲,“重則,你脖子上那玩意兒,就不用要了。”


    陳忠賢從未見過陳趙氏如此對他,瞬間覺得後脖子涼嗖嗖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娘啊,真的這麽嚴重?我堂伯可是在京城當大官的。”


    “當大官?有多大?一個從五品官,上麵管著他的人一大堆。


    也就在咱這小縣城,覺得從五品官大,這要是在京城,一腳下去還不得踩兩個五品官?!”


    陳忠賢轉著小眼珠想了想,想不通他娘說的這些話。


    他往床上一坐,雙腳使勁的跺著地麵說:“反正我不管,過了今晚,她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娘你得賠我一個黃花大閨女。”


    他一邊說,一邊往陳趙氏身後的大丫鬟趙翠兒身上看。


    趙翠兒說是陳趙氏的大丫鬟,其實,她還有一個身份。


    她是陳趙氏同父異母庶弟家的一個小庶女。


    確切的說,是外室生的女兒。


    有一次,陳趙氏迴娘家,看到了當時才十二歲的趙翠兒,吃了一驚。


    沒想到趙家還有這樣好顏色的女兒,於是,便向她娘將趙翠兒要到身邊當丫鬟。


    她的庶弟妹趙劉氏說什麽也不同意。


    這個漂亮的小姑娘,還是趙劉氏無意間發現了自己丈夫有外室,去打壓外室時,帶迴來的。


    相當於去母留女了。


    小姑娘被帶迴府時才七歲,一直被趙劉氏藏在後院養著,沒怎麽見人。


    她那次迴娘家,還是無意間發現的。


    趙家當家主母發話了,趙劉氏再不願意,胳膊也扭不過大腿。


    庶子的外室女,當然沒有什麽好身份。


    趙翠兒被陳趙氏帶迴了家,直接被簽了賣身契,成了她的丫鬟。


    沒有賣身契,不好拿捏。


    陳嘉輝的妾室以及他兒子從外麵搶迴來的姑娘,全部都被陳趙氏摁著給簽了死契。


    要不,整個陳府的姨娘小妾怎麽會那麽老實呢?


    不老實,直接就打殺或發賣了,還是賣到那煙花之地。


    趙翠兒知道她這個表麵和善、內裏藏奸的所謂的姑母的狠毒。


    但,她一個簽了死契的小姑娘,是跑不出去的。


    她似乎預見了自己悲苦的命運。


    陳趙氏不是不看見兒子的眼神,她裝作無視,又罵了幾句,帶著人走了。


    趙翠兒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陳趙氏沒說把自己留在陳忠賢這兒。


    跟在陳趙氏身後離去的她,並沒有看到陳忠賢盯著自己的眼神,像是惡狼看到了獵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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