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雲也沒有落下早晚的道教功課,這時,小金龍從他房間裏溜達了出來。


    小金龍打了個哈欠,身形比以前大了不少。


    “哎?本神獸一覺睡這麽久?”


    “喲,終於醒了?”張飛雲若無其事地翻了頁書,隨口說道。


    自從小金龍和子母煞一戰後,它也受影響頗大,隨後一直沉睡。


    沒想到今天醒來了,再不醒來,張飛雲都快要想嚐嚐龍肉什麽味了。


    小金龍坐在窗邊:“怎麽?本神獸睡個覺都不行?哼!無知的凡人!”


    張飛雲懶得理它。


    這時,殿堂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張飛雲十分納悶。


    這電話八百年沒用了,天師府有事都是直接來神農架找他的。


    今天這是怎麽了?


    他接起電話,卻聽不到對方的任何聲音。


    “有事?”他主動詢問。


    電話那頭,除了電流的沙沙聲,依舊沉默。


    奇怪……


    沒聽見我說話?


    他又問了一遍:“有事嗎?”


    依然沒有別的聲音傳來。


    張飛雲索性掛斷了電話。


    真是莫名其妙,沒事打神農架的電話幹嘛。


    忽然,他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裏電話號碼隻有天師府的人知道。


    他們沒那膽子專門打來騷擾他。


    但來電者一句話不說,奇怪到了極點。


    難道是其他人?


    張飛雲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電話可能是誰打的。


    他望了望外麵的天色,正好,也是時候去看看爺爺,順帶問問電話的事。


    小金龍見他起身,懶洋洋地趴迴窗台上:“你要去哪兒?居然不向本神獸報告?”


    “去找我爺爺。”


    張飛雲話音未落,人已不見蹤影。


    不久後,他出現在了天師府。


    老天師正坐在殿堂裏喝茶,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自己的親孫子來了。


    “稀客啊,你有多久沒來看我了?”


    張飛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來看您了嗎?”


    他坐到老天師身邊,主動給老天師遞了杯茶。


    “我來是有件事想問問您。”


    “什麽事?說來聽聽?”


    張飛雲靠近了些:“爺爺,您知道龍虎山嗎?”


    “什麽坤?”老天師沒聽清楚。


    “龍虎山!”張飛雲提高聲音重複。


    “啪——”


    老天師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碎了一地。


    他猛然看向張飛雲:“你怎麽會知道龍虎山這個名字?”


    張飛雲不明所以:“爺爺,您為什麽這麽驚訝?”


    老天師罕見地嚴厲起來:“說!”


    張飛雲隻好將前些日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有個女子被精嬰纏身,按理說,精嬰的怨氣再重,也不可能幾年間就有修為,但那個未成形的精嬰卻能自如交談,據其他鬼魂的說法,它曾被一個名叫‘龍虎山’的人救助過。”


    “精嬰……龍虎山。”


    老天師低語幾句後,幽幽歎了口氣。


    “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


    張飛雲更加困惑。


    老天師什麽樣的世麵沒見過,如今一個“龍虎山”,竟讓他麵色大變,還讓自己別管了?


    “為什麽呢?”


    “沒什麽為什麽。”老天師擺擺手,“讓你不管就不管,以後也不必再查這事,我今天累了,你就先迴神農架吧。”


    “爺爺……”


    老天師揮手,示意他快走。


    張飛雲見他態度堅決,隻好作罷。


    迴頭望了一眼老天師的院子,他眼裏閃過一抹深思。


    這個龍虎山,到底是什麽來頭?


    ……


    白酥酥忙到晚上九點,才從繁複的數據分析中抽身,眨了眨眼,伸了個懶腰,“總算告一段落,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


    肚子適時地唱起了空城計,她苦笑,“糟糕,差點忘了,今天晚餐還沒解決呢。”


    決定好好補償自己,她輕車熟路走向廚房,打算親自下廚,也順帶給加班到深夜的張飛雲準備一份。


    不一會兒,佳肴齊備,正欲送去張飛雲的書房,卻見他正閉目凝神,沉浸在工作中。


    她躡手躡腳地把餐盤放下,“飛雲?”


    沒有迴應,白酥酥撇撇嘴,輕輕退出,想著讓他多專注一會兒也好,畢竟工作壓力大。


    張飛雲卻在此刻睜開眼,眼神清明,顯然並未深陷思考。


    白天老總的反常,仍在他心頭盤旋。


    能讓老總都三緘其口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


    “醒了?”白酥酥見狀,笑眯眯地湊近。


    張飛雲輕應了一聲。


    “做了晚飯,一起吃吧。”


    “好。”


    白酥酥夾起一塊菜,“嚐嚐看。”


    張飛雲淺嚐一口,眉毛微挑,“手藝見長,不錯。”


    “真的?”


    張飛雲點頭肯定。


    白酥酥又夾了隻雞腿給他,“多吃點,對你加班熬夜的胃好。”


    張飛雲笑納,輕聲道謝。


    白酥酥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滿懷期待地問:“怎麽樣?”


    “很不錯。”


    “太好了!”


    一頓飯畢,食物的香氣淡去,張飛雲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芬芳。


    那是能撩動心弦,讓人心猿意馬的氣息……


    他愣了愣,盯著白酥酥,“你剛加班結束?”


    “對,為了這個項目,我都快顧不上吃飯睡覺了,感覺收獲頗豐呢!”


    白酥酥興奮之餘,周圍的空氣似乎彌漫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和光暈。


    張飛雲心裏一沉,有種不妙的預感。


    上次吃飯時不經意間吸入的那股力量,至今讓他頭痛不已,現在頭腦又開始昏沉。


    他用力搖了搖頭,希望能驅散這種感覺,可結果與上次相同,沒有任何緩解。


    相反,上次白酥酥的身影、溫柔的聲音,窗外的夜色,一一在他腦海中變得異常清晰。


    白酥酥感覺到異樣,摸了摸張飛雲的額頭,“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張飛雲猛地抓住她的手,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近,窗外夜風習習,室內的氛圍變得微妙而溫存。


    這一夜,空氣中彌漫著春天的氣息。


    ……


    清晨,張飛雲醒來,頭疼欲裂,陽光格外刺眼。


    “哎喲……”


    迴憶起昨晚的一幕幕,他躺在床上,愣住了。


    不會吧,又來?


    看樣子以後每次加班,得離白酥酥遠點才行!


    白酥酥?


    對了,她呢?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張飛雲匆忙穿戴整齊後開門,隻見白酥酥端著早餐站在門外,上下打量著他,眼睛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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