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眾。”


    雖然曹操早有懷疑,但都以各種理由來自我釋疑。如今聽到了司馬懿的說法,心中也有了幾分新的猜測。


    司馬懿接著說道:“無論韓愈是否是未來之人,單靠他‘識人之明’的本事,便會成為曹公日後的心腹大患。”


    曹操不禁想起了韓愈此前叮囑自己的話語:司馬懿必成大器,自己必須要小心。如今看來,這話說得不也是韓愈自己嗎?


    “照你所說,那你也知曉‘天命’,莫非你也是未來之人?”


    司馬懿搖了搖頭,隨後掏出另一份情報遞給曹操觀看。


    “這是鄙人一直以來搜集到有關韓愈的情報。各地戶籍之中都查無此人,找不到有關此人的一切訊息。由此足以證明他非這個時代之人。但鄙人是司馬家的三子,此事無遺。隻是偶得天機,才能窺探‘天命’。”


    曹操看完司馬懿的情報後,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一旁的郭嘉立刻抓住重點詢問道:“難怪濮陽之戰時韓兄說自己能測算天時,原來如此。但是韓兄既知’天命‘,仍投靠劉備,豈不是說明’天命‘在劉?那麽是否代表我方無論如何行動,最終的勝利者都會是劉備。”


    司馬懿很快便做出了堅定的反駁:“實際上的‘天命’是曹公一掃六合,史稱魏武帝。”


    魏武帝三字落下,曹操和郭嘉二人都一時感到腿軟,險些倒在了地上。


    “來人!將這逆賊!”


    不等曹操說完,郭嘉便先行打斷。


    “司馬公子還有話語沒說完,主公先莫著急。”


    曹操的心跳動不已,那藏在最深處“取而代之”的野心就這樣被他人道破,一時之間曹操也無法說服自己。究竟自己是想做那征西將軍,還是魏武帝,曹操隻感覺頭腦十分的混亂。


    司馬懿繼續說道:“不過,自從韓愈出現後,‘天命’便發生了諸多改變。時間上,許多事件發生的時間、地點都改變了,雖然結果仍舊相差不遠,但也足以說明‘天命’正在變化。比如呂布本應在今年被曹公擊破,身死白門樓。張遼、賈詡應當歸順曹公。但如今,呂布不僅沒有身亡,反而帶著張遼、高順、賈詡投靠了劉備。‘天命’在朝著劉備靠攏……”


    聽著司馬懿的講述,曹操和郭嘉二人臉上神色越發地凝重了起來。


    郭嘉開口問道:“如此說來,韓兄豈非我們的必除之敵?”


    司馬懿驀然笑出了聲說道:“確實如此。可惜,韓愈這人,我們殺不掉。”


    “噢?”曹操不禁想起韓愈“起死迴生”的場麵,便隨口說道,“莫非韓愈當真有不死之身?”


    司馬懿點了點頭,曹操和郭嘉二人再度震驚。司馬懿便將當初濮陽刺殺一事說出。聽聞董思將韓愈削成人棍,韓愈依舊安然無恙恢複後,曹操二人不禁也感到了恐懼之感。


    “如此說來,豈不是奈何不了韓愈了?”曹操不敢想象還有何法子能夠殺死韓愈。甚至在最開始初見韓愈之時,韓愈便是在何進府邸的大火之中逃出生天。想來那時韓愈便死了一次,隻不過是複活了。


    “雖然殺不死他,但可以囚禁。韓愈雖然不死且知曉一定的‘天命’,但他武力欠佳。有機會的話將其囚禁起來,便可極大地削弱對方的實力。而在此之前,另有一人需要曹公先行下手解決。”


    司馬懿言之鑿鑿,提起另一人時,神情比提到韓愈之時更為嚴肅。


    “何人?”


    “琅琊諸葛家二子,諸葛亮。”


    曹操感到有些疑惑,接著問道:“未曾聽聞。此人有何才能。”


    司馬懿十分正式地說道:“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在原有‘天命’中以一州之力阻擋曹公霸業。其才智可謂是當世第一人,無人能出其右。”


    “這……”聽到這樣的評價,曹操也忍不住詢問道,“此人不能為我方所驅使嗎?”


    司馬懿大笑道:“曹公如果願意將所有權力交還天子,諸葛亮必為曹公所驅使。若否,則需盡早除之。即便知曉‘天命’,也絕難與此人之智抗衡。”


    “即使如此,你天衍衛為何不自己動手?在刺殺這一塊,天衍衛不比我麾下兵馬差勁。”


    司馬懿歎了口氣說道:“自知‘天命’以來,鄙人已派出不下三十次刺殺行動,皆無功而返。似有外力相助於此人。因而才向曹公說明,希望曹公能夠重視此人。”


    “此人身在何處?”


    “在南陽躬耕。”


    “好,我便派人領三千兵馬去尋此人。天衍衛所有人員必須為我所用,至於你,便留在朝中做事,先擔任文學掾一職,千萬別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殺無赦。”


    “曹公隻要使用衛主令牌,便可號令天衍衛全體成員。鄙人願誠心輔佐曹公成就大業。”


    曹操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你便下去吧。我與奉孝還有事相商。”


    “下官告退。”


    司馬懿退到門口之際,正轉身準備離開,曹操突然喊了一聲。


    “慢著。”


    隻見司馬懿鷹視狼顧之姿,讓曹操和郭嘉不寒而栗。


    “主公還有何事吩咐。”


    “沒事了,你退去吧。”


    “下官告退。”


    司馬懿遠去後,曹操和郭嘉二人還在消化著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諸多信息。


    “奉孝,你覺得此人所言多少屬實?”


    郭嘉開口答道:“七分真,三分假。鷹視狼顧,恐有反心。”


    曹操雖然也有疑慮,但自信自己能夠鎮住司馬懿。


    “起碼關於韓愈之事,看起來還是有可信之處。速派夏侯惇領三千兵馬前往南陽搜捕諸葛亮,務必要將此人帶迴或斬殺。至於天衍衛,奉孝你認為應當如何處理?是殺是留?”


    郭嘉早有想法,不假思索地說道:“可采取對幽州大軍的方式。用令牌向天衍衛之人下令,令其刺殺各地諸侯。成則拔除敵人,敗則削弱天衍衛勢力。況且天下間也無人知曉天衍衛已歸主公統領。”


    “嗯,那天衍衛之事便交你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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