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和劉備都收到了韓愈的書信,確認了受禪儀式的日期後,雙方都開始整頓兵馬進發長安。


    受禪台搭建完畢後,董思也代董卓在朝會上宣布了受禪日期。長安的所有勢力都在靜候五月十五日這個重大日子的來臨。


    在風暴來臨之前,長安平靜的出奇。既沒有大規模的調兵行動,也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不過,對於來往長安的審查還是嚴格了不少。


    雖然李儒等人自遷都長安後便不受重用,但是受禪一事非同小可。董思也借助朝廷之手向李儒等人發出了邀請,生怕他們不來參加。


    早有計劃的眾人口頭上全部答應參加,然而已經做好了脫身之策。


    賈詡還從李傕之處獲取了受禪台當日的布防圖。


    受禪當日會有三千名禁軍在場護衛。受禪台方圓五百步一片開闊,足以確保無人能夠暗中放箭暗殺。


    而受禪時的儀仗會有百名精兵前後護衛保護獻帝和董卓。


    而李儒等人被安排的位置在文武百官之後。馬匹更是不允許騎入儀式之中。


    這意味著呂布如果打算當場襲擊董卓,需要在麵對三千禁軍的情況下突進數百步。


    即便是如呂布一般的強者,想要步戰麵對如此多全副武裝的兵士再進行斬首行動,也實在是天方夜譚。


    “若是騎馬,呂將軍取下董卓首級不在話下。可是馬匹無法帶入儀式中。或許隻能指望司徒那邊能夠得手。”


    “司徒那邊即便失手,本將軍也有法子取那老賊性命。”


    “將軍此時不適合意氣用事。即便要冒險,派遣死士潛伏也可。不必親身犯險。”


    “本將軍自不會做沒把握之事,屆時你們便知。不對,你們都不去。倒是可惜了。”


    “既然將軍都這樣說了,我等便等將軍好消息。”


    王允這段時間也沒有閑著,通過各方打點付出一切,在董卓受禪的儀仗中插入了數十名豢養多年的死士。


    包括王允自身也做好了當場赴死的準備,作為司徒的他在安排中距離董卓的位置非常近。隻是王允已是老邁之身,即便有心殺賊,卻也非董卓對手,隻能見機行事。


    而負責受禪儀式一切安排的便是董思。在受禪台建成後,董思帶領手下和文武百官彩排過幾次,不斷地對布防以及到場人員的站位進行修改。


    牛輔、郭汜的軍隊也收到董思的調令,設下重兵把守長安東門城防。


    韓愈交給劉備和曹操的書信早被董思截胡看過,早已清楚二人將會合兵從東門進犯。


    所謂的計謀,是在同等條件下才使用的。


    而必勝的戰爭,便是知曉對方所有的情報的。情報可比智謀要重要的許多。


    董思越發的期待受禪儀式的到來。自己譜寫的劇本即將迎來高潮。


    董卓的謝幕、李儒和呂布的退場、長安的淪陷、聯軍的潰敗。


    一切都是為了天命的安排。


    董思握緊令牌,冷淡的不帶一點感情色彩,幽幽地念出了那正邪莫測的口號。


    “天衍萬物,萬物歸天。”


    受禪儀式前夜。


    呂布與韓愈秉燭夜談。


    “明日便要開戰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祝將軍馬到功成。”


    “行了。相處半年,本將軍自認雖然對你多有限製,但不曾虧待你。明日受禪儀式也沒你參加的份。本將軍會留下家將護你逃脫,同時也是對你的監視,不要以為可以趁亂逃走 。當然,若是本將軍死了,那便隨你離去。”


    “小子說過曾習得卜筮之術。明日將軍必定功成。所以小子大抵還是走不了。”


    “你的才能本將軍看在眼裏,李儒和賈詡對你也讚歎不已。真沒有打算全心為本將軍效力嗎?那劉備真有如此好?”


    相處下來,呂布還是有意拉攏韓愈的。


    “亂世之中隻求保命,並非自己能所選擇。玄德公自有過人之處,將軍也是人中龍鳳,此時難以比較高低。”


    “本將軍知道你十分惜命,許多話語沒有說盡,本將軍不戳破你不代表本將軍是傻子。本將軍能從一名士卒混到如今的地位,對於什麽天命、占卜、氣雲之言嗤之以鼻。本將軍隻信奉武力。天下是打出來的。”


    此言倒是與槍杆子裏出政權不謀而合。不過呂布的見解還是過於片麵了。


    韓愈自然知曉後續的發展。但一方麵無依據令人相信,另一方麵這個世界的許多事件都因自己的到來而改變。


    也許這裏的呂布真能有更高的成就也說不定。


    “有野心是好事。不過飯還是得一口一口吃。”


    “你小子。等明日本將軍取下老賊人頭,便要來問你下一口吃哪裏。答不出來,腦袋搬家。”


    二人碰杯共飲。明日便要行動,韓愈也不敢耽擱太久時間,便先告辭。


    待韓愈走後,呂布仍沒有歇息的打算。


    貂蟬前來相陪,為呂布又斟滿一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貂蟬也不否認自己對呂布確實動心。


    呂布為人勇武,對外人似乎五大三粗,但是對貂蟬的照顧則是無微不至。即便是一顆石頭,悟在懷裏久了也會發熱。


    又何況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貂蟬靠在呂布懷中,隻有依偎在呂布的懷裏,才讓她有充足的安全感。


    而這給他安全感的勇士,明日要做出一件驚天的大事。甚至會因此丟失性命。


    想到此處貂蟬不禁落淚。


    “夫人怎麽了?”


    “明日將軍務必小心,妾身心有不安。”


    “夫人放心。為了夫人,我不會輕易舍棄性命。明日一早我會安排家將將夫人和韓愈一同送走,待我事成後便會前來會和。”


    “倒不如,不如我們直接離開可好?”


    呂布略感為難,貂蟬也明白了呂布已十分堅定。


    “那妾身與將軍做個約定。若是將軍身死,妾身也不獨活。”


    “傻呀你。何必如此。”


    “答應妾身,然後平安歸來。”


    “我,答應你。”


    二人相擁無眠,直到破曉。貂蟬為呂布更衣披甲,韓愈也早早起來等候。


    呂布吩咐好家將相關事宜,在貂蟬和韓愈的注視下騎著馬匹朝受禪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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