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停在四合院的門前。


    他抬手掀起頭上的草帽,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啊呀,這城裏的天兒咋…咋這麽熱。”


    趙四抽搐著嘴角說。


    他拿著草帽朝自個兒扇了兩下風。


    “看給我埋…埋汰的,好容易穿個新…新衣服進…進城,這衣服都被汗給…給浸了。”


    因為要進城看何雨柱,趙四把自己好好拾掇了一番。


    他頭上帶著草帽,鼻子上架著墨鏡。


    趙四專門穿上新買的花襯衫,腿上套了新的黑色七分褲,腳上還踩著大皮鞋。


    來看何雨柱兄妹倆,總不能空著手吧。


    剛好家裏買了一個收音機,趙四就把舊收音機提過來了。


    扇了會兒風,趙四覺得涼快了。


    他重新將草帽扣在腦袋上,然後夾著收音機走進了四合院。


    前院。


    閻埠貴一家在屋裏吃著早飯。


    當趙四進了院子裏,閻埠貴一眼看見了趙四。


    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老伴,你看那是誰?”


    三大媽迴過頭,也瞧見了趙四。


    “以前還真沒見過,不會是何雨柱的窮親戚吧。”


    閻埠貴想了一下,覺得還真有可能。


    “估計是,自從何雨柱來了,咱們院子裏可是熱鬧起來。”


    “前天剛走一個何雨柱的堂叔,今天就又有人來找何雨柱。”


    提起何雨柱的堂叔,三大媽心裏止不住的發寒。


    “老閻,你說這何雨柱的親戚到底是哪兒來的?“


    “保衛科的人都查不到何雨柱堂叔的資料。”


    “該不會是真的見鬼了吧。”


    閻埠貴也覺得瘮得慌。


    “啊呀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吧。”


    這時趙四出現在閻埠貴家門口。


    他嘴一抽一抽的問。


    “那誰,你知…知道謝…何雨柱家住哪兒嗎?”


    閻埠貴和三大媽看見趙四,齊齊打了個寒顫。


    閻埠貴被趙四嚇得說不出話。


    三大媽忍著驚懼悄悄擰了一下閻埠貴。


    閻埠貴壯著膽子說。


    “後…後院呢。”


    “謝…謝了啊!”


    趙四走了。


    閻埠貴和三大媽鬆了口氣。


    “這結巴怎…怎麽神出鬼沒的。”


    “可…可不是,嚇…嚇死人了。”


    ……


    中院裏頭。


    秦淮茹正在洗衣服。


    賈張氏在一旁戳著鞋底。


    莫名的,她又聞到何雨柱堂叔臭鞋的味道。


    奇了怪了,賈張氏被熏的氣兒不順。


    她揚起鞋底子,對著秦淮茹的腦袋就是一抽。


    “件兒貨,怎麽半天才洗這麽點衣服。”


    秦淮茹疼的捂住了腦袋。


    賈張氏又一鞋底抽在了秦淮茹護著腦袋的手上。


    “沒用的東西,我鞋底都納完了,你衣服都沒洗完。”


    “我告訴你,別想偷懶,我屋裏還有幾條褲衩要洗。


    “你趕緊進去拿去。”


    秦淮茹起身,默不作聲的走進了屋子裏。


    這時候,趙四正好進來了。


    賈張氏看到了趙四胳肢窩底下夾著的收音機。


    她眼睛一亮。


    收音機?這可是個稀罕東西。


    賈張氏頭一低,老花鏡從她鼻梁滑了下去。


    賈張氏伸著脖子,挑著眼睛死死盯著趙四的收音機。


    趙四走進一些了。


    賈張氏將老花鏡推迴鼻梁。


    她裝模作樣的瞅著趙四。


    “你誰啊?來我們院子裏幹什麽?”


    “我…我何雨柱他叔,趙…趙四。”


    趙四嘴角一抽一抽的說。


    “謝…何雨柱是…是住你們院裏吧。”


    賈張氏看著趙四的樣子。


    心裏不屑,走了個禿頭,又來個結巴。


    “就你?何雨柱叔叔?”


    “何雨柱叔叔不是謝廣坤嗎?”


    趙四不高興道。


    “何雨柱就隻能…能有一個叔啊!”


    “你看見…見我拿啥沒。”


    “錄…錄音機,我要不是何雨柱叔能給…給他啊。”


    這結巴,居然這麽能買得起收音機。


    賈張氏算是看出來,何雨柱和他的親戚們,都在裝窮。


    她當即就小聲嘀咕。


    “小畜生何雨柱,心眼子不少。”


    “明明挺有錢的,還裝窮酸騙我。”


    “我看他就是不想接濟我們家,小氣摳搜賤皮子。”


    雖然賈張氏聲音不大,但是趙四聽的很清楚。


    他當即就不高興了。


    “你…你罵誰?”


    “罵何雨柱怎麽了?”


    賈張氏根本不怵趙四。


    一結巴難道還能罵的過自己?


    趙四一著急,嘴巴抽的更厲害了。


    他腦袋也跟著一梗一梗的。


    “你…你這老娘們,咋…咋還罵人呢?”


    “我罵的是人嗎?我罵的是鄉下小畜生。”


    趙四這下不樂意了。


    “城…城裏人了不起啊!”


    他嘴上說不快,急的伸出食指點著賈張氏。


    “你這老娘們,就你渾身上下一身褶兒,長得跟個沙皮狗…狗似的。”


    “還…還跟我在這嘚瑟,你快拿著你的鞋底,土豆搬家滾…滾球子吧!”


    什麽?狗!


    賈張氏氣的渾身哆嗦。


    這個死結巴居然敢罵她是狗。


    賈張氏張嘴就要罵迴去。


    此時趙四的食指對著賈張氏抖動不停。


    賈張氏突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要不念著你是我侄兒小何的鄰…鄰居。”


    “我這一扭著就給你甩牆上,喂…喂蒼蠅去了。”


    趙四說著對著賈張氏比劃了兩下。


    賈張氏朝著趙四呸了一口。


    這可把趙四惹惱了。


    他伸手打開收音機。


    收音機裏放出了迪斯科。


    趙四兩手抻著似的往腰側一縮,開始亂抖。


    同時他腿一伸,好像踩著火炭一樣,腳飛速在地上蹦躂兩下。


    他一腳將賈家洗衣服的盆給踹翻了。


    “就…就你…你還跟我叫喚呢?”


    洗衣盆的水流出來,澆了賈張氏一褲子。


    趙四心滿意足的踩著舞步走了。


    賈張氏急著追趙四。


    她沒看腳下,踩到洗衣盆上,一下子跌倒了。


    “哎喲!”


    秦淮茹正好出來了。


    她看見了賈張氏,伸手將罵罵咧咧的賈張氏扶起來。


    “媽先迴去換褲子吧。”


    賈張氏後知後覺有點害怕。


    怎麽她剛剛就說不出話來。


    聽著趙四收音機裏傳出的詭異聲音。


    “卡賓斯基,柴可夫斯基,卡車司機,出租司機,拖拉機司機……”


    賈張氏打個冷顫。


    她罵罵咧咧的讓秦淮茹扶著迴家了。


    ……


    與此同時,易中海家。


    易中海也聽到了這詭異的音樂。


    “什麽情況,走了一個禿頭,又來個抽羊癲瘋的。”


    “那渾身抽吧的樣子,跳的什麽個東西。”


    “咱們這不會是捅了何雨柱親戚的老窩了吧!”


    一大媽顫著聲說。


    “不會是遇上鬼了吧,你聽他收音機裏放的,不對勁。”


    “收音機能放那種聲音嗎,聽著人耳朵好像要炸了一樣。”


    易中海坐在屋子裏。


    明明是青天白日,他卻感覺身上有點發冷。


    此時趙四進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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