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豔豔冷笑道:“如果得不到的話,我從一開始就不會主動接近,明知道結果不好,還非要招惹,最後隻能是白白給自己帶來麻煩。”


    炎臨城皺眉,“豔豔,難道現在你是來教訓我的嗎?”


    秦豔豔給自己倒了一杯,也一口氣喝了,然後靠在軟墊上說道:“婚期的消息已經發布出去了,以往跟我們公司合作的媒體紛紛打電話問我,因為他們是我們官方消息發布的第一媒體,覺得我們把這件事策劃成為爆點卻並沒有事先跟他們說一下,這對他們會造成很大影響,要我先把消息放給他們。”


    炎臨城給自己又倒了一杯,“你知道,我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跟工作上的事牽扯到一起的。”


    “可是,這不是第一次了。”秦豔豔揚唇一笑,笑得有些苦澀,“你忘了,你和安嫣然的訂婚不是已經引起全城轟動了嗎?”


    那一場浪漫唯美的婚禮,至今迴想起來都讓人津津樂道。


    那是他專門為另一個女人打造的浪漫,她一輩子都會記得。


    炎臨城的臉一黑,心中頓時結了一個疙瘩。


    當時他隻是想要給安嫣然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名分,雖然他並不喜歡安嫣然,但也不想讓別人覺得安嫣然肚子裏的孩子是個不被人重視的私生子。


    氣球、婚紗、鑽戒,都是請人專門設計的。


    那個時候的安暮涵一心想要離開他,他根本無心打理這一場婚禮,都是安嫣然加入進去的元素,他隻負責支付賬單,結果那一場天價婚禮讓人印象深刻,獨獨他已經忘了還有這麽一迴事。


    “那是過去,現在我不希望我的家庭擺在眾人的眼光下,被別人議論。”炎臨城說,“你去通知那些媒體,盡量低調處理消息。”


    “你開除了那個樓盤經理,他可是公司裏的老人了,這些年雖然油滑了一點,但到底沒有大錯,這次隻是誤信了安嫣然的話才會這麽做,你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嚴厲了。”秦豔豔小心翼翼地說道。


    剛才她去找炎臨城,一是想要知道安慕涵究竟有沒有把她暗戀炎臨城的事告訴炎臨城,二就是想幫那個樓盤經理求一下情,畢竟是曾經一起共事過的同事,況且這一次的主要責任根本歸咎不到他的身上。


    炎臨城抬眼看著秦豔豔,“那你覺得,我應該懲罰誰?如果他連自己的上司是誰都不知道的話,我留他在這裏有什麽用?”


    “可是,他畢竟也在炎氏工作了好幾年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秦豔豔努力分辯道。


    炎臨城冷笑,“就是因為工作了好幾年居然還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才更不能原諒。”


    秦豔豔倒吸一口冷氣,“炎臨城,難道你還想要在公司玩弄權術嗎?”


    他覺得自己是皇帝,要求手底下人的都對他保持絕對的忠心嗎?這裏可是公司,如果一個職員在這裏兢兢業業地工作,那他就沒有理由要被開除。


    炎臨城抬眼,“豔豔,如果我鬆手的話,你覺得安嫣然會放棄自己的野心嗎?我要讓她知道,嫁給了我並不代表就能在公司裏任意妄為。”


    殺雞儆猴嗎?秦豔豔有些無語,看著炎臨城說道:“炎臨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啊,如果不喜歡安嫣然,為什麽要娶她?你的婚姻難道就這麽一文不值,寧願將就也不願空著嗎?”


    “她可是為我失去了一個孩子!”炎臨城低吼一聲,酒杯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他還記得安嫣然懷著孩子的時候一臉幸福的樣子,也記得那天手術室裏麵安嫣然的痛唿和那場慘烈的手術。


    安嫣然誠然有很多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但是身為男人,誰能這麽鐵石心腸地對一個努力為自己生兒育女卻遭遇這樣不測的女人。


    秦豔豔默然。


    那個慘烈的意外讓炎臨城印象深刻。


    自從炎爺爺去世之後,炎臨城就時常覺得孤獨,因為偌大的炎家再也找不到一個一心一意對他的親人。


    所以他對安嫣然肚子裏的孩子十分的期待,因為那代表著炎家的新血脈,新的希望,一個與他血脈相連、心意相通的家人。


    “所以,你就決定要娶她,那你現在對安慕涵究竟是什麽感覺?放下了,還是存在心裏,還是過不去的坎?”秦豔豔嘲諷一笑。


    身為炎臨城的副手,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炎臨城。


    他之前表麵上對安慕涵態度很壞,卻每天晚上都會乖乖迴家,即便每次迴家都隻是跟安慕涵吵架,把自己給氣得死去活來,但他至少對家還要期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像囚徒一樣逃離那裏。


    炎臨城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喝酒,隻是那一杯又一杯,再也沒有斷過。


    秦豔豔忍不住擋住他的杯子,有些心疼地說道:“就算是要借酒澆愁,也不是這麽個喝法啊,慢點行不行。”


    突然,一隻手握住了秦豔豔的手。


    秦豔豔心頭一顫,下意識看向了炎臨城。


    炎臨城的眼中仿佛落滿了星光,那雙好看的眼睛癡癡地看著秦豔豔。


    被這樣深情的眼眸盯著,秦豔豔不自覺心漏跳了幾拍,連忙叫道:“炎臨城?你怎麽了?”


    “她是什麽?你覺得她是什麽,是已經放下,還是過不去?”炎臨城喃喃道,微醺的酒意在兩人之間蔓延著,他還不自知地湊近,低低叫著她的名字,“豔豔,你來告訴我,她是什麽?”


    見他這樣提起來安慕涵,秦豔豔的眼圈一下子紅了,甩開炎臨城的手喊道:“炎臨城,你根本沒有放下過安慕涵是不是,她是你過不去的坎,所以你才這麽想著她,是不是?”


    “原來,她是我心裏過不去的坎,難怪我一直放不下她。”炎臨城失笑,靠在沙發上大吼了一聲,“沒錯,我就是放不下她,我就是想她,可是她要跟我一刀兩斷!”


    她已經不喜歡他了,她已經鐵石心腸一心想要投入何常禦的懷抱,她的心裏已經沒有他了,不管他怎麽努力,怎麽挽迴,都沒有用。


    在她麵前,他早已丟下了所有驕傲,卻始終沒辦法淡定從容看著她跟何常禦親密地走在一起。


    看著炎臨城是這個樣子,秦豔豔心頭感覺就像是被人拿針紮了一下一樣,刺痛得很。


    她忍不住說道:“炎臨城,你做生意的時候向來是無所畏懼,怎麽在感情上畏畏縮縮像個懦夫一樣,你既然喜歡安慕涵,那就不顧一切把她給搶迴來啊,一味地壓製著自己的感情就有用嗎?”


    明明他那麽優秀,喜歡他的人大把大把的,那個安慕涵難道就長了三頭六臂,偏偏要去喜歡別的男人嗎?


    而且,她看得出來,安慕涵對炎臨城並非全無感情,那天炎臨城住院,安慕涵都專門來看他了。


    隻是,炎臨城和安慕涵中間隔了很多的誤會,一時間難以消除,兩人身邊偏偏都已經有了別人,根本不給彼此留一絲複活的機會。


    “豔豔,她說她已經喜歡別人了,難道我要讓她一輩子恨我嗎?更何況,她肚子裏還懷著我的孩子,難道我真的逼得她一屍兩命嗎?”炎臨城握著酒杯,看著杯子裏的瀲灩酒光說道,“她現在懷著孩子,我什麽都說不了,做不了,生怕再刺激到她,醫生告訴我,她要是再受刺激的話,隻怕肚子裏的孩子很難保住了。”


    秦豔豔麵色有些難看,“受刺激的話,肚子裏的孩子就難保住了嗎?”


    “是啊,因為她懷這個孩子的時候已經承受了太多。”炎臨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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