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平靜地說道:“少爺要進去的話也可以,何總吩咐了,隻要少爺跟別的女人劃清界限,就可以進去探望他,不然的話,就算是少爺也不允許進去。”


    “父親一定要這麽咄咄逼人嗎?”何常禦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安慕涵鬆開他的手說道:“常禦,你還是進去看看你何伯伯吧,我可以先迴去。”


    “那你在外麵等我一下,等會兒我送你。”何常禦說。


    雖然他並不打算放棄安慕涵,但是眼下父親的身體更加重要,上一次何鶴軒病倒已經讓他擔心得不得了,眼下也在時時掛念著。


    何常禦正要進去,助理又攔住了他。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何常禦沉聲說道。


    助理看著他,似笑非笑說道:“少爺,何總吩咐過的,要少爺跟那個女人是一刀兩斷,而不是僅僅讓那個女人在門口等著,如果你們不能一刀兩斷的話,何總是不會同意的。”


    “有什麽事我會跟父親親自說,不需要你在這裏傳話。”何常禦抬手想要推開助理,助理擺擺手,旁邊站著的保鏢立刻走了過來製住了何常禦,把他架到了外麵,阻止他鬧事。


    何常禦揮起一拳打中了保鏢的鼻梁,然後飛起一腳踹到另一個保鏢的身上。


    他們沒有料到何常禦居然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被何常禦打倒,何常禦趁機拉開病房門衝了進去,看著躺在病床上輸液的父親,不自覺喉嚨動了一下,啞聲說道:“爸爸,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是誰放他進來的,你們怎麽這麽沒用?”何鶴軒根本不看何常禦,板著臉對助理沉聲說道。


    助理連忙上前攔住何常禦說道:“少爺,現在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你也看到了,何總不想跟你多說話。”


    “我跟我父親之間的事輪不著你多嘴,你給我出去。”何常禦甩開助理的手冷聲說道。


    助理頓時神情凝重起來,“少爺,這是我們的工作,如果你堅決不出去的話,我們也隻好使用強製措施了,門外的保鏢被你打倒不過是因為他們不想讓你受傷,再這樣下去,對咱們都沒好處,也不利於何總養病,你這又是何必呢?”


    “爸爸,這件事我會解決,絕對不會影響到何氏,你能不能多顧及一下自己的身子,不要再賭氣了。”何常禦一時有些觸動,握緊了拳頭說道,“自從母親過世之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雖然我平時對你有所抵觸,認為你就是為了事業不要我和媽媽,但這些年你對我的照顧,我不是沒有感覺,如今我也不是真的要當什麽不孝之子,我隻是想要守護我愛的人,想要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罷了,您為什麽就是不肯成全我呢?”


    何鶴軒睜開眼看著何常禦,他這個兒子表麵看上去溫潤如玉,可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家夥的脾氣撅起來有多難伺候。


    如果他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不管是有錢還是沒錢,不管是長得好看還是長得醜,何鶴軒都不會反對的這麽徹底,但唯獨安慕涵不行。


    因為這個安慕涵之前就跟江城的第一集團炎氏的總裁炎臨城不清不楚的,上流社會那些肮髒的手段和豔麗的交際花他見得多了,正因為何常禦太質樸本分,他才不想讓這樣居心叵測的女人接近何常禦,也不想讓何常禦直接成為炎臨城的敵人。


    可是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給何常禦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何常禦對她這樣不離不棄,哪怕是放棄掉所有,也要跟她在一起,真是見了鬼。


    “你要是堅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就不必在我麵前哭,我寧願看見此刻你對我這個父親恨之入骨,也不想看見來日我們整個何氏的家業都敗在這個女人的手裏。”想起來消息爆發出來之後,公司的股價波動以及生意上所出的亂子,何鶴軒就恨不得派人把安慕涵給解決了,公司那麽多年的努力就因為這個女人的一丁半點負麵消息而毀於一旦,他這個兒子居然還不知道迷途知返。


    何常禦被何鶴軒的保鏢給趕了出來,一個人怔怔地走到了醫院門口。


    安慕涵還在醫院門口站著,見狀連忙上前問道:“伯父的病情怎麽樣了?你們聊得怎麽樣?”


    “天都這麽晚了,我先送你迴去休息吧。”何常禦若無其事地說道。


    安慕涵並不傻,看到何常禦是這個樣子,歎了口氣,“伯父還是不肯鬆口,並且威脅了你是不是?”


    “你都知道?”何常禦有些驚訝,“你怎麽會知道?你都聽到的嗎?”


    “隨便猜猜就是這些內容了,我在伯父的眼中就是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有這樣的看法也不奇怪。”安慕涵苦笑,“隻是辛苦了你,白白因為我受累。”


    “為了你,不管做什麽事,我都心甘情願。”何常禦連忙說道,“這一次是因為公司的利益收到影響,所以父親才對我們兩個這麽反對,隻要我把公司的工作給處理好,再拿下幾個大合同,到時候父親自然就會對我們的婚事滿意。”


    安慕涵微微抿唇笑了笑,點頭說道;“好,我也期待著這一天。”


    何常禦又掃了一眼那醫院,壓下眼眸之中的失意拉開了車門。


    翌日,安慕涵準時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不好意思,安小姐,我想你昨天應該是沒聽出我們的話,何總不願意見任何跟你有關的人,更不用提你本人了,所以你還是死心早點迴去吧,如果你真的是個聰明人,就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何鶴軒的秘書攔住安慕涵嘲諷道。


    安慕涵眼眸沉靜堅定,“我一定要見到何總,你可以進去告訴何總,如果真的把我當做敵人,又不敢來看我一下,那不是自己主動怯場嗎?況且我和他必須要有一個人改變立場,要麽他改變立場同意我和何常禦在一起,要麽我改變主意跟何常禦分手,我們兩個總需要一個人來做犧牲,如果跟我聊都不聊,隻想著下達口頭命令讓人去綁我,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如今我已經來了。”


    “讓她進來。”病房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助理隻得讓開路,看著安慕涵的眼眸之中還有鄙夷,不過也悄然多了幾分欣賞。


    安慕涵走了進去,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何鶴軒,主動把房間的窗戶打開,更新一下房間內的空氣,還自覺去洗擦濕毛巾,跟在炎家做工的下人們一樣。


    何鶴軒沒說話,隻盯著安慕涵幹活。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安慕涵總算把那病房內的活計都做完了,看她那矯健的身手,完全不像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卻也不像那些隻能做粗活的婦人一樣笨拙。


    安慕涵弄完房間內的家務之後,開始幫忙清洗果籃裏的水果、削皮再拚盤。


    “您看看有什麽想吃的,我可以去弄。”安慕涵弄完這些說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何鶴軒冷眼掃了這屋子一眼,硬邦邦地說道:“你也真是有心,這麽好的才藝,不去掃地可惜了。”


    安慕涵迎上他話裏的嘲諷,抿嘴一笑,“這還是我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練出來,以前家裏都是有傭人打掃,自己剛開始掃地的時候,總是弄得灰塵滿天、亂七八糟,如今總算好些了。”


    “安氏曾經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你既然是安氏的千金大小姐,為什麽會落魄成這個樣子?”何鶴軒幹脆地問道。


    因為父母早亡,所有的資產都轉到了她的名下,以至於很多人都以為她很有錢,已經腰纏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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