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搞什麽名堂?”


    剛剛離開宴席的淩佳看到路邊獨自哭泣的王雨,不禁滿麵無奈。


    “我這樣一個美貌女子扭傷了腳,你卻在旁邊看笑話?”


    王雨蹲在地上,一手牽扯著小短裙,一手撫著腫脹的腳踝,那一雙秋波盈盈的眼眸,纖細的腰肢,倒也讓人覺得頗為動人……


    \"據說你乃仙骨平平,便無需刻意塑造魅惑姿態,此道並不適合於你,你的護法何在呢?\"


    淩霄一開口便是犀利至極,對此,王瑜早已習以為常。


    \"我家飛梭破損,護法人已送去修複去了。\"


    她說出的理由匪夷所思,卻言辭堅定,\"如今我腳踝受傷,無法自行歸府,你定當助我一臂之力!\"


    \"我為何要如此做?\"


    淩霄望著王瑜那滿麵嬌憨之態,愈發啞然。


    \"方才在仙宴上,可是為了替你辯駁,我才與那位顧憶蘿修士起了爭執!\"


    王瑜揚起小臉,露出右側泛紅的俏臉。


    \"你總不至於在這夜深之時,將你的救命恩人棄置街頭吧?\"


    \"救命恩人?你莫非對這個詞語有何誤解不成?\"


    淩霄麵上帶著調侃之意,但看到王瑜明顯腫脹的腳踝與臉頰,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招來一輛靈獸駕車,將其扶上了車。


    \"何以見得像你這般修為高深的大能出行還需搭乘世俗之物?\"


    王瑜依偎在淩霄身邊,有意無意地向他靠近。


    淩霄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此謂低調,你可懂否?\"


    王瑜一聽此言,瞠目結舌。


    \"低調?!\"


    \"你可知今日這一晚你已觸怒了多少位神通廣大的存在麽?\"


    淩霄輕推開窗戶,任由清風拂麵,臉上毫無擔憂之色。


    王瑜凝視著他的側顏,此刻竟真的覺得這個男子有化解世間一切難題的能力。


    ……


    都市中心,江畔仙宅。


    趙紫涵麵對緊閉的宅邸大門,無奈地歎了口氣。


    \"在下趙家趙紫涵,敢問府上有哪位前輩在嗎?\"


    她叩門三次,屋內卻始終沒有迴應,仿佛此處僅是一座空蕩無人的修煉居所。


    看了眼時辰,她終究決定先行離開。


    然而對於這位神秘高人的興趣,趙紫涵越發濃厚了。


    \"老板,我們這就返迴府邸嗎?\"


    \"嗯。\"


    趙紫涵走到府邸大門外,自家仆役已經駕駛仙獸駕馭的馬車等候在那裏。


    \"你不宜飲酒,何必強撐?\"


    就在車門即將關上的刹那,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淩霄!?\"


    聽到這個名字,趙紫涵意外地擰起了眉頭。


    她在後視鏡中並未瞧見任何人影。


    \"那個鄉下來的家夥怎麽可能踏足此處,恐怕是我聽錯了罷……\"


    仆役驅動馬車離開仙宅區域,趙紫涵自然也就無從知曉,此次她再次錯過了與那位她欲尋找的大能相見的機會。


    淩霄俯身將手中的療傷聖水遞給倚牆嘔吐不止的王瑜。


    隨後站直身子,並未太過介懷剛才停在自家門前而後離去的那輛顯赫馬車。


    \"我說送你去客棧修養,你偏要堅持留在這裏,還吐在我的府邸門前……\"


    淩霄滿臉嫌棄地看著王瑜。


    王瑜此時也意識到現狀與自己預想中的借美色誘惑的情形相差甚遠。


    盡管如此,淩霄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開啟了府邸大門,將她引入其中。


    進入府邸之後,淩霄並未理會王瑜,而是獨自沐浴淨身,去除一身酒氣。


    待他走出浴室時,王瑜正全神貫注地觀看著最新的仙界新聞播報。


    \"這個顧憶蘿真是令人作嘔到了極點!\"


    淩佳聽到她的話語,這才將視線轉移到閃爍著靈光陣紋的傳訊玉簡之上。


    沒想到竟然是緊急召集的修真界新聞發布集會。


    顧憶蘿帶著碩大的辟邪黑晶眼鏡,浮腫的臉頰上掛滿了淚珠,右臂甚至裹著一層靈石煉製的療傷護臂。


    淩佳記憶中,這女子離府之際,手臂並無任何傷痕顯現。


    顧憶蘿泣訴自己遭受了不公正對待與修士威壓,所言之事模糊不清,但要求悅星仙宗與陸家給她一個明確的說法。


    淩佳冷笑著瞥向玉簡內的影像,“這些人真是片刻不得安生,總想主動找我尋釁。”


    他隨手褪下飄渺仙袍,拿起衣櫥內潔淨的道袍。


    他那宛如天成的仙體,令王雨瞬時間陷入癡愣。


    然而,這位男子緊接著便整裝待發地走出房門,還不忘冷漠地吩咐道,不允許她入住主殿修煉室,並讓她養好精神之後盡快離去。


    王雨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料想他的搗亂計劃恐怕又要落空了。


    但她也開始揣測,淩佳究竟打算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


    ……


    陸家祖宅。


    還未踏入宅邸之內,淩佳已然聽見陸正文憤怒的斥責聲迴蕩在禁製防護之中。


    “你這個入贅的仙侶,愈發顯得神通廣大啊!”


    “這顧憶蘿究竟是什麽來頭?他不清楚,你們也不清楚嗎!”?


    陸正文的情緒激動至極,嗓音幾乎走調:“自從那個災星出現以來,我們陸家便再未有過片刻安寧!”


    “砰!”


    淩佳神情煩躁地用力推開陸家大門,巨大的聲響令屋內眾人皆是一驚。


    “你,你還敢迴來!”?


    陸嫣然是首個反應過來之人,立刻尖聲嗬斥道。


    “陸家的一切都被你一手葬送了!”


    對此,淩佳毫不在乎地挑了挑眉梢,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


    他悠哉遊哉地走向一側的玉石榻榻米,甚至順手抓起一顆熟透的靈果咬了一口。


    屋內眾人見其這般傲慢姿態,一時啞口無言,隻能憤懣不已。


    “淩佳!”


    眼眶泛紅的陸安然幾步走近,毫不猶豫地奪過了他手中的靈果。


    “你知道嗎,顧憶蘿背後可是有高人庇佑的存在,即便發生了爭執,你怎能真的動武相向呢!”


    “你實在是太魯莽了!”


    陸安然話音剛落,那邊陸嫣然已帶著陰陽怪氣的語氣開口譏諷道:


    “我說表妹,你這位夫君此番之舉絕非一句‘衝動’所能掩蓋得了的!”


    她逼近陸安然,眸中寒光閃爍:“若是我們陸家真的觸怒了王城主,隻怕整個家族都將從運城貶黜出去!”


    “此事乃由我引起,若是宴席上我不主動與顧憶蘿攀談,也不會有後續的事情發生。”


    “我會親自前往,向顧憶蘿道歉。”


    陸安然低頭輕聲道,淚水沿著她蒼白秀美的臉頰滑落。


    “夠了!”


    淩佳不耐煩地起身,邁開兩步,將陸安然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我已經說過,此事自有我來處理,你們何時才能不再囉嗦個沒完?”


    “你要解決?”


    陸長青冷眼瞥向淩佳,“你以為與幾位商道巨頭有所交往,便可羽化登仙麽?”


    “你這無知妄為的世俗之人!那可是地域巨頭——城主大人!”


    一側始終麵色陰鬱的陸元昭與李冰霜已瀕臨絕望邊緣。


    “我們陸家怎會如此不幸,竟招攬了你這般敗家的贅婿!”


    李冰霜泣不成聲道:


    “我看還是盡快著手轉移資產吧,將運城的產業遷往北境。”


    陸紫煙以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陸元昭一家,“陸安瀾根本不配掌管陸家長達一絲一毫的家產,從今往後,便讓她與此等惹事生非的夫君好好閉門思過吧!”


    陸安瀾聽聞此言,臉色愈發蒼白。


    淩佳審視著各有算計的一家人,果斷地下了論斷。


    “此事我將在明日之內妥善解決,陸家無需背井離鄉,離開運城。”


    “明日之內!?”


    “砰!”


    陸元昭怒不可遏地將茶幾上的玉杯摜了個粉碎。


    “一日之內解決……”


    他的嗓音都在顫抖,“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吧?”


    “你可知那位城主在運城市的威望何其高峻?一旦他對陸家稍有不滿之意,我等便再也無立錐之地於運城……”


    陸安瀾望著仿佛一夜之間衰老許多的父親,內心如同刀割。


    “哼!現如今別說城主了,單憑如今這滔天的修煉風波,就已經非同小可了。”


    陸紫煙看向垂頭喪氣的陸安瀾仍舊不夠解氣,接著說道:“我陸家主要控股的幾家修煉資源公司,在顧憶羅的發布會上之後,股價便已大幅下挫。”


    她取出自己的靈機,屏幕上顯示的綠色下行趨勢線,無疑又給陸元昭帶來了沉重一擊。


    “此事,你們必須承擔全部責任!”


    陸長青語氣低沉地表示:“今後家中一切商業運作,我看你們父女倆還是盡量少插手吧……”


    陸元昭震驚地抬起了頭。


    他為陸家的宗族產業辛辛苦苦打拚大半生,如今竟然麵臨被排擠出局的命運!


    “伯父!這件事跟我父親根本沒有絲毫關係!”


    陸安瀾立刻焦慮地反駁。


    “即便要懲處,也不應牽扯到他,我願意一人擔責!”


    “你一人擔責!?你如何擔責?現如今我們麵臨的可能是一家撤離,這其中的損失便是將你們全家的股權悉數抵押出去都不足以彌補!”


    陸紫煙見陸安瀾竟還敢開口說話,頓時勃然大怒。


    “要不是你們這對夫婦,我們陸家豈會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這事情尚未塵埃落定,你們倒先在家裏鬧起內訌來了……”


    一直在一旁觀看陸家上演“家族紛爭”大戲的淩佳終於開口了。


    他帶著譏諷的目光看向陸長青與陸紫煙。


    “我還以為是有誰想借機混亂之際奪取家財呢。”


    盡管這番話出自這場混亂的源頭,卻也確鑿地點出了陸安瀾父女此刻心中的憋屈。


    而陸長青目睹陸元昭的神情變化,憤怒之情愈發強烈。


    “我做出這樣的決策,你們還有顏麵感到委屈?”


    他麵色陰鷙,目光森冷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修士。


    \"若非你們引來的好女婿,陸家近段時間怎會遭遇如此多的劫難?\"


    \"我一直都在替你們收拾這些修行路上的殘局!\"


    陸正文與陸安然聞此言,皆無可奈何且麵露愧疚之色。


    然而,一旁的淩佳卻隻是冷冷嗤笑一聲。


    \"你說你收拾殘局?你與陸嫣然除了一味地吵鬧喧嘩之外,還做了些什麽修為上的實事呢?\"


    \"你!你有何麵目……\"


    陸正文正欲反擊,卻被淩佳驟然逼近的兩步所震懾。她冰冷的眼眸閃爍著寒冽殺機,令陸正文瞬間語塞,責罵的話語硬生生地憋在喉中。


    \"叮鈴鈴……\"


    陸正文衣袋內的傳音符震動起來,正好借此機會避開淩佳銳利的目光。


    \"喂!何事相告?\"


    察覺到傳音符來自秘書閣的弟子,陸正文語氣不善地接聽。


    \"顧師妹?!乃是顧師妹?!你好,你好!\"


    隻聽得對方一句,陸正文的態度立轉,恭敬之意溢於言表。


    顧師妹?


    顧憶蘿!?


    陸家眾修士一聽陸正文提及顧憶蘿,頓時緊張聚集而來。


    \"顧師妹,今日之事皆因陸嫣然與淩佳有失修為禮儀所致!\"


    陸正文立刻虔誠地認錯,然而電話彼端的迴應並未顯出寬恕之意。


    顧憶蘿的聲音從傳音符中傳出,充滿高傲的譏諷之意,很難想象與半小時前電視中那位楚楚可憐、委屈落淚的女子竟是同一人。


    \"淩佳,我曾警告過你必為此付出代價,你以為悅星宗與陸家能庇護得了你嗎?告訴你,此刻我便要覆滅陸家,看還有誰能阻擋得了我!\"


    聽到顧憶蘿這番狠辣決絕之詞,在場的陸家之人臉色齊刷刷地變得煞白。


    淩佳聞言,黛眉一揚,正欲反駁之際,卻被陸安然用力拽住。


    \"憶蘿,憶蘿,\" 陸安然嘴唇顫抖著極力穩住聲音,最終還是帶著懇求開口道:\"宴會上的事情確實是我失禮,我向你道歉,並願意為你做任何事……請你能否高抬貴手,饒過陸家一脈。\"


    \"哼!現在才知道悔改麽?\"


    顧憶蘿顯然因為陸安然的謙遜態度而心情舒暢。


    \"你帶上你的這位夫君,一同前來我閉關修煉的靜室內詳談吧。如果你們二人能在靜室內整整磕頭一晝夜,那我就姑且慈悲為懷,重新考慮此事。\"


    \"好好好!顧師妹,請您放心!\"


    陸正文聞聲,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答道:\"他們兩人必定會誠意滿滿地前來向您尋求寬恕!\"


    顧憶蘿輕輕一笑,切斷了傳音符聯係。


    這一刻,淩佳因陸安然的阻止,尚未來得及發聲,而這些人已然自作主張地決定了此事,甚至還要以一整日的磕頭作為寬恕的前提條件。


    淩佳幾乎被氣笑了。


    \"淩佳!無論如何,你不能再任意妄為了!\"


    陸文祥凝視著淩霄,見其依舊一副淡漠如常的模樣,立刻焦急地道:“此番你必須偕同安瀾一同前往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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