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季如景跟我講過。


    季如卿在幾千年前和狐妖起過衝突。


    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但是看現在,季如卿那時,應該也不知道狐妖是老琪的弟弟。


    隻是在那次海底,才知曉了這件事情。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十安,可能是怪我。”


    看著季如卿如此自責的樣子,好似狐妖三番五次的打擾,就是因為他的原因。


    我試探性的開口。


    “那你可以告訴我,在幾千年之前,你和狐妖起的什麽衝突嗎。”


    “可以。”


    季如卿迴答的很是痛快。


    他跟我講到,那是一個黑夜。


    那時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陰間使者,做著簡單且平凡的工作。


    每天都是收收鬼魂。


    但是在哪個夜晚,他卻發現他所找到的鬼魂寥寥無幾。


    那時正值戰亂,每日的鬼魂不說是有一千,一兩百也是有的。


    橫屍遍野,血液的味道彌漫了整個天空。


    季如卿也感知了不少鬼魂。


    但是當他出去尋找的時候,卻隻是找到了兩個。


    那時他很是奇怪,明明自己感知的還有很多,但是卻找不到鬼魂的蹤跡。


    接下去的接連三天,都是如此。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就跟陰間報備,然後著手調查這件事情。


    在他觀察了幾天之後,發現鬼魂的蹤跡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順著源頭一點一點摩挲。


    最後鎖定在一個山洞裏。


    那個山洞,就是我們發現王強的那個山洞,同時也是柳如煙所處的山洞。


    那時的風景和現在還不一樣,那時候的山洞裏麵很是荒涼。


    他順著山洞一直走,走的越深,鬼魂的氣息也越來越重。


    那時他以為是鬼魂都躲到了這裏。


    但是越往裏麵走,越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他在裏麵聞到了一種很重的妖氣。


    那個時候鬼與妖盛行。


    有妖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這個世界大的無法想象,別說是妖了,就算是那時,會說話的小貓小狗,也是有的。


    也就是在妖氣越來越嚴重的時候,季如卿反應了過來。


    這很有可能是,妖怪在利用鬼魂修煉。


    鬼魂是妖怪修煉最好的補品。


    畢竟要是靠著自己修煉,得花費成千上萬年。


    有的可能是更久,而且萬一遇到捉妖師。


    可能剛剛化為人形的,就會被抓捕,萬年的精力全部銷毀。


    所以,剛剛去世的鬼魂,就成為了那時妖怪最好的補品。


    而且那時戰亂,橫屍遍野的屍體,也就有橫屍遍野的鬼魂。


    所以少了一兩個,都沒有人在意。


    可是要怪就怪狐妖找的地方不好吧,偏偏找到了季如卿的領地。


    據他的描述來說,狐妖那時候正巧收集了一千個魂魄。


    打算大快朵頤一頓。


    可是偏偏就在那個時候,正好被季如卿發現。


    兩個人大打一場,最後以狐妖被擊敗結束了這場戰鬥。


    從那時起,兩人就結下了梁子。


    其實他們的衝突也不僅僅是這幾次。


    在我沒看到的地方,狐妖還多次打擾季如卿的工作。


    但是每次都被發現,然後被打敗。


    再然後,就會休養生息幾個月,然後繼續來打擾季如卿。


    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又菜又愛玩。


    但是那個時候,季如卿也並不知道,他是老琪的弟弟。


    直到那次在海底,狐妖多年來的不斷進攻,早就讓季如卿忍無可忍了。


    在我這個導火索的渲染下,季如卿打算下死手,可是也偏偏就在那一瞬間。


    老琪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


    他隻身擋住了狐妖,季如卿見此也急忙收迴了法力,但是還是擊中了老琪。


    狐妖看見老琪被擊中,口吐黑血的樣子。


    心疼的喊了哥哥。


    這一句哥哥,讓季如卿愣在了原地。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老琪,又看了看旁邊神色焦急的狐妖,好似明白了什麽。


    由於季如卿收迴了大部分的法力,所以老琪受傷並沒有很重。


    在吐了幾口黑血之後,就慢慢恢複了神智。


    他先是安撫了在旁邊痛哭流涕的弟弟,同時也向季如卿坦白了一切。


    原來,老琪的弟弟也不是天生的妖怪,隻是因為小時候被奸人所害。


    性命垂危,那時的老琪還是一個人類,他背著中毒的弟弟。


    到處尋找藥源,但是那時資源匱乏,而且兩人都沒有什麽錢。


    別說看病吃藥了,就連找吃飯的錢,也是快沒有了。


    但是有句話叫做絕境逢生,意思走到無路可走的境地,生命麵臨危險時,又找到生存的希望。遇到自己不可解決的問題或難以突破的困境時,事情有了轉機,最後得到圓滿的解決。


    在他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之後,老琪也是徹底沒有了辦法。


    他看了看弟弟已經烏黑的嘴唇和許久未睜開的雙眼。


    他好像也明白了,堅持這一切好像並沒有什麽意義。


    他走到了一處懸崖處,把弟弟放在懸崖樹木的陰涼處。


    再最後看了一眼弟弟之後,便沒有絲毫猶豫的縱身跳了下去。


    他已經堅持的夠久了,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逼的他走投無路。


    或許死亡,是最後的解脫了。


    就這麽想著,少年縱身一躍,跳進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下。


    但是事情卻並未如他所願。


    他跳下懸崖之時,摔到了一處凸出來岩石上。


    巨大的衝擊力震的他五髒六腑都在疼痛不堪。


    他猛烈的咳嗽著,看著腳下的萬丈懸崖,深不見底。


    他也終於感受到了害怕。


    也對,有什麽比死亡更加可怕呢。


    他躺在岩石上,大口的唿吸著。


    現在的他無比後悔剛才自己的舉動。


    可是現在他處在懸崖中間。


    下去必定是死路一條,上去的話。


    。。。。。


    他看著平整光滑的懸崖邊上。


    爬上去是萬萬不可能的,況且現在的自己,又累又渴,沒有分毫體力。


    他看著自己所處的這片平台。


    處於懸崖之間。


    岩石往裏麵延伸,是一個小洞穴。


    眼看現在正值中午,烈日炎炎,現在在這裏曬著,沒多久就是死路一條。


    他隻好拖著疼痛的身體往山洞裏麵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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