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起來狼狽了一點, 但還好,人沒事。


    「跟我走。」鬆了一口氣之西塞爾收迴目光, 果斷轉身, 「時間不多了。」


    他有注意到傑森身後的人都是什麽狀態,又丟下了一句:「這裏即將爆炸, 不跑起來所有人都會死。」


    在看到多了一個救援的時候, 大部分人是鬆了一口氣的。


    因為這代表了他們接下來撤離的路上會更安全一點。


    可緊接著這位的話就引起了一片騷動。


    西塞爾已經開始按照來時清理過一遍的路返迴。


    尼克斯安靜的在後台不斷計算宿主身後這群人成功撤離的機率。


    因為有可以在宿主遇到生命危險時進行緊急轉移這條安全條例的存在,它對於宿主的生命安全不會過於擔憂。


    在尼克斯的計算中,雖然奧姆和布魯斯都在往他們所在的位置趕來,但現在基地爆炸隻剩下四分三十六秒。


    並且匯合的位置距離他們突入基地的入口還剩下五分鍾的路程。


    宿主身後這群普通人成功逃生的機率始終不超過13.41%。


    無論它怎麽重組並計劃路線,機率的變化隻會在小數點之後的位數上體現。


    它沉默著把這一運算結果告知宿主。


    「嗯。」西塞爾隻低聲應了一句。


    【我認為應該放棄這群普通人,您沒必要對這群人的生命負責,】


    尼克斯頓了頓, 又繼續陳述它發現的,關於這些人的資料。


    【每一個現在站在這裏的普通人都不『無辜』, 真正無辜的人早已死在了這個基地的實驗台上。】


    西塞爾並不意外身後那些人身上沾染的罪惡,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搖了搖頭,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少年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暫時沒有那麽多心思去思考其他。


    原本已經被他清理過一遍的撤離路徑又出現了組織的實驗品。


    黑色大貓隨手抽出一旁牆壁上展露的鋼筋向前擲出。


    帶著鏽跡的鋼筋穿透目標。


    前方拐角隻剛剛露了個臉的傢夥被裹挾著巨力的鋼筋釘在牆上。


    早已不屬於人類範疇的血液順著牆壁向下流淌。


    這個基地的消防係統早已崩潰,每一條通道都正在向下噴水, 想要熄滅並不存在的火災。


    淩亂的踩水聲在通道中迴蕩。


    這個基地中剩下的活人早就不多, 沒有理智的實驗體都朝著自己感受到的, 還有活人的地方聚集。


    空氣中瀰漫著腥臭氣息。


    人群身後的拐角又跟上了一個, 聽到聲音的西塞爾迴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已經解決麻煩的傑森。


    兩雙相似的眼睛隔著空間和人群短暫對視。


    傑森對著隊伍前方的少年露出了一個笑。


    十足的張揚肆意。


    黑色大貓重新迴頭看向前方,左手抬起,大拇指向上。


    沒有過多的交流,卻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在尼克斯的邏輯計算中,得到這種消息的宿主理應會產生類似緊張或者沮喪之類的情緒。


    但西塞爾的反應儼然不屬於它運算結果中的任何一個。


    這樣的表現讓它的邏輯運算程序卡殼了一瞬間。


    沒有。


    係統內部代表宿主情緒起伏的區域模塊顯示上是一條平緩的直線。


    它反覆對這一模塊進行檢修,得到的結果是沒有問題。


    戰甲根本阻擋不住尼克斯對於宿主麵部的掃描。


    在它的奇特視角裏。


    沉默著帶路的少年情緒平穩,連唿吸的節奏都沒有發生變化,隻是那雙藍眼睛亮的有些驚人。


    作為一個外星數字生命體,它選擇直接詢問。


    【您似乎並不為這個機率感到擔憂?】


    但在問完之後,察覺到概率波動的它又追加了一句話。


    【還是等事情結束之後再給我答案吧。】


    西塞爾對於係統的前後變化並沒有做出過多的反應。


    他眼前的岔路兩邊同時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是在他計劃中本應該已經離開的奧姆和布魯斯。


    「?」


    穿著黑色戰衣的西塞爾無聲偏頭,有些意外卻又不多意外。


    畢竟這兩位中的任何一位都不是會安靜受人擺布的性格。


    布魯斯看著劇烈喘氣的人們,清楚的知道現在往迴在時間上極有可能來不及。


    在頭頂炸開一條通道這個方案在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被他自己否決。


    最好是從現在所在的位置離開這座基地。


    風送來了討厭的氣息。


    奧姆額邊的青筋跳了一下。


    隻是眼下的情況並不適合做多餘的事情,所以金髮青年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隻是率先走到了西塞爾身邊。


    他所在乎的,有,且僅有一個。


    他隻要保證西塞爾和自己的安全就好,奧姆冷漠的想,他的能力足夠在爆炸下護住西塞爾。


    至於西塞爾身後的其他人,全都被他無視的徹徹底底。


    「時間不夠。」西塞爾嘆了口氣。


    看著來自哥譚的義警在通道中沉默佇立,西塞爾也沒再繼續向前,他能感覺到,再往前的道路已經被多到快要疊在一起的實驗體堵住。


    按照來時的路撤離隻會是無效率無意義的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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