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並未被驚醒。


    布魯斯準備帶人迴蝙蝠洞。


    身前一黑,來自亞特蘭蒂斯的青年擋住了他的路。


    兩人隔著少年對視。


    「他該迴自己家, 蝙蝠俠。」奧姆將最後那個單詞重讀, 臉上的表情並不能稱得上友善,「把他交給我。」


    布魯斯不為所動:「他現在需要做一個全麵檢查。」


    亞特蘭蒂斯的科技水平很高,但遠在千裏之外。


    人魚因此妥協。


    披風攏在懷中少年的身上,擋住冬季吹拂的寒風。


    西塞爾蜷縮在男人胸膛前,貓耳動了動,平穩有序的心跳傳入耳朵。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大腦像運行緩慢的老舊計算機, 終於勉強理解了尼克斯的話。


    懷中人的動靜讓布魯斯低頭,正對上一雙還未完全清醒的眼睛, 他清晰的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此刻的自己。


    【任務二當前進度:78/100】尼克斯後台的數據無聲跳動。


    「布魯斯?」西塞爾緩慢的念出了這個名字,耳邊的心跳驟然加速,讓他昏昏欲睡。


    過了會兒,男人的心率逐漸迴歸正常。


    也許他是真的知道了,也有可能不是。


    但在西塞爾再次闔上眼睛睡著之前, 他聽到了一聲幾乎是嘆息的承認。


    「我在。」


    少年的唿吸再次變得平穩。


    蝙蝠洞近在眼前。


    「沒什麽大問題, 隻是過度勞累導致的昏睡。」阿爾弗雷德收起檢測用的設備, 「他隻是需要自我修復。」


    管家又補充了一句:「你也是。」


    脫下戰甲的布魯斯將人重新抱起帶出蝙蝠洞進入主臥。


    傑森看著他離開的身影, 又看向阿爾弗雷德:「等到他醒過來,他們會不會打起來?然後……」


    「我覺得你該去睡覺了,傑森少爺。」身姿筆挺的管家知道他想說什麽,「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老爺會處理好的。」


    西塞爾被男人平放在床鋪中央。


    布魯斯躺在他邊上側身看著他,也陷入了沉眠。


    日月輪換,男人在陽光照射下醒來。


    今天是假期的最後一天。


    少年還在沉睡。


    拉上窗簾後,室內重新迴歸黑暗,布魯斯凝視床上人的麵部輪廓,最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西塞爾皺著眉睜眼。


    頭部仍在隱隱作痛,但比在倉庫裏時好上很多。


    他坐起身子,在床上看著牆上的裝飾品發了會兒呆。


    揍完小醜後,尼克斯跟他說了什麽?


    自己現在的情況就像是酗酒後斷了片。


    一隻手在太陽穴上按壓緩解疼痛,什麽也想不起來的他選擇直接問係統。


    『尼克斯,你後來跟我說的是什麽?』


    【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


    『對,就是這個……』西塞爾腦中的話語猛然頓住。


    坐在床上的少年再次看了眼周圍的裝修,他的戰服好好的擺放在一邊。


    但這是韋恩宅。


    他十分確信這點。


    布魯斯·韋恩等於蝙蝠俠這個等式在腦中劃過無數遍。


    之前在戰機上男人的資助者言論仿佛就在耳邊迴蕩。


    西塞爾像是被燙到了尾巴的貓一樣從床上跳起,尾巴因為生氣而高高立起。


    他竄下床打開門,正準備衝出去找人質問,就撞進男人的胸膛。


    腦中還殘留著些許暈眩感的他沒站穩,又被人拉入懷中。


    淡淡的古龍香水味縈繞鼻尖,少年下意識嗅了嗅,尾巴軟下來垂在身後。


    挺好聞的。


    「你還好嗎?」布魯斯看著他,克製的詢問。


    「不太好。」


    西塞爾推開男人,退出對方的擁抱。


    他抬頭盯著布魯斯,臉上的表情幾近於無,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布魯斯和蝙蝠俠的關係是資助者與被資助者?」


    「我的身份需要保密,」布魯斯對於少年有這樣的反應毫不意外,他的手下意識的在對方送給自己的袖扣上摩挲。


    最後,他道了歉:「這是我的過錯。」


    說實話,西塞爾無法對這個男人進行指責,畢竟對方守護了哥譚的黑夜很多年,他受益良多。


    他沉默了半天最後才開口:「打幾架?打完之後一筆勾銷。」


    這樣也許聽上去原諒的有些輕易。


    但那雙藍眼睛一直帶著歉意盯著他,讓他實在是無法生太大的氣。


    身為蝙蝠俠的男人同意了。


    少年的視線掠過座鍾看向蝙蝠洞。


    泛著金屬冷光的通道讓他挑眉。


    他之前來這兒的時候可沒有發現這個機關。


    「傑森就是羅賓,對嗎?」再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之後,他助手的身份也就變得顯而易見。


    「對。」走在前方帶路的男人承認的很果斷。


    訓練場上。


    西塞爾和布魯斯麵對麵。


    男人側身躲過他的拳頭,隻抬手抓住少年的手臂,並沒有還手。


    「我覺得如果你一直這樣,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他看了眼抓著自己手臂的手,腿部用力整個人從對方頭頂翻了過去。


    因為身高限製,少年雙腿夾住男人的腰,從背後鎖住對方的喉嚨,胳膊並沒有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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