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絨地毯吸收了一切聲音。


    他敲了兩下水晶。


    走廊盡頭的另一個拐角冒出薩曼莎和公子哥的腦袋,確認無誤後,才帶著路上遇到的其他幾人走過來。


    管理存放點的船員就倒在門內,對方腰間的鑰匙串還在,隨手拽下一枚標了編號的鑰匙,他看向富家公子哥。


    「會開遊艇?」


    青年默默點頭。


    將鑰匙拋到對方手裏,西塞爾偏頭,「開快點,越快越好。」


    白色浪花四濺,遊艇似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收迴視線,他打算去找僱主,貴賓休息室離這不算遠。


    西塞爾把所有休息室翻了個遍。


    微風吹起窗簾,空蕩的房間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人呢?


    想到某些不太好的可能,他拔腿就往樓上宴會大廳的方向跑。


    布魯斯根本沒喝酒,渾身酒氣不過是因為他用假動作將酒液倒進了衣袖。


    他在遊輪上發現了一些小醜的蹤跡,所以才假借醉酒脫離人群。


    穿戴上由管家空投下來的裝備,男人上半身探出所在房間的舷窗,鉤爪發射,速升到了宴會廳的小陽台。


    攜帶著煙霧彈的蝙蝠鏢釘在各處。


    白色煙霧瀰漫。


    渾身包裹在戰甲中的男人沉默著揮出重拳,人體倒地。


    哥譚盛產精神病,其中以小醜為箇中翹楚。


    闖入大廳的西塞爾臉上戴著從休息室裏找出的舞會麵具,用以避免自己的臉被有心人記住引來麻煩。


    與那道眼熟的黑色身影擦肩而過時,他低聲問了一句:「你看見過布魯斯·韋恩嗎?」


    「沒有。」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本人,絲毫沒有停頓的迴答。


    在慌亂的人群中他一邊痛揍小醜下屬一邊尋找自己的僱主。


    煙霧散去。


    布魯斯站在了小醜麵前。


    「小蝙蝠,」躲開攻擊的小醜手舞足蹈,四下張望,並不再去管自己一個個倒下的那些下屬和跑出大廳人群,「你是來參加我的狂歡派對的嗎?喔,還多了個假麵小子,怎麽沒有看到羅賓鳥?」


    假麵小子西塞爾:……


    煩躁感席捲全身,他下手的動作更重了。


    我僱主呢?!


    找遍人群,他都沒能看見一向是眾人焦點的哥譚首富。


    沒法把僱主帶離危險,那就解決危險本身。


    看向不遠處正在對峙的兩人,他有些驚訝的發現小醜竟然還是個格鬥大師。


    看著對方躲開男人的拳頭,西塞爾從桌上摸了把餐刀,尖頭精準沒入小醜大腿。


    嗯,距離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大概隻有兩公分。


    這是個充滿了街頭氣息的做法。


    他可沒有什麽不能插手的觀念。


    小醜和蝙蝠俠的動作同時停頓了幾秒,但還是蝙蝠俠最先迴神,抓住機會一拳轟在了小醜臉上。


    消瘦的男人後仰倒地。


    「哦,好疼~」


    手腳被蝙蝠捆住,他偏頭看向戴著白色整臉麵具的傢夥,交朋友一樣沖他大笑:「我得承認你嚇到我了,假麵小子,我記住你了。」


    西塞爾沒說話。


    「怎麽跟蝙蝠一樣無趣。」


    小醜撇嘴又看向自己最感興趣的大蝙蝠,胸前假花顫動著噴出一縷細小的藍霧。


    「這是稻草人托我給你帶的禮物。」


    男人雖然屏息,但還是吸入了一些,眼神恍惚了一瞬,少時記憶中的畫麵頻繁出現。強撐著打暈小醜,暈眩感愈發強烈。


    印著gcpd的直升機姍姍來遲,在天空盤旋,全副武裝的警察們速降到甲板上。


    穿著戰甲的男人跳出窗戶撤離。


    西塞爾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看著穿著製服的警長戈登發現小醜,他轉身繼續尋找僱主。


    在遊輪尾端的泳池邊,他終於發現了男人。


    對方似乎剛遊完泳,渾身濕透,看到他來,坐在欄杆上爛醉的首富搖搖晃晃疑惑發問:「發生什麽了嗎?」


    西塞爾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算了,誰讓對方給自己付工資呢?


    他深吸一口氣,打算帶對方離開。


    思維混亂不堪,吸入了恐懼毒氣的布魯斯再也支撐不住。


    男人墜下了遊輪。


    【??作者有話說】


    來了ovo感謝在2022-04-09 14:11:17~2022-04-10 15:00: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蒔 30瓶;瑞瑞 10瓶;艾莉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7 ? 罪惡哥譚(捉蟲)


    ◎無ovo◎


    「!」


    看著男人後仰的西塞爾心髒幾乎停跳。


    被踩踏的欄杆發出清脆嗡鳴。


    下一秒,少年朝著男人墜落的方向跳了下去。


    頭頂的直升機探照燈化為了模糊的光影在視網膜上遊弋,原本自己坐著的欄杆在不斷縮小。


    閉著氣的布魯斯腦中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做。


    但這次恐懼毒氣帶來的影響有些大,一時間他竟然沒辦法擺脫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頹喪感。


    冰冷海水擁抱著落入自己懷中的迷途旅人,隱含溫柔殺機。


    入目皆是深沉的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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