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注意到林風的狀況,他們明明安靜的站在這裏,不需要和剛才一樣劇烈的運動,可他還是頻繁的喝水。


    戊低聲詢問:“可有不適?”


    林風伸手扯了扯領口,搖搖頭表示無礙。


    見他搖頭,戊又問道:“你的水可還夠?”


    林風對著戊笑著搖頭,他實在有些熱,不想說話,而且旁邊就有水井,怎麽會缺水。


    戊心中無名火起,壓下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想到剛才林風就時不時的運功,知道這樣會讓他的狀況好很多後,便讓他按倒在地,低聲喝道:“打坐、靜心、運功”。


    林風確實也覺得熱,順從的依言行事。


    李辰熙和劉玦本來還在一旁大眼瞪小眼,被一旁的林風和戊的互動吸引,李辰熙想到她出發前,觀察發現的狀況,下意識的對著也在看林風他們的劉玦道:“劉玦,我在出發之前,發現駱駝們似乎也很渴望喝水”。


    這話本來沒有什麽,怪就怪在李辰熙,她是看著林風,然後對著劉玦說的,而且‘也’字用在這裏多了幾分微妙。


    聞聽此言,劉玦和戊不約而同的看向李辰熙,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剛剛的話似有不妥,有些尷尬的笑笑,沒話找話道:“劉玦,你可有感覺到熱?”


    劉玦看出李辰熙的那分窘迫,而且經過一早上的忙碌,已近巳時,抬頭看向遠方,隻見眼前熱浪滾滾,配合的道:“自然是熱的?”


    李辰熙順著劉玦的目光看向遠方,嘴裏喃喃自語:“確實是熱的”,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嘴上道:“確實是熱的”。


    劉玦和戊再一次,一起看向李辰熙,卻見她的表情裏,多了那麽一絲恍然大悟,劉玦皺眉思索,剛才他們有說什麽?才會讓她如此表現?


    是的,劉玦也反應過來,他們說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辰熙說了什麽?剛才她連說兩次熱,對了就是‘熱’。


    還不待劉玦繼續深思,就聽見李辰熙問林風:“林侍衛,你身體強健,我們在沙漠中行進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按說就算是熱,也不該區別如此明顯?還有,林侍衛,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感到酷熱難耐的?”


    林風本在運功,聽到李辰熙的問話,收功起身,她為什麽要這麽問他?這裏是沙漠,感覺到熱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麽?不過她既然這麽問了,他自然認真的迴憶了一下。


    林風這才發現了不對之處,他確實從來沒有想過,他為什麽會熱,確如李辰熙所言,他在沙漠中行進不是一日兩日了,他怎麽會突然就受不了熱了?


    林風的語氣中不由有了一絲猶豫的道:“應該是到這附近吧,剛開始我們大多數時間是夜間行走,並無太大感覺,後來白日間,對,就是到了這附近,突然就燥熱難耐”。


    李辰熙繼續追問:“具體從什麽範圍開始的?”


    林風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差不多10公裏左右”。


    李辰熙得到了她想要的數據:“居然有這麽遠麽?”


    劉玦聽完李辰熙和林風的對話,也問出了他的疑問:“辰熙,可是認為此處熱的不正常?”


    李辰熙點點頭,“師父他老人家有說過,有異寶之地必生異象,這裏雖然是沙漠,熱很正常,可從林侍衛反常的表現,還有駱駝們的異樣,都說明這裏不對”。


    劉玦又聽到李辰熙,將林風和駱駝放到一起,神情有那麽一瞬間的凝滯,不過瞬間就收斂好了表情,繼續道:“辰熙,你觀察的很是細致。”


    李辰熙此刻腦中,本就在時時思考,心中所想直接就說了,也沒有注意到劉玦的表情,隻繼續道:“其實很多時候如我們這般,倒是缺了常人的感知。”


    戊是暗衛,任務就是一直護衛在主人身邊,需要隨時待命,所以他們從小就習慣了一心二用,隨時隨地的運轉功法修煉,是他們的必修課之一。


    聽到李辰熙的話,‘常人的感知麽?’戊停止了體內功法的運轉,隻一瞬就感到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戊身子一僵,差點沒站穩。


    戊本想堅持一下,終究還是放棄恢複運功,深唿吸幾吸後,才感覺到他自己好受了些,轉頭看向立於一旁的林風,眼神中都帶上了微微的詫異。


    突然被戊看著的林風,眼神無辜而疑惑的看了迴去,‘有事?’


    戊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在看到林風時,明晃晃的透露出兩個字‘白癡’。


    林風看懂了,也懵了,眼神委屈還有幾分憤憤不平,迴望過去,‘你罵我?’。


    戊很是無語,轉頭不再看林風,他自己才是白癡吧,居然會擔心這牲口的身體,他靠他身體硬扛的居然是這樣的熱度麽?還隻是多喝點水而已,他·他··他果然就是匹駱駝。


    李辰熙的身體,準確說是修仙者的身體,經過日經月累的修行,就算沒有專門修煉,日日被靈氣浸泡,也早就脫胎換骨了,就算是刀劈斧砍,都不見得能傷其分毫,更何況區區冷熱。


    劉玦也和普通武者不太一樣,他主修內功,雖然他的外功確實一般,可自從內力大圓滿,他的身體就可以自動吸收天地靈氣,自是不再畏懼寒暑。


    而且內力不比靈氣,它更不易控製,又是在體內經脈中運行,武者為了不被內力反傷,或者爆體而亡,所有的武者都是要鍛體的,就是懶如劉玦,都不敢放絲毫鬆身體的鍛體訓練。


    就這樣李辰熙和劉玦看著,林風和戊表演了一場啞劇,卻沒太明白他們的意思,隻能看出戊對林風赤裸裸的嫌棄。


    兩人還在心中腹誹猜測,他們這是怎麽了?李辰熙知道,戊雖然一向淡定冷漠,可她看的出來,他對林風始終是不一樣的。


    劉玦也在疑惑,戊很少有如此豐富的情緒表現,他甚至都想好了,有機會要找戊問問,林風到底做了什麽,能讓他嫌棄到這個地步。


    原本李辰熙三人,一時並沒注意到氣候的異常,若不是李辰熙習慣性的先觀察,發現了駱駝們的不同,又在林風這裏確認了信息,她也想不到天氣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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