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舊是那副不能自理的模樣。


    「問公子的確有本事,連長明放在柳家的邪物都能帶出來。」為首的道士鬆了口氣,收拾掉滿地的碎片點燃一把火後,不禁嘖嘖稱奇。


    他們都準備好喬莊進柳家後想辦法搗毀,結果問荇靠著每天出出進進,就已經把潛在隱患排除了大半。


    問荇謙虛:「不敢當。」


    很多雙眼睛盯著他,卻沒幾個人懷疑他會幹正事。


    誰叫他隻是個隻會吃喝玩樂,仗著夫郎得勢,在柳家到處找碴的窮贅婿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問:軟飯香香。


    第261章 喜事大辦


    「今日到此為止。」柳連鵲抬眸,掃視著議事堂裏一聲不吭的親戚們。


    「已經兩個時辰,諸位也該累了。」


    他嚴肅起來說的話向來不容置喙,更何況和柳連鵲周旋兩個多時辰,這些叔伯也確實心力憔悴。


    幾個身強力壯的家僕護在門口,警惕地打量著裏頭的情境。


    他們隻聽命於柳連鵲和問荇,但凡其他柳家人敢對柳連鵲有半點不敬,他們就會上前製止。


    「大少爺慢走。」


    送走柳連鵲,柳培聰臉上已經沒了半點得色。


    他坐在梨木椅上,背後讓汗沾濕了大半,光靠著衣服夠厚才沒顯現出來。


    他的狼狽就像藏在外衣裏的汗般,不明顯,卻滲透著身體的角角落落。


    柳連鵲知道的遠比他能想得多,之前他當自己大哥無能,所以偷摸改本家的帳、還利用生意的便利順利潤,中飽私囊。


    這樁樁件件,年少時的柳連鵲其實全都知道。


    隻是當時歲數過小的他沒有權利提,往後柳連鵲分身乏術,大權並非盡數落在他手裏,又沒了心力提。


    「二叔,我知道您當時動些小帳也是情急,所以有些往事,我也不會計較到底。」


    一個時辰前,柳連鵲不鹹不淡幾句話,說得柳培聰坐立難安到現在。


    想到柳連鵲那張臉,柳培聰煩躁地揉了揉額角。


    他做過的這些陳年爛事沒被柳連鵲擺上檯麵挑明,當然不是柳連鵲和他客氣、給他留餘地,不過是這小兔崽子想要掣肘住他。


    明麵上是退讓,實際上是警告。


    一個嫁了人的哥兒還想要警告他,這讓柳培聰感到非常難堪。


    可他又毫無辦法,看柳連鵲這架勢,若是其他親戚不服軟,他大有魚死網破的意思。都是跟問荇那瘋子久了,柳連鵲幹事也透露出隱約的瘋勁。


    要是他家那孩兒有柳連鵲半分能幹就好了。


    柳連鵲一個哥兒皮相好看就足夠了,要有這麽大本事作什麽?


    但毋庸置疑,眼下柳連鵲寸步不讓,他若是再跟柳連鵲對著幹,能討到的好處也會越來越少。


    想到自家還有商號的事要管,柳培聰心中萌生出了隱秘的退意。


    暫且先迴家去,分好處的事往後再說也不遲。


    脫離悶熱的議事堂,柳連鵲的眉頭漸漸鬆開。


    「問荇呢?」


    他記得問荇提著錢袋出去轉了,現在看天色馬上該擦黑,算時辰也該迴到柳家。


    畢竟問荇迴家得向來準時。


    「迴少爺,少夫……問公子他還沒迴來。」跟在旁邊的家僕嘴快,險些說錯了話。


    「但他中途迴來過次,讓小的把、吧這些給您。」家僕硬著頭皮,把問荇隨手買的畫本子捧上來。


    他也不識字,但是能猜出問公子買的不是正經玩意。


    但柳連鵲並未在意他的口誤,反倒瞧著心情不錯。他瞥了眼話本花花綠綠的封麵,又隨手翻了幾頁,沒仔細看就合上話本。


    「我先去書房理些書,若是遇到他讓他先去沐浴。」


    「是!」


    家僕得了令,和同伴擠了擠眼睛,兩人趕忙告退。


    「怎麽迴事?」


    等到柳連鵲不見蹤影,麵白的家僕努了努嘴:「這是賭氣呢?」


    「我們少爺這麽沉靜的人哪會賭氣,我看是要敲打那贅婿,叫他日落了還沒歸家。」


    麵色黝黑的家僕笑嘻嘻:「看他這幾天得意的,這下吃癟了。」


    「少說兩句,人又沒得意到你頭上。」


    說到這處,麵白的家僕心有餘悸:「還好咱心眼踏實,當時沒得罪過少爺吶。」


    「就是,就是。」


    「少爺人這麽好,他們說風涼話是活該。」


    ……


    和道人們商量好後,問荇拐去家麵食做得好的點心鋪子,提了紅糖饅頭、發糕和花卷。


    進到屋裏,卻沒看到柳連鵲的身影。


    「我夫郎呢?」他叫住看門的家僕。


    家僕勾了勾嘴角,卻沒敢笑:「少爺說他在書房待會,讓您先去沐浴。」


    「水已經給您熱好了,若是您累,就早些休息吧。」


    「他要在書房待到幾時?」


    家僕低下頭:「小的不知,但看少爺的樣子,小的鬥膽猜測要待上幾個時辰。」


    問荇不說話了。


    他規規矩矩洗了澡,在重新換了身得體又舒適的衣服。


    水滴從長發上滴落,等到問荇的頭髮都快幹了,柳連鵲還是沒迴來。


    「我夫郎呢?」閑不住的問荇在床上躺了會,看著越來越晚的天色,又草草紮上頭髮去問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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