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免會多想。」她目光灼灼。


    「知道些,但未必準。」問荇不卑不亢。


    「問公子是不打算說?」謝韻眼神瞬間帶了些攻擊性,。


    「我不說不是不想說,是怕謝公子不信。」


    隨著謝韻態度變化,問荇的態度也比方才冷硬:「同我夫郎生前查到的事有關,說出來難免讓你覺得荒誕。」


    謝韻神色微變:「你先說,我自然會查明到底。」


    柳少爺怎麽還和此事扯上關係?


    問荇將小鬼同他說的話換了個視角轉達給謝韻。


    從道人說到怪病,再說到慈幼院的孩子接連死去,活著的孩子去往漓縣,十多年後和偶然到訪的柳連鵲說慈幼院有鬼,柳連鵲開始查,線索卻在慈幼院廢棄時戛然而止。


    他不願牽扯家族來幫忙,也就將此事擱置在筆跡裏。


    問荇假裝記不清細節,模糊了時間、詳細的在場者。


    他賭謝韻不清楚柳連鵲的行蹤。


    「……柳少爺是怎麽得知此事的?」


    通過謝韻的微表情,問荇判斷出她也知道些慈幼院的內幕,自己查到的和謝韻知道的有重合之處。


    謝韻的態度鬆動了。


    「我不知道。」


    問荇勤勤懇懇扮演著地位低下卻又忠心耿耿的贅婿:「我之前有幸認得幾個字,是他走了後我偶然發現他遺物裏的手稿,所以才知道這些事的。」


    他的迴答挑不出差錯,謝韻也想不出問荇給她遞消息有什麽壞心思。


    而他說的過程也的確像柳連鵲的作風,謝韻眼中的疑惑漸漸消退。


    「抱歉,許是我心急了。」她依舊不打算向問荇透露她所知道的消息。


    「依照問公子的意思,你昨晚來探慈幼院,今早在附近圍觀,都是為了柳少爺的遺願?」


    「是。」


    問荇臉上露出了絲難過,他笑得勉強,那張好看的臉上顯出來幾分惆悵和落寞:「雖說我和少爺相處短暫,但我是他的贅婿,應該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


    眼前人的悲傷太過於真切,謝韻居然挑不出問題,一時竟不知該怎麽說。


    若是之前問荇借著柳連鵲的由頭和她提要求,她還能確定問荇的目的,可眼下她真的分不清問荇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節哀。」


    「今天是我耽擱到問公子時間了,我像問公子賠罪。」


    「不過問公子下次別晚上去慈幼院那了。」謝韻頓了頓,「是真不安生,所以我們才找了道士,你應當也知道這碼事。」


    「我不確信是否有鬼,不過你說的,層來過慈幼院的道士確有其人,他嫌疑很重至今下落不明。」


    「言盡於此,問公子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


    這趟問荇沒有白來,作為迴報或者說是賠禮,謝韻告訴了他一個之前不知道的消息。


    小鬼們要尋找的道士依舊下落不明,就連官差都拿他們沒辦法。


    他和謝韻的目的一致,雖然立場不同不能達成合作,但可以遞出有效的消息,嚐試達成雙贏。


    剛才謝韻險些露出失態,又貿然聯繫到他,也能窺探得對於慈幼院的調查,官府那已經開始舉步不前。


    考慮到慈幼院附近還有官差,問荇先行迴到酒樓歇息。


    現在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


    醇香樓裏熱火朝天籌備新菜,把廚子們的頭髮都熬掉了好些。配菜的小廚子練刀花練得叫苦不迭,做夢都是切冬瓜,每天張口閉口都是期盼柳家人快點來,他也好解脫不用雕蘿蔔。


    可實際上誰都希望時間再長些,最好長得能讓他們弄出驚艷柳家的絕世好菜。


    所有人都忙忙碌碌,但試圖悄悄消失又悄悄出現的問荇依舊過於顯眼,不可避免地被算帳算到頭暈眼花的許掌櫃抓住。


    「你又去外頭玩了?」


    要是其他小夥計貪玩他還信,可就算太陽打西邊出來,問荇也不會連著兩天在鎮裏尋樂子。


    依照許曲江對問荇的了解,他能搬個木墩子在戲園子外邊聽戲,都不會花點銀子進去看戲。


    而且問荇似乎壓根不喜歡聽戲聽書。


    「我就是去慈幼院附近看了看,那邊好多官差圍著,還挺有意思,不小心多看了會。」


    「掌櫃的放心,我知道那地方邪門,洗個澡再往堂前走。」


    問荇笑得無辜,弄得許曲江氣都氣不來。


    這孩子哪裏都好,就是總愛幹些稀奇古怪的事,要柳少爺還在世,肯定不會少替他操心。


    「你啊……快迴去洗幹淨吧!」


    晚飯時間許掌櫃忙得訓人都來不及訓,問荇順利脫身,轉頭悄悄找上阿明:「幫個忙,我今晚還想去慈幼院瞧瞧,你幫我瞞過去許掌櫃。」


    「別去了。」


    阿明指著自己的一對黑眼圈:「不然你明天也得我這樣。」


    問荇昨天不是怕得不得了,怎麽又要去了!


    「我真的好奇,之前沒見過這麽刺激的地方。」


    問荇掏出個小錢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幫不幫?」


    「客氣,客氣!」


    錢袋子裏少說有十幾文,阿明眼睛一亮,眼圈都沒剛才黑了:「都是兄弟,你隻要一句話,要我跟你去都行。」


    「那倒不用。」


    他可沒多的力氣把阿明拖迴來,問荇將錢袋塞在他手裏:「你就陪我演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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