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腿爪受傷,卻未阻其奔赴,隻為爭奪那人,於是眼東那座宏大的修煉府邸以其無比威嚴的姿態震懾住二房與三房,繼而懇請那位被稱為紅芸的道侶前往尋得蘇以沫共商對策。因而,對於眼前的眼東局勢,蘇家長房之首蘇正毅顯得極為滿意。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蘇正山,又看了看手中握著丹茶的蘇正海,卻沒有絲毫放鬆警惕。


    最終,他將手中的丹茶放下,安然地燃起一支靈煙,實則於他而言,抽食靈煙本非必需之舉,他對這類修行者間流行的嗜好並無半分執著。但他選擇這麽做,一則借此掩蓋內心深處的某種不安;再者,他確實因昨晚徹夜未眠,修為漸衰,體力難支,點燃靈煙亦可借其靈氣刺激自身微弱的元神,保持一時的清明。


    蘇正山心中頗感鬱結,蘇正海無人可以商議,隻能獨自倚在那裏,對於兄長的話唯命是從,畢竟他早已把自己當作兄長大人的護體靈符,緊緊貼在其身邊。隻要能令蘇以沫重迴蘇家,他便能贏得一份莫大的功績!


    因此,他索性放棄了品嚐丹茶,疲倦地靠在修煉榻上,閉目凝神修煉。相較之下,蘇正山夫婦二人精力旺盛得多,竊竊私語之間顯露出他們的困惑與無奈。這對愚昧且險惡的夫婦先前已竭盡全力,結果一無所獲,甚至險些淪為他人笑柄,隻能無奈地坐在修煉榻上低聲細語,尋找破局之策,但卻並未找到有效的辦法。


    屋內呈現出一種奇特而又尷尬的沉寂,此刻,白芸踏入二樓自己的修煉室,此刻她唯有將蘇以沫藏匿其中。進入室內,見蘇以沫獨坐在床角暗自垂淚,白芸不由得歎了口氣。


    快步走近,白芸關切地詢問蘇以沫,“今日之事,或許終究是無法避免的一場考驗。”


    蘇以沫接過白芸遞來的靈紙擦拭眼角,轉頭看向她,開口道:“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和我家夫君以及孩子,竟然招惹了這麽一場天大劫難……”


    她還想繼續訴說,卻被白芸輕輕揮動衣袖打斷,“不必如此言辭,你我情同姐妹,這些年來你所受的苦難我都看在眼中。如今隻是形勢加劇,無非就是在頂峰與低穀之間徘徊罷了,要麽是你被蘇家人用各種手段爭搶,要麽就是蘇家要集體驅逐你出門!”


    “迴想幾日前,你不也被眾人逼迫,要去嫁給那個可恨的吳德嗎?歸根結底,一切都是同一迴事!”


    白芸輕輕扶住蘇以沫讓她坐下,再次遞過靈紙,並揮手示意,“還是化化妝吧,若讓人瞧見你哭腫如桃的眼睛走出去,還以為我們畏懼他們呢!其實說起來,今天這事原本我並不該插手,但思來想去,若是這次不幫,隻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相助了……”


    白家之事你也是知曉的,若非我與楊天宇之間的深厚交情,加之近年來他在江北域的修煉貿易日益興盛,我亦無法如此快速地在白家長立足,掌控一方勢力。如今因新任城主的看重,眾人方覺我尚有價值,而我亦有這般修為底蘊及身份背景能庇護於你。


    然而往後的事情便難料了……


    白芸感慨一聲,目光投向蘇以沫,道:“你的命途多舛,起伏不定,此乃修道路之常態。無論是吳家、趙家,抑或是我們蘇家,皆令你心生傷痛。然而,一味避世並非長久之計,你說是吧?”


    蘇以沫輕歎一口氣,拭去眼角的淚痕,旋即轉首看向白芸,迴應道:“他的意思是要繼續等待。”


    “想必江澤已經通過靈符傳訊予你了。”


    再等?


    白芸心中微微震動,怪不得那個家夥遲遲不肯露麵,原來大房、二房、三房齊聚,他卻仍不出手,原來他並非畏事藏匿,反是在等待最佳的時機?


    白芸緊鎖眉頭,從床榻角落起身,徑直走到梳妝台邊的蘇以沫近前,說道:“他倒真是沉得住氣!我原先還怨他膽小如鼠,卻沒想到他竟揣測還有他人將至。”


    “莫非是吳家、趙家之人,或者是那位新任城主駕臨?”


    蘇以沫輕輕搖頭,“非也!在新任城主、楊天宇以及吳家、趙家的眼中,白家府邸已非關鍵之地,真正視我為瑰寶之人,唯有蘇家一家。對我所剩的價值,究竟是區區一金,抑或億萬之巨,全賴各人如何評定。至於吳家、趙家乃至楊天宇而言,我之價值幾何,並無太大意義,不是麽?”


    “故而他們不會親自前來,固然不能斷言他們不會設法尋我麻煩,但他們此刻的心思隻怕都在楊天宇占據的城北那片靈地之上。畢竟,那片土地隨著新任城主的登基,形勢瞬息萬變,對於吳家來說,稍有不慎便可能元氣大傷;而對於趙家而言,則很可能麵臨孤注一擲的局麵。”


    聽聞此言,白芸緊鎖的眉頭略舒展開,確實如此,趙家幾乎傾囊而出,吳家也將大半家產投入其中,而那片靈地隨著新任城主的到來,其歸屬陡生變數,吳家、趙家對楊天宇的恨意怕是早已深入骨髓,又怎會有暇顧及眼前的蘇以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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