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柔迴到家,拿了一把家裏的一把水果刀備在外套的裏層,以免老師的追殺。


    一切就緒,她準備去那座山上等荀碟馨,正開門時,門突然打開了,母親她沒有去上班,她提著菜迴來了。


    葉母問道:“你迴來了?現在要出去?不準出去。”


    “媽媽。”


    葉姝柔有些害怕,打了退堂鼓,她伸手去接母親手裏的菜,和平時一樣去廚房做飯。


    葉母又問:“你自己迴來的?你舅舅呢?學藝術學得怎麽樣?有沒有認識些藝術家?或者有錢人這些?”


    葉姝柔不知道該迴答哪一個,她就隨便說:“嗯,學得很好,和老師……的關係很好。”


    “那就好,不認識有錢人也沒事。”


    “舅舅呢?”


    “她送我迴家後就說有事,迴去了。”


    “真是的,也不通知一聲,至少先吃個飯這些再走也不吃呀!”


    葉母邊說邊到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開始看著。


    不到一會兒,葉父迴來了,她見葉母坐沙發上,悠閑地看著電視,就氣憤道:“飯呢?做飯去啊!”


    葉母繼續看電視:“您女兒迴來了,她在做飯,沒我什麽事。”


    “打掃衛生啊!”


    “您女兒會掃。”


    葉父無可奈何,因為兩個多少女人,誰幹都無所謂,隻要不耽誤他吃飯睡覺就行,他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看起手機。


    葉姝柔做好飯,抬到桌上,再去給他們添飯,然後叫他們吃飯。


    吃飯時,葉姝柔問道:“爸爸,媽媽,我想知道你們對兩個同性的人在一起有什麽看法?”


    葉母直接道:“同性戀就是病。”


    也父道:“姝柔,你難道也想進那個戒同所嗎?”


    “什麽戒同所?”


    葉母挑著菜:“我覺得你跟那個姓荀的也得走遠點。”


    葉父道:“要不讓姝柔進去,兩個的話,可以打折?”


    葉姝柔驚訝道:“什麽?你們意思是把哥哥送進了戒同所?為什麽?”


    葉母道:“防患於未然,反正進去也不會死。”


    葉姝柔感覺就像走鋼絲一般,令人窒息。


    “哥哥什麽時候去的?你們怎麽知道他是同?哥哥現在迴來了嗎?”葉姝柔抑製情緒。


    葉母道:“你去學校之後,你舅舅就打電話說要管教一下你哥,我們還有照片的證據,他還要過幾年才迴來,不急,慢慢改造。”


    “他在哪個戒同所?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女兒,為什麽要讓你知道我兒子的事情?”


    “媽媽,你難道就不知道他們會對哥哥做什麽?”葉姝柔哭著說。


    葉母大怒道:“不準哭,隻要你哥哥能變好,他們隨便對他做什麽就行。”


    葉姝柔跑迴自己的房間,父母則是繼續吃飯,她打開窗戶想吹吹風,計劃下一步的動作。


    窗邊正好可以聽見他們是談話,於是葉姝柔就拿張椅子坐下聽了起來。


    “姝柔應該沒什麽事情,隻不過應不應該和她說一說結婚的事情。”葉母繼續道:“兒子先不管了,先把女兒的婚事定下來吧!兒子隻是覺得男人新鮮,最後都會迴心轉意的,知道家庭的好。”


    葉父道:“婚事就不和她說了,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讓她嫁誰,她就得嫁誰,這可是規矩。”


    “是是是。”葉母有些不想操心:“誒!他們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解決吧!”


    葉母又繼續道:“看來當初沒有阻止她學藝術是對的。”


    葉父道:“如果這世界上沒有男人去學習藝術,那麽她就不能去學藝術,到時候她應該去感謝那些學藝術,會藝術的男人。”


    “說的有道理,學藝術,好嫁人。”葉母此時正在想如果當初自己也學,是不是就可以嫁一個有錢人,不過她不可能讓葉父知道現在她的想法的。


    葉姝柔聽完一切後傷心欲絕,明白原來藝術隻是他們的工具,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現在對葉姝柔來說,藝術已經沒有了意義。


    葉姝柔帶上自己想帶的東西,悄悄溜出家門,去到山上,太陽掛在天上釋放溫暖,那些綠色的小樹,長在固定的位置,什麽地方也去不了,如果沒有災難,它們要過很久才能死去,它們會因為傷心或無聊而摧毀自己的生命嗎?


    她眼中的青山綠水是時間的死亡,它們瞬息萬變直至死亡,變成一片死寂,而她也在其中。


    葉姝柔帶著這樣的思考躺在一塊石頭上睡著了。


    如果有天我離開了你的生活。


    如果一切是最好的答案。


    荀碟馨在接到葉姝柔的消息後,父母他們迴來,說是要帶她去見個老師學習報誌願,她就被拽著去了。


    到了下午六點,她訂了張高鐵票,迴到了醉源,黃昏,遠處落日餘暉還在慢慢下沉,地麵的紫花地丁都被蓋上了一層黃色的紗網。


    荀碟馨把這一景色拍了下來,想等會給葉姝柔看。


    荀碟馨到達當初那個熟悉的山頂,她和葉姝柔第一次在那裏看煙花,她慢慢走上去,葉姝柔在前麵,樹枝擋住她一部分身影。


    她本想偷偷去嚇葉姝柔一跳,可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樹枝,荀碟馨暴露了。


    葉姝柔轉身見到荀碟馨,於是問道:“碟馨,我愛你,你愛我嗎?”


    “我愛你。”


    “好,太好了。”葉姝柔知道答案,但她想親耳聽到。


    葉姝柔把事先準備好的水果刀從衣服裏拔出,直接捅進自己的身體。


    荀碟馨第一時間跑去製止葉姝柔。


    “不準過來。”


    荀碟馨停下腳步:“姝柔,怎麽了?為什麽要這樣?我們現在去醫院。”


    “不……不了,我想死。”葉姝柔繼續道:“讓我躺在你的懷裏死去吧!不要碰這把刀,我懷裏有錄音器,我已經打開了,有兩個,有一個你帶出去,如果以後想我了可以打開聽一聽,那是我給你的禮物,警察來的時候隻會搜我包裏的錄音,你就說不知道。”


    “好,我什麽都答應你,我隻要你活,我現在去找人……”荀碟馨淚和汗交雜在一起,她起身準備去找人救葉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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