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邊疆之地,一封加急之信自盛京而來。


    風塵仆仆的驛使翻身下馬,手捧赤紅火漆封印的信函,直奔楚王帳篷而去。


    守帳的侍衛見狀,不敢怠慢,連忙入內通報。


    楚王蕭楚寒正在帳中與謀士研究邊防圖,聽聞此事,眉頭一皺,沉聲道:“拿進來。”


    信件被迅速呈上,蕭楚寒拆封閱覽,隻見那信紙上筆跡飛舞,墨色濃鬱。


    信中言及皇帝病危,盛京有變,朝中有奸臣作亂,令其速派精銳迴援,以保國家社稷。


    蕭楚寒麵色凝重,他知道這信若真,則國家大計岌岌可危;若是詭計,則邊疆亦會因此動搖。


    他目光如炬地掃過帳中諸人,最終停留在一名神色堅毅的副將沈何身上。


    “傳我令!”他站起身來,聲若洪鍾,“點起五千鐵騎,隨我星夜兼程,馳援盛京!”


    副將沈何立刻領命而去,蕭楚寒轉身對其他謀士道:“餘者留守,加強戒備,無論發生何事,邊疆防線不可有失。”


    盛京若有變,風雲莫測,而西北邊陲之地的這一決定,不僅關乎一城一池之存亡,更牽動著整個國家的命運。


    蕭楚寒披掛上馬,率領鐵騎如流星劃破夜空,向著盛京的方向疾馳而去。而在他們背後,烽火連天,邊塞風雲再起,一場更大的風暴,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相比之下,盛京倒是平靜得多。


    皇宮裏,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龍塌之上,皇上病危的消息如同一道驚雷,在深宮之中炸響。


    朝臣們惶惶不可終日,後宮嬪妃亦是麵帶憂慮,茶飯不思。


    “廢物!一群廢物!”皇後急切暴怒的聲音裏,夾雜著絲絲顫抖,“既然不能救治皇上,本宮養你們何用?”


    “皇後息怒,皇上這是心病成疾,微臣們也是盡力了......”太醫院裏的太醫們跪得一排都是,就是無一人能治皇上多年來的心病。


    此言一出,皇後便愣在了當場。眾嬪妃的臉色也突然就變難看起來。


    這麽多年來,不管皇上怎麽寵幸,無論是皇後還是嬪妃,都沒人能為皇上懷上龍種誕下龍子。什麽法子都用過了,卻一點用都沒有,她們也是有苦難言。


    莫不是,真的驗證了那民間傳聞!


    跪在一旁的大臣們,也是一臉凝重。他們心知肚明,皇上的心病是什麽。不過,誰都不敢提及,尤其是在這皇宮裏皇上的麵前。


    豈料,這些太醫情急之下,怎就把皇上得的是心病給說出來了呢?他們也不怕掉腦袋?


    “咳~咳~楚寒到了沒?”皇塌上的人終於微微開口。


    “迴皇上,收到來信。楚王聽到消息就立馬從邊陲趕迴來了,算時日與路程,即使楚王快馬加鞭,也得明日才到......”


    “報!楚、楚王......楚王他進京了,已經快到宮門外了。”站在龍榻旁的魏公公話音未落,就聽到了門外侍衛的通報。


    魏公公眉眼一喜,立馬轉頭對床上的皇上點頭說道,“皇上,是楚王到了。”


    “快......快宣......”床上的人虛弱無力,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


    “是。”魏公公不敢馬虎,趕緊親自出去迎接。


    蕭楚寒楚王,是現任皇帝的親弟弟,同一母所生。而且還是先帝生前最寵愛的小兒子,排名十一,封號楚王。


    這十一個孩子當中,他的長相和性格也最像先帝,大臣們本以為先帝病逝前會破例把皇位傳給楚王,誰知,還是傳給了大皇子蕭楚言。


    據說,是楚王拒絕了聖意。


    楚王為人灑脫,自小不喜拘束。先帝對他寵愛有加,更是隨了他的意。


    不過,三年前邊陲戰亂,他一個嬌生慣養的楚王,竟自動請命,去鎮守邊陲平息戰亂。


    這一守,便是三年。


    這三年來,士兵屢屢傳報,楚王將軍帶兵上陣殺敵,驍勇善戰,謀略過人。盛京能有如此平安盛世,跟他的帶隊駐守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皇上病危,各路大權虎視眈眈。他的歸來,擾亂了某些人的計劃。正所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


    夜幕下的宮門,冷得可怕。蕭楚寒風塵仆仆的從馬上躍下,他的目光深邃而疲憊。


    這裏是皇城最為森嚴的地方,尋常人等閑難以逾越半步。


    他將身上的武器逐一卸下,交給負責收繳的士兵。這是進宮的規矩,任何人都不得攜帶兵器入內,以確保皇室安全。


    蕭楚寒身份特殊,自然更要嚴格遵守。所以,他命副將沈何先帶隊駐守在盛京城外,聽候吩咐。


    “楚王!”士兵接過武器,對蕭楚寒行了一個軍禮。


    蕭楚寒隻是淡淡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就快步穿過了宮門,踏上了通往內宮的道路。


    “楚王!”魏公公大老遠就見到了他,趕緊迎上來。


    “皇兄怎麽樣了?”蕭楚寒冷聲問。


    “哎......情況咱家也說不好,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再說吧!”


    蕭楚寒隨著魏公公走進內宮,徑直來到皇帝寢宮。


    “皇上,楚王來了。”魏公公立馬上前低聲說道。


    “都退下吧......魏公公和楚寒留下......”


    “臣等告退!”


    見眾臣都退了,皇上這才在魏公公的攙扶下,靠坐在床沿。


    “臣弟蕭楚寒拜見皇上!”蕭楚寒立馬要跪。


    “不用......不用跪......”皇上抬眸虛弱的阻止他行禮,眼中頓時也多了一絲清明。


    “楚寒,上前來......坐到皇兄這兒來......”皇上說著,用眼神示意魏公公。


    “是。”


    隻見魏公公應允著,從龍塌枕頭下拿出了一份聖旨。


    “皇上!”他小心謹慎的呈給皇上。


    “你替朕念吧!”


    “楚王蕭楚寒,接旨!”魏公公聽從吩咐,轉身打開聖旨。


    “不可。”魏公公還沒開始念呢,蕭楚寒就立馬跪了下去,直接拒絕。


    “你!”


    這抗旨的場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氣得皇上好久都緩不過氣來。


    “皇上,您先別動怒,消消氣!”魏公公大驚,也顧不上聖旨了,立馬從旁端起一杯湯藥,給皇上慢慢的喂了下去。


    跪著的蕭楚寒,看著這情形,眉頭緊皺。


    等皇上好不容易緩了過來,魏公公趕緊做中間人。


    “楚王,這可是皇上的一片苦心,咱家鬥膽......”


    “皇兄,您的這份苦心,臣弟受不起,還望皇兄三思。”蕭楚寒直接打斷了魏公公的話。


    “況且,臣弟知皇兄這是心病,若能找到心藥,您這龍體自然會好起來的。”


    “心藥?”皇上聽到此言,突然就暴怒起來。他直指蕭楚寒,怒道,“你......你這是在戳朕的痛處?就不怕......咳~咳~”


    “臣弟不敢。”蕭楚寒嘴上這麽說,可麵色卻依然鎮定。


    “你不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還有什麽是你蕭楚寒不敢的?你以為你鎮守有功,朕就不敢罰你了?”皇上真正氣急起來,連聲音都響亮了幾分。


    “皇兄息怒!臣弟鬥膽,願意為皇兄尋迴心藥。”蕭楚寒繼續道。


    “你以為朕不想嗎?這十多年來,朕派出去的得力人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們都沒為朕尋迴一點消息。就連白太醫都不知道皇兒下落,是生是死。你以為,憑你一個駐守邊境多年的王爺,就能幫朕把心藥尋迴?還是說,你根本就想忽悠於朕?”


    皇上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威嚴。


    伴隨著“轟隆”一聲,外麵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吱呀!門也在此時緩緩打開了。


    “開了,門開了。”眾大臣趕緊跪好,悄悄把視線投向前方。


    隻見蕭楚寒神色如常的走了出來,魏公公則是拿著把傘跟在他的身後。


    魏公公看著跪在雨裏的眾臣,大聲宣道,“宣,皇上口諭。朕感染風寒,需得靜養。天色已晚,各位文武大臣請先迴府休息,太醫院的太醫們也辛苦了,都迴吧!”


    這?這怎麽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疑歸疑,大臣們還是異口同聲道,“臣等跪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楚寒本就不喜宮中這等繁雜禮儀,他越過眾臣,直接往宮門方向走去。


    “哎喲,楚王留步,傘!”魏公公也顧不得禮數了,趕緊跑上前,把傘連同什麽一起塞給了蕭楚寒。


    他湊上前低聲道,“楚王,既然您已下定決心,那咱家隻能幫你到這了。祝你早日尋迴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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