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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繁鬧的夜市裏,男子這才帶著隨從,從一旁走了出來。


    “去查一下剛才那兩人的身份。”男子低聲吩咐道,一雙眸子暗的仿佛沒有任何生氣。


    “少主可是覺得那姑娘像您要找的人麽?”阿成將信將疑問道,“我看那位公子身份不像是一般人家,那姑娘好像與他關係匪淺。”


    話落,男子眼底的神色明顯一跳,卻麵不改色,說道:“你先去查探一下,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阿成點了點頭,沒過多久,夜市漸漸開始撤了下去,像是走了很多的路,項舜之有些微喘,一張臉上泛起淺淺的潮紅,當下朝白笙輕聲道:“今晚怕是迴不去了,你去看看附近可有幹淨的客棧,咱們住一晚,明日再迴府裏。”


    白笙一雙手小心的扶著他,當下心疼道:“住外麵到底是不方便,少爺晚上的藥都沒用,我去找個人去府裏遞個信,讓項?來接我們。”


    項舜之抬眼看了看少女輕蹙的眉,似乎欲言又止,好半晌,便道:“也好,你且快去快迴,我便在這等你。”


    此刻道路上的熱鬧已經漸漸散去,她和項舜之坐在一旁的炊餅攤上,這邊離項府還是有些距離的,項舜之腿不好,根本走不迴去,此時白笙有些內疚,若不是她剛才因為一時貪玩,兩個人也不會走這麽遠。


    白笙抿了抿嘴,說道:“那少爺就在這等我,我即刻就迴。”


    她記得剛才路過前麵的時候,有一家打鐵的鋪子,白笙一路快步過去,正好那鐵鋪還沒關門,拿了幾個金珠過去,托掌櫃的派人給項王府傳個話,那掌櫃的當即便答應了,放心不下項舜之,她停也不停的就往迴走。


    然而沒走幾步,便覺得有一絲怪異,這感覺從今夜一開始便一直伴隨著她,白笙警惕的轉頭看看,卻是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很快的,項?帶著幾個仆人趕著馬車便來接兩人,小心的扶著項舜之上了車,天色已經黑透,迴到燕子塢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白笙服侍項舜之睡下,自己才不緊不慢的迴房安置,可饒是累極了,沾了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竟都是那支簪子的模樣。


    原本熄了的燈複又重新燃了起來,黑夜下,隻見一道黑影匆匆穿過燕子塢的大門,悄悄的摸進了項舜之的房內。


    “可查到今晚跟蹤的人了?”原本已經安置的項舜之此刻正披著外衣半依在床榻上,地上跪著的那人,一張臉被黑色的麵具遮住看不見麵容。


    “迴主上,查到了,那人乃是西漢的紅纓將軍,三日前來到汴京,從昨夜開始便一直跟蹤少爺,還讓人去查了少爺和姑娘的身份。”


    項舜之不由的眉頭輕蹙,一雙眼睛緩緩睜開,露出一絲疑惑,道:“是他?他來汴京做什麽?”


    那人道:“據說是為了尋人,且好像與姑娘有關,但是具體的,恕屬下無能,未曾打探得到。”


    項舜之點頭,淡淡道:“繼元嬰的本事我自是知道的,能探得這些已經不錯了,你且記著,若是他還想查什麽,隻管放給他消息便是,不必藏著,我倒要看看,他有何目的。”


    那人抱了抱拳,轉身便消失在黑暗裏。


    良久,項舜之緊了緊外衣下了床,用一旁的金絲勾了勾燈盞內的燭心,火光將他的影子投在窗戶上,一時間有些忽明忽暗的,看了眼掛在屏風邊緣的銀鈴鐺,那鈴鐺似乎已經很多年了,顏色已有些發黑,有時候被風吹起會發出黯啞的聲音,項舜之不由的想起第一次在邙山見到白笙時的模樣,弱小,可憐,又無助,可眼神卻是十分倔強和堅強,明明才那麽小的年紀,便懂得生存的道理,所以即便至今為止,他都未能從她口中得知到她真正的身份。


    夜北白氏家族的孩子,可能天生便有一種和狼一樣的警惕與防備罷。


    他將窗戶微微開了一條縫隙,瞬間冷風襲來,將燭火吹的一陣跳動,項舜之靜靜的看著對麵那間黑漆漆的屋子,不知過了多久。


    此時京城最大的客棧內,阿成將手裏的東西遞了上去,說道:“已經查明那人便是項王府的三公子項舜之,那個與她一起的姑娘名叫阿笙,據說是十年前,項舜之從九嶷山穿越邙山的時候路上撿來的孩子,一直養在身邊做丫鬟,少主,邙山從前歸屬夜北,當年梁國英將軍大戰夜北的時候,聽說那孩子就往邙山一帶逃走了,隻是後來未曾找到,屬下有預感,這位阿笙姑娘,便是這十年以來,少主一直在找的人。”


    坐在燈下的男子一時間看不出喜怒,然後那隻輕擱在桌上的手卻是忍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他一身明紫色的衣袍泛著微微的光亮,映的整個人都妖冶了三分,良久,就在夜風將窗戶吹得微微作響的時候,他才迴過神來,當下問道:“還有其他消息來源嗎?”


    阿成搖頭,說道:“那項舜之暗衛眾多,且平日裏行事極為低調,屬下等實在無法探得更多消息,還請少主見諒。”


    繼元嬰眼底當即閃過一絲狠辣,說道:“我原聽聞過項舜之此人,幼時曾在馬背上摔下折了一條腿,後來參拜九嶷山匡子楚學習帝王之道,可去遲了一年,那人早已仙逝,而後返歸東漢之後,背地裏以項王府的名義替王庭做了不少事情,才有了今日異姓王的存在,這個人做事向來不親自出麵,據說城府頗深,倘若……”說到此處,不由自主的頓了頓,才道:“倘若她真是那孩子,如今呆在項王府內,恐怕往後,也不得安生。”


    阿成一驚,當即道:“那少主要不要告訴那姑娘,您這些年一直在找她,到時我們帶她一起迴西漢豈不很好。”


    繼元嬰當下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她恐怕這輩子都不願再見我。”


    阿成問道:“這是為何?少主為了找她,這十年來不知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地方,當年滅了夜北原是咱們皇帝的主意,與您何幹?況且,您當年為了救她不也差點死在那冰天雪地裏,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少主怎的這般……”


    阿成不敢指責繼元嬰的膽怯,說道最後,默默的閉上了嘴,還好此時的繼元嬰不知在想些什麽,並沒有太在意他語氣中的衝撞。


    “你且先退下吧,想來若是要探得更多的消息,也是不易的,你吩咐下去,讓暗衛多注意她那邊的動靜,過幾日,我便向項王府下帖,親自去會一會項舜之。”


    阿成當下十分驚訝,不知道繼元嬰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一個是西漢的將軍,一個是東漢的異姓藩王之子,按理說這兩個人的關係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即便繼元嬰真的要拜見,名義上也應該下帖給項府的老王爺,這般明目張膽,阿成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也是習慣了繼元嬰一向的作風,阿成當下也不敢多問,直到他退下,繼元嬰這才將懷裏一直放著的那隻簪子拿了出來在燈火下靜靜的看著。


    那是一支做工十分粗糙的簪子,好像年份久了,連顏色都消退了不少,這是他這十年以來第一次這般仔細的去瞧,原來,有些東西,即便是過了很多年,照樣還覺得很醜。


    繼元嬰一時間忍不住微微牽起一絲笑意,耳邊忽然想起那陣頑皮的笑聲,緩緩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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