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激動,張未艾不由得聲音有些高。


    張永強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從大門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麽人路過,才鬆了一口氣,退迴來看著張未艾埋怨道:“那麽大聲幹什麽?財不露白知道嗎?再說,這事兒讓人家知道了,多不好呐!”


    看著她爹緊張的樣子,張未艾冷笑一聲。


    “你還知道丟人?難得啊!你當初賣小魚的時候怎麽沒想起來這麽做丟人呢?”


    張永強被說臉上有些掛不住,強行辯解道:“怎麽能說是賣呢,我是送老二去過好日子,那小子有錢,跟著他比在咱家受窮強,我要錢是因為我那麽大一個閨女,我不能白給他,他應該給的。我又不虧心!”


    “嗬,你不虧心就好。”


    張未艾冷笑,但她爹還是沒打消剛才的心思,依舊舔著臉問道:“那我這次跟你一起去送行不?你也拿不動。”


    她爹的樣子,讓張未艾惡心,不想再跟他廢話,語氣決絕。


    “張永強你就死了這條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揣著什麽心思?不就是看李方休好欺負,想去認個門,到時候再找他要錢麽?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絕不會讓你再打擾他們的,這些東西,我自有辦法送過去,用不著你操心。”


    被女兒赤裸裸的揭穿的心思,張永強臉上有些掛不住,語氣也有些急。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是你爹!還有,你怎麽送?不會又是那個姓趙的小子吧?你真看不出來那小子安的什麽心?”


    “張永強,你還知道你是當爹的啊?你配嗎?我找誰幫我送,你管得著嗎?跟你有關係嗎?”


    張未艾氣的杏眼圓睜,唿吸急促。張永強也有些急,送走了一棵搖錢樹,這另一棵搖錢樹不能白白跑了啊,急切的說道。


    “閨女啊,你就聽我的,人家一個公務員幹部,怎麽會看上咱們這窮家破戶的,他就是看你好看,騙你玩玩,怎麽可能真的娶你。你聽爹的,別跟他來往,我幫你在咱們鎮上找個有錢的,到時候過好日子,我不會害你的!”


    張未艾牙都快咬碎了,臉色蒼白,憤恨的說道:“你害我的還少嗎?你還要怎麽害我?張永強,我告訴你,我的事不要你管,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係的,我的事我自己決定。”


    說完,張未艾再也忍受不了,退迴屋裏,狠狠的關上房門。


    張永強麵對著緊閉的房門,收起剛才裝出來的那副嘴臉,三角眼惡狠狠的盯著房門看了幾秒鍾,隨後把手裏的煙頭抬手甩在地上。


    轉身迴了後屋,他不知從哪兒摸出幾張百元大鈔揣進兜裏。隨後再次出來,瞥了一眼大女兒的房間,邁步出了大門。


    張未艾坐在床上,平複著心情,靜靜的聽著她爹摔門而去。她沒有哭,甚至沒有一絲絲難過,她已經習慣了。如果對一個人絲毫不抱希望,那也就不會有任何失望。


    平複好心情,拿起電話撥給趙明凱。聽到電話裏,趙明凱因為接到自己電話而聲音中帶著的一絲興奮,稍稍衝淡了她心頭濃重的陰霾。


    聽到張未艾想讓自己送她去李方休那裏,趙明凱沒有絲毫猶豫,立馬答應,甚至都沒問原因,約定了時間,又說了幾句,還不等張未艾說再見,趙明凱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張未艾呆了一下,隨即無奈的笑了一下,趙明凱什麽都挺好,就是這性格太直男了,直到有些傻的程度了。


    另一邊,張永強揣著幾百塊錢,怒氣衝衝的出門,直奔自己平時常去的麻將館。


    剛進門,麻將館的老板就熱情的招唿道:“喲,強哥來了,快快快,來的正好,三缺一。”


    麻將桌上,已經坐好的幾人也趕緊招唿張永強坐下。他們發現這半年多,張永強不知怎的,手頭闊綽了不少,也不見他掙錢,就每天下館子打麻將,一天天優哉遊哉的過日子。


    雖然沒見他大手大腳的花什麽大錢,但他現在的花銷,顯然不是以往他從大女兒那要的那點錢能支持的住的。


    有人傳他把二女兒早早的找了個人家,換了一大筆錢,也不知真假,不過這大半年也確實不見他家老二迴來,要不是村裏在平安一中上學的孩子迴來說,他家老二還在正常上學。大家都要懷疑這狗東西是把他女兒賣了呢!


    同桌的幾個也是村裏不著四六的人物,並不是當初坑李方休的那幾個孩子的家長,那些人有頭有臉,才不會來這種麻將館打這種小牌,並且,他們也不願意和張永強這種人扯上什麽關係。


    “怎麽說?強哥,今天玩大點?十塊二十?還是二十四十?”坐在張永強對麵的人一邊搖骰子一邊笑著對張永強說道。


    這人叫李濤,比張永強小幾歲,因為偷雞摸狗已經幾進宮了,最近的一次因為入室盜竊被判了六年,出來後就安分了不少。


    因為豐厚的創業履曆,李濤找不到什麽工作,隻能跟著村裏一些包工頭打點零工,收入還行,但是不保證一直有活幹。所以有活就幹,沒活就在村裏打打牌,瞎胡混。


    張永強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對於一聲聲強哥很受用,以前可沒人這麽尊敬他,抓起骰子瀟灑的甩了出去,裝模作樣的說道:“哎~咱哪有那閑錢,哪兒玩的起啊,就五塊十塊,消磨時間唄。”


    “裝,強哥,你這就不地道了,你現在家底兒有多厚,誰不清楚,天天打打牌下館子,都不見你皺一下眉頭,咱們村誰不說你強哥過的瀟灑。你還哭窮,在兄弟麵前裝,就沒意思了啊!”


    看張永強老神在在的樣子,李濤用手指虛點著他,笑著調侃。


    張永強不為所動,依舊樂嗬嗬的說道:“我哪有什麽家底,這半年手氣好,就那麽點錢在那兒轉,吃喝全靠咱這牌桌上的技術,我是贏一點花一點,哪有什麽家底啊。”


    張永強雖然壞,但還不蠢,相反還很精明。他知道細水長流財不外露的道理,三十萬到了手裏,他生怕走漏了風聲,甚至都不敢去銀行存,藏在家裏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身上每次就帶幾百塊錢,用完了再拿。


    知道自己賭技差,就堅決不上大場子,就這小麻將館打個小牌,吃吃喝喝,三十萬倒是夠他瀟灑好久。


    同桌的另一個,是一直跟著張棟他爹幹活的,就是坑李方休的那個主使張棟,他叫劉坤,二十多歲,和張未艾同輩,人有些愣,平時也不來這個場子,今天是沒事幹瞎溜達,被麻將館老板硬拉了過來。


    今天就是他提出的想打大一點,見張永強推三阻四,就有些不高興,加上他平時就看不上張永強,此時又見他拿腔作調的樣子有些厭煩,忍不住出聲。


    “強叔,你咋可能沒錢呢?老二被你許了個好人家,換了一大筆錢,我們可都知道。”


    劉坤也是聽張永利說的,就是張棟他爹,有一次一起喝酒,聊到張永強,有人調侃說張永利作為本家,張永強混的那麽慘,他混的風生水起,也不拉一把,有些不地道。


    張永利知道是開玩笑,也沒惱,隻是嗤笑一聲說:“就那個賣女兒換錢的本家,我才懶得打交道,多說句話都惡心。”


    其他人聽了都好奇起來,再要細問,張永利卻不說了,不但閉口不談,還叮囑他們別亂說。


    這下大家就更好奇了,再加上張永強家老二半年多沒迴家,大家胡亂猜測,搞的眾說紛紜。但基本都知道了一點,就是張永強把自己二女兒早早許了人家,換了一筆錢自己瀟灑快活。要不是知道他家老二還在正常上學,估計都有人要舉報他了。


    被戳中了痛點,張永強臉色微變,爭辯道:“哪有的事兒,我家老二上學住校呢,年級第一,學習緊張就不經常迴來,她姐每月都給她送生活費呢。別亂說,我怎麽可能賣女兒,我是那樣的人麽?”


    李濤觀察著張永強的神色,見他心虛的樣子,於是旁敲側擊的說道:“強哥,你慌啥,女娃早晚是要嫁人的,你給她找個好人家有什麽問題,早去城裏還能早享幾年福,比在咱這農村強。


    我聽咱村裏也在一中上學的那個張鬆說,他在學校見過你家老二,過的挺好,人都胖了些,你這都是為了她好,有啥不好意思的。”


    難得聽到有人認同自己,張永強很得意,但還是謹慎的說道:“那當然,自己的親閨女,咱還能害了她不成?”


    聽到張永強間接承認了,李濤接著說道:“那人家對咱閨女這麽好,彩禮沒少給吧?我記得咱閨女學習可不錯。”


    “那當然,我家老二在一中也是年級第一。”張永強首次發現閨女學習好還能給自己長臉,語氣很得意。


    見張永強迴避了他第一個問題,李濤有些不甘心,又問了一遍說道:“強哥,說說,彩禮給了多少?咱閨女那麽優秀,少了可不行,說說,有沒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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