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幹完活,把主臥騰空,把自己的衣服被褥放進次臥。又把主臥衛生間收拾的幹幹淨淨,甚至在魏爹的監督下,把馬桶都刷的亮晶晶的。


    從冰箱裏拿了幾個饅頭熱了一下,又把之前吃剩的菜迴鍋加熱,兩個人簡單對付了晚飯。老魏坐在沙發上抽煙,李方休無聊的拿著遙控器不停的換台找感興趣的節目看。


    很多電視台還在重播著各種春節晚會,已經看過好幾遍了,實在沒意思。看著靠在沙發上抽煙的魏國忠,李方休幾次張了張嘴,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魏國忠自然注意到了。


    聽到魏爹發話,李方休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魏爹,那個張永強,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為什麽?為了錢唄。”老魏幹了幾十年警察,張永強這種人不是沒見過,賭徒就不能用正常的觀念去揣測他的思維。


    “為了錢就能賣自己女兒啊?”


    “哼,這種人別說女兒,為了翻本,老婆都敢往外送,更別說把十六歲的女兒嫁人了。”老魏輕蔑的說道,他見過太多毫無人性的人,見多了也就不驚訝了。


    李方休撓撓頭,說到底他還是一個成長環境很單一的孩子,並沒多少人生閱曆。


    “那魏爹,我這就多個媳婦?我還才十六啊,太早了吧。”


    魏國忠給了他腦袋一巴掌:“你想屁吃吧!人家就是在咱家借宿,我隻是順水推舟給你找個同齡人做家教,順便幫一幫那倆苦命的孩子。我警告你,你少給我想些有的沒的。”


    “那萬一她想呢!”李方休不服氣。


    “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的娘們唧唧的。”魏國忠一直不滿意李方休的長相,沒有完全遺傳他爹,倒是遺傳了很多他娘的長相,柔柔弱弱的像個娘們。


    “我咋啦,我長這麽帥!”每次魏爹一說他娘,李方休就跳腳。


    “帥個屁,細胳膊細腿,腮無二兩肉,還翹屁股!”


    “我才十六,我還長身體呢,再說,現在的明星都是這樣,早不流行魏爹你這種五大三粗的。”李方休據理力爭。


    “瘦不拉幾的頂個屁用,你將來談對象碰見歹徒,連對象都保護不了!”


    “誰說的,我能!”


    “能?你說你能就能?那你開學後,照顧好張未渝。”


    “好,我肯定能照顧好!”李方休馬上保證。


    “那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是男人就別說話不算話。”老魏一臉戲謔的看著上頭的他。


    看著壞笑的老魏,李方休反應過來:“魏爹,你套路我。”


    “是又怎麽樣?你就說你說的話算不算?你要是承認是個娘們,我就當剛才你的話沒說。”魏國忠往沙發上一靠,把李方休拿捏的穩穩的。


    “我當然是男人,照顧就照顧。”李方休不想被魏爹嘲笑是娘們,一咬牙認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李方休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問:“魏爹,你不會真想讓我和張未渝談朋友吧?”


    “怎麽?你不願意?”


    “也不是,就是,就是.....”


    “就是個啥?你是不是嫌棄人家不好看?”老魏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李方休。


    “沒有,我哪有啊?”


    老魏得意的抽了口煙,說道:“膚淺,你小子真沒眼光,她姐姐那麽漂亮,那妹妹能差了?再說,你認真看過人家沒?你怎麽知道人家到底好不好看?”


    “我哪兒敢認真看啊,我怕人家生氣。”李方休撓撓頭,他除了認真注意過張未渝的眼睛,其他還真沒仔細看過。


    “年輕人,要透過表象看本質。老子我幹了幾十年警察,你外表再改,也改不了你的骨相,而人,隻要骨相好,就注定難看不了。”


    “吹牛!”李方休一臉不信。


    “人家年級第一,長的又不差,隻要順順利利的讀書,將來你小子都高攀不上。老子就是趁人家沒徹底蛻變的時候給你小子創造近水樓台先得月個機會,你還不知好歹。”老魏也就在和李方休的時候才會顯示出稍微不正經的一麵,此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李方休。


    “切,我才不信你。你要有這本事,怎麽五十多了還是個光棍。”李方休才不信他忽悠,這老家夥肯定是騙自己做錯事,想找機會揍自己。


    “哎,你個狗東西,你敢編排我。”魏國忠被一句老光棍說的有點破防,撿起拖鞋就要抽他。


    “我睡覺去!”李方休敏捷的閃開,一溜煙兒就跑迴次臥了。


    魏國忠悻悻放下拖鞋,笑罵道:“小混蛋,跟你爹一樣不是玩意兒!”


    ...........


    楊鎮張永強家裏,在魏國忠他們走後,張永強就心滿意足的背著手,出去找狐朋狗友喝酒去了,過年期間到處都是飯局,張永強總能蹭點酒喝,隻是因為沒錢上不了賭桌讓他有點心癢,不過想到明天就有三十萬,就又高興起來。


    張未艾幫著妹妹收拾了半天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麽,聽了魏國忠的話,沒有整理被褥之類的。所以東西很少,一大半還是各種書。作為一個女孩子,張未渝的衣服很少,一個編織袋就把衣服還有鞋子裝完了。


    雜七雜八的東西整理完後,天已經黑了,張未艾又從貼身的口袋裏掏出僅有的三千塊錢,抽出五百裝迴去。把剩下的兩千五塞給張未渝。


    “姐,太多了。”


    “不多,這馬上開學了,姐姐也不知道能不能送你去學校報到。這些錢是給你的學費,課本費,還有近期的生活費,去了小休家裏,還要買各種生活用品。姐姐不在身邊,你都要自己買,都要花錢的。”張未艾不由分說,把錢塞進妹妹口袋。


    “哦。”張未渝情緒有點低落。明天就要去一個陌生的環境,她有些不知所措。


    張未艾輕撫妹妹的頭發,問道:“小魚,你想啥呢。”


    “姐,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張未渝小聲說道。


    “好,姐姐今天和你睡這裏,隻要你不嫌擠就行。”


    “不擠,一點也不擠。”張未渝高興了一點,微微仰頭看著姐姐溫柔的對著她笑。


    張未渝對媽媽已經沒有印象了,她想,如果媽媽還在,那她笑起來,也應該跟姐姐一樣溫柔好看。


    姐妹倆晚上胡亂對付了兩口,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她家沒有電視,所以也沒有什麽娛樂項目。張永強喝酒喝的還沒有迴來,姐妹倆也不在乎,早就已經習慣了。


    躺在床上,張未渝鑽進姐姐懷裏,感覺好溫暖,已經好幾年沒有被姐姐摟著睡覺了。自從爸爸嫌她晚上開燈寫作業背英語單詞打擾自己睡覺後。她就搬到前麵的門房一個人住了。


    快到元宵節了,窗外的月亮又亮又圓,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進這個簡陋的屋子。屋子裏兩個女孩相依為命......


    “姐,我睡不著。”


    張未艾摸摸妹妹的頭,說道:“一會兒就睡著了。”


    “姐,爹是不是把我賣了。”


    張未艾心疼一疼,說:“不管他,他不配當我們爹。”


    “姐,三十萬好多啊。”


    張未艾刮刮妹妹的鼻子,笑道:“那也沒有我妹妹值錢,我妹妹是無價之寶。”


    張未渝聽姐姐這麽誇自己有些高興,像小貓一樣往姐姐懷裏拱了拱。


    “姐,我真的要跟那個小流氓結婚嗎?”


    張未艾好笑道:“傻丫頭,我和魏叔叔說好了,都要你願意才行。你不願意,就等你長大了好好工作還小休錢就行了。”


    “哼,我才不願意呢。”張未渝傲嬌的說。


    又沉默了一會兒。


    “姐,我有點怕。”


    張未艾摸摸妹妹的小臉,說:“不怕,魏叔叔是好人,小休有魏叔叔管著呢。”


    “姐,那個小流氓欺負我怎麽辦?”


    張未艾摟著妹妹的手緊了緊,說:“那你就迴家告訴姐姐,姐姐去收拾他。”


    “姐,那我想你了怎麽辦?”


    張未艾眼角劃過一滴眼淚,說:“姐姐會經常去學校看你的,還要給你送生活費呢。”


    “姐,我......”


    張未艾在被窩裏抬手打了一下張未渝的屁股,說道:“不許說話了,睡覺。”


    “哦。”張未渝乖乖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漸漸的,妹妹的唿吸聲開始慢慢變的平穩悠長,張未渝睡著了。


    很久沒有聲音,月光透過窗簾照在張未艾臉上,美麗的臉龐上,淚如泉湧。


    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又怎麽願意去賭?賭魏國忠是個好警察,賭李方休是個好人,賭他們不會欺負自己妹妹,賭自己在絕望中,能給妹妹找一線生機?


    她有太多太多的委屈無法對人說,太多太多的苦壓得她喘不過氣,她也才不到二十三歲,卻要為妹妹撐起一片天。她也想有父母可以依靠,她也想有人心疼,可是現實卻很殘酷,她連想想都不敢。


    月光下的女孩淚流滿麵,卻寂靜無聲,她怕驚醒妹妹。她隻想妹妹安安靜靜的長大,隻想妹妹沒有太多憂慮的過自己的人生,她想完成媽媽的囑托。


    淚水很快打濕了枕頭,有一種難過,叫哭都怕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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