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在醫院裏守了許淮森整整一天一夜,終於在他快支撐不住的時候,許淮森在icu裏醒了過來,是司言第一時間發現的。


    “醫生,快,快去叫醫生,他醒了,”司言對身邊的陪他一起的老金喊道,“他醒了,他他終於醒了。”


    老金開心的點了點頭,小跑著去喊醫生,很快醫生便跟著他過來了,那醫生進去檢查了一會後,確認許淮森已經清醒了過來,朝外麵的司言一行人點了點頭,走了出來,“病人恢複的很好,現在就可以安排到普通病房了。”


    司言開心的哭了起來,這些天他沒日沒夜的守在這裏,明明知道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但他就是很擔心,擔心的都舍不得去睡上一覺。


    說話間,那個醫生喊來了一夥人將許淮森轉到了普通的病房,宋寅在病房的區域範圍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裏麵的情況,許淮森也一樣不知道病房外麵的事,更不知道宋寅來了,就在病房走廊外麵。


    “許淮森……”司言湊近許淮森的耳邊輕輕的唿喚著,倔強的許淮森沒有給他任何的迴應,和剛剛睜開眼睛不同,這會許淮森又閉上了眼睛。


    司言又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得到迴應,他害怕的對還沒有撤出病房的醫生喊道,“醫生,我剛剛喊了他,他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你快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那醫生負責任的上前查看起來,“沒事的,病人是因為剛手術不久,身體機能正在慢慢恢複,現在他隻是體力跟不上,所以還處於昏睡狀態,他隻是睡過去了而已。”


    “謝謝你醫生。”司言放心的說。


    “不客氣。”


    醫生走後,老金也識趣的離開了病房,司言看著許淮森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他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許淮森的額頭,乖乖的趴在病床邊,看著熟睡中的許淮森,緊繃的神經被恢複正常,漸漸的,他也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司言睡的很深,以至於許淮森醒過來的時候他都沒有發現。


    許淮森發現司言趴在他旁邊,驚訝於本該在國內拍廣告的人,此刻卻出現在他的身邊,不過很快他又明白了過來,這還要得益於他在昏迷的時候,腦海裏反複出現的畫麵,就是司言迴國那晚的情景,他的大腦奇跡般的全都記得。


    他現在已經無法直視司言,隻要一看到對方,他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的那個吻,他迴想起來紐約後和司言的種種,在潛意識裏感覺到對方對他的好,其實早就超出了對一般朋友的照顧,就算是摯友,也沒有這樣的。


    他不知道司言那天晚上為什麽會主動吻他,他想問,想要從司言的口中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後無法再正麵去麵對司言。


    終歸結底,他是不知道在司言萬一說出是因為喜歡他之後,他該如何去迴應,因為他現在都還沒有想清楚如何去迴應司言對他的情感投射。


    ‘難道司言早就對他有意思?’


    ‘如果是,那又會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是去海市兩個人重逢的時候嗎?還是一起來紐約的時候?總不會是在高中初次見麵的時候就開始了吧?’許淮森越想腦子越亂,他拚命的搖了搖頭,試圖將腦海裏的想法清除出去,他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


    不料,他僅僅是輕微的動作,還是將趴在他身邊的司言弄醒了。


    司言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看到病床上已經醒來的許淮森,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還好。”


    “傷口會疼嗎?如果疼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止痛。”


    “不會,”許淮森猶豫了一會,問道,“我睡多久了?”


    “你已經睡了兩天了,從出事到現在,今天是第四天了。”司言說。


    “哦,那你怎麽在這?你不是迴國拍廣告去了嗎?你在這裏,國內的廣告拍攝怎麽辦?”


    “你這話說的,你出那麽大的事,我能丟下你不管嗎?我肯定第一時間趕迴來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還差點以為你要嗝屁了,你知不知道?”


    許淮森被司言逗笑了起來,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的,“我沒有那麽脆弱,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你還說呢,你真的差一點就見不到我了,醫生說彈道和心髒僅僅差了一毫米,一毫米你知不知道,差一點你就沒了,這不是在開玩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沒有怪老金吧,這件事不是他的責任,這是個意外,說到底我自己也能避開的,還是讓那個人得逞了。”


    “老金也的確有失職的地方,我已經說過他了,沒有要完全怪他的意思。我後來也聽說了,那個劫匪本來是找的店員搭訕的,是你幫店員解圍,對方惱羞成怒,你才被打中的,你下次不要多管閑事了,就算要管,也要看是不是危險的,危險的就不要過去了。”


    “嗯。”


    “是不是扯到傷口了?醫生,醫生……”司言看著許淮森臉上痛苦的表情齜牙咧嘴的,不放心的喊道,被許淮森攔了下來。


    “沒關係,沒那麽嚴重,不用叫醫生了。”


    “那你自己注意一點,情緒別波動太大,會影響到手術傷口的。”


    “好了好了,知道啦,你好囉嗦,你到底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囉嗦的?”許淮森盯著司言好奇的問。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留意過司言,自從他記起那個吻後,他沒辦法像平常一樣去看司言了,以至於,現在他越發覺得對方似乎對他是有些不對勁。


    “還說我囉嗦,你自己能照顧好你自己,我才懶得說。”司言沒好氣的說道。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就隨口一說,你別認真啊,我沒有別的意思。”


    “知道了,我沒和你生氣,你剛做完手術,還是休息吧,盡量別說話,說話很費體力的。”


    “嗯。”


    許淮森乖乖的答應著,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心裏的那個疑問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但是,現在能肯定一點,司言絕對對他有那種意思,因為很多時候他都能在司言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他喜歡宋寅的時候就是這樣,而且喜歡一個人就算是沒有表情也是可以從眼睛裏看出來的,所以他越發堅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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