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殤側眸看著頸邊男人金色的髮絲,複雜無措的情愫在眼底交織著,朝夕相處了多年的兄弟忽然對自己表白,他心底竟然除了驚訝之外,並沒有特別的厭惡和反感。


    難道他病了嗎?


    中了一種名叫無情的毒藥嗎?


    良久,容殤輕聲說道,「無情,你讓我想想。」


    在容殤沒有看到的角落,無情眼底閃過一抹慶幸和喜意,不管如何,他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自己,那不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嗎?


    「好!」


    話落,無情的腦袋往容殤脖頸埋了埋,金色的髮絲掃過他的臉頰,引得容殤脖頸一縮。


    看著壓在身上的人越發肆無忌憚的動作,容殤嘴角一抽,伸手推了推,「趕緊起來,壓死我了。」


    這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萬一這人又抽風起來,那簡直是分分鍾點火的節奏。


    「不要。」無情嘟喃了一句,大手更是放肆地攬在容殤的腰間。


    他倒是覺得這樣壓著挺舒服,吃不到肉起碼肉沫也是不能少的。


    「你大爺的,趕緊給我起來,敢情被壓得的不是你。」氣狠了,容殤嚷嚷出聲。


    這人就是不能縱容,實在是得寸進尺,壓在他身上還使勁蹭,這還蹭來勁了是吧。


    「要不我給你壓?」無情啞聲一笑,腦袋一偏,觸及容殤那白皙的脖頸,性感的喉結滑動了下,薄唇直接覆了上去。


    「嗷--」脖頸的異樣讓容殤眸光一瞪,修長的指尖猛地蜷縮成拳,「無情,你給我去死!」


    誰要壓他了,他又不是腦袋有問題。


    無情低沉的笑聲緩緩溢出,幽深的眸光掠過一抹征服的訊息,「阿殤,我死了你豈不得為了守寡,嗯?」


    「神經病,誰要給你守寡了。」容殤炸毛地哼道,殊不知無情最喜歡看著便是他這副氣唿唿像極小鬥獸的模樣。


    「剛剛那個問題你還沒有迴答我。」無情笑得像隻狐狸,那笑容看得容殤心底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什麽問題?」容殤掙紮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看向他。


    無情眸光微眯,聲音不由冷了幾分,「有沒有女人親過你?或者說你有沒有帶女人迴來過?」


    「……」容殤有些頭疼,怎麽兜兜轉轉又繞迴這個問題了,這人怎麽就那麽關心這個問題。


    「無情,你能不能別一直糾結這個問題,行不?」


    無情冷哼一聲,雙手支起身子,眸光緊鎖著身下衣衫淩亂的人,冷冷地吐出兩字,「不行。」


    容殤氣樂了,怒極反笑,「有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能把那些女人抓迴來殺了嗎?」


    靠,難道要他直接承認他根本就沒有吻過其他女人,初吻都是被他給奪走了,這也太遜了好吧,他不要麵子的呀。


    無情眸光忽地一冷,捏著容殤的下巴,那力道讓容殤皺了皺眉,「沒錯,你說對了,她們碰了你哪裏,我便一截一截地剁了她們。」


    一想到身下這人和其他女人也曾耳鬢廝磨過,也在這個房間曖昧纏綿過,無情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讓他恨不得將那些女人都給劈了。


    容殤一怔,看出無情的模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心底閃過一抹無奈,這個瘋子……


    「說,是誰,把照片拿來。」無情厲聲問道。


    容殤躲開他的視線,抬手掰開那捏著他下巴的手,聲音極小地嘟喃了一聲,「沒有,行了吧。」


    操,他算是敗給他了。


    這要是他胡編亂造幾個女人出來,這人要是當真了,真的做出什麽事來,那自己豈不是罪孽深重了。


    「什麽沒有?」無情黯淡的眸光微微染上幾分希冀,迫不及待地追問道,想要趕緊證實他心底的猜測。


    沒有照片,還是沒有其他女人親過他?


    「沒有那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女人行了吧,這個房間除了你也沒有其他人進來過行了吧?這樣你滿意了沒有。」容殤一股腦地劈裏啪啦地說道,沒好氣地瞪了無情一眼。


    無情麵上一喜,眸光亮晶晶地盯著容殤,周身那股低氣壓瞬間消失不見,那股打心底裏散發出來的愉悅就連容殤都感覺到了。


    「所以,剛剛那是你的初吻?」


    直白的話語讓容殤額頭的青筋一跳,掩在短髮下的耳尖更是緋紅了幾分。


    容殤白了他一眼,轉過頭不去看他。


    他的默認讓無情俊顏更是明媚了,心情頓時大好,低頭再次在容殤唇上親了親,不過這次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並沒有如剛剛一般。


    「餵……無情,說好的,你讓我想想的,趕緊給我起來。」容殤連忙伸手抵住他壓下來的身子,也顧不及剛剛再次被他占便宜的事情。


    定定看了容殤半響之後,無情終於翻身從容殤身上下來,站在床邊直接脫起衣服來。


    剛剛鬆了口氣,轉眼便看到無情的動作,嚇得容殤骨碌地從床上坐起來,「你……你要幹什麽?」


    如果沒有無情的表白,容殤也不會多想什麽,隻是現在他想要不多想都難了。


    微微驚恐的表情配上容殤身上破碎的襯衫,倒是頗有幾分被惡霸調戲的良家婦女的形象。


    無情嗤笑出聲,解開最後一顆紐扣,將襯衫脫下隨意扔在一旁,「你認為我能幹什麽?」


    容殤一噎,看著那精壯結實的胸膛在眼前晃悠,隻覺得腦瓜子一陣痛,「趕緊把你衣服給我穿上。」


    「又不是沒見過,難不成你還害羞了?」無脫完襯衫,無情接著解開腰間的皮帶,那故意放慢的動作攜著幾分該死的性感。


    容殤徹底不淡定了,連忙下了床站起來,「無情,咱們有話好好說,既然你這麽喜歡這個房間,那這個房間給你睡,我去隔壁。」


    根本不是和無情商量,容殤一錘定音地說道,隨後腳步微亂地走向房門那邊。


    「容殤,你要敢走出這個門口,那麽我便收迴我剛剛的話,你也不必再想想了。」無情手上將的皮帶扔在床上,轉過身看向容殤的背影,「我覺得有些事床上解決比較好,你說呢?」


    輕飄飄的聲音透著幾分不容置喙的語氣,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容殤捏緊了拳頭,費盡力氣壓下去暴打那人的念頭,媽的,好想弄死這個獨裁的混蛋。


    行,他忍,他就不信了他能一直住在這。


    轉過身,容殤眼刀子直接射向無情,腳下卻是老實地走迴衣櫃那邊,打開衣櫃,直接拿了套睡衣出來。


    看也不看無情那邊,容殤直接走向浴室,無情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直接鑽進了被窩。


    浴室裏,容殤站在淋浴下,冰冷的水不斷從頭頂沖刷下來,雙眼微閉著,腦海中卻是一直迴蕩著今晚發生的事情。


    罷了,現在也隻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了。


    抓過一旁的毛巾胡亂擦了下身子,容殤拿過睡衣直接套上,餘光看過一旁的鏡子,眸光忽地瞪大了。


    白皙的脖頸印著那幾道淺紅的印子,明顯便是剛剛某人作惡留下的痕跡,容殤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無情,你這個見鬼的混蛋。」


    聽到浴室裏傳來的怒吼,無情嘴角勾起,關掉手機放到一旁去。


    容殤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那大爺似的霸占他的床的男人,氣得心肝脾肺都痛了。


    這尊大佛誰能給他帶走,他絕對感謝他一輩子。


    「站在那裏幹嘛,過來。」無情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人,朝著他勾了勾手指,那模樣仿佛就像是在逗寵物狗一般。


    容殤狠狠地踩著步子走了過去,一步步好似要將地板給踩踏了似的,站在床邊遲遲不上去。


    看著無情那肌理分明的胸膛,晃得容殤實在有些眼疼,「無情,我們打個商量,你去睡那邊的軟塌,我睡床。」


    考慮都不帶考慮的,無情直接搖頭否決了他的要求,似笑非笑地看向容殤,「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再說了我記得以前還是某人一直死賴在我的房間,現在才來害羞會不會晚了點?」


    沒說上幾句話,容殤便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靠,這人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誰害羞了,不就是一起睡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容殤死鴨子嘴硬地哼道,似乎要證明自己一點都不害羞,掀開被子直接鑽進被窩裏。


    同一張床,同一個被窩裏,房間裏的氣氛頓時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


    背後傳來的視線讓容殤心底有些發毛,故作疲倦地打了打哈欠,「困死了,我睡了,別打擾我。」


    話落,容殤拉了拉被子遮住腦袋。


    無情低眸看著那背對著他的身影,唇角一掀,鐵臂直接橫了過去,高大精裝的身軀也緊隨著貼了上去。


    無情和火嵐都是混血兒,兩人都有一半的華夏血統,隻不過火嵐更傾向於東方麵孔,至於無情,不論是身材還是麵容倒是比較傾向於外國人那邊。


    容殤本也不矮,倒是礙於他骨骼比較纖細,比無情矮了半個多頭的身子更是輕而易舉被無情攬入懷裏。


    身後緊貼上來的身子,讓容殤想要裝睡都不行,轉頭便是那性感的胸膛,「靠,無情,你幹什麽?」


    按住無情在他的腰間亂動的手,抬腳便想把他踹下床去,無奈對方武力值太高,無情雙腳直接壓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因為容殤發現了一個更加悲催的事實,那就是身旁這人渾身上下除了內褲之外啥都沒有穿。


    「幹你,給不?」無情邪肆一笑,將容殤整個人幾乎鉗住在懷裏。


    「……」容殤感覺頭上一陣天雷滾滾,誰能告訴他眼前這個人還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無情嗎?


    「滾犢子,無情,你再亂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要是換做其他人這麽對他,他早就毒藥伺候了。


    「怎麽個不客氣,嗯?」無情低下頭輕咬了下他的耳垂,聲音嘶啞,微微上揚的尾音更是惑人心弦。


    這一刻,容殤大大地認識到他自己以前到底有多識人不清,這位爺哪是榆木大木頭,這分明就是情場浪子的模樣。


    「容殤,你櫃子裏那些東西我都幫你收好了,你暫時不用惦記它們了。」注意到容殤的視線一直看向床頭櫃那邊去,無情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暗色。


    「你……」容殤猛地抬頭看向無情,頓時恍然大悟了,怪不得這人之前一來就直奔他的房間,敢情是打他那藥箱的注意,還真是算的步步精確,就等著他慢慢跳下他的陷阱了。


    「不用太感動,以身相許就可以。」無情笑得意味深長,大手在容殤腰間滑動,引起他的顫粟。


    「無情!」容殤溫潤的麵色染上幾分酡紅,聲調都有些破音了。


    感受到緊貼他的身子溫度越發上升,容殤哭的心都有了,這都是啥事啊,還能不能好好睡個覺了。


    「無情,你冷靜點,衝動是魔鬼,你聽我說……」容殤費力地抓住無情亂動的手,垂死掙紮地說道。


    嚐了甜頭,無情哪裏還停得下來,薄唇在容殤鎖骨上啃舔著,抽空說道,「相比聽你說,我更想聽你叫。」


    聽出無情話裏深層的意思,容殤悲催了,也知道再這麽下去,今晚真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無情,說好的,讓我考慮一下,別逼我。」說到最後一句話,容殤聲音軟了幾分。


    無情動作一停,抬眸看著懷裏的人,對上那雙溫潤的眸子,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睡覺。」


    扔下兩字,無情收斂了動作,隻是健臂依舊將容殤困在懷裏,雙眼一閉,不再說話了。


    容殤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這麽爽快地答應了,身子微微一動。


    「再動,我立馬辦了你。」無情閉著眼睛,低啞的聲音從唇間溢出。


    容殤身子一僵,抬眸看向天花板,忽然睡意全無。


    直到後半夜,容殤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等他再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


    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床上,容殤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愣愣出神。


    難道昨晚的事情是一個夢境?


    「醒了就趕緊起來。」低沉的聲音忽地在房間裏響起,容殤坐起身看向門口處,觸及那一頭耀眼的金髮,瞬間清醒了。


    糟糕,看來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境。


    「今天迴魔獄,趕緊起來收拾。」無情抬手敲了敲門,提醒某個依舊賴在床上的人。


    「迴魔獄?」容殤一怔,「為什麽?」


    魔獄的歷練的時間還沒到,他幹嘛要迴魔獄。


    「因為我要迴去,所以你得跟著。」無情緩步走了進來,理所當然地說道。


    「憑什麽?」容殤不爽地哼道。


    「現在擺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第一乖乖跟我迴去,第二,我直接打暈你,將你扛迴去。」無情站在床邊,低眸看著坐在床上的人。


    「……」一大早起來便聽到這種惡劣的消息,容殤表示很想揍人。


    「我兩條都不選,我選第三條,我不迴去。」


    看到無情的眸光一直盯在他身上,容殤低頭看了看,臉色驟然一黑,隻見原本穿在身上的睡衣早就不翼而飛,光潔的胸膛上大大小小的紅印子簡直亮瞎他的雙眼。


    「無情,你這個王八蛋。」


    容殤蹭地站起身子,拳頭直接朝著無情砸去。


    無情閃身一躲,鐵臂一拽,直接將人拉到身前,「這麽激動做什麽,我這不還給你留了褲子嗎?」


    靠,真是流氓。


    容殤眼角一抽,聽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他還得感謝他沒脫他的褲子是嗎?


    「你給我滾出去。」


    容殤狠狠一推,費力地掙開無情的鐵臂。


    見他氣紅了臉,無情也知道適可而止,勾唇一笑,「主子他們在魔獄等著了,有事要商量,就等我們兩了。」


    容殤半信半疑地看向無情,明顯對他的話保留懷疑的態度,「主子不是迴京都了嗎?」


    「今天早上剛到,剛剛接到電話。」無情說道。


    扯上葉傾顏的旗號,容殤這下想要不迴去也難了,這要是真有什麽事,他要是不迴去,肯定少不了被主子扔去煉獄裏。


    他大爺的,真是煩死了。


    容殤煩躁地扒拉著頭髮,認命地下床走向浴室去。


    無情坐在床上,雙腿交疊,好不悠哉。


    ……


    其實無情也沒真的騙容殤,葉傾顏確實一大早便迴了魔獄,葉寒一行人也跟著迴去,而最大的幕後推手便是葉痕那隻老狐狸。


    小樓裏,葉寒幾人和葉傾顏都在,六人臉上皆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


    接到葉痕的電話說無情去找容殤,葉傾顏幾人便知道無情那隻金毛獅王沉不住氣了,兩人的好戲他們可是等好久了,怎麽能不迴來看呢,為此葉痕還專門把遠在深山老林的火嵐給叫了迴來。


    「痕,你猜誰攻誰受?」葉凝雙手撐著下巴,眸光閃著八卦的光芒。


    「我猜無情。」葉璃笑眯眯地插了一句。


    「同感。」葉寒臉上的冰山麵具也消失無蹤,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葉凝轉眸看向一旁安靜的火嵐,湊到她身邊去,「火嵐,你覺得容殤和你哥配不配?」


    「嗯?」火嵐一臉懵懂地看向葉凝,明顯還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你覺得容殤給你當嫂子怎麽樣?」換了個說法,葉凝開門見山地問道。


    火嵐蒙圈地瞪圓了眸子,「容殤?嫂子?」


    容殤不是男的嗎?怎麽給她當嫂子?


    「火嵐,你哥喜歡容殤。」葉璃順著葉凝的話說道,「是愛人之間那種喜歡。」


    火嵐心中一震,一向麵無表情的小臉露出幾分錯愕,不知想到了什麽,眼底露出了幾分恍然。


    「原來是這樣。」


    「火嵐,你怎麽了?」火嵐一向不怎麽會掩藏自己的情緒,她臉上神情的變化哪能逃過葉痕的雙眼。


    「我看見我哥親容殤。」火嵐老實說道。


    「什麽時候?」葉凝激動起來,仿佛中了幾百萬的彩票似的。


    「上次煉獄歷練結束,我哥背容殤迴去的時候。」想了想,火嵐說道。


    「那你當時不覺得奇怪?」葉凝不淡定地問道。


    火嵐搖了搖頭,「我哥經常和容殤睡在一起,我以為這是正常的,你也有時候親了璃。」


    看著火嵐一臉認真的神情說著,葉傾顏幾人瞬間滿頭黑線,尤其是葉凝,就差直接上去撬開火嵐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了。


    「火嵐,那怎麽一樣,你見過寒親過痕嗎?」女人之間麽麽噠一下那隻是鬧著開玩笑,男人之間麽麽噠,想想都覺得可怕,更何況是無情,如果不是對容殤起了心思,關係再好也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不知道,沒見過。」火嵐看向葉寒兩人,搖了搖頭。


    這下,葉凝徹底敗給火嵐了,話鋒一轉,也不和她多做糾結了,再說下去,估計她也弄不明白。


    「他們兩迴來了。」葉璃笑眯眯地說道。


    葉傾顏抬眸看向門口走進來的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後麵的容殤,一臉鬱悶,完全沒了往日裏的嬉皮笑臉。


    「呦,你們倆倒是夠默契的,怎麽一起來了?」在熟人麵前,葉寒完全像變了個人,惡趣味和葉痕的簡直有一拚。


    「少來這一套。」容殤白了他一眼,挑了個離無情最遠的位置坐下。


    「主子,有什麽事要商量?」


    葉傾顏眉梢輕挑,「談談下次歷練的事情。」


    「……」這下,容殤哪能不知道他被騙了。


    歷練剛剛結束不久,離下次的歷練的時間還長著呢,這一行人擺明就是來看他好戲的。


    真是氣死他了。


    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容殤眼刀子狠狠甩向無情,要不是這人弄出這些事情,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m國那邊瀟灑。


    「火嵐,你怎麽也迴來了?」無情抬眸看向對麵的親妹子,斜了葉痕一眼。


    「哥,容殤要當我嫂子嗎?」火嵐還有些弄不懂葉凝剛剛的話,看向無情直接問道。


    「噗--」容殤端著水杯,一口水還沒吞下去,聽到火嵐的話,直接噴了出來。


    得虧葉凝閃得快,否則非得遭殃了。


    「哈哈哈!」葉痕一行人不厚道地爆笑出聲,葉傾顏讚賞地看了火嵐一眼,果然,火嵐卻是個神助攻。


    「容殤,聽到了沒,趕緊迴答要不要當人家的嫂子。」葉痕起鬧道。


    無情淡定一笑,絲毫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痕跡。


    「咳……」容殤放下杯子,不斷地咳著,那模樣看起來倒是狼狽。


    「火嵐,你是不是想謀殺我?」


    媽的,這兄妹們是聯合起來打算一次性嚇死他是吧?


    「殺了你,我哥就沒媳婦了。」火嵐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天沒法聊下去了,容殤表示血槽已經清空了。


    葉凝窩在葉痕身旁,眸光不知看到了什麽,立馬彈了起來,「啊……容殤,你,你被吃了?」


    在場的除了火嵐之外,瞬間反應過來葉凝話裏的意思,八卦的視線齊唰唰地看向容殤。


    因為無情昨天幹的好事,容殤今天不得不挑了件高領的襯衫穿著,隻是現在是夏天,也不可裏三層外三層地裹著,單薄的一件襯衫動作一大,脖頸後麵那些風景自是落入了眾人眼底。


    容殤下意識地捂住脖子,掩在發下的耳尖一紅,「看什麽看。」


    都怪無情那個死東西,靠,他的一世英名都毀了。


    這要是在魔獄,他分分鍾都能調配膏藥將這些痕跡消了,在m國那邊他哪裏有隨身帶著那種藥膏。


    「看來昨晚戰況激烈哈!」葉痕眸光戲謔地看向無情,打趣地說道。


    「沒有,昨晚什麽都沒有。」容殤垂死掙紮地辯解道。


    隻是頂著一脖子的印子,誰還會相信他,葉寒一行人看向容殤,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我懂,不用解釋。


    「無情,你還我清白,給我解釋清楚了。」容殤抓過抱枕,直接砸向坐在那邊看戲的無情。


    無情抬手輕鬆接過抱枕,直接墊在身後,「沒什麽好解釋的,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什麽叫睜著眼睛說瞎話,容殤算是徹底領悟了,低頭撞了撞沙發,他不活了,這群人都欺負他。


    「呦,有人來宣布歸屬權了。」葉凝不嫌事大地起鬧道,「容殤,你終於有人肯收了你了 ,不容易啊!」


    「火嵐,聽見了沒,容殤以後就是你嫂子了。」葉璃伸手捅了捅火嵐,笑得忍不住彎下了腰。


    火嵐哦了一聲,隨後看向容殤,很是認真地喊一聲,「嫂子。」


    容殤一噎,差點氣得背過去。


    這哪來的破孩子,怎麽和她哥一樣討厭。


    「哈哈哈!」葉凝幾人笑得更是歡快了,無情滿意地看了火嵐一眼。


    葉傾顏紅唇輕勾,「容殤,我看你就認了吧。」


    「主子,連你也欺負我。」容殤現在都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了,這是啥世道啊。


    「行了,你們兩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就不參與了。」葉傾顏摸著下巴,瞟了眼無情,淡淡笑了笑。


    凡事點到為止,葉痕幾人相視一笑,「我們也不參與了,先走了。」


    雖然他們也是抱著看戲的成分,不過大部分還是怕容殤和無情之間產生什麽矛盾,這才有了現在這麽一出,鬧也鬧過了,現在看來他們兩人之間情況還算不錯,至少容殤並不反感無情。


    「哎呦,好睏,迴去休息了。」葉璃打了打哈欠,一大早趕迴來,還真是困死了。


    拉過火嵐,葉璃一行人率先走了出去,無情也拖著容殤一起離開。


    小徑間,周圍繽紛多彩的花朵看著煞是舒服,葉痕直接從無情手裏把容殤帶走。


    「無情,人借我一下,待會再還給你。」


    不等無情開口,葉痕直接拖著容殤走人。


    兩人安靜地在林間走著,葉痕看著身旁無精打采的容殤,低聲一笑。


    「容殤,沒想到你也有這麽一天。」


    容殤傲嬌一哼,「少在這裏說風涼話。」


    「透露一下唄,你真的被無情啃完了?」葉痕惡趣味地問道。


    這滿脖子的紅印子,讓人想要不覺得無情昨晚得手了都難。


    容殤默默一囧,「我說,你能不能別一直揪著這個點不放。」


    葉痕聳了聳肩,也不再打趣他了,「說實話,你怎麽想的?」


    知道葉痕話裏的意思,隻是他自己現在都搞不明白,「我哪知道,昨晚那傢夥直接殺到酒吧把我拽了迴去,還莫名其妙來了個表白,我都快被他弄成神經病了。」


    到現在他都感覺一切都不真實,頭昏腦漲的。


    「哈哈。」不用多說,葉痕都能想到那個情景,嘴角的笑意都憋不住了。


    「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無情……」容殤話停了一下,聲音弱了幾分,「喜歡我的事情?」


    葉痕輕笑出聲,「其實不止我一個人知道,主子和葉寒幾人也知道,就你一直傻,還自詡什麽情場高手,愣是沒看出無情對你的心思。」


    「……」容殤一窘。


    「其實吧,無情其實和你挺配的。」葉痕端倪了容殤一眼,摸著下巴說道。


    「容殤,老實說,你並不討厭無情對你的心思,我說的沒錯吧?」


    容殤沉默不語,眸光一深。


    看來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這隻老狐狸啊!


    葉痕拍了拍容殤的肩膀,「容殤,或許說其實你對無情也是有著不一樣的感情,不然就算是再好的兄弟,如果你不喜歡,昨晚就算無情再怎麽強硬,估計你都不會讓他碰到你一分,更別說你脖子上那些痕跡。」


    「是嗎?」容殤喃呢一聲。


    他對無情真的不一樣嗎?


    「容殤,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換做幽冥十衛裏任何一人和你表白,或者對你做昨晚無情對你做的事情,你會接受嗎?」葉痕直接下了一劑強心針,直接踩到容殤內心深處不敢觸碰的點。


    「不。」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容殤直接脫口而出,抬眸看見葉痕眸間促狹的笑意,眸光有些閃躲。


    「容殤,瞧,你很清楚不是嗎?」葉痕忍著笑,涼涼地說道。


    容殤偏過頭,再次陷入沉默。


    葉痕抬眸看向不遠處走來的身影,壓低了聲音,「和你說件事,其實很早之前,無情便吻過你了,這是火嵐親眼看見的。」


    容殤眸光一瞪,所以說,那混蛋昨晚是故意捉弄他的?


    什麽初吻不初吻,明明一早就被他奪走了,哪裏來的初吻。


    「無情,人還給你。」葉痕揮了揮手,與無情擦肩而過。


    無情走向容殤那邊,見他臉色不好看,唇角一扯,「痕和你說什麽了?」


    容殤現在正在其他氣頭上,理都不想理他,轉身便想離開。


    都把人帶迴來了,無情也不急了,慢悠悠地跟在他的身後。


    自打少年時代和容殤住同一棟小樓之後,無情便再也沒有換過住的地方,兩人一直都是住在同一棟小樓裏的。


    客廳裏,容殤倒在沙發上假寐,心底亂糟糟的,氣勢根本也睡不著。


    無情坐在一旁的沙發處理著魔獄的文件,兩人倒是少見的沉默。


    忽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無情抬腳踢了下沙發,「阿殤,幫我接一下。」


    自打昨晚那般叫過之後,兩人獨處的時候,無情很是習慣性地喊他阿殤。


    容殤坐起身,伸手摸過桌上的手機,看也不看直接接通,「哪位?」


    好聽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容殤雙眼一睜,女人!


    「他在,等一下。」


    容殤捏緊了手機,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薄怒,將手機扔迴給無情。「找你的,自己接去。」


    無情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手機,看到上麵的號碼,嘴角一揚,眸光幾不可見地掃過容殤,「貝絲,怎麽了?」


    容殤拿過桌上的文件看著,耳朵悄悄地豎起,聽見無情柔和的聲音,心底頓時有些不爽。


    貝絲?外國人?


    難道沒來魔獄之前的青梅竹馬?


    他好像從來沒聽他提過。


    不知電話那邊說了什麽,無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幾分,「當然,以我們之間的交情哪裏還需要道謝,過幾天我一定去。」


    笑什麽笑,裝什麽溫柔,容殤心底不斷吐槽著,越發覺得身邊那人的笑聲非常刺耳。


    「放心好了,我怎麽會忘記,到時候一定準備禮物。」無情掃了眼被容殤捏在手裏摧殘的文件,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笑意。


    聊了一會兒,無情掛了電話,容殤嗤笑一聲,諷刺說道,「看來你的行情倒是不錯。」


    「怎麽,吃醋了?」無情嘴角憋著笑,緩緩問道。


    容殤蹭地站起身,涼涼一笑,將手上的文件砸向無情,「我不吃餃子,吃什麽醋。」


    說完,容殤轉身直接上樓去,給無情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無情也不急著去解釋,淡定地處理著文件。


    那傢夥吃醋的模樣,倒是讓他尤為滿意。


    迴到房間,容殤將自己砸在床上,見某人沒有追上來,俊臉一沉。


    該死的無情,自己桃花不斷,還敢來管他。


    說什麽喜歡他,這丫的就是在扯淡。


    氣著氣著,容殤便睡著了,昨晚本就睡得晚,一大早又煩著和無情的事情,哪能休息好。


    等到他睡醒的時候,發現身旁多了個金色髮絲的腦袋。


    還記恨著那通電話的事情,容殤眸光一狠,抬腳便要將人踢下床。


    「我說,偷襲可不是個好習慣。」無情抓住容殤的小腿,睜開的眸子哪有半點剛剛睡醒的模樣。


    「滾下我的床。」容殤抽迴自己的腳,翻身坐了起來,與無情拉開距離。


    既然有別的女人陪著,那他就不奉陪了。


    「容殤,你這幅模樣倒是挺像一隻鬧別扭的小貓。」無情低笑一聲,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捏容殤的臉頰。


    「別碰我。」容殤直接打掉他的手,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


    吶,無情,這可是你先惹我的。


    當著無情的麵,容殤直接撥了個電話出去,「親愛的,明天有空嗎?」


    耳尖地聽到電話裏傳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無情眸光危險地眯起。


    容殤掃了無情一眼,心底爽快了一丟丟,頗有一種翻身做主人的感覺。


    「一段時間,我可是非常地想念你,明天老地點,到時我……」


    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手機便被搶了去,容殤也不急著去搶,懶洋洋地靠在床上,一時之間倒是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既視感。


    「無情,你這是做什麽?難不成是吃醋了?」


    這句話,他還給他。


    無情捏緊了手機,聽著電話裏傳來女人的聲音,想也不想直接將手機甩了出去。


    「砰--」


    手機砸落在地麵,無情的力道可不小,手機瞬間四分五裂地躺在地麵上。


    容殤臉色一冷,「無情,你真當我沒有脾氣嗎?」


    他和女人通電話就成,難道他就不行?


    哈,這還真是可笑了,他還沒承認他是他的什麽人,他憑什麽管著他。


    無情湊上前,大手拽住容殤的胳膊,「容殤,從今往後,你再敢聯繫那些女人試試。」


    「嗬!」容殤冷笑出聲,直接揮開無情的手,「無情,憑什麽你說的我就得照辦,你有什麽資格?」


    無情黑眸緊鎖著他,垂在身側的大手攥緊了拳頭。


    容殤聲音冷了下去,一口氣憋在心底都快把他氣瘋了,「無情,那些女人我愛聯繫誰就聯繫誰,我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就算我每天晚上換一個女人,那也不關你的事。」


    就許他和別的女人勾搭,又想霸占著他,門都沒有。


    他就是要和他對著幹,他倒是要看看他能拿他怎麽辦。


    隨著容殤每一句話落下,無情俊臉便陰沉一分,大手捏住容殤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道,「容殤,你他媽有種你再給我說一遍。」


    找女人,還每天晚上換一個女人?


    容殤,你真是一個惹我動怒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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