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緋焱好笑地看向眼前的人兒,大手胡亂揉亂她的捲髮,「你不笨行了吧。」


    真是拿她沒辦法。


    裴梓淺氣嘟嘟著臉,拂開在她發頂上作亂的手,「敷衍!」


    玄緋焱嗬嗬柔聲輕笑,大手一伸,將人攬進懷裏,「生孩子的事情不急,再說了我可還沒過夠二人世界。」


    裴梓淺眸光一瞪,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眼神詫異地看向他,「你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嗎?」


    她記得他很喜歡龍寶的,還說羨慕君墨宸這麽年輕就有孩子了,這下怎麽就不著急要孩子了。


    「難道你身體真的有什麽問題?」想了想,也隻有這個可能性,難道是這人不好意思承認他身體真的有問題,所以才編了個理由說他還不想要孩子?


    一而再地被自家媳婦質疑男人能力問題,饒是玄緋焱有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一向溫潤如玉的俊臉一黑,咬牙看著自顧自說著的女人。「裴--梓--淺,你是不是欠收拾?」


    身為世界頂級特工,對於危險的感知總是十分靈敏的,裴梓淺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身子靈活地溜出玄緋焱的懷裏,快步往旁邊躲去。


    「過來。」玄緋焱看著躲在沙發上的某人,眼底一深。


    看著對麵的人黑著一張臉,裴梓淺拚命搖了搖頭,下巴一抬,「你當我傻啊!」


    這時候湊到他麵前,豈不就是羊入虎口,她又不是真的傻。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你一直遲遲沒有懷孕嗎?」玄緋焱也不急,老神在在地坐在床邊,主動拋下誘餌,就等某條魚兒主動上鉤。


    「你怎麽會知道?」裴梓淺眼神狐疑地看向坐在床邊的男人,試探地問道,「難道你早就知道你身體有問題?」


    噗,看著裴梓淺那擔憂和狐疑的眼神,玄緋焱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使勁抑製住頭上冒出來的火,溫柔地說道,「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真的?」裴梓淺眼底閃過一抹糾結。


    這過去呢,還是不過去呢?這是個問題。


    算了,死就死吧,不得虎穴焉得虎子,拚了。


    裴梓淺狠了狠心,挪著步子朝著床邊去,剛剛走近,便被一股力量扯了過去。


    跌落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裴梓淺捂住被撞痛的鼻子,不滿地瞪向那罪魁禍首,「撞壞我的鼻子你賠啊?」


    疼死她了,鼻樑都要撞塌了。


    玄緋焱低眸看著她的鼻尖紅了,大手拉開她的手,指尖輕柔地幫她揉了揉,「誰叫你這麽磨蹭。」


    「快說,是什麽原因?」拉開玄緋焱的手,裴梓淺迫不及待問道。


    玄緋焱大手一頓,眼底閃過幾分不自然,輕咳了一聲,「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瞧著玄緋焱這副模樣,裴梓淺嗅出了幾分貓膩,「難不成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想什麽呢你。」玄緋焱點了點她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道。


    「快坦白從寬。」裴梓淺拽住他的衣領,傲嬌地哼道。


    玄緋焱眉心一跳,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是我打了針。」


    算了,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他要是再瞞下去說不定最後真把她給惹毛了。


    「什……什麽?」裴梓淺麵上一滯,說話都有不利索起來。


    打針?打什麽針了?


    「你打針?為什麽要打針?」


    玄緋焱咽了咽口水,雙手緊扣著她,「你之前一直說不想那麽快有孩子,而且我又想著兩人世界也不錯,索性就打算押後幾年再要孩子,哪裏想到你現在卻又想孩子了。」


    將玄緋焱的話給腦子裏梳理了下,裴梓淺這才想通了,原來如此,敢情這一切都是這男人搞的鬼,害她還一直以為是她身體有問題。


    裴梓淺麵色一黑,雙手作勢掐上他的脖頸,「你這挨千刀的笑麵虎,你知不知我之前有多擔心,我還以為是我身體有問題,你大爺的,原來都是你的錯。」


    一激動起來,裴梓淺完全暴露出她的女漢子屬性,氣憤之下,直接將玄緋焱壓倒在床上,整個人坐在他的腰間。


    玄緋焱早就有心裏準備了,任由著她發怒,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意,看得裴梓淺一股無名火頓時又憋了迴去。


    「笑什麽笑,把我耍得團團轉很好玩是不是?」一巴掌直接甩向身下的人的胸膛,帶出一道輕響。


    反握住她要抽開的手,湊到唇邊印下一吻,玄緋焱眸光溫柔,「我哪敢耍你,老婆,你可就冤枉我了。」


    「誰是你老婆,起開。」裴梓淺心中的火氣消散了些,臉上卻還是佯裝薄怒地瞪著他。


    看著她要走人,玄緋焱手上一個用力,兩人的位置瞬間對調了下,標準的男上女下,彼此間的唿吸清晰可聞。


    「走開,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裴梓淺冷哼一聲。


    打針這種事情,這人竟然不和她商量下,誰知道那種針打多了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這男人簡直就是欠揍。


    「老婆,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玄緋焱附在她耳邊低喃道。


    換做平時,或許裴梓淺早就沉溺在他的美男計中,隻是這次她是打定主意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他了。


    扭過頭,看也不看某人俊臉上的討好,「什麽時候打的針?」


    「婚禮前兩天。」玄緋焱如實迴道。


    沒有結婚之前他們一直都有做措施,直到結婚之前,為了避免麻煩,他就打了針,哪想到現在還是被她知道了。


    「多久打一次?」


    「三個月。」


    「好啊你,你真行。」猛地一把推開玄緋焱,裴梓淺氣得不行,這人還真是長本事了,打了那麽多次針,竟然一次都沒有打算告訴她,如果不是她今天提起這件事,這人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她。


    這次,裴梓淺真的氣狠了,氣他這麽不愛惜他的身體,氣自己一直被他蒙在鼓裏。


    跳下床,裴梓淺直接往門那邊走去。


    不好,終究還是把人惹毛了,玄緋焱無奈一笑,一躍下床,快步搶在她的麵前,拉住她的手,將門重新關上。


    「淺淺,你聽我解釋。」


    裴梓淺沉著臉,扭頭看向窗外,完全不想理會他。


    「唉!」玄緋焱輕嘆一聲,趁她不注意,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你幹什麽?」裴梓淺眸光一閃,雙腳掙紮地就要跳下來。


    「乖乖的,等會認打認罰都隨你。」玄緋焱低眸看向懷裏的人,溫聲說道。


    裴梓淺撇了撇嘴,最後還是停下了掙紮。


    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玄緋焱跟著在她麵前坐下,大手緊握著她的手,「淺淺,我沒告訴你就打針,這事是我沒有欠考慮了,是我不對,隻要你不生氣,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裴梓淺餘光斜了他一眼,剛想開口說什麽,男人下一句話便傳了過來。


    「除了分房睡這個要求不行。」


    這可是福利問題,這可不能答應。


    「……」裴梓淺白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半點虧都不吃哈。


    「上次打針距離現在多久了?」


    「還有一個星期就滿三個月了。」玄緋焱連忙說道。


    「以後不準再打那種破針,要是被我知道了,那你永遠也別來見我了。」裴梓淺直接扔出狠話恐嚇道。


    「好。」隻要不是分房睡,任何要求都好說。


    對上玄緋焱含笑的眸子,裴梓淺不爭氣地耳尖一紅,隨後嚷嚷道,「有了孩子就生。」


    「好。」她想要孩子,那他就如她所願。


    「那種針有沒有副作用?」


    「沒有,你放心。」終於知道她為什麽生這麽大的氣,玄緋焱眼底的笑意都快溢了出來。


    「這次就勉強原諒你,再有下次……」說著,裴梓淺抬手放在他的脖頸間,比了個「哢擦」的動作。


    「遵命,老婆!」


    終於順好毛了,玄緋焱也有心思幹別的事情了,大手不自覺地遊移在裴梓淺的背後。


    「淺淺,既然你那麽想要孩子,那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努力。」


    裴梓淺眸底閃過一抹狡黠,雙手環上他的脖頸,湊近他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我記得某人打針的藥效還沒有過,努力應該也是沒用的吧。」


    話落,裴梓淺動作極快地溜下床,笑眯眯地看向玄緋焱,「你就自己在這思考一下人生吧。」


    看著玄緋焱要過來抓她,裴梓淺連忙沖向門口,打開門跑了出去,動作一氣嗬成。


    玄緋焱搖了搖頭,他這算不算是自討苦吃了。


    ……


    明明是秋末的時分,那隨處可見的桃花卻是開的繽紛,獨有的桃花香瀰漫在空氣裏,隨著清風的拂過,散向各處角落。


    不同於外麵的明媚晴朗,大殿內散發著昏暗柔和光線,殿內華麗的柱子上鑲嵌著飽滿瑩潤的夜明珠,就連牆壁上都鑲嵌著各種寶石和珍珠,看起來奢華到了極點。


    大殿內,一襲黑袍的男人坐在最上方,麵上帶著的銀色獠牙麵具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


    下方一群人畢恭畢敬地站著,不過有兩人卻是特殊,兩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椅上,明顯地位就高於下方站著的人。


    「主上,現在京都那邊的部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那些人至今昏迷不醒,不過可恨的是那葉傾顏又出來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她出手抑製住那些人體內的毒氣,如果真被她治好了那些人,我們之前所做的事情就白費功夫了。」一身青衣的男人走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隨後簡略地匯報導。


    「主上,還有一事,萬丹樓那邊的事情已經被葉傾顏的人壓下去了,京都那邊的人礙於萬丹樓的地位,根本沒人敢當出頭鳥。」旁邊一名紅衣女人緊接著青衣男人的話接著說道。


    「怎麽可能,葉傾顏怎麽可能解得了我的毒氣,這消息屬實嗎?」坐在椅上的老者猛地彈站起來,怒目看向青衣男人。


    他的毒氣是他研究了多年的寶貝,就憑葉傾顏那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怎麽可能有本事解得了。


    「白眉大人,消息屬實,中了毒氣的人有幾個原本已經發狂了,卻被葉傾顏暫時控製了,而且還有一個消息,是關於你的。」想了想,青衣男人還是打算將剛剛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說。」白眉老人眉頭緊皺,冷冷說道。


    青衣男人,「京都丹會那邊暗中派人在私底下搜查你的下落,而且聽說丹會消失多年的顧老也已經重新出現在世人麵前了。」


    白眉老人之前的身份在族裏從來就不是秘密,族人都知道他之前是丹會的弟子。


    「你是說顧林出現了?他還沒死?」白眉老人心中一駭,快步走上前,逼近青衣男人麵前。


    感受到白眉老人身上暴戾的氣息,青衣男人下意識往後一退,「是,我們的人親眼看見他出現了。」


    「顧--林!」白眉老人咬牙,腦海中浮現出當年的事情,顧林,你的命還真是夠硬的,這次,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幾條命。


    「那葉傾顏最近有什麽動靜?」司命抬眼看了眼坐在上方的黑袍男人,隨後視線落在紅衣女人身上。


    「最近葉傾顏一直在葉宅呆著,一直不見她的身影,葉宅有很多護衛,我們的人根本不能太過靠近。」紅女女人低了低頭,那葉宅的防護做的太好,他們的人根本找不到突破口進去。


    「聽說她是在研究毒氣的解藥。」


    司命撫了撫鬍鬚,隨後看向黑袍男人,站了身,「主上,您怎麽想?」


    「葉傾顏夫妻兩人不能小覷,不論她有沒有製出解藥,都不能讓她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黑袍男人露在麵具外的眸子閃過一抹狠辣,陰森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大殿裏,顯得有幾分滲人。


    「既然葉傾顏註定要和我們作對,我們隻能先下手為強,光護法,白眉,j市和s市那邊盡快準備,時機一到立馬動手。」


    「是。」光護法恭敬地點了點頭,眼底浮出幾分殘忍。


    君墨宸,我弟弟的命,我遲早要向你討迴來。


    白眉老人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心思卻飄到了丹會那邊去。


    顧林,你千不該萬不該再次出現,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逃走了。


    「南天,r國那邊情況怎麽樣了?」黑袍男人身形往前一傾,指尖放在膝蓋上輕點。


    青衣男人連忙上前一步,「主上,r國那邊的人已經準備就緒了,已經潛伏在京都郊外的森林了。」


    「很好。」黑袍男人殘忍一笑,「這次我要將君葉兩家的人全部一網打盡。」


    敢斷他一臂,他就要毀了葉傾顏兩人所在意的東西,用君葉兩家人的血來洗刷一下他所受的屈辱,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紅拂!」


    「主上!」剛剛說話的紅衣女人走上前一步。


    「派人趁著葉傾顏不在時候潛入葉家,盡量把那個小傢夥給我抓來,要是抓不到那個小傢夥,就抓其他人。」籌碼當然是越多越好,他就不信葉傾顏不在乎她家人的性命。


    「是。」


    「都下去吧,司命,你留下。」黑袍男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是!」


    瞬間,大殿裏隻剩下黑袍男人和司命兩人,氣氛沉靜得有些陰森。


    「主上,您真的打算好孤注一擲了嗎?」不知為何,司命心裏總有股不好的預感,眼神擔憂地看向坐在上方的人。


    「司命,你想說什麽?」黑袍男人雙眼微眯,冷聲說道。


    「主上,那葉傾顏和君墨宸並不簡單,這您是知道的,萬一……」萬一計劃失敗了,以葉傾顏和君墨宸兩人的手段,他們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那他們謀劃了這麽久的大業可就全部毀於一旦了。


    「司命,機會不等人,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無論如何這一戰我們都必須贏,再放縱葉傾顏兩人下去,等到他們的羽翼豐滿了,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黑袍男人眸光驟然一眯,聲音嘶啞了幾分。


    聞言,司命噤了聲,「是,司命明白了。」


    黑袍男人滿意點了點頭,葉傾顏,君墨宸,你們兩人等著接收本座送給你們的大禮吧。


    ……


    時間過得飛快,京都表麵平靜,暗中卻波濤洶湧,一場巨大的風暴也在醞釀著。


    皇甫宅


    自從葉傾顏那天迴了葉宅之後,眾人便再也見過她,有些人終究還是沉不住氣了。


    「皇甫老爺子,這都兩個多星期了,那葉傾顏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我看她該不是拿不出解藥躲起來了吧?」站在冷司擎旁邊的男人嘴角浮出幾分諷刺,語氣不屑地說道。


    冷老爺子也沒出聲阻止,一看便知是默許的。


    皇甫老爺子淡定地瞟了一眼說話的人,正想著該怎麽打發這些人時,一道爽朗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皇甫老爺子眸光一亮,抬頭看向門外。


    聽出那道聲音的主人,冷司擎麵色一沉,眼底閃著幾分不悅。


    「皇甫,你這裏好生熱鬧啊,不介意我和君老頭也來湊湊熱鬧吧。」葉老爺子腳下生風,步伐沉穩地走了進來。


    皇甫老爺子笑嗬嗬地開口,「當然不介意,你們來得還真是時候。」


    看到兩位老爺子身後走進來的人時,眾人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尤其是剛剛開口諷刺葉傾顏的男人,麵色更是難看的可以,仔細一看,眼底還帶著幾分恐懼。


    葉傾顏不急不慢地跟在葉老爺子身後走了進來,清眸隨意掃了一眼客廳裏的人,淡淡收迴視線。


    「顏丫頭,倒是一段時間不見你了,可是讓我好等了。」皇甫老爺子看見葉傾顏,心中一喜,總算有心情開玩笑了。


    這丫頭再不出現,估計有人又要嚼舌根了。


    葉傾顏不計較,不代表君老爺子就可以不計較了,剛剛那人說的話,他們在外麵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背地裏說人壞話還那麽明目張膽,簡直忍不了。


    「呦嗬,今天人夠齊的,剛剛說什麽呢,我們在外麵好像聽到有人提到我家顏顏的名字了。」


    對上君老爺子看過來的視線,剛剛說葉傾顏壞話的男人心中一顫,下意識躲開君老爺子的視線,往冷司擎旁邊挪了挪。


    要是知道葉傾顏那煞星今天迴來這裏,借他幾個膽,他都不會當這齣頭鳥。


    冷司擎橫了眼躲在自己身後的人,隨即抬頭看向君老爺子,佯裝笑道,「沒什麽,剛剛隻是談論葉五小姐什麽時候才能拿的出解藥,畢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就算我們等得了,部隊那些人可等不了。」


    好一個老狐狸,說話顛倒黑白胡亂瞎扯的本事倒是溜得很,君老爺子冷哼了一聲,看在皇甫老爺子的麵上,倒也沒打算在這撕破臉。


    「皇甫老爺子,解藥已經有了,現在可以著手幫部隊的人解毒了。」葉傾顏淡淡說道。


    聞言,客廳裏眾人麵色各異,真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太好了!」皇甫老爺子麵上一喜,激動得站了起來,「那我們快過去吧。」


    他就知道他沒有信錯人,這真是太好了。


    「唐特助,備車。」


    「嗯。」葉傾顏輕點了下頭,隨後和皇甫老爺子並肩走了出去。


    君老爺子走在最後,故意等著冷老爺子,「冷老,看來你對我們家顏顏倒是頗有意見啊!」


    「君老,你這話可就有意思了,我倒是聽不懂了。」冷司擎輕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君老爺子也不急,哈哈一笑,壓低聲音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冷老,咱們也別兜圈子了,我奉勸你一句,惹誰都別來惹我家顏顏,否則得罪的可就不止我們君葉兩家了,這世界上總有些人是你一輩子都得罪不起的。」


    比如墨宸那臭小子,要真是踩到他的底線,就是有十個冷家都不夠他弄死的,他要不是為了不讓京都平衡的格局不發生混亂,也為了皇甫不夾在中間難做,他才懶得理會他。


    在旁人看來,君老爺子和冷司擎聊著天,不過卻也沒人真敢靠近他們去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語畢,君老爺子嗬嗬一笑,大步離開冷司擎身邊,朝著葉老爺子走去。


    冷司擎掩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捏著,手背泛出青筋,君家,葉家,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京都有他們冷家獨大就可以了。


    提前知道葉傾顏今天會來部隊,君墨燁幾人早早就在那裏等著了,這陣子他們幾人差不多都是在部隊裏過的,就連迴家的機會都很少,明明應該是新婚燕爾的好時候,偏偏出了這些事情,連自己媳婦都見不到幾麵,真是鬱悶死了。


    如果部隊裏中毒的人都恢復健康了,那他們也能暫時緩口氣了,也不用一直住在部隊這邊了。


    「我說你們兩個這麽殷情做什麽,去屋內等著不就好了。」被葉傾顏抓來當助手的容殤,吊兒郎當地靠在門口的欄杆上。


    因為治療的過程比較複雜,所以顧老和三位長老也主動請纓來幫忙,葉傾顏自是歡迎。


    葉唯皓倚在欄杆上,那悠閑的姿勢倒和容殤別無二樣,眼神促狹的看向君墨燁兩人,「容殤,這你就不懂了吧,那兩人分明是想趕緊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好迴去見媳婦去了。」


    容殤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我懂了。」


    君墨瑾一臉淡定的看向葉唯皓,不客氣地吐槽道,「你這種單身狗怎麽會理解我們的心情,少在這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切。「葉唯皓嘁了一聲,」活該你現在不能去度蜜月。「


    」他們怎麽也來了?「容殤隨意環視著周圍,看到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的人,不由一怔。


    」什麽?「聽見他的低喃,君墨瑾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兩個熟人。


    」他們本就是在這裏的,這陣子他們也住在這。「司徒家兩兄弟雖然和他們不屬於同一個部隊,但是卻都是在這個大本營的。


    」看來他們應該也是受到消息,所以才來了。「


    看到君墨燁幾人也在這,司徒琅兩人也隻是和他們輕點了下頭,倒是沒多說什麽。


    」今個吹的是什麽風,竟將萬丹樓的容少也給吹來了。「司徒琅的視線落在容殤身上,微笑道。


    容殤這人向來都喜歡不按常理出牌,抬眸懶洋洋地看向司徒琅,嘖嘖,一匹披著羊皮的野狼。


    」今天的風向確實不錯,讓人心情特別舒適。「


    司徒琅笑笑不語,對容殤的脾氣也有幾分了解,也不再與他搭話,免得自討沒趣。


    」來了。「看到不遠處逐漸接近的幾輛車,葉唯皓眸光一亮。


    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從車裏下來,司徒簫眸光一深,眼底閃著幾分貪戀。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感謝起這次發生的事情,如若不是的話,他可能都見不到她。


    容殤掃了一眼司徒簫,隨後又看了眼司徒琅,嘴角勾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看來司徒家這兩人都打著他家主子的主意啊!


    沒多想,容殤緩步走向葉傾顏去,」主子!「


    既然萬丹樓的事情都曝光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在別人麵前掩飾了。


    眾人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容殤這麽畢恭畢敬的模樣,心中的震嘆還是不少,他們以前怎麽就那麽笨,怎麽就看不出這兩人的關係呢?


    葉傾顏嗯了一聲,和容殤走在最後麵,」萬丹樓那邊怎麽樣了?「


    」一切都恢復原樣,那些亂嚼舌根的人也都安分了,至於那些媒體公司,嗬,也沒膽子亂寫了,而且我本想收拾一下那幾個最不長眼的媒體公司,沒想到姑爺的人已經搶先一步把那幾個公司給收購了。「想到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容殤忍不住輕笑。


    他家姑爺的手段還真是夠霸氣的,妥妥的有魄力。


    」嗬!「這件事葉傾顏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陣子都在忙著研究解藥的事情,也沒抽出時間去了解萬丹樓那邊的事情。


    從容殤嘴裏得知自家那位派人做的事情,葉傾顏心底一暖,要是君墨宸現在在這,她肯定是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們兩人的談話也沒故意避開其他人,容殤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所有人也都聽得見,畢竟這裏不長眼的人也挺多,趁此機會敲打一下他們也是挺好的。


    皇甫老爺子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笑眯眯地看向君老爺子,」君老,你家那外孫下手夠快的。「


    君老爺子爽朗笑了笑,」那臭小子那是心疼媳婦,誰敢欺負顏顏,那就是踩到他的雷區了。「


    這話落在其他人耳中,那可就被解讀出幾層意思了,前幾天京都幾大榜上有名的媒體公司一夜之間全部破產,都被一個神秘的勢力給收購了,他們本以為是葉傾顏動的手,卻不曾想是君墨宸下手的。


    眾人麵麵相覷,心底的小心思紛紛活絡起來,這等鐵血的手筆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辦到的,看來那君墨宸還真是個難搞的狠角色。


    一個葉傾顏就足夠讓他們頭疼的了,現在又加上一個君墨宸,那兩人簡直聯起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司徒簫暗中視線一直落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久久不捨得離開。


    」主子,你最近的桃花運還真旺啊!「容殤察覺到司徒簫的視線一直投在葉傾顏身上,打趣地笑道。


    葉傾顏倒是不在意,麵色淡淡地斜了眼容殤,」容殤,你覺得我讓無情來京都待幾天如何?「


    額……容殤瞬間秒變苦瓜臉,諂媚地求饒道,」別介,主子,你可不能送我進虎口。


    那人要是來了,他還能逍遙的日子過嗎?答案是肯定沒有。


    「怎麽就送你進虎口了?我這是給你們創造相聚的機會。」葉傾顏幽默地調侃道。


    「別別別,主子,我還得處理萬丹樓這邊的事情,相聚這種事情遲點再說,再說。」容殤摸了摸額頭那不存在的冷汗,苦笑地說道。


    兩人聊天期間,不知不覺也到了屋內,顧老和三位長老早就在等著了。


    「二哥,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葉傾顏掃了眼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見那黑氣固定在手腕處不動,也沒有加深的痕跡,心底鬆了口氣。


    其他幾個房間的人都被挪到這屋內來了,就連發狂的那些人也一併挪到這個屋裏,好方便一起治療。


    「準備好了,要搬進來嗎?」葉唯皓道。


    「嗯。」


    皇甫老爺子等人倒是沒有進來,呆在屋外的涼亭裏等著,看見葉唯皓帶著一群人搬來好多個大桶,不由一愣。


    這……


    皇甫老爺子一頭霧水地看著葉唯皓帶人將大水桶搬進屋內,疑惑地看向葉老爺子,「老葉,搬這些大桶做什麽?」


    那不是很久以前澡堂泡澡的大木桶嗎?


    「我也不知道。」葉老爺子雙手一攤,搖了搖頭。


    別說皇甫老爺子等人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是連顧老等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一臉蒙圈地看著葉傾顏。


    「傾顏,這些是要做什麽?」顧老退到葉傾顏身邊,好奇地問道。


    葉傾顏神秘一笑,「待會你們就知道了。」


    「容殤,東西帶來了嗎?」為了避免她從空間裏拿出東西惹人懷疑,她早已提前把那些要用到的藥材提前給了容殤。


    「當然。」容殤走到門邊,將那一大麻袋東西給提了起來,隨手放到桌上。


    「這是什麽?」大長老滿眼好奇地看著那一大麻袋。


    「藥材。」容殤微笑道。


    這時,君墨瑾和君墨燁走了進來,手裏都拿著一條水管,也不知道是連接那裏的,從屋內看向外麵,遠遠看不到盡頭。


    「顏顏,直接將水注入桶內就好是吧?」君墨瑾將水管伸進桶內,隨後拿出手機。


    「嗯。」


    君墨瑾發了條信息出去,沒一會兒,水管裏便流出了水。


    顧老看那些大木桶輪流注水,腦海中猛地閃過一抹亮光,激動地看向葉傾顏,「傾顏,難道這是要給他們泡藥浴嗎?」


    「嗯,他們體內的毒氣光是用丹藥根本難以排除,必須配上藥浴。」那些毒氣裏竟然還帶著幾分腐爛的死氣,一進入人的體內便會牢牢地附在體內的器官上,如果沒有處理幹淨,不出一個月,毒氣便會蔓延全身,直至將人變為傀儡為止。


    如果不是有蘭璃空間裏麵的藥材,就算她有解這毒氣,沒有那些藥材也是行不通的。


    「嘶--」旁邊三位長老看著那麻袋裏的藥材,猛地倒吸一口氣,眼底激動和驚喜的神色反覆交織著。


    並蒂七彩花,碧蓮果,雞冠玄冰草,茸葵凰草……


    這……難道萬丹樓的底蘊就那麽厚嗎,竟然連這些傳說中的藥材也有,而且這數量還不少,看起來就像是隨意抓了一把的感覺。


    顧老隨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視線觸及桌上的東西時,也是被嚇了一跳,雙眼放光地看向葉傾顏。


    「傾顏,要不我拜你為師吧?」這拜師又不分年齡,再說了她的醫術確實就是比他高明,拜她為師,他不虧。


    「顧老,你這可就說笑了。」葉傾顏紅唇輕勾,無奈地笑道。


    「不說笑,我認真的。」顧老眸光鋥亮地看著葉傾顏,仿佛打定了注意。


    「顧老,你還是別折煞我了,你要是喜歡這些東西,晚些時候我讓人給你送一些過去,順便給你送幾本藥書。」


    雖然不能如願拜師,但是平白無故得了這麽多東西,顧老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可不行,這些東西這麽珍貴,我怎麽能平白無故收這麽多東西。」


    「無礙,這些小東西萬丹樓很多。」葉傾顏淺淺一笑,「要是需要的話,盡管開口。」


    「既然如此,以後丹會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永遠是你的靠山。」顧老豪爽地說道。


    聞言,司徒琅和司徒簫兩人心中一沉,看向顧老的眼神多了幾分暗色。


    「多謝。」葉傾顏嗬嗬一笑,隨後看向容殤,「容殤,動手。」


    「嗯。」容殤將麻袋裏的藥材一股腦全部倒在桌上,一股淡淡藥材的清香隨之溢出,很是好聞。


    葉傾顏和容殤兩人配合很是默契,不需多加思考,便將亂成一堆的藥材分配扔進二十來個大木桶裏。


    「搞定。」將手上的藥材扔進最後一個大木桶裏,容殤拍了拍手。


    「二哥,接下來就麻煩你們了。」葉傾顏抬頭看向葉唯皓幾人,「將床上的人脫掉衣服,扔進木桶裏,一個木桶放三人。」


    「那他們幾個呢?」君墨瑾看向單獨兩張床上的人,這些人不同於其他人,這些人是之前發狂的幾人。


    「放在那幾個木桶裏。」這些人體內的毒氣更強,還得多加幾味藥材才行。


    「嗯。」君墨瑾會意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司徒簫兩人,「你們兩打算一直杵在那裏不幫忙嗎?」


    司徒簫兩人一怔,隨即也走上前去幫忙,如果不是因為這裏麵有他們的人他們也不必多管閑事。


    「容殤,這裏就交給你了,按我之前和你說的那樣做,等到他們體內的毒氣排幹淨了,再來叫我。」


    說完,葉傾顏抬腳走了出去。


    來之前她可是答應某人了,要是她敢留在裏麵看到那些人裸著身子,估計某人身上的醋味可就要逆天了。


    「是。」容殤古怪一笑,瞬間瞭然了葉傾顏的想法。


    嘖嘖,看來他家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還是被姑爺給吃死了。


    葉傾顏一出去,容殤立馬不客氣地扒起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的衣服,那動作粗暴的,葉唯皓看著都有些同情起他的兄弟們了。


    那套衣服估計不能再穿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待會那些藥材的藥效就沒了。」容殤餘光掃了眼呆呆站在一旁的幾人,不客氣地嚎了句。


    葉唯皓幾人嘴角一抖,隨即也跟著扒衣服,到了最後太累了,幾人也是隨了容殤的動作,直接用內力將衣服給震碎了。


    容殤瞟了一眼地上的布碎,嘁了一聲,還敢鄙視他,他們不也一樣,這麽多人,一個一個慢慢脫,手都累廢了。


    「累死老子了!」終於將所有人都扔進桶裏了,容殤拖了把椅子在一旁坐著,額頭冒出幾滴汗珠。


    早知道他就應該在萬丹樓拉幾個幫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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