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和葉璃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到女人身邊,也不理會女人身上的髒亂,葉凝拉住她的手,和葉璃一起將她扶了起來。


    「沒事的,我們會幫你的。」葉璃溫聲安慰著女人,拿出一顆丹藥遞給了她。


    「這個你先服下,你先到一邊休息去,孩子我們幫你救迴來的,你放心。」


    「謝謝,謝謝……」女人顫抖著接過丹藥,嘴裏不停道謝著。


    葉凝看著女人手背印著烙鐵的痕跡,眼底的怒火更深了,這些人簡直就是沒人性!


    見著君墨宸一行人直接忽略了他們兩人,老者麵色鐵青地高聲大喊道,「來人吶,來人!」


    「不用喊了,他們已經提前去地獄那裏等著你們了。」夜洛掏了掏耳朵,涼涼地說道。


    「你……你說什麽?」老者錯愕地看向夜洛,手上的瓷瓶都快拿不穩了。


    看著門口一直沒人進來,老者心瞬間涼了一半,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加強了。


    他和另一個人雖然是這裏身份最高的人,但是他們的武力值可是完全不夠看的,平日裏也是那些黑衣人在保護著他們,要是沒了那些人,那他們今天豈不是兇多吉少了。


    「說的人話聽不懂嗎?」吐完迴來的容殤又發揮他的毒舌的本事,「噢,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們這群人連畜生都不如,怎麽會聽得懂人話呢?」


    「你……」被容殤幾句話一懟,老者額角的青筋直跳著,手上的瓷瓶都快被他給捏碎了。


    趁著老者沒注意,葉寒往葉痕身後輕移了幾步,下一秒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你……你……」老者一轉頭看到憑空出現在他身邊的葉寒,嚇得嗓子都破音了。


    這男人怎麽出現的,速度簡直就像是鬼魅一般。


    葉寒不客氣地拎著老者的衣領,直接將他吊了起來,奪過他手上的瓷瓶,玩味地一笑,「衛七,接著!」


    說著,頭也不迴,直接朝著葉痕那邊的方向一扔。


    「我的蠱王!」看著被拋向空中的瓷瓶,老者尖聲喊道。


    淩空一個翻轉,衛七輕鬆接過瓷瓶,聽到老者的話,嗤笑一聲,「蠱王?」


    葉寒伸手掐住老者的脖子,冷哼道,「用孩子的血來養蠱,你還真是讓人作嘔到極限!」


    餘光看到桌上陷入沉睡的嬰孩,葉寒心中的火氣更盛了,掐著老者的脖子不斷收緊著。


    「放開……放……手!」老者兩隻腳在空中不斷撲騰著,雙手使勁地想要掰開葉寒掐著他脖頸的手。


    「說,你們背後的主子在哪?你們真正的大本營在哪?」葉寒手上的力度越收越緊,老者雙眼都快翻白了。


    「我不……知……道!」老者麵色漲得通紅,每說一個字都趕緊廢了全身的力氣一般。


    「很好!」葉寒嘴角一掀,隨後看向一旁的葉璃,「璃,過來把孩子抱走。」


    葉璃快步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看著孩子有些泛青的小臉,心中一緊,「容殤,快過來看看孩子。」


    這孩子根本就不像睡著的模樣,看起來更像是中毒了。


    和夜蓮正在一旁翻看著藥櫃上的毒藥的容殤聽到葉璃喚他,連忙放下手中的草藥,快步走了過去,「怎麽了?」


    「這孩子好像是中毒了,這樣子看著可不像是睡著了。」這密室裏這麽吵,這孩子卻從未哭喊過一聲,還一直沉睡著,這明顯就不正常了。


    容殤拉過孩子的小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看著孩子安詳的睡顏,眉心一緊,「這孩子天生帶有胎毒,而且剛剛被注射了一些安神的藥物。」


    被葉凝扶著的女人聽到容殤的話,連忙跑了過來,隻是身子實在太過虛弱,跑沒兩步整個人都有些踉踉蹌蹌,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般。


    「孩子,我的孩子……」


    葉凝手快地扶住了她,「慢點,我扶你過去。」


    看著被葉璃抱在懷裏的孩子,女子瞬間淚如雨下,顫抖著雙手想要去抱孩子。


    「小心,給你!」葉璃看出她想抱孩子,小心地將孩子遞到她的懷裏。


    女人抱緊了懷中的孩子,臉上的淚水不停地滴落在孩子安靜的睡顏上,「我的寶寶,寶寶!」


    「容殤,孩子身上的毒還有救嗎?」葉璃看著那抱著孩子哭得泣不成聲的女人,低聲問了一句。


    「能,孩子雖然帶有胎毒,但是問題不大,隻是這囚籠裏的人就有些棘手了。」容殤點了點頭。


    孩子雖然有胎毒,但總歸還沒有其他毒素,但是這些囚籠的人就不一樣了,這些人體內都混著的毒素實在是太種了,有些甚至都快成了藥人了。


    聽到孩子有救,女人連忙跪倒在容殤麵前,淚眼婆娑地看向容殤,哽咽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死了沒關係,但是我的孩子才剛剛出生啊,求求你了……」


    「你先起來,你們,我們都會盡力救的。」葉凝扶著女人,看著那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心中莫名一澀。


    沒了孩子在這裏,葉寒也懶得吊著老者了,隨手一甩,將老者直接砸向桌上。


    「砰--」


    看似隨意的一甩,老者渾身的骨頭仿佛都要被錯位一般,痛得齜牙咧嘴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你也別想逃了,去陪你的同夥吧!」看著那蹲在角落想要偷偷溜走的中年男人,夜洛兩三步走了過去,直接將人給擰了迴來,隨手一甩,直接甩向老者躺著那張桌子那邊。


    「……」夜蓮看著和葉寒別無二差的動作,嘴角狠狠一抽,這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甩人的動作還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哈。


    「咚--」


    「啊--」


    也不知是夜洛故意的還是湊巧,中年男人砸落的位置剛好是老者的身上,原本就內傷的老者被中年男人來了這麽一下泰山壓頂,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


    老者目眥盡裂地看著壓在他身上的中年男人,用力地將他推開,「下……去。」


    「李老,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中年男人還沒緩過勁來,隱約聽到身下傳來的聲音,迴頭一看發現身下壓著的人時,連忙翻滾下來。


    老者沉著麵色推開男人扶著他的手,「你試一試!」


    中年男人麵色一窘,隨後將槍口對向葉寒,「你們到底是誰?你知不知道得罪我們的後果?」


    「那你倒是說說你背後的靠山是誰?」夜洛伸手扯住男人的脖子,臉上的笑容泛著淡淡的殺氣。


    「閉嘴!」老者看著中年男人要被夜洛詐出話來,連忙扯住男人的衣服阻止道。


    原本要脫空而出的話被老者這麽一喝,中年男人腦子瞬間轉過彎來,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背後冒出了冷汗。


    「我們什麽都不會說的,如果你們不趕緊放了我們,遲早你們會後悔的。」中年男人握緊了拳頭,大聲說道。


    夜洛諷刺一笑,「關你屁事,我們後悔那一天你估計是沒命看到了,你如果不老實迴答我們的問題,小爺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是後悔。」


    「衛七!」葉寒餘光看到桌子旁邊擺放著的小盒子,一計上心頭,看向不遠處的衛七喊道。


    夜洛看見衛七過來,也是瞬間秒懂葉寒的意思,往後退了一步,騰出位置給衛七出手。


    看見衛七走過來,老者明顯臉色更加鐵青了,他可沒忘記他的蠱王還在這人的手上。


    「把我的蠱王還給我!」


    那蠱王花了他所有的心血,好容易才培育出那麽完美的蠱王,絕對不能毀在這些人手裏。


    衛七見老者那麽著急那隻蠱王,嘴角一扯,「蠱王?那隻破玩意算什麽蠱王?」


    「什麽破玩意?那可是我千辛萬苦才培育出的唯一一隻完美的蠱王。」畢生培育出來的蠱王被衛七說是破玩意,老者一下子便怒了,尖叫著喝道。


    「看來你沒見過真正的蠱王,早知道有你這種土包子在這,我就帶過來讓你見識見識了。」衛七把玩著手上的瓷瓶,時不時還拋來拋去,看得老者心跟著一抖一抖的。


    「……」知道衛七平時的喜好的葉痕等人,瞬間想到了衛七房間裏擺放的東西,頭皮頓時有種發麻的感覺。


    「我隻給你們三秒的考慮時間,你們要是不老實迴答我們的問題,那麽我就讓你們一一嚐一下這密室裏所有的蠱蟲,不要懷疑我的話是在開玩笑,不信你們可以試試看!」


    說著,衛七伸手拿起桌子旁邊的一個小盒子,看著透明盒子裏蠕動的蠱蟲,嘴角泛著一股邪氣的笑意。


    還盡是些噁心的小東西啊,讓他好想一把火燒掉啊!


    聞言,中年男人瞳孔一縮,他雖然是專門煉製藥人的,但是和老者相處這麽久,他也是知道蠱蟲的可怕之處的。


    他不要被蠱蟲控製,絕對不要。


    「我說,我說!」在命麵前,中年男人立馬選擇了他自己的命。


    「你瘋了嗎?你以為你說了他們就會放過你嗎?」老者看著中年男人立馬要抖出真相,連忙扯住他喝道。


    「你就算逃出去了,你師父也不可能放過你的,到時候你隻會更加生不如死。」


    族內的規矩沒人比他更清楚,如果他們暴露了族內的秘密,那麽就算逃出去,他們也躲不過主上的追殺。


    「我……」聽到「師父」兩字,中年男人明顯一愣,臉上的瘋狂之色漸漸消散。


    是啊,要是師父知道他暴露了族內的秘密,那麽他就算活著出去了,等待他的也會是族內無盡的酷刑。


    衛七眼底一深,指尖一抬,盒子便被打開了,黑色的蠱蟲在衛七手裏乖巧得詭異,看得老者眼睛都快直了。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老者死盯著附在衛七手背上的蠱蟲,詫異地問道。


    他養了這麽多年的蠱,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如此把玩這些蠱蟲,饒是他,也沒這個本事。


    「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說著,衛七手心一翻,黑色的蠱蟲像是有意識的一般快速地鑽進中年男人手上流血的傷口裏。


    「啊--啊--」看著蠱蟲消失不見在他的傷口上,中年男人麵色一恐,從桌子上滾了下來,不停地在地上打滾。


    衛七從腰間拿出一個碧綠色的笛子,湊近嘴邊,晦澀刺耳的笛音緩緩從笛子裏溢了出來,葉痕幾人默契地往後退了幾步。


    這時候,珍愛生命,遠離衛七是最好的選擇。


    「啊--救我--李老,救我!」中年男人捂著頭,不斷在地上打滾,脖頸和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看著地上打滾的男人,老者麵色一滯,雙手不自覺地顫動著。


    「說還是不說?」衛七抬腳直接踩在男人的胸口處,冷聲哼道。


    「啊--我說,求求你別吹了,別吹了。」男人拽住衛七的褲腳,卑微地祈求道。


    「你們的大本營在哪裏?」衛七停下吹笛子,蹲下身,雙眼緊鎖著地上的男人。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沒騙你們,真的沒有。」中年男人死死拽著衛七的褲腳,拚命地說道,生怕衛七不相信他。


    葉痕眉心一蹙,忽地想起了葉傾顏之前和他們說過的一件事,「衛七,這個問題跳過,他確實不知道。」


    之前他家小姐就有說過凡是那些黑衣人一旦出了他們的大本營,他們的記憶也會被消除掉一部分,這中年男人確實沒有在撒謊。


    「你們背後的主子長什麽樣模樣?他現在在哪?」衛七接著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自從五年前到了這裏之後,我就再也沒迴去過,你去問李老,李老知道的比我多。」中年男人驚慌地指著李老的方向說道。


    聽見中年男人的話,李老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阿林,你竟然出賣我?」


    「李老,我也不想的,實在是那蠱蟲太可怕了,我真的不想的。」被叫做阿林的中年男人無奈地搖搖頭,嘶啞著聲音說道。


    他寧願直接被一槍打死,他也忍受不了那蠱蟲在他體內作亂,以前那些被蠱蟲侵入體內的人,哪一個不是死相淒涼,到最後連一個全屍都沒有。


    「你們做夢,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李老衝著葉痕怒道,接著瞳孔猛地放大,嘴角溢出了一抹鮮血,直直地朝後麵栽去。


    夜蓮快步走上前去,掰開老者的嘴巴,伸手探過老者的鼻間,「死了,嘴裏有毒囊。」


    「靠!」夜洛忍不住爆了粗口,好不容易抓到人,結果什麽還沒問就死了,真是窩火。


    「算了,就算問他,他知道的也不多,小姐說過他們這些人出來他們的大本營之前都會被洗去一部分記憶,所以就算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了。」葉寒掃了一眼沒了氣息的老者,淡淡說道。


    之前是他們忽略這件事,如果不是葉痕剛剛那句話提醒了他,他也差點忘記了。


    容殤眼尖地發現老者腰間露出的一把鑰匙,彎下腰直接伸手撈起,「這應該是打開那些囚籠的鑰匙了。」


    「把這人殺了,順便把那些放出來。」葉痕踢了踢腳邊的中年男人,說道。


    「得勒!」容殤晃著手上的鑰匙,有條不紊地打開著密室內的鑰匙。


    「謝謝,謝謝!」每一個從囚籠裏出來的人都是一副虛弱的模樣,看著替他們打開囚籠的容殤,嘴裏都是念叨著同樣的兩字。


    「痕,接下來怎麽辦?」葉凝看著滿屋子的病人,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這些人何其無辜,就因為那些可恨的黑衣人,不僅失去了平靜的生活,就連原本健康的體魄也被奪走了。


    「容殤竟然說了能治,那就得治好他們。」葉痕攬著葉凝,溫聲說道。


    他們魔獄雖然每個人手上都沾有血腥,但是他們從不濫殺無辜。


    「嗯。」


    君墨宸墨黑眸光深邃如淵,稜角分明的冷顏之上毫無任何溫度可言,「隱,把他們弄出去,集中安排在一起,治好後將他們安置好。」


    傾傾,如果你在這,你也會這麽做吧?


    「是!」夜隱愣了一下後隨後立馬應道。


    不光是夜隱一人有些錯愕,夜洛等人也是一臉詫異的神情,在他們看來,君墨宸所有的溫柔和感情都是給了葉傾顏一人,對於其他人,尤其是陌生人,更沒有那麽多的同情心。


    「大家先出去吧,這裏的東西得放把火給燒了。」衛七說道。


    這密室裏不光是是蠱蟲多,就連毒藥毒草都是數不勝數,不燒毀掉後患無窮。


    「嗯。」葉璃幾人連忙幫著扶著密室裏的人出去。


    有了葉痕一行人的幫忙,密室裏的人一下子便被帶了出去,隻剩下衛七一人墊後,畢竟處理那些蠱蟲,沒人比他更加合適了。


    在上麵等待著的青衣男人看著從地下通道裏陸陸續續出來的人,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容,眼底的眼淚唰地一下流了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他們終於不用被那些魔鬼控製了,太好了。


    「大哥!」剛剛抱著孩子的女人看見青衣男人,連忙小跑了過去。


    「阿青,沒事吧?」青衣男人扶著女人,看了眼她懷裏的孩子,「孩子沒事吧?」


    女人激動地搖了搖頭,「大哥,那些人死了,我們再也不用過著那種生活了。」


    「嗯!」青衣男人攬著女人喜極而泣地說道。


    「隱,你們留在這幫著處理,洛,我們走!」君墨宸墨眸一深,抬腳直接走了出去。


    「是!」夜洛連忙跟了出去。


    「葉寒,先把他們帶出去吧,之後再打算。」夜隱看著擠滿屋子的人,建議道。


    「嗯,現在也隻能這樣了。」葉寒說道。


    現在這裏沒丹藥,也沒有吃用的,將這些安置在這裏,那些黑衣人說不定還會找來,隻有將人帶出去比較妥當。


    「大家排好隊,跟著我們。」容殤站在門口,組織著屋子內的人排成一隊走出去。


    在青衣男人一群人看來,現在容殤他們就是他們的救世主,全部都乖乖聽著容殤的命令自發排成一隊,跟在容殤後麵走著。


    葉痕一行人跟在後麵,看著走在最前麵的容殤,不由一笑。


    葉痕伸手捅了捅無情,打趣地說道,「你看你家那口子還挺精神的,看來你也不用擔心了。」


    容殤自從進了這山,來來迴迴都吐了不止五次了,看得無情都一直皺著一張臉。,果然是誰家的誰心疼啊!


    「我有說過我擔心嗎?」無情淡淡瞟了葉痕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


    葉痕不言而喻地一笑,「行,你不擔心,也不知道是誰一臉擔心地全程皺著臉。」


    「……」知道他在口才上說不過葉痕,無情聰明地保持著沉默。


    走在前頭的容殤根本不知道後麵的人在談論他,跟夜蓮兩人聊得倒是很熱乎。


    ……


    葉宅


    等君墨宸到葉宅那邊的時候都差不多是晚飯過後了,葉家人正聚在客廳坐著,隻是少了平日裏的笑聲,氣氛有些沉重。


    「宸,你怎麽來了?」坐在沙發上的葉唯熙正對著門口,一下子便看見了從門外走進來的君墨宸,言語間有些詫異。


    聽到葉唯熙的話,葉家眾人紛紛看向門口,墨黑色的身影逐漸走近,暖色調的燈光折射在他的側顏,襯得他更加清冷了幾分。


    「爺爺,奶奶……」君墨宸走近沙發那邊,和客廳眾人都打了聲招唿。


    君墨宸一走近,眾人紛紛都被他眉心處的圖騰吸引了過去,雖然之前聽葉璃兩人說起過,但是親眼看見之後,心中的震撼還是一波波襲來。


    這還是得知葉傾顏墜崖的消息以來,葉家人第一次見到君墨宸,現在的他,給他們的感覺更加難以接近了,渾身縈繞著一股令人望塵莫及的寒冽的氣息,整個人看著像缺了點什麽似的。


    看著比以前更加沉默寒冽的君墨宸,眾人心中皆是一酸,顏顏不見了,他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崩潰吧!


    「墨宸,你……」觸及君墨宸眉心處的圖騰,藍雪薇眼底盈滿著淚水。


    君墨宸墨眸輕垂,稍稍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傾傾!」


    低沉的聲音透著隱隱的痛意,讓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驚。


    看著站在客廳微微彎下腰的男人,震驚、悲傷的情緒在葉家眾人眼底不斷交織著,君墨宸低頭道歉,這是誰也沒想到的。


    藍雪薇伸手抹了下眼角的眼淚,緩緩站起身,走到君墨宸麵前,溫聲道,「墨宸,這不關你的事,顏顏也不會希望你這麽想的。」


    當看到君墨宸眉心處的圖騰時,葉唯璟心中那一點不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伸手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媽說的對,顏顏這事不怪你,我們都相信顏顏很快會迴來的。」


    君墨宸墨瞳深處劃過幾分暗芒,薄唇輕啟,「我最近想住在小樓一段時間,可以嗎?」


    「當然可以。」藍雪薇點了點頭,「你吃飯了嗎?要不我讓廚房給你弄點吃的?」


    說著,藍雪薇便打算走向廚房去。


    「不用了,我不餓。」君墨宸攔住想要走向廚房的藍雪薇,淡淡說道,「我先去小樓那邊!」


    「嗯。」見君墨宸沒有食慾的模樣,藍雪薇也不再堅持了。


    君墨宸一離開,夜洛後腳就進來了,「各位好,我家主子呢?」


    他怎麽去停架飛機的時間,他家主子就不見了呢?本以為過來能見到人,結果還是沒在。


    「墨宸哥去顏顏的小樓了,他說要在小樓住一段時間。」葉唯兮解釋道。


    在她看來少了顏顏的君墨宸更加冰冷難以接近了,要是顏顏迴來看到他為她變成這副模樣,那該多心疼吶。


    聞言,夜洛無奈一笑,「主子還沒吃飯,那我去給他準備些吃的。」


    「等等,夜洛,剛剛墨宸說了他不想吃,現在還是別去打擾他了,讓他一個人靜靜待著吧。」葉唯皓叫住要走出去的夜洛,溫聲說道。


    夜洛腳步一頓,轉身走了迴來,想了想,最終還是開了口,「主子身上有暗傷,是那次在黑墓崖差點墜魔留下的後遺症,主子一直不肯治,我們怎麽說都沒用,要是可以的話,大家幫忙勸幾句。」


    聽到夜洛的話,葉家人麵上一驚,葉唯熙連忙問道,「什麽暗傷?」


    「內力反噬,主子現在都是用內力強製去壓製體內的暗傷,隻是這樣隻會越來越嚴重,如果主母一天不迴來,主子也不會讓我們幫他治。」說到後麵,夜洛無奈嘆了口氣。


    他這也是無可奈何才把這件事說出來,畢竟再這麽下去,那暗傷隻會越發的加深,這不是件好事。


    聽到夜洛的解釋,客廳頓時沉靜了下來,眾人心底有些複雜,他們真的沒想到原來君墨宸一直都在折磨著他自己。


    「原來是這樣,我們知道了,找時間我們會勸勸他的。」葉唯熙瞭然地點點頭,看來墨宸這是在懲罰折磨著他自己,他把顏顏墜崖這件事全都怪到他自己身上去了。


    「多謝!」夜洛衝著葉唯熙一行人笑了笑。


    ……


    「司命大人,不好了,出事了!」男人慌慌張張地闖進閣內,麵色青白的模樣好似後麵有鬼在追他似的。


    閣內,司命正在和光明兩護法和一眾長老們在商討著族內的事情,男人突然慌忙跑進來打斷了會議。


    「什麽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司命皺眉看著站在下方的侍衛,不滿地喝道。


    男人連忙跪倒在地上,「司命大人,大事不好了,我們在華夏那邊製藥人和蠱毒的地方全部被毀了,李老和林師叔也被殺了,所有的東西都被毀了。」


    「什麽?」閣內坐著的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麵色皆是一變。


    明護法快步走到男人麵前,伸手將他揪了起來,「說清楚,怎麽迴事?」


    看著明護法陰狠的視線仿佛要吃人般,男人身子一顫,聲音都有些哆嗦,「剛剛情報閣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蘭蒂斯特家族那邊的人幹的,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我們的基地在那邊的消息,直接殺到那邊去了,據消息顯示,那蘭蒂斯特家主親自去那了。」


    「該死的!」明護法捏緊了拳頭,狠狠地將男人甩到一旁。


    「這諦漠蘭蒂斯特簡直太猖狂了,竟然把我們在那邊的基地毀了,還殺了李老他們,這太可恨了。」其中一個長老麵露憤色,重重地拍了下會議桌。


    旁邊的長老麵色都很是難看,「這諦漠蘭蒂斯特實在是太放肆了,這些必須得給他們一個教訓。」


    「那邊的基地毀了,李老新培育的藥人和蠱毒也被毀了,白眉老人那邊的藥人和蠱蟲同樣也就會受到障礙,這對主上的大業可是大大的不利。」


    「是啊,主上要是閉關出來得知這件事,估計族內所有人都要遭殃了。」


    主上的手段族族內人人皆知,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人難免也得被波及到。


    眾長老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坐在首位的司命簡直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心中越發煩躁。


    伸手怒拍了下桌麵,冷聲喝道,「安靜!」


    事情都發生了,吵有什麽用,真是吵得他頭都痛。


    不得不說司命的威懾力還是十足的,原本吵吵嚷嚷的長老們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視線時不時飄向司命的方向。


    「司命大人,您看這事得怎麽處理?」和司命關係比較好的大長老看著他的麵色,小心翼翼地問道。


    司命抬手揉了揉眉心,主上將那葉傾顏打落懸崖,這諦漠蘭蒂斯特顯然是來替她報仇的,看來帝王星轉世之人果然不容小覷,能這麽快查到他們那邊的基地,還一舉將他們那裏給毀了,這擺明就是想引他們出去,不得不說那蘭蒂斯特確實打得一手好算盤。


    沉吟了片刻,司命緩緩開口,「派人去將分散在其他基地的族人全部接迴來了,這段時間所有人都不準再出族,直到主上出關為止,違命者,殺!」


    司命固然有他自己的考慮,不過有些長老可就不贊同了,「司命大人,這豈不是向那蘭蒂斯特認輸了,這也損我們一族的麵子了,而且白眉老人那邊我們也不好交代啊。」二長老略帶不滿地說道。


    要是讓白眉老人知道了他徒弟慘死,還有基地也毀了,指不定還要這麽動怒呢,那怒火他們可不承受不起。


    「麵子?」司命掃了閣內的人一眼,冷哼道,「那你們倒是說說族內有誰能打得過那諦漠蘭蒂斯特?不怕告訴你們,饒是主上對付起那諦漠蘭蒂斯特還得費一番功夫,更何況主上還在閉關,真要死這個時候惹毛了蘭蒂斯特,我們的損失也隻會更大,那時候帶給族內的災難才是毀滅性的。」


    這群蠢貨,還沒弄清事實,隻會逞口頭之風,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司命這麽忌憚一個人,難道那諦漠蘭蒂斯特真有如此大的本事?


    一眾長老麵麵相覷,沒人再敢開口了。


    「白眉老人那裏我自己去說,這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司命看著沒有再提出異議的長老們,臉色稍稍緩和了些,看向光明兩護法,「你們兩人立馬將在外麵的族內接迴來,順便通知他們這段時間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再踏出族外一步。」


    「是!」光明兩護法拱了拱手,恭敬地說道。


    「行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散了吧。」司命揮了揮手,隨後繞過會議桌走向門外去。


    看著司命逐漸遠去的背影,一眾長老們立馬炸開了鍋。


    「你們說那諦漠蘭蒂斯特真有司命大人說得那麽玄乎嗎?至於這麽忌憚他嗎?」三長老疑惑地說道。


    大長老壓低了聲音,「誰知道呢,不過竟然能被主上和司命大人這麽忌憚想必那諦漠蘭蒂斯特確實有幾分本事,反正現在司命大人都作出了決定,我們這些人隻有遵守就好了,何必自找不痛快。」


    除了主上,這族內權利最高的就是司命,每次主上閉關,司命都是主持族內一切事物的人,這已經成了一個慣例了,也沒人敢去挑戰他的權威,畢竟他可是主上最信任的人。


    「是啊,大長老說的有道理,竟然司命大人都那麽說了,我們照做就好,至於白眉老人那邊自有司命大人去說,我們也不由自找罪受。」二長老附和說道。


    ……


    三年後


    初晨時分,崖底的一切在悄然消散的薄霧中漸漸甦醒,瀑布飛流直下不斷沖刷著深潭兩邊的鵝卵石,激盪出清脆的音符,隱約夾雜著鳥兒穿梭在林間的鳴叫聲,迴蕩在這空曠的崖底。


    河邊不遠處的大岩石上一陣瑩潤白光緩緩升起,將大岩石完全籠罩了進去,白光繚繞,似披了層薄紗般,隱約可見一道模糊背影,朦朦朧朧著恍如幻影。


    白光逐漸消散,一道銀紫色的身影逐漸顯了出來,濃如墨的青絲垂散在身後,精緻到完美的絕麗五官,清冷的麵容仿佛像是蒙上了一層月華般的柔和,幽深璀璨的清眸讓人不敢直視,好似整個世界都能被她斂入眼底一般,纖細高挑的身軀凹凸有致……


    「嗬!」一聲輕嗬從女子唇間溢出,清眸掃了崖底一眼,「終於出來了!」


    她這一覺睡得可真夠久的,當她醒來時看到空間裏鬧鍾上的時間時,真心嚇了一跳,整整三年的時間,一想到三年前在黑墓崖上聽到的男人的瘋狂的嘶吼聲,她的心就忍不住擰成一團。


    這三年她都不敢去想她的宸究竟會變成怎麽樣,沒有她在的三年,他是怎麽度過的她更是不敢去想。


    逆著陽光,看向懸崖上,陡峭高聳的峭壁到處都是凹凸不平的險峰。


    葉傾顏清眸一凝,抬手揉了揉眉心,還真不愧是m國最危險的地方,這海拔估摸起來起碼也有幾千米高,饒是她輕功再怎麽登峰造極,也不可能一口氣直接飛上去啊,看來隻能找出路了。


    早知道當時手機就應該一直放在空間裏,還真是每次要緊時刻都找不到手機,真是無語啊!


    跳下大岩石,葉傾顏抬腳朝著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哥,我不走,要走一起走。」一道透著哭音的聲音從不處傳來。


    葉傾顏眉梢輕揚,感情她一出來就遇到事了?


    看著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群人圍著中間兩道白色的身影,葉傾顏眼底淡漠一片,絲毫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她可不是聖母瑪利亞,這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可不怎麽適合她。


    「聽話,快走!」男人溫柔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焦急。


    「我不……」女子抓著男人的胳膊,看到不遠處的葉傾顏,眼底閃過幾分驚艷,聲音葛地停了下去。


    男人順著自家妹妹的視線的看去,深藍如大海般的藍瞳倒映著女子絕麗的麵容,那抹銀紫色悄悄地撞進心裏,盪起一圈淡淡的波瀾。


    葉傾顏看著一群人的視線全部看向她這邊,煞是平靜地移開視線,毫不猶豫地轉身打算離開。


    「站住!」見葉傾顏轉身離開,黑衣人立馬迴過神來,衝著葉傾顏的背影喝道,「不管你是不是他們的同夥,今天你都得留下。」


    葉傾顏紅唇輕抿,腳步不停地離開 。


    「站住!」看著葉傾顏仿佛沒聽見他的話一般,在他看來這簡直是對他的蔑視,對著葉傾顏的背影直接開了一槍。


    「砰--」


    白衣男人溫潤的眉宇間閃過一抹緊色,指尖彈出一支暗器,緊追著子彈而去。


    「咚--」暗器和子彈在空中相碰撞,子彈被打偏墜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


    「噗--」白衣男人猛地伸手捂住胸口,鮮紅的血在空中劃過一道妖紅的弧度,染紅了他水櫻色的唇瓣。


    猝不及防的一幕讓女子嚇了一跳,眼底盈滿淚水,「大哥……」


    白衣男人好看的俊臉透著幾分不正常的蒼白,對著女子輕搖了下頭 ,安慰道,「沒事,別擔心。」


    「那女子和我們不是一夥的,你們衝著我們來就好。」女子扶著男人,高聲喊道,「你們不是要抓我們嗎,那就衝著我們來就好,不要扯上她。」


    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葉傾顏腳步一頓,清眸間劃過一抹流光,好像挺有意思的!


    ------題外話------


    顏顏即將迴歸,下一章會發生什麽呢?大家猜猜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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